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殿下,微臣不明白,端王,不,慶陽王無權(quán)無勢,對您來說并不是個威脅,可您為什么還要冒著被陛下猜忌的風險去對付他呢?”一位幕僚詢問道。
“只要他是皇子,對于孤來說,就是個威脅,唯有他永無繼位之可能,孤這個儲君才能安穩(wěn),至于父皇猜忌,”
沐軒澈頓了一下,又冷笑道,“現(xiàn)在于孤來說,無足為懼,就算父皇知道是孤做的又如何?在那種情況下,父皇為了保全皇家顏面,必須懲處沐軒湛,而現(xiàn)在父皇膝下便只有孤一個兒子,再說他的身子也撐不了多久了,現(xiàn)在只要孤不觸及他的底線,他也不會對孤如何。”
至于沐睿淵的底線,他比誰都清楚,那就是沐染玥。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當初他在聽聞沐睿淵想立皇太女時,心底雖是不憤,但到底忍了下來,否則凌氏的下場可能也是他的下場,而他也成功利用這一點扳倒了沐軒陽。
“殿下英明,屬下拜服。”
二人又聊了會兒,就聽管事公公來報:“殿下,陛下傳您覲見。”
夜子宸一大早就去宮里接沐染玥,因著擔憂沐睿淵,沐染玥一整晚都沒怎么睡好,因此臉色有些不好。
夜子宸看著心疼,嘴上卻調(diào)侃道:“看來染染沒有我,卻是連覺都睡不好了。”
沐染玥沒好氣地嗔看了他一眼。
夜子宸拉著她的手道:“走吧,去和父皇道別。”
到了乾德宮門口,王喜上前行禮道:“拜見公主殿下,侯爺。”
“王公公,我是來向父皇告別的。”
“這,現(xiàn)在還真是不巧,陛下方才宣了太子殿下,所以還請公主殿下與侯爺稍等。”
沐染玥失望地與夜子宸對視一眼,罷了,等就等吧。
殿內(nèi),沐軒澈跪在冰涼的地磚上,沐睿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突然問道:“昨日之事,到底是不是你所為?”
沐軒澈看向他,毫無懼意:“父皇不是都知道了嗎?若是父皇想處置兒臣,那就處置吧,兒臣認罪。”
“你……”“啪”得一聲,沐軒澈已被打翻在地,他忍著痛重新跪好。
“平日里你耍心計,朕從來都不管,可是,他是你的親弟弟,你怎么就如此下得了手?”沐睿淵忍不住咳嗽起來。
“父皇,您也曾經(jīng)是皇子,您真的認為,皇家有相親相愛的好兄弟嗎?為了這個至尊之位,誰還會去認所謂的兄弟?父皇您以前,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沐睿淵一怔,是啊,從前他不也是與其他兄弟爭得頭破血流,才得到這個皇位的?
可是,雖然是這么想,但是他仍舊不能容忍沐軒澈所做之事,沐軒澈如此涼薄,那么待他故去,他又會如何對待玥兒?
沐軒澈見沐睿淵神情恍惚,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堅定地道:“父皇放心,兒臣在此起誓,若兒臣日后登基為帝,絕對不會傷害小皇妹,會保她一世安康,否則,五雷轟頂,皇位不保。”
沐睿淵定定地看著他,此刻在他眼里真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好,朕信你,你是個有能力的,朕相信你會把楚國治理得很好。”
此話一出,決定了沐軒澈的儲君之位將再無變動,沐軒澈大是歡喜:“兒臣叩謝父皇恩典。”
出了乾德宮,沐軒澈與夜子宸夫妻打了個照面,二人都有些驚訝他臉上的五指印,這是被打過了?不過他們心中也猜到了是什么事。
“二位是來見父皇的,快進去吧。”
沐軒澈看到沐染玥,便想到了剛剛的立誓。在這個時代,對于誓言是十分看重的,沐軒澈也不例外。
其實對于沐染玥,沐軒澈也是有幾分真心的,畢竟小時侯沐染玥在宮里時,與他和沐清漪最是親近,所以他也是把沐染玥當妹妹疼愛的,而且沐染玥長得漂亮,性子也挺好,對于這樣一個妹妹,他也不介意多寵愛幾分。
過年期間,本是出去游玩的好時期,夜子宸也想帶著沐染玥出去玩幾天,可是沐睿淵的身子每況愈下,沐染玥幾乎每日都要進宮為他診脈調(diào)理,卻也是沒什么用了,現(xiàn)在的沐睿淵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了。
皇帝重病的消息也是瞞不住了,沐睿淵傳出口諭 ,太子監(jiān)國。
“玥兒,方才朕看見了你母后,她就站在那兒,看著朕,笑意盈盈,朕很想過去牽著她的手,可是卻……”沐睿淵靠在床榻上,閉著眼睛虛弱的說著。
“父皇……”沐染玥雙眼含淚,這些天父皇一直都在說著胡話,嘴里念叨著母后,她真的是心痛無比,可憐自己一身醫(yī)術(shù),卻是連父親也救不了。
沐軒澈與沐清漪也在這兒侍疾。
御醫(yī)也侍奉在這里,以便隨時傳喚。
“父皇當真已沒救了嗎?”沐軒澈問這些御醫(yī)。
有一御醫(yī)答:“回殿下,陛下身體已然衰竭,油盡燈枯,藥石無用。不過微臣有一法,或許可試。”
“說。”
“是,其實就是辦喜事,也是民間所說的沖喜。”
沖喜?沐軒澈皺了皺眉,他自然是不信這些說法的,所以并未同意。
沐染玥突然說道:“既然是個法子,那不如就試一試吧。”
“皇妹信這個?”
“不是信不信,父皇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唯有死馬當活馬醫(yī)了。”沐染玥答。
沐軒澈店哦點頭,既然這樣,那試試又何妨?
可是,這要辦誰的喜事呢?
“依我看,不如就將弟弟與素素的婚事辦了吧。”沐清漪提議。
思索了一番,沐軒澈便同意了。
于是,打著為陛下沖喜的名頭,沐軒澈與韓素素倉促地進行了大婚,很多禮節(jié)都直接略過了。
而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大婚后的第三天,沐睿淵神識突然清明起來 ,精神看起來也不錯,甚至還讓人扶他出去走走。
難道這沖喜還真是有了效果?
沐染玥陪伴著沐睿淵,心里知曉,父皇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但她聽從了沐睿淵的話,親自扶了他出去,沐睿淵臉上洋溢著笑,若不是腳下步力虛浮,看起來還真像個沒事人一樣。
可是,逛了不到半個時辰,沐睿淵的身子軟軟倒了下去,“父皇!”“陛下!”所有人都在大叫著,但是沐睿淵卻再也聽不見了。
楚國羲和二十一年正月十二,羲和帝沐睿淵崩,年四十有一。
皇宮里喪鐘敲響,群臣赴隆宗門外,縞素,朝夕哭臨三日。
所有妃嬪,皇子,公主跪在靈前痛哭不止。
雖早有心理準備,但沐染玥仍然悲痛不已,甚至差點暈了過去,不過夜子宸在一旁細心安撫,讓她好受了不少。
“宸哥哥,日后,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沐染玥趴在夜子宸懷里,聲音低啞。
“放心,我會是你一生的依靠。”夜子宸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雖淡漠,但是卻不容置疑。
這話讓沐染玥安心不已。幸而,在這最難過的時刻,有他在身邊不離不棄。
正月二十七,沐軒澈登基,尊生母莫淑妃為皇太后,殷貴妃為貴太妃,冊太子妃韓氏為后。沐清漪與沐染玥也成為了長公主。
楚國的一切都已步入正軌,而云國,此刻卻正在發(fā)生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云國。
慕容恒憑借著自己的這張臉,毫無阻攔地進了云國的朝堂皇極殿,打斷了正在上稟的大臣,“參見云皇陛下。”
見到他,南宮岳鵬與眾臣皆大驚失色。
眾人還來不及追究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便被他的容貌給震驚了,這人,怎么會和太子長得一模一樣?
南宮瑾瑄更是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差點就要站不住了。慕容恒就這么來了,而自己手底下的人,竟然是一點也沒有察覺?
南宮岳鵬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顫抖著手指著慕容恒,“你,你到底是何人?”
慕容恒勾唇一笑,道:“陛下,若是在下說是您的兒子,您可信?”
此話一出,眾臣嘩然,而后便竊竊私語起來。
此人與太子面貌完全一樣,那便只有一種可能,這二人是雙生子。憑這一張臉,朝中已有不少人相信慕容恒是南宮岳鵬的兒子。
“你,你說什么?”南宮岳鵬驚愕。
“陛下,您看我這張臉,難道與太子不像嗎?”慕容恒笑問。
南宮岳鵬已不知該如何回答,太子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他認定的正統(tǒng),可是現(xiàn)在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與太子長得一樣的人,他明白,除非是易容,否則除了雙生子,絕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果然群臣們在震驚過后,互相之間就開始竊竊私語。
戶部尚書是南宮瑾瑄之人,在冷靜下來后當即稟報道:“陛下,此人面容與太子殿下一樣,而太子殿下并無雙生兄弟,所以微臣認為,他必是易容而來,想用此來蒙騙陛下。”
易容?慕容恒心底暗笑,這還真是一個蠢貨,誰會這么傻去易容,那東西用水一泡就掉。
慕容恒道:“陛下若是懷疑在下是易容,大可拿水來一試,哦,對了,還可以多準備份水,到時候也好讓在下與陛下進行滴血認親。”
聞言,群臣都覺得此法可行,南宮瑾瑄臉色更加蒼白,他知道,自己這個太子之位怕是要完了,心里不禁更加悲憤,都怪他那些沒用的手下,為什么之前沒有滅掉慕容山莊。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