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嵐惜宮。
今日的天氣很是陰沉,秋雨淅淅瀝瀝綿綿不斷,而宮里的氣氛也是沉悶。
“放開本宮!放開本宮!本宮是貴妃!還是太子生母!你們怎么能如此對本宮!本宮要見陛下!本宮要見陛下……”
王喜進來后,一句話也沒說就讓身后的嬤嬤把凌貴妃抓了起來,就要把她往水里按。
殿里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看著自家娘娘的遭遇,他們已嚇得全部跪趴在地。這些人除了紅袖,沒人知道她們平時貌美心善的娘娘到底出了何事。
而紅袖看到這一幕,面上緊張,心里其實有些竊喜,她以后再也不會受這個面善心狠的女人的折磨了。
凌貴妃不停地掙扎尖叫,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按住都險些按不住她,王喜皺眉道:“娘娘還是別掙扎了,你對長寧公主做的那些事兒,陛下已全部知曉。
若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份兒上,陛下就直接向天下昭告娘娘的罪行,再賜自盡。到那時,娘娘可就連最后的體面都保不住了。所以,奴才奉勸娘娘還是配合些吧。”而后王喜有吩咐了一些太監(jiān)過來幫忙按住。
凌貴妃的頭在水里不停地搖擺著:“唔……唔……”而后漸漸沒了掙扎。
王喜見凌貴妃斷了氣,吩咐人整理好現(xiàn)場。
完了后,王喜看向這些瑟瑟發(fā)抖地宮人,冷漠地吩咐:“凌貴妃失足落水而歿,宮人伺候不力,全部杖殺!”
殿內立刻有了此起彼伏的求饒磕頭聲。
王喜恍若未聞,他知道這些宮人大多無辜,但是誰叫他們跟錯了主子呢,這就是命。
……
朝堂上,沐睿淵正在處理承安侯。
他將承安侯的罪行一一列舉,承安侯早已經(jīng)跪在地上,而沐睿淵每說一句,他的身體便往下伏一分,到最后,已是完全匍匐在了地上。
而沐睿淵卻沒有急著下令處置,而是問靖國公,也是當朝右相韓健,“依靖國公看,該如何處置承安侯?”
此話一出,韓健與昊王沐軒澈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他們明白,皇帝是在試探靖國公是否已成為了昊王的人,畢竟昊王一母同胞的姐姐是靖國公世子妃。
韓健不愧是在朝堂屹立多年不倒的老臣,臉上倒是沒有一絲慌亂,冷靜地回答:“回陛下的話,微臣覺得應將承安侯按國法裁決。只是,陛下也需顧及太子的顏面。”
韓健此話很合沐睿淵的心意,他沒有在此時落井下石,反而還談及了太子的顏面,而沐軒澈平日里也一向安分守己,沒做過什么拉幫結派之事,看來應是他多想了。
沐睿淵贊道:“韓卿此言,甚合朕之心意。”正要發(fā)作于承安侯,承安侯忙叩首求情:
“陛下,微臣冤枉啊,求陛下明查。”
“冤枉?人證物證皆在,你有何冤?這些年,朕念你是貴妃之父,太子外祖,不曾發(fā)落于你。如今你卻變本加厲,朕是容不得你了。”沐睿淵一臉肅穆,說出的話更是不容人質疑。
“父皇,侯爺對父皇一向忠心耿耿,這些事或許另有隱情,兒臣請父皇不要輕信片面之詞啊。”站在沐睿淵旁邊的太子沐軒陽也懇求道。
而聽到這話,沐睿淵對太子的不滿又加深了一分:“鐵證如山,太子是沒看到嗎?朕看太子跟著承安侯的這些日子,怕是患了眼疾吧。”承安侯做的那些事,他就不信太子沒插過手。
沐睿淵話音一落,沐軒陽就嚇得跪在地上,也顧不得向承安侯求情了,這時候明哲保身才最為要緊。“父皇,父皇恕罪,兒臣剛剛只是一時糊涂。承安侯雖是兒臣的外祖,但承安侯之罪的確不可赦,所以還請父皇處置。”
承安侯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首的沐軒陽,都想吐血了。沒想到平時和自己親密的太子,關鍵時刻皇帝一句話就被嚇得站不起來,果然是不中用啊。
而他也明白今日皇帝鐵了心要弄他,算了,還是聽候發(fā)落吧。
沐睿淵下達旨意,承安侯倚仗權勢,貪污納賄,侵占民產(chǎn),作惡甚多,又承安侯之子當街強搶民女,欺凌弱小,如此行徑,不堪容與朝堂之上,著,虢奪侯爵,全族皆貶為庶民,子孫三代不得入仕。
“微臣,領旨謝恩。”承安侯面色蒼白,癱倒在地,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狠,直接斷了他們凌氏一族子孫三代的仕途。
王喜在聽到了沐睿淵處置了承安侯后,便到沐睿淵身邊來稟報:“陛下,奴才剛剛得到消息,凌貴妃不小心掉進御河里,沒了。”
“你說什么?貴妃沒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沐睿淵似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痛心。
“這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今早貴妃在河邊散步,一個不小心就栽進了河里。而侍衛(wèi)來時,貴妃就斷氣了。請陛下節(jié)哀。”
下面的大臣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震驚不已,這事看起來還真有些可笑。今日凌氏一族也不知是冒犯了哪路神仙,承安侯府剛遭陛下處置,宮里的貴妃也突然就沒了。眾大臣不由交頭接耳起來。
而承安侯聽到這個消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他還沒從剛剛那件事中緩過來,驟然又聽到貴妃沒了,連番的打擊使他根本承受不了。
沐軒陽雖悲痛不已,確也知這是朝堂,不能失儀。只是眼中含淚,喃喃道:“母妃,母妃……”
而今日站在殿上一直未發(fā)一語的夜子宸,聽到這個消息沒有一絲意外。沐睿淵此舉還真是聰明,既為愛女報了仇,又保全了自己兒子的顏面。果真是個慈父啊。
“請陛下和太子殿下節(jié)哀。”夜子宸拱手道。
夜子宸起了個頭,眾臣才反應過來,“請陛下和殿下節(jié)哀。”
“眾卿家,貴妃暴斃,朕心里甚是悲痛,現(xiàn)在朕要去處理貴妃后事,所以,今日的朝會到此為止吧,退朝。”沐睿淵和沐軒陽直接去了嵐惜宮。
此刻的嵐惜宮已經(jīng)掛起了白綾,后宮的妃嬪公主們聽到消息后,都過來這兒吊唁。就連早已嫁出宮的陽樂公主沐清漪也回來了。她們真的感覺這消息太詭異了,好好的人,就這樣沒了?
“陛下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參見陛下。”眾人行禮。
而沐軒陽直接沖到凌貴妃的床前,哭喊道:“母妃!母妃……”
沐睿淵也走過去,似是很痛心地看著這一幕:“貴妃多年來為朕打理后宮,勞苦功高,如今卻……王喜,傳旨,將凌貴妃以貴妃禮厚葬于妃陵,不可輕慢。”
“奴才遵旨。”
一旁的平樂公主沐清舞小聲地對殷貴妃說道:“母妃,凌貴妃死了,日后便是您一人獨掌宮權了。”
殷貴妃本來還對凌貴妃之死覺得有些惋惜,現(xiàn)在一聽這話,心里頓時高興不已,只是面上卻不顯。
“別胡說!”她佯裝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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