好吧,作業的威力是巨大的,它成功的鎮壓了一批故意湊熱鬧的或者閘門能夠堅守的手掌。雖然有兩個弱弱地舉著,不過老師知道那兩個人是堅挺不了幾分鐘的。
就在所有的手被成功打壓,終于都不再起伏之后,一只很突兀,很獨特,很氣質,同時也很醒目地立起在課桌上,因為它的位置太醒目了,醒目得雖然只有一只,卻比全班同學都舉起更加具有威力和氣勢。
它就像插在中央高地上的一面招展的旗子,一塊彰顯一班傲然氣質的招牌,讓老師不得不正視和重視。
老師抬起頭,看向那個挑戰她權威的手掌,心里的怒火好似被抽了薪草的爐火,瞬間煙消云散,沒有了一絲的氣焰。老師的臉上也猶如春風拂面,綠了江南岸。
“肖劍,有什么事嗎?”
那聲音,那語氣,讓那幾十個同學都不約而同地翻起了白眼,什么叫看人下菜碟,什么叫變臉比翻書還快,什么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好吧,誰讓那手掌的主人是肖劍呢?差別對待都是應該的,必須的……
肖劍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淺淡的笑。這笑雖然清淺卻如一縷春風漾過湖面,更像一線晨暉絢麗了霞光,讓教室里瞬間明媚起來,一切都變得柔和得不像話。
“老師,上一節課的課間我們也在上課,同學們應該都憋壞了。現在應該給同學們五分鐘時間讓他們去上廁所。”
“上一個課間都沒下課?那是得憋壞!”老師和顏悅色,那表情和剛剛的苦大仇深、疾言厲色,分別是兩個人啊!
“嗯!”
“那好,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把自己的私事都趕緊解決了!”老師通情達理,哪里還有一絲憋死人不償命的氣勢。
“謝謝老師!”
肖劍的話音剛落,那幾個被打壓的學生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飛似地沖出去。兩個液體實在超載的扭捏著站起來,那腳步妖嬈如同舊社會裹腳老太。
范曉曉也嬌羞地看了眼肖劍紅著臉跑出去了。肖劍凝眉,他忽然想起以及冷落著的眼鏡,他轉過身。眼鏡在那里用書捂住臉,進行假寐。肖劍把他書拿開。可是眼鏡舍不得睜眼,他跟小和尚誦經似的地碎碎念著:“閉關修道,閑人勿擾……閉關修道,閑人勿擾……”
好吧,這是明顯的那天的氣還沒理順啊!不過他這樣子也挺好玩,就讓他先不順著吧。
肖劍坐回到凳子上,仰臉,看向黑板 ,幾道醒目的論證題已經躍然板上。這些題目都是做過的老題,連舉一反三都不用,就可以直接從腦海里提溜出答案。肖劍不屑做這種題浪費時間,便從書包里拿出一本外國作家寫的小說。
小說是原版的法文。但是他看起來毫不費力。書寫的很好,不消片刻,他就被文中的精彩的片段深深吸引,陶醉其中。
他看得正在興頭上,忽然發現身后有些小喧鬧。擾得他煩躁。他順著聲音回過頭,看到陳然和他的左側的兩個三四個大個子男生的男生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么。他們的聲音很小,聽不清說的什么。
肖劍用指關節敲了敲桌面,那幾個人猛然抬頭,看到是肖劍趕緊臉上堆起笑,不好意思的喊了聲老大。
“說什么呢,這么熱鬧,說出來一起聽聽……”
聽肖劍這樣問,幾個人的臉上顯出了一些尷尬可不好意思,互相推了推,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嘴里也叨念著:“沒,沒沒什么……”
肖劍看出來他們不愿意讓自己摻和到他們的話題里,他也知道這些人面對自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壓迫感,盡管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常平淡,可是沒辦法,氣質的這由內而外東西,實在不是能夠輕易改變的。
他看他們唯唯諾諾的眼神也會覺得不痛快。于是,他扭回頭,又把視線移回到書上。忽然,陳然把手伸過來快速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指了指肖劍旁邊的凳子,又快速的撤回去。
他的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迅捷地讓肖劍的潔癖都反應不過來。
“做什么?神神叨叨的!”肖劍皺了下眉,讓視線掃向陳然指著的方向。
他的視線落到范曉曉的凳子上。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到那張凳子的面上有一塊明顯的血漬。
血漬不大,只有指甲蓋那么一塊兒,但是凳子是暗黃色的,暗紅色的血跡便異常明顯。
他愣了幾秒鐘,在大腦里快速搜尋可能和出血有關的情況。
他并不覺得范曉曉受過傷,并且這血漬在這個地方。
他們有學過生理衛生課,肖劍雖然年齡小,但是他的心太靈透了。所以,他猜到了那是什么。
范曉曉馬上十五了,來個親戚也是正常,既然正常,就沒有什么好失態和新鮮的。就如同男人長胡須,長喉結一個樣。
和其他男生的興奮與好奇不同,他除了有些嫌棄,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他想起范曉曉剛剛紅得像紅布似的臉。搖搖頭。
“老大,這范曉曉發育了啊……”
“……”肖劍扶額,這稀奇嗎?
另一個很木吶的男生壯著膽兒把腦袋探了探,一臉不解:“聽說和發育的女生拉手、接吻會懷孕的,是不是真的,”
“白癡!”陳然用手點了男生的腦門一下。“你生理課怎么上的?要想懷孕最起碼應該坐過同一條凳子,是吧老大!”
“坐你個頭啊!”肖劍自然聽出陳然話里的調侃意味。拿起書朝著腦袋上給了他一下子。
后排的幾個男生聽到,都呵呵地樂了,肖劍用手一個人給了他們一下子。他們都悻悻的退回去。然后不時的交頭接耳議論上兩聲。或者像偷瞄小姑娘似的戲謔與興奮地向那凳子偷偷瞄上兩眼。
肖劍忽然覺得他們挺無聊的,便從范曉曉的抽屜里拿了撕了一張紙給她蓋住。然后繼續看他的書。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來了,范曉曉也是一樣,不過她已經把她的外套脫下來捆到了腰上。臉上的紅也變得淺了許多。
在她看到凳子上的那張紙后,臉又唰的一下紅透了。神情又像第一天來到班里時那樣的舉措和慌張。陳然他們從后面發出來了竊笑。嘻嘻哈哈地好奇中帶著笑鬧。
范曉曉一下子把那紙坐住,羞臊地趴在桌上不動了。
后面響起了小聲的不齊整的合唱,他們唱得并不完整,也完整不了,因為他們反復唱的都是那一句:等我爬上那葡萄就成熟了,那葡萄就成熟了,葡萄就成熟了……就成熟了……
范曉曉開始不知道他們做什么,后來看他們眼神里的賊溜溜的笑嘻嘻的光,再結合那故意重復的歌詞,她明白了。
她被他們的取笑惹得有些惱了,她忍不住了,發出抽抽搭搭的哭腔,哭聲不大,但是卻像野地里無家可歸的小貓發出的那種低啞的哀鳴,硬生生地鉆耳朵。
肖劍惱火,一邊是復讀機一樣在耳朵邊賤兮兮鬧哄哄地噪聒,一邊是嚶嚶嗚嗚地難聽又心煩的攪擾,讓他怎么看書?肖劍莫名惱火。
他把脊背后靠,頭向后仰,身子半側,沖著后面的幾個人冷冷的說道:“閉住你們的嘴,誰要再多說一個字,一周的值日。”
后面的歌聲就像忽然被誰關上了開關,停止的很是齊整。沒辦法,一周的值日啊!還好他們聰明,時刻觀察寫老大的動態,閉嘴也閉得干凈利落。沒有把老大徹底的惹惱,只得到他的一個警告。
誰知還沒等他們的心放到肚子里肖劍隨后又來了一句:“她如果再哭,你們一人一周廁所……”
什么叫她如果再哭,他們就一人一周廁所?
難道、范曉曉哭的這筆賬也要算到他們的身上,雖然吧雖然好像范曉曉的哭的確是他們引起的,可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本身嬌氣小性子多吧。
再說了,他們這是隱晦的影射她已經發育了,這是事實啊,他們也沒有惡意,又沒有詆毀她,她硬要哭他們又有什么辦法?
所以,老大這一次的確是好像是有些不公的呀!面對著不公平的待遇,他們是不是有必要抗爭一下?
陳然用咬耳朵的形式挑唆那兩名同學:“二位,你們覺得老大這樣的處罰合理嗎?一周廁所唉。”
“不合理嗎?沒覺得!”
“老大英明決斷,睿智神武……”
陳然白眼他們:“二位,不怕,俗話說三人齊心其利斷金,只要我們齊心協力,集體抗爭,老大一定會認識的他的不公,一定會收回成命!”
兩個人笑嘻嘻地:“老大明察秋毫、聰明絕頂!”
陳然差點沒撲桌子。要不要狗腿得這么明顯?要不要這么高調地炫耀自己叛徒的潛質?
兩個人見陳然吃癟,也是心中暗笑:“陳然啊陳然,你就別忽悠我們了,你和老大什么關系,我們在老大跟前又是什么地位,我們敢在你跟前說老大的壞話?回頭你屁顛兒屁顛兒的一報告,掃廁所的事不是一下子都落到我們的身上。你都陽謀成這樣了,我們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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