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王大小胖手指著茍曉曉。
“我……”茍曉曉回憶著昨晚莫念的囑咐，理由呢，隨便編一個就成，反正這里的人就是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抓來的。
“我是因為早戀�。 逼垥詴匝劬σ涣�，“我在學校早戀，還愛上了我的老師，他在講臺上又高大又英俊，我覺得他講課的聲音特別性感，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感情。”
其他人像在看智障一樣看著她。
王小厭惡的說道：“看來你真的是罪大惡極了，就你腦子里有毒物質最多，真該好好清理清理�！�
茍曉曉猛的點頭，像很贊同一樣：“趕緊送我去治療，我太想被治療了。”
蓮子在后邊攥著衣角，氣的直翻白眼。
經歷過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治療，只有這個看著一臉無辜的丫頭毫發未傷，面色紅潤，簡直太氣人了。
“這位患者，聽說你想接受治療？”有人在身后拍了茍曉曉一下，她笑著回過頭，看到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差點魂都要嚇丟了。
這人穿一身洗的泛黃白大褂，戴一個無框眼鏡，嘴角微微翹起，滿臉慈祥和藹的微笑，正是羊院長本人。
其他人嚇得立刻就不敢出聲了。
零五二一氣的在茍曉曉的腦子里大叫：“你真的要氣死我了，要是莫念知道，他也得被你氣出病來！”
“院長……”茍曉曉縮了縮脖子。
“不要怕，來，我們聊一聊你的病情。”羊院長十分和藹可親的拍拍她的肩膀，下明天吃過午飯后來懺悔室，我們聊聊。”
糟糕啊，被王炸了。
一時之間，羊院長的這個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旁邊桌子的楊蜀澤和顧夕瑤對視一眼，心里突突的跳。顧夕瑤幾乎已經坐不住了，但硬生生被楊蜀澤按住了：“你冷靜一點，醫院里的所有人都無法和羊院長抗衡，我們只能先找到表哥和辛迪，不然沒人能救曉曉，她的嘴真是……”
“曉曉有什么錯�！鳖櫹Μ幒莺莸闪怂谎�，“錯的是這個破醫院，才不是曉曉呢�！�
絕望的晃回了寢室里，茍曉曉癱倒在床上幾乎要被自己氣死過去。
莫念暗中救了自己一次，結果自己非往搶眼上撞。
多年來，恐怖的懺悔室比一百個第四治療室還可怕，多年來走進去的患者全都有來無回，宛如一個神秘的大黑洞，唯一能走出來的人就是謝飛一，結果這個人此刻還昏迷不醒，生不如死呢。
廢材少女再一次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濃濃的不祥預感。
直到聽到屋子傳來微弱的咳嗽聲，她看過去，只見謝飛一掙扎著睜開眼睛，費力的咳嗽著。
“天啊，你竟然醒了！”她趕緊跑過去給謝飛一遞水拍背。
用了好久，謝飛一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緊緊抓著茍曉曉的衣角，斷斷續續的說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茍曉曉……你真好，你沒騙我，……我真的再一次見到小浪了�！�
那你是在做夢，這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在騙你沒錯。
拿著水杯的少女微微一愣，將驚駭藏進心里，當初于小浪喝下毒酒消失是她親眼所見的，現實中的于小浪死于心臟病突發猝死，死亡證明也是正規有效的，她從不相信人死了還能復活，不過是給頹廢的謝飛一一個希望。
正如她自己寄希望于許愿卡可以將張雨復活，可是她自己都知道這機會渺小到什么地步。
“你在哪見到她了？”她問謝飛一。
再一次深深的呼了幾口氣，謝飛一說：“在那間懺悔室里，那里真的太恐怖了，那個姓羊的，根本就不是在治病，他是在造孽。”
“他都對你做了什么？點擊嗎？”茍曉曉擔心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比電擊更可怕。”謝飛一后怕極了，“他自己才根本是個精神病吧，不講道理，偏執，暴躁。他不是在治病，而是在對我進行催眠，而且在不斷發掘放大我心中最陰暗的那部分，然后讓我瘋狂�！�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茍曉曉嚇得臉都扭曲了。
“我不知道，”謝飛一抱著自己的頭，額上青筋突起，顯然一臉痛苦，“懺悔室里的空間是扭曲的，能看到好多個我好多個他，我記不清那么多，但他很可能是在拿我做實驗，在記錄一些數據�！�
茍曉曉想起了之前在王夢溪那里看到的羊院長關于腦神經方面的研究，心中更加確認，這個喪心病狂的羊院長肯定在用這里的患者實驗，為了自己的利益和榮譽。
難怪那些進了懺悔室的人都出不來了，原來全都兇多吉少。
“可是，你是怎么出來的呢？”茍曉曉看著痛苦的謝飛一，突然想到這一點，為什么他就是意外呢？
“我本來腦子就像要炸開一樣，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彼麥喩眍澏镀饋�，“就在那時，我聽到了小浪的聲音，還見到了她的影子。你知道嗎？她曾經在書里寫過，如果有一天她就會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花裙子，然后她就趴在我耳邊一邊一邊對我說，不要睡，要挺過去，就這樣我一直睜著眼睛……等到時間一到，羊院長發現我還有自己的意志，特別驚訝，作為實驗個體的我具有巨大價值，他才不情愿的把我放了回來。”
作為一個植物人，也不存在可以泄露機密的風險，茍曉曉可以理解羊院長的舉動，而且謝飛一說見到了穿裙子的于小浪，很有可能是彌留之際他自己產生的幻覺，因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的情報也做不得數。
“還有，”忍著腦袋里針刺一般的痛苦，謝飛一抓住茍曉曉的手，“還有一句話，小浪讓我帶給你的，她好像知道之后你也會去懺悔室，所以一定要我告訴你——提前去懺悔室，就能得救。”
提前去？
小浪，你怕不是在坑我啊。
“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茍曉曉嘆了口氣，給謝飛一蓋上被子，心里卻沒太當真。
于小浪如果還活著，為什么不直接來和他們見面，而且她死在別的世界中，又怎么能在這里出現。就算她真的存在，又怎么能未卜先知自己會被羊院長懺悔室治療。
可是，除了提前闖一闖龍潭虎穴，廢材少女沒有別的辦法自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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