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到了。
最奇特的是,它仿佛是剛剛出現的。目測距離還有一百多米遠,附近的花花草草被炙熱熏烤的迅速打蔫、枯萎了,最后一片片干巴巴的緊貼在地面上。
剛才的山清水秀,轉眼間消失殆盡。就連孟雙生頭上的那朵野花,也迅速的打蔫掉落了。
“啊!好熱!啊……啊……”
孟雙生浪聲浪氣的高聲叫喊了起來。
大家都聽到了,一瞬間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臉的黑線。
“閉嘴!”
話癆使者湊到孟雙生的耳朵邊,狂吼了她一聲。
在刀山下受了她的驚嚇,剛才看到了最喜愛的花花草草,話癆都郁悶的保持著沉默。聽到孟雙生那不合時宜的浪叫,話癆使者終于爆發了。
“你們帶來的這是個什么玩意啊?看你們倆都是氣宇不凡的,怎么會帶著這么個騷浪賤?你們三個到底誰是使者?誰是魂魄?”
陰間使者們都恍然大悟起來!
對啊!一齊并肩奮戰走了這一路了,十二個陰間使者,愣是誰也沒想起來問這事。
經由話癆使者這么一問,大家才注意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竟然還沒弄清楚哪個是同事啊?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也許是因為火海傳來的高溫不斷地飆升,陰間使者們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慕強跟李子昂都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個無比尷尬的場面。
左召始終守在將軍的身邊位置,一路上從未改變。
此刻,他的臉色也非常的凝重,雙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兩側隱藏著的雙鞭,直接進入了備戰狀態。
“依你看呢?”
將軍沉聲問道。她的面色不改,眼神卻凌厲了起來。
突然騰起的殺氣,令陰間使者們面面相覷:哪兒來的殺氣?怎么回事?
正在他們四處張望,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孟雙生又高聲喊叫了起來,“你們都不熱嗎?都站在這里等著被烤熟嗎?到底走不走了?”
仿佛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十二個陰間使者突然意識到了正事是要跳火海,于是一瞬間又把搞清楚對方身份的大事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真的要往里面跳嗎?你先跳吧!”
“你先跳吧!”
“你先跳!”
“你先!”
“你!……”
……
大家硬著頭皮走近了火海,看著斷崖下那不斷翻滾著的巨大火舌綿延不斷的無限延伸著,除了熱還是熱!
別說花花草草,就這十七個人都已經快要脫水成干了。大家頓時又陷入了一籌莫展之中。
將軍向正對面望去,視線可及之處隱約可見另一處崖頭。
這里的前身肯定是座山峰,看情形應該是被火海硬生生斷開的。除了對面的斷崖,視線所及到處都是熊熊燃燒著的火焰。
“到底跳不跳?再磨蹭下去,真的就要耽誤時辰了……”
“跳!跳吧!早跳、晚跳、都得跳!”
“我先跳!”
其中一個年輕氣盛的新手陰間使者,斷喝了一聲給自己打氣,然后就要跳下去了。
“慢著!”
將軍突然一聲怒吼。這聲吼,分貝異常的高,震耳欲聾的音量讓大家都不自覺地愣住了。
“干什么?怎么回事?”
陰間使者們面面相覷,自從遇到將軍這支小分隊,他們就總是搞不清楚狀況,時不時的被搞得稀里糊涂的。
左召的手上不知道何時抓著一塊大石頭,將軍面向火海微微點了下頭。
左召立即把那塊大石頭向火海扔了出去,同時大喊了一聲:“看清楚了!”
大家循聲望去,那塊大石頭剛接觸到火焰就化作了一縷青煙,剎那間沒了。
“啊!-----”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啊!慕強的心里還有另一種震撼:沒想到左召跟將軍是如此的默契!
這一路走來,他的視線一直就沒離開過將軍。在這火海斷崖上,慕強根本就沒看到將軍跟左召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而且這一路上,慕強看得很明白,將軍和左召是不可能會有心靈感應的。
即使是內心深處珍存著將軍執念的他自己,一旦離將軍遠一點,就感應不到將軍的心理活動了。
所以,基本可以斷定,將軍和左召的默契,定是長期一起并肩作戰養成的。
將軍:還有閑心胡思亂想,真了不起!
聽到了將軍的心聲,慕強立即收回了稍微偏遠了的心思。
“我的天哪!這是怎么回事啊?!”
被大石頭瞬間化成青煙嚇傻了的陰間使者們,終于回過神來。
只有押解最重要的魂魄,才需要勞師動眾的過各種各樣的難關。像絕地、死水、刀山、火海這樣的,難度級別其實并不算太高。
閻君設定這些難關的目的,就是要考查死者的精魄究竟能達到怎樣的級別。
經過多少歲月,才能遇到如此重要的魂魄?就連這十二個陰間使者里資歷最老的那幾個,都是頭一次接到這樣的任務。
所以此刻看清楚大石頭的下場,在場的陰間使者們都傻眼了。
沒人敢往下跳了!很明顯,任性跳下去的話,結局跟那塊大石頭是一樣一樣的。
“閻君設計這一關,不可能是讓我們白白的送命!”
“那怎么辦?所謂的跳火海,不就是跳下去嗎?”
陰間使者們一籌莫展,一個個糾結的臉都抽巴成了一團。
“不是跳下去,而是跳過去!”
將軍沉聲說道。
“跳過去?怎么跳過去?往哪兒跳?”
“那里!那里!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
此刻,對面的斷崖變得愈發清晰可見了,大家都一下子興奮起來。不用往火海里面跳了,不用送死了!
跳過去!對對對!是跳過去!
陰間使者們都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相互擊掌、歡呼雀躍著。
可是很快大家又陷入了一籌莫展之中。
怎么跳過去啊?這么寬的距離,得多長的腿才能蹦過去?環顧四周,沒有大樹、沒有巨石,能夠用來搭橋的東西,都沒有!
這個地方只有崖下一直沸騰翻滾著的火海,不斷的吐著火舌。
“要不兩個人掄圈,玩轉轉轉甩出去怎么樣?怎么樣?這主意不錯吧?我是不是很聰明?哈哈哈……”
孟雙生突然發言了,她正自我陶醉的狂笑著,就被話癆使者一記暴擊。
“聰明!聰明!真TMD聰明!來吧,我拉著你!轉你!甩你!”
孟雙生一愣,頓時意識到了這主意的愚蠢,急忙躲到將軍身后去,不敢再發言了。
“就你那個破腦袋瓜子,恐怕一輩子都在忙著花枝招展了,還能想出來什么好主意?!”
話癆使者跟孟雙生算是杠上了,眼睛一直盯著她。但是她一旦躲到將軍的身后,話癆使者就立即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了。
所有的人,都沒了主意。
其實以將軍和左召的絕世輕功,飛躍到對面的斷崖,就算是兩臂各夾著個人竄過去,都是易如反掌的。
但是此刻,是萬萬不能顯露出身手的。
通常最后一關都是每場游戲里最難的,不光是考查死者精魄的珍貴度,也是考查是否有外來物種入侵。
此時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集娃娃就又會被迅速轉移隱藏起來了。
如果地府知道夢魘世界里的第一殺手大駕光臨,其動亂程度可想而知。那個時候再想找到集娃娃,恐怕比拆了地府都難了!
所以,將軍跟左召只能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慕強一直在努力的想辦法,一只手不自覺的把玩著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的鏈墜。
翼單只能到達絕地,自從他們橫穿絕地之后,翼單就再也幫不上忙了。
慕強不知道的是,他把玩著鏈墜的同時,無意中就連接上了跟老板的聯系。這個無線通訊功能,最終解釋權歸屬偷閑小舍,質疑者無用。
突然,鏈墜散發出巨大的光圈,一瞬間在兩處斷崖之間搭起了一座光橋。熊熊火光照耀著光橋,頓時為它鍍上了各種色彩。
“哇!……彩虹橋哎!……哦吼,太棒了!太棒了!太漂亮了!……”
孟雙生的歡呼雀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產生了一臉的黑線:這娘們的心理素質簡直了!
“這橋能走嗎?”
“不能吧?!是透明的,不能走!”
……
正在大家交頭接耳質疑著的時候,孟雙生已經揮舞著雙臂一溜煙兒的跑上了橋,而且還在橋上歡蹦亂跳的咋呼著。
沒辦法,幾百年憋在沒有白天黑夜的夢魘世界里,別說彩虹橋了,鮮花都是靠幻覺欣賞。
看著孟雙生安然無恙的在橋上搔首弄姿,大家都大大的松了口氣。
有人大聲趕孟雙生趕緊死那頭去,別在橋上逗留。生怕這橋禁不住多少重量,所以大家小心謹慎的一個一個的過。
有個陰間使者特別的胖,每走一步都被自己的擔心嚇個半死,一個勁兒的發誓以后一定要減肥!膽戰心驚的,他總算是一點點兒走過去了。
這次有了經驗教訓,陰間使者們留下了四個斷后。
現在陰間使者們終于找到了做押解官的感覺,吆喝著命令慕強和李子昂逐一過去。
輪到將軍和左召了,四個陰間使者卻都不敢吭聲了。
雖然至今仍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一路走來,將軍身上無法完全隱藏的特殊氣場,還是令他們感到了敬畏。
將軍走在前面,左召緊隨其后。兩個人同時走上了橋。四個留下斷后的陰間使者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上去,萬一把橋壓壞了怎么辦?
四個陰間使者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剩下的四個陰間使者,“嗖”!“嗖”!“嗖”!“嗖”!一個接一個的從橋上竄了過去,生怕這座光橋突然消失,就前功盡棄沒法過去到達地府領獎勵了!
最后一個使者剛過去便回頭張望,果然光橋消失了!
好險!好險啊!多虧跑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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