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若是兩人正面對沖,健體打鍛骨我肯定是一成把握都沒有,即便是再差的八階鍛骨境我也難以招架。
偏偏是我由上至下集全身之力孤注一擲,而大狗則是輕視不已完全沒將我當做一回事,這也是我唯一一次機會我是怎么樣也不會錯過的。
以傷換命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想都不要想,大狗以傷換命想要拼死我倒是輕而易舉,可我想要用同樣的招式拼死他卻難于上青天。
我能做的只有以命換命抱著必死之心與大狗同歸于盡。我賭的便是大狗雖輕敵但并非莽撞不知死之人,若他如我一般不躲不閃那必定是兩人皆死的局面。我就賭當死亡的危險逼近時,他會害怕他會膽怯,他只要慫了就是我的機會來了。
鐘水大師曾教過我,手要穩(wěn)槍要狠,霸王槍之說正是靠著一往無前虎山行的勇氣才能發(fā)揮出全部的功力。
罷了罷了,我和這么一個潑皮無賴換了命雖顯得略虧,可他好歹也是八階鍛骨就當是用自己的生命替血色后面的兄弟們掃平一切障礙好了。
想到這我心境稍顯平緩,畢竟是生命最后的絕唱要說連些細微的波動都沒有也不可能,我知道這一槍不容有失為堅定自己的決心達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我干脆閉上了雙眼,一切交由天定好了。
本來大狗看到槍頭臨近自己內(nèi)心中兩個小人就已經(jīng)開始較上勁了,到底是留名還是留命,他自知雖高出我一個大臺階,可未入重樓便就都還是肉體凡胎,真正刀槍不入的也是極少數(shù),他一爪下去我自然是必死無疑,可他的咽喉距離槍尖同樣不過寸許,若是長槍扎實了刺穿了他的脖頸他必然也是神仙難救。
所以他這會兒的心里波動可比我大太多了,三弟被打的臥床不起自己口口聲聲要對其血色討伐,吃其肉喝其血啃其筋骨,可事到臨頭一個小娃娃尚且敢與自己換命,而自己不說在罪州城里大名鼎鼎也稱得上是惡名遠揚,這一下要是自己未戰(zhàn)先怯且不說今天活下去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可好死不如賴活著,怎么說都好過自己現(xiàn)在就死吧。
尤其在看到我已經(jīng)閉上眼時,大狗可謂是徹底慌了神,自己堂堂八階鍛骨境強者要是跟這么一個健體境的小崽子換了命自己可多虧啊。在心頭一絲求生念頭閃過時,再做出抉擇便不再困難了,大狗化爪為拳向后一收整個人也一個后撤步退去。
我心中一喜,還真是富貴險中求這一次看來還真讓我賭對了。由于這槍勢太猛,等大狗決定退讓時槍尖以近在咫尺要想完全避開已是不可能,只得使出壯士斷腕的舉動保住自己一條命了。
長槍從大狗的肩部劃過,自上而下飚出一線血痕,大狗牙一咬仍是向后猛退。戰(zhàn)場殺敵須勇往直前我自是得理不饒人,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機會自己又怎會愿意放棄,急忙調(diào)轉槍頭疾行如風緊貼著再刺出一槍。
這一槍不如之前力勢之大但勝在夠快夠狠,大狗倉促之下手忙腳亂沒有招架之功。腳步不穩(wěn)再加上手臂血流如注,一個踉蹌直接腿腳發(fā)軟摔倒在了地上。
眼見這一槍刺實我便打響了罪州進攻的號角而大狗也成了死在我手中的第一名八階鍛骨境武者。
可人算不如天算,正當我即將完成斬殺時,他的二弟救人心切移步上前擋在大狗身前,抬刀便砍,巨力所致發(fā)出了‘嗡’的一聲,我這一吃力更是震的虎口開裂。
可越是這種時候我出手越要穩(wěn),我緊緊握住長槍不讓它松動,二狗再次出刀向我砍來。
在這時我突然露出了一副有些詭異的笑容,而二狗有些發(fā)蒙他即算是想破頭也不能理解為什么在他一個八階鍛骨境向我發(fā)起猛攻時我還能夠笑的出來,只是遺憾的是他再也沒有機會想通了。
不怕會招多就怕一招靈,我同樣打算硬接下這一刀,以命換命的套路一點兒也沒變,只不過這次的對象已經(jīng)從大狗變成了二狗。
就在他愣神之際我將槍頭平移斬殺的對象也從大狗變成了二狗。二狗與大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真敢跟我換命。
一來,煙鬼本就將他三弟打成了重傷這筆賬自然也是算在我頭上。二來,我再次上門挑釁第一戰(zhàn)就將他大哥也弄的狼狽不堪血流不止。三來,我們之間的恩怨頗深這會兒要是他不主動站出來,東城三狗的名聲掃地不說恐怕還有性命之憂。就是為了他大哥的命現(xiàn)在他也沒得選,只能真刀真槍的與我打上一場了。
阿祥阿凱打算上前幫忙,我察覺到之后立即做了一個向下的手勢示意他們無需幫忙。開玩笑,我拼死拼活打到了這個份上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靠實力坐在這血色大當家的椅子上嘛,要是這個時候讓他們幫忙那即便是勝了誰又能記住我付出了多少呢?誰還會在意一個健體境的小崽子在這種高層對決中貢獻出了多少屬于自己的能力呢。
我不是鵬鵬,沒有健體境第一人的狀元頭銜。我過于低調(diào),甚至在團隊中可以說是默默無聞,我的前面是鵬兒和棍爺兩座大山,他們將我的一切都遮掩的嚴嚴實實。在外人的眼中我不過是一名被推在傀儡而言,我也是少年人我迫切的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來證明自己,而現(xiàn)在機會來了,九死一生亦無怨無悔。
二狗一刀劈向我的左肩,而我手中長槍仍是不偏不倚的直指二狗咽喉,一切在轉瞬間完成,兩人都是奔著了結對方性命去的,談不上誰對誰錯,只不過是心懷鬼胎各有目的罷了。
在刀還未劈在我肩頭時,我的長槍已經(jīng)準確無誤的刺破了二狗的咽喉,二狗也被刺的向后退了半步,這時刀已經(jīng)砍在我的左肩我也被逼的向下一沉。好在兵器上我占到了便宜,一寸長,一寸強的優(yōu)勢在這時也凸顯而出。同時出招我的長槍率先刺破了他的咽喉,而正是因為我的攻勢先至才使得長刀砍肩力度稍有松懈,否則以八階鍛骨的力度一刀下來把我劈成兩半也不稀奇。
生死對決僅僅一槍一刀,沒有任何的花架子也沒有任何言語交流,槍至人倒。二狗被我刺穿了喉嚨,眼中帶著極度的驚愕。他肯定能夠想到這一槍入喉必定會取他性命,可想不到他死了力消減了幾分砍在我的肩部一直劃到胸前造成了我的重傷,可我并未與他一同赴死。
倒在地上的大狗發(fā)出了一聲怒吼:“啊啊啊啊!二弟啊!狗賊曾銳,我要你償命!”
這也成為了大狗所能說出的最后一句話了,我拖著重傷垂危的身體向前跨了一大步,將手中長槍徑直對著還倒在地上沒來得及爬起的大狗刺了下去,這匯集了我全身力氣的一槍直接把來不及躲閃的大狗釘死在了石板地上。
大狗也沒能說出兩句臨終遺言就咽了氣。我目光掃視了一大圈,徐如一方除了徐如外的另外三名鍛骨境武者眼中都透露著驚愕與恐懼,別說是他們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以我健體境的實力竟然與鍛骨境武者能夠以命相搏并不落下風的連斬兩人。
一股豪氣涌上心頭,我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怒吼:“血色曾銳在此,誰敢與我一戰(zhàn)!”
看見自家兩名得力干將接連殞命,徐如竟面不改色的打趣道:“真是有什么樣的將就有什么樣的兵,銳大當家出手果然狠辣,相較于血色諸位還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吶!”
我硬撐著最后一口氣未倒,此時的傷勢發(fā)作已經(jīng)讓我整個人有些迷糊但強撐著中氣十足的回應道:“對敵之間本就一個站著一個躺下,若是現(xiàn)在是狗氏兄弟站著你還會說他們狠辣嗎?他們兩個打我一個也未見你制止,到了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徐如你不覺得十分荒唐可笑嗎?”
徐如仰天常笑道:“銳大當家可真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呢,徐某我說不過你。但之前有一句話,我是真心誠意說的,我真的無意與血色為敵,今天這一場也算是徐某輸了,在下就此告辭,我們山不轉水轉,有緣再見!”
這徐如怪不得從始至終便是一副風輕云淡毫不在意的模樣,原來他壓根就沒打算在這與我們決一死戰(zhàn)。大狗二狗的接連陣亡更是讓他覺得心中不安,使得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飄然離去,混江湖命最重要,若是命都沒了也就一切皆空了。
而被他留在原地的三名鍛骨境這會兒自然是目瞪口呆,自家大哥竟然會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臨陣脫逃完全不在乎底下三名弟兄的死活。
這時自己若是繼續(xù)強撐下去恐怕比狗氏兄弟的下場也好不哪里去,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人人都是錚錚鐵骨硬漢,有了第一人帶頭跪下另外兩人也不存在還有什么羈絆,三人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再由阿凱阿祥上前將三人分別綁好壓往血色,這最難啃的硬骨頭差不多算是讓我一個人給打下來了,此役血色曾銳名揚罪州,跨階對敵接連獲勝,再沒有人會對我輕視怠慢,這個時代信奉強者為尊,毫無疑問這一次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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