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門口,秦庭朗剛接了悠悠,他領(lǐng)著悠悠剛走到車旁,忽然有一個足球飛過來,打到了悠悠腳邊,險些把她撞倒。
秦庭朗彎下腰扶住悠悠,往那邊看了一眼,有個小伙子小跑著過來,撿起了球,大咧咧拍了拍他肩,笑道:“對不住,一時不小心。”
秦庭朗只點了點頭,那個小伙子就吹著口哨就走了。
他當然不知道,小伙子一背轉(zhuǎn)身,就立刻把挾在指間的幾根頭發(fā)放進了一個袋子里,動作快的幾乎看不清。
沒一會兒,阮西霖的車也過來了,阮西霖過去接孩子,遲東旭過來笑道:“這怎么了?”
“沒事兒,”秦庭朗有點無奈的道:“剛才有個踢球的,你看悠悠這襪子!”
遲東旭笑著摸了摸悠悠的頭,一邊道:“最近你們這玩兒催眠的都跑煙市來了是吧?”
秦庭朗睫毛顫了一下,抬起頭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又出了一個催眠的案子。”遲東旭皺著眉頭道:“說是聞世卓,但又找不到人,煩的很。”他拍了拍他肩,帶著他往一邊走了走:“我跟你商量點事兒,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局里掛職個顧問什么的?”
秦庭朗的手微微一捏,臉上的表情是恰到好處的詫異:“顧問?”
“對啊,”遲東旭嘆了口氣:“輔導(dǎo)室那伙人的水平,唉,我就不說了,估計還不如我。我的意思是,以我們刑偵口的名義,請你來做顧問,然后在涉及到相關(guān)案子,例如心理學(xué),催眠的時候,做個指導(dǎo)。”
他笑著拍拍他:“錢,估計沒多少,但肯定也不會太忙,你覺得怎么樣?”
秦庭朗笑著道:“多鍍一層金,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你真覺得我行?”
“當然行了,”遲東旭笑道:“之前也幫了我們不少忙,對了,獎金也下來了,在車上呢。”他去車上拿了個信封,遞給他:“就這些,我們經(jīng)費有限,別嫌少。”
秦庭朗接了,笑道:“那就謝謝了。”
遲東旭看阮西霖已經(jīng)領(lǐng)著孩子下來了,就道:“行,就這事兒,你好好考慮考慮,然后給我個答復(fù),我還得跟領(lǐng)導(dǎo)匯報,我先走了!”
秦庭朗還沒來及說話,他就轉(zhuǎn)身迎了上去。
秦庭朗看著兩人上車,打彎的時候還沖他招手,秦庭朗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了愉快的弧度。
回到家里,葉郁恒一說,兩人都有些吃驚,阮西霖琢磨那句“自己哄自己”,道:“所以說,我爸對他這個人的人品,還是挺認可的?”
“對,”阮母道:“好像還挺喜歡他的。”
“自己哄自己,”遲東旭沉吟道:“也就是說,他當時催眠師父,不是為了直接催眠他挑中他,而是為了讓他喜歡他欣賞他?自欺欺人的讓自己相信,師父是因為欣賞他才帶他走?”
葉郁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納悶師父為什么這么說。”
遲東旭的筷子,慢悠悠的在盤子上劃拉:“自己哄自己……自己哄自己……”
阮西霖忍不住搗了他一下:“你想到什么了?笑的這么奸詐。”
遲東旭笑著抬手遮住嘴:“我說留胡子你非說扎,留胡子有助于掩飾心情。”
“哎!”葉郁恒道:“你們注意點兒,桌上還有寶寶呢!別飚車!”
阮西霖指了指沉迷美食,只會說好吃好吃的小胖子:“嗯?”
“我是說我,”葉郁恒道:“能配的上這倆字的,女人顏值最起碼得八十分以上,男人顏值最起碼得九十五分以上,而且風(fēng)格也很關(guān)鍵,比如遲東旭這種臉,一輩子沒這機會。”
遲東旭道:“我也不想要這種機會!”
阮西霖噗的一笑,想說什么,結(jié)果看看葉郁恒那臉,她又咽了回去……這話要是周磊落說,她估計想吐,但葉郁恒說出來,襯著他那彎眉俏眼披肩發(fā)的,居然并不違合?
吃完飯阮母就催孟想:“快點做作業(yè),做完了奶奶帶你去下頭玩兒。”
阮西霖一愣:“廣場舞?”
“沒,”阮母道:“附近的廣場舞我看了,都在路邊,空氣不好,我下去認識認識人,這一吃完飯,下頭全是人,帶著孩子好搭茬兒。”
行吧,于是小胖子被三催兩催的,做完了作業(yè),一老一小手牽著手就下去了,余下三個人,簡直悠閑的不行,阮西霖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一邊就站起來,準備洗個澡,做個面膜,上次做面膜,好像已經(jīng)有一年半了,幸好還沒過期。
葉郁恒攤在沙發(fā)上,跟遲東旭道:“我估計媽要在這邊長住了,要不我在這邊買棟房子?”
“別急。”遲東旭看了一眼臥室,抓著他拽到了陽臺上。
天氣不冷不熱的,雖然剛出了一樁恐怖的兇殺案,但下頭的人還是挺多的,阮母帶著小胖子前后走了走,小胖子很少有機會下來遛彎,還挺興奮的。
兩人繞著小區(qū)走了一大圈,才回到樓下,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有個人站在不遠處,好半天沒動,阮母就隨口搭訕:“小伙子,等人啊?坐下等!”
那人就慢慢走過來坐下了,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運動裝,戴著大黑框眼鏡,氣質(zhì)卻很溫潤,微笑道:“大媽,您這是帶的小孫子?”
“對啊,”阮母道:“你等女朋友呢?”
他道,“不……是。是的。”
阮母就笑了:“這個害什么臊啊!”
阮母完全不是慈祥派的,她是一個緊跟時尚而且還沉迷游戲的潮老太太,就是那種很會給自己找生活樂趣的性格,兩人聊的還挺融洽的。
一直到小胖子口渴了,阮母才站起來,還沖他道:“小伙子,加油啊。”
他笑了笑,擺手:“謝謝您,再見。”
看著兩人離開,他好半天才無聲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去,回到技工學(xué)校,鹿鳴問他:“聞哥,你干嘛去了?”
他道:“出去走了走。”
他坐下來,沉吟了一下,緩緩的道:“其實我在想一個問題。”
鹿鳴道:“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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