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柳壹的態(tài)度,成兆鋒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說道:“確實(shí)是成某魯莽,顧著說明各位行蹤,卻沒把原委說明白。之前,總堂主突發(fā)重癥,在座各位或許都多少知道些。經(jīng)小杜大夫診斷并非舊傷,而是中毒。因?yàn)槎鞠略诳偺弥髌綍r所服的藥中,所以在座各位都有了嫌疑。剛才,成某說明各位行蹤,只是為排除各位。”
“這么說,其他都排除了,就我有嫌疑?”柳壹盯著成兆鋒,涼涼的說。
“不是這么說,而是柳姑娘的行蹤我們無法查實(shí),只需說明即可。如果這樣,那就是在座所有人都沒嫌疑,我們就要從清風(fēng)堂堂眾中查了。”成兆鋒仍笑著說。
“我沒什么好說的。只要空下來就寫戲本子、就連路上坐馬車也寫戲本子,成副堂主自是查不到了。”柳壹淺淺笑了笑,看看外頭,又說:“天快亮了。這幾天過的真有意思。”說完,準(zhǔn)備起身走人。
“我一直覺得你并不想我死。”來人還沒進(jìn)帳篷,聲音先傳了進(jìn)來。帳篷外大步進(jìn)來一人,戴著斗笠、披著厚披風(fēng),身后跟著一身勁裝的蕭練。
除下頭上戴著的斗笠,正是南宮瑾。
見到南宮瑾,沈雪瑩先是怔了下,然后臉上微微透出絲不高興。怪不得家中各人進(jìn)了西院就不見出來,不僅是為了方便調(diào)查,還是因?yàn)槟蠈m瑾根本就不在房里。
她掃了眼帳篷里的各人,除南宮定康外,幾乎所有人都盯著剛進(jìn)門的南宮瑾,表情各異。
“咦,瑾師兄?”柳壹貌似驚訝的站著問:“怎么師兄是從外面進(jìn)來的?看來是沒中毒了。唉,這些傳聞?wù)婧θ税 !?br />
南宮瑾笑起來,“你好像忘記小杜大夫了,對他來說,目前還沒什么醫(yī)不了的。”
聽南宮瑾這么夸自己,杜嶺紅了紅臉。見有不少人都抬眼看他,杜嶺更是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不過,笑容有些得意。
“這么說,之前莊神醫(yī)不過是做了個過場?”柳壹瞄了眼沈雪瑩,心中懊惱。當(dāng)時,真以為南宮瑾要死了。雖然自己與他并沒深仇大恨,但沈雪瑩有。怎么這事反而扯到自己頭上?
“差不多吧,莊家堡事務(wù)繁忙,他到了之后喝了口茶就匆匆趕回去了。”南宮瑾笑著說。
柳壹大笑起來,“這么大排場,連自己的婚事都吹了,就為了載臟給我?那么二少爺就說來聽聽,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所有人都看著柳壹,李墨臉上甚至有些心痛。
蕭練上前幫南宮瑾除下披風(fēng),扶他坐下。南宮定康看著他,小聲問:“還好嗎?”
“沒事。”南宮瑾答。
周棠忍不住問:“阿瑾,你……。”
南宮瑾見大家都看著他,索性笑著說:“現(xiàn)在沒事了。這幾天都住在杜嶺的醫(yī)館,正巧他有能力解毒,解了就好了。”
“不是不是。”杜嶺插嘴道:“還要再吃幾天藥,余毒清清干凈,好好休息些時日,應(yīng)該就沒事了。”
南宮定康看著柳壹,問:“你沒什么要說的?”
“師父,你要我說什么?說我下毒害瑾師兄?我已經(jīng)害過他一次了,上次就受了門規(guī)責(zé)罰。”柳壹表情很委屈。
“其實(shí)你只是不想我在荊州查禁福壽gao。不過,現(xiàn)在開始福壽gao的危害必定會小很多。這不是我要不要查,而是大明朝廷、內(nèi)閣的決心。”南宮瑾斬釘截鐵的說。
“瑾師兄真是什么都知道呀,武德將軍真是與眾不同。”柳壹笑了,笑的很媚。“只是,瑾師兄好像忘記了,我們的圣上也在修長生呢。”
“修仙、修道的人多了,并不是人人都會吸食,我更沒聽說圣上有吸食福壽gao。”南宮瑾看著柳壹,“倒是知道,不少人因?yàn)檫@東西瘋魔,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不人不鬼,幾年內(nèi)必定夭亡。”像是認(rèn)定了她為福壽gao,不惜手段。
柳壹斜了眼南宮定康,眼中帶著絲冷笑和不屑。又看著南宮瑾道:“不管怎么說,瑾師兄是認(rèn)定我為了福壽gao下毒害你了?”
南宮瑾并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表情很無奈的說:“紅塵戲館里找到我裝藥的瓷瓶。那些瓶子當(dāng)然沒在你房里放著,而是砸碎了倒在馬桶里。還有紅塵戲館的馬桶三天一收,由平陽城外十里村回收做肥料。”
柳壹聽到這里又大笑起來,“瑾師兄有雅興,連這都查的清楚,難不成還去掏糞?”
“唉,你也知道我不會去,難為了成副堂主以及一干棲鳳堂眾。”南宮瑾跟著笑了笑,看著成兆鋒,笑容里帶著歉意。
“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是我倒的。紅塵戲館可是家戲館,人人都會來用茅房。”柳壹睜著大眼睛,一幅好奇的樣子。
“有道理。”南宮瑾點(diǎn)頭,“所以我們又細(xì)細(xì)搜了紅塵戲館。戲館真大,耗了很長時間。”
“噢?找到什么?”柳壹一幅無所謂的樣子,轉(zhuǎn)身又坐下,打算耐著性子聽他說。
“你有間專門制藥的房間,里面有各式*、毒藥,還有制藥的器具,各類藥書。”南宮瑾看著她細(xì)細(xì)說道。
柳壹也始終盯著他,“我有這么間房大家都知道,很奇怪嗎?*、毒藥,這些本就是師父教我的。”
南宮瑾點(diǎn)頭,“所以,制藥對你真不是難事。我們還在房里找到一粒成藥,掉在地板縫里,與我房中發(fā)現(xiàn)的毒藥一樣。聽紅塵戲館的人說,那間房除了你不讓任何人進(jìn)。平時你都是上鎖的,門是銅門,鎖也不一般。我想應(yīng)該沒人有這能力進(jìn)那個房間,制毒藥嫁禍你。還有,我知道你的媚術(shù)出神入化,上次承鈞書院的蔡山長,應(yīng)該也是你吧?”南宮瑾一口氣說完。
“南宮瑾,你胡說八道!什么毒藥掉地板縫里,你當(dāng)我是三歲孩子嗎?”柳壹冷笑聲,怒道:“你就是用這招對付的洪繼朋、楊文田吧!反正我人都在這里,你們愿意怎么載就這么載!”
南宮瑾很惋惜的搖頭,“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如果我把人證、物證給你看呢?”
“哈哈哈……。”柳壹又大笑起來,“你把所有人都軟禁在此,不就是想在平陽為所欲為?”
南宮定康看著柳壹,“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柳壹怒視南宮定康,“我是外人,說什么你都不會信!”
“我想聽你說。”南宮定康看著柳壹,語氣平淡。
柳壹猛的站起身,指著南宮瑾大聲道:“不是我!是他載臟!”
南宮定康嘆氣,“阿瑾載臟你有什么意義?不找出真兇,再讓人給他下毒嗎?”
“說來說去就是要我認(rèn)?!那他呢?手上多少人命?罰過嗎?!”柳壹怒道:“荊州原來的三堂還剩多少人?難道他們不是南宮門下?好,就算這些事不論,那辰州山村呢?人人都該死嗎?!他憑什么取所有人的性命?!”
門外有人通報,“掌門,蒲州楊俊遠(yuǎn)楊公子求見。”
柳壹怒氣僵在臉上,愣了愣,不明白楊俊遠(yuǎn)這時候來干嘛?
南宮定康看了眼南宮瑾,南宮瑾點(diǎn)點(diǎn)頭。
“讓他進(jìn)來。”南宮定康吩咐道。
楊俊遠(yuǎn)進(jìn)門,給南宮定康行禮后,就笑著對南宮瑾道:“南宮兄走后,小弟思考良久,覺得南宮兄說的是,所以來了。”
南宮瑾站起身,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都不容易。小弟還要謝過楊兄。”
楊俊遠(yuǎn)又對南宮定康恭敬道:“世伯,壹壹從小沒了家人,南宮府就是她的娘家。小侄告?zhèn)罪,之前沒和世伯請娶就擅自納了壹壹為妾。本來想著過幾天回娘家,沒想到今天就回了,所以,小侄是來接壹壹回家的。還請世伯不要怪罪。”
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柳壹皺著眉頭看著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聽南宮定康道:“也好。納了她就要好生對待,她的嫁妝隨后會送上。”
楊俊遠(yuǎn)笑了笑,走到柳壹面前、拉起她的手,輕聲道:“我們回家。”
柳壹不解的搖頭,甩開他,“你什么意思?”
楊俊遠(yuǎn)微笑道:“我追著你到的平陽。之后在紅塵戲館落腳,和南宮兄談了幾天,覺得這個結(jié)果應(yīng)該是最好的。還有,既然你跟了我,那我不許你再歸屬哪個門派,你只能是我楊家的人,南宮氏是你世交,你愿意也可以當(dāng)成娘家。明白了?”說著伸出手向柳壹要什么。
柳壹看著楊俊遠(yuǎn),良久,笑起來,“你的主意?”邊說邊拿出身上配著的玉族徽,放在桌上。“很好呢。”
楊俊遠(yuǎn)像是不愿居功,笑道:“是南宮兄的意思,我也同意。”
柳壹像是沒聽見,說了句,“我們走吧。”頭也不回的走入夜幕中。楊俊遠(yuǎn)團(tuán)團(tuán)抱了個拳,追著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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