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我們一直窩在馬車內隨商隊前往幽州,一開始小老鼠還覺得挺新鮮時不時會下馬車隨行,時間長了連他都已經覺得索然無味了更何況是我們。
我與鵬兒則是從出發起便一直在馬車里呼呼大睡,每日除了修煉以外連車廂都很少會出。
那群記吃不記打的護衛們又開始嘟嘟囔囔了,說什么花錢請了我們幾位大爺過來,別說守夜連巡視的工作都不曾參與。小老鼠到底是年輕,聽了這樣的話有些氣不過,又不敢與他們發生沖突只得氣鼓鼓的來和我抱怨。
我不經覺得好笑,你又何必和他們計較。我一直覺得只有那市場弄堂的婆娘大媽才會想著去撐口舌之快,江湖上?都是靠手上的功夫定輸贏的。
小老鼠又說可是這一個多月來馬上都到幽州城了還一直相安無事,我們什么也沒做他們這么說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我摸了摸小老鼠的頭,瓷器為什么要和瓦罐進行比較。他們是商隊的護衛,我們是商隊性命的保障,我們分工就不一樣,若是一直沒事發生那自然是最好,要是真出了點什么事,他們很快就會明白誰才是他們親爹了。
一直在旁邊很少搭話的鵬兒倒是開口說了一句,我還真想能出點什么事才好。人家是指著走鏢賺錢所以求穩,我們并不是我們只是為了出名而已。
其實我內心想法和鵬兒是一致的,要是能出點什么事自然最好。倒不是為了堵住商隊護衛的嘴,他們一個月二兩銀錢的薪水怎么能和我們這一趟就是二百兩紋銀相比。我至少想迅速將我們血色鏢局的名聲打出去,那回了罪州以后我們的路會好走很多,即使我們現在鏢局不過三個人。
幽州,可是那金家商會的總部。也不知道我的好兄弟老狗是否蘇醒過來了,這次剛巧可以好好去看看,也不知道有鴻鵠之志的昊哥有沒有外出游學有沒有緣分在幽州再次相遇,就在我的期盼中商隊到達了幽州。
隨著商隊在金家庫房內卸貨,我們的護送任務也算是暫時完成了可以好好休息幾天踏上歸程即可。
我趁著這段時間帶著鵬兒和小老鼠前往了金家,通報過后門房告訴我肖昊并不在金家已外出游學一年之久,而躺床上的那位病人也在一年前就已經醒來,隨著金宇家主離開了,據說現在也已經在金家擔任了要職,具體在干嘛他說他一個小小的門房也不是很清楚,我道過謝后便退了出來。
雖然沒能見著這些我想見的人,但是得知老狗醒來也讓我很興奮,自家兄弟能夠康復總歸是讓人高興的。
我打算請鵬兒和小老鼠去我們吃過年夜飯的飯館里大吃一頓,誰曾想竟然已經換了裝潢也換了老板,感覺三年時間過去竟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倒是文和山莊依然是幽州城內最響亮的招牌,亂戰門也仍是幽州第一大派且規模越來越大。
我這幾年雖然外貌變化較大,可仍需小心謹慎要是一不留神被文和的眼線認出縱然我和鵬兒能殺出城去,可小老鼠我們就絕對保不住了。
我把我在幽州惹過的禍事說給了鵬兒他們聽,鵬兒完全不以為意,用他的原話說盯上便盯上了,有膽子就來,包管有多少死多少。咱沒殺上門去也就罷了,他們還能有膽子找過來?完全不顧我的勸說,拉著我和小老鼠就在幽州城大搖大擺的四處溜達,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也許是當初我根本就沒有被文沖他們放在心上,這幾天來還好并未被文和的人給發現。
卸完貨,再裝貨踏上歸程返罪州。興許是郭濤覺得這一趟我們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又許的大價錢有點浪費,雖然他掩飾的還不錯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可就他那點小心思我又怎么可能看不穿呢,索性隨他去想
我本也不是為了他這種人而活。
而讓護衛隊如臨大敵,讓我和鵬兒期盼已久的事情就在我們出了幽州之后的第二天便發生了。
幽州多山林,剛出了幽州城不遠眼前的景色就變得荒蕪起來了,本是踏春的好時節卻因為連年戰亂變得民不聊生,更無心陽春白雪這類風花雪月的雅致事了。
這不,眼前就出現了一群地方廂兵模樣的山賊。
為首的更是穿著一身校尉輕甲,雖說地方廂兵不入流品可好歹也算是將軍服,再配上他那一臉桀驁不馴的表情可真是沒誰了,做個山賊就這么讓他驕傲?
校尉模樣的男子大聲喊道:“前方商隊,全體下馬,放下武器接受排查。”
喲,這可真是稀奇這地方廂兵不去保衛家園,也不攔路設卡就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山路上一站就讓人放下兵器接受檢查。
還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穿了一身軍服就連搶都搶的這么光明正大。
連我都看出來這是要搶劫的了,更別說郭濤那做掌柜的了,雖然面對這四五十號廂兵模樣的山賊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各位軍爺我們乃是罪州鼎盛商會的伙計,絕不是作奸犯科之人,還請各位軍爺行個方便,這貨物積壓的時間長了很難賣個好價錢!
說完偷偷從懷中摸出一個包裹塞入校尉手中,校尉原本看見掌柜的遞出包裹眼睛閃過了一絲精光,可握在手中掂了掂手中的份量眉毛一挑道:“就這么區區二三十兩銀子,你打發要飯的呢?”
掌柜的愣是被這一句話頂的沒了脾氣,邊上那名胡須大漢嘟囔道:“一群劫道的山賊,要飯還嫌飯餿呢。”
校尉聽到這句話自然是怒氣沖天,怒極反笑道:“既然你們非要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咯,那就別怪我們不夠仁義了!全部拿下!”
“終于輪到我們登場了!”鵬兒在一旁躍躍欲試,我一把給他按住了。
“別急,之前那郭濤不是喜歡試探。這會兒,咱先端著,效果會更好。”
要說這胡須大漢是個刺頭吧,人家可還真不缺莽勁,愣是一個人就沖上前去,不看本領光憑膽量我肯定高看他一眼。
可他剛沖上前去,就被那校尉暴起一腳直接踢暈在了一旁。
護衛長大喊一聲:“結陣,應戰!”商隊十幾名護衛組成了一個簡易的防御陣,長期訓練倒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可面對三倍數量的廂兵,僅僅是一個沖鋒就被打了個七零八落。
這時掌柜的感覺到不妙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我們馬車面前,直接跪倒下來說道:“還請兩位少俠出手護住商會周全。”
到這個份上我就知道差不多了,我一把扶起郭濤,輕松的笑了笑說道:“郭掌柜無需大禮!
又將目光轉向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老鼠,調笑道:“你這樣的反應像極了我的一個兄弟,不過這會兒他已經是個將軍了,你可得加油了!
我看了鵬兒一眼,鵬兒點了點頭。
我兩一左一右就向前方人群奔去。
校尉俯首而立,“你們商會可真有意思,壓陣的竟然是兩個娃娃,哈哈哈這不讓我們徒增殺孽嘛!”
可他的笑聲在我們沖進人群時便戛然而止了。
除了校尉一個鍛骨境,其他的廂兵皆是健體。以我三年前的修為,尋常健體境兩三人我就已經不在話下了,更別提現在我身旁還有個健體境無敵。
坦白來說,鵬兒確實比我殺的更快,本來我想著就算鵬兒的功夫要比我高出一線,可沖入軍陣中的殺人技巧我應該要比他更為嫻熟,畢竟這幾年接受的訓練面對的現實就是這樣。誰知道,一沖入軍陣后我還在中規中矩的輕松對敵,鵬兒已經套上了他的拳套,一路大開大合周圍都已經倒下一大片了。
我趕緊從旁邊一廂兵手中搶過佩刀,先是舞了個漂亮的刀花緊接著面前敵人腦袋搬家,鵬兒肯定是看到了我的動作,因為他背對著我豎起了一個中指。
這群廂兵肯定沒有和我們這種級別的對手有過交鋒,因為僅僅兩個回合不到他們就已經被我們殺的四散逃脫了,而那名校尉模樣的男子也已經從目瞪口呆變為冷汗直流。
我們并未去追擊那些四散而逃的廂兵,我們干的是運鏢的買賣既不是濟世的大俠也不是守護一方百姓的駐軍,我們的本職工作僅僅是守好我們該守好的貨與人罷了,我和鵬兒緩緩走向校尉。不是輕敵,都不去說鵬兒光我都已在健體境巔峰多年只為打下更好的基礎,一個沒打多少基礎的七層鍛骨境武者,還真掀不起什么風浪。
校尉模樣的山賊自己也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所以我們每向前踏一步都如同踩在了他的心口上,當我們走到跟前的時候他更是承受不住心理的重壓癱倒在了地上,雙手撐地可怎么也站不起來。
“諸位大哥,我乃是幽州麗縣駐防廂兵校尉。真的只是例行檢查,無意冒犯諸位大哥,還請放我一條生路,為我這么個小人物惹上朝廷追殺也不值得啊!
自知不敵又心存僥幸,妄想能活得一條生路,所以熟悉的橋段又來了,如出一轍的跪地求饒。如果跪地求饒便可以擺脫喪命的慘劇,不知道死在他們這些人手下的那些冤魂答應不答應。
我也覺得十分的好笑,“你踢到鐵板了,反過頭再來說朝廷律法且不說南地不歸朝廷多少年,就算按朝廷律法,為軍者欺壓百姓,攔路搶劫擾亂秩序,不是應當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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