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鋼睜大了眼睛看過去,依稀是賀蘭族的服飾,但若要看清面部很難。不過想來,這般狂妄的人,天底下也沒幾個了。
他狠狠啐了一口語調(diào)都變了的心腹,罵道:“賀蘭勤又如何,不過一個人罷了!”
方向不變,朝著擋路的賀蘭勤打馬沖過去。同時(shí)給身后侍衛(wèi)們幾個手勢。他想著,對方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他們?nèi)硕啵瑨佅聨讉纏住他,大部分必然能闖過去。
前方正是賀蘭勤,他停下馬拔出一把銀色長劍,這劍跟隨他多年卻難得一見天日,算是很給馬鋼面子了。
逃竄的馬鋼等人速度很快,臨近賀蘭勤馬前,不約而同控馬停步。
馬鋼:“賀蘭賢侄,這是何意?”
賀蘭勤微笑:“馬族長急于脫身,怕是不知道你大沃原的宮城已經(jīng)一再易主。這也不能怪人沒報(bào)與你,實(shí)在是您跑的太快,叫人找的很是艱辛。”
一再?
馬鋼面色一變:“你敢對我馬族下手,就不怕其他兩家干預(yù)!”
賀蘭勤笑而不語。
馬鋼陡然想起那只盤旋在頭頂?shù)您棥!斑有鷹族?”
“不止。”
馬鋼先是呆滯,隨即仰天大笑:“你休想騙我,我馬族族眾甚多,要將我們盡數(shù)殲滅,便是你們?nèi)液匣镆步^非易事,王鈞不會由著你們胡來!”
賀蘭勤輕踢馬腹,緩緩靠近著。“皇上為了讓你們安心,多年來隱忍不動,你當(dāng)他便忘了舊日仇怨不成?”
舊仇。
馬鋼呼吸急促:“那些陳年舊事,我根本都沒有參與,是我家那進(jìn)了棺材的老東西做下的,與我何干!”
賀蘭勤提劍在眼前,看著自己映在劍身上的影子。幽幽說道:“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你既然繼承了他的族長之位,他的罪孽,自然也由你一并承擔(dān)了。”
豈有此理!
馬鋼要吐血了,居然有如此不講道理之人!
“他最得力的那些人馬根本就沒給我,而是給了我那不孝子馬騁,你去找他吧!”
賀蘭勤:“那是自然的,他也跑不了。不過你是長輩,論資排輩也該你在前頭。”
馬鋼大怒:“黃口小兒,當(dāng)本族長怕了你不成!給我殺了他!”
說著狠狠一馬鞭,率先沖了過去,身后早有準(zhǔn)備的親衛(wèi)很快沖到他前面,倒是那些族長們反應(yīng)不及時(shí)落在后面,哭爹喊娘的緊隨其后,唯恐被丟下。
雙方相距不遠(yuǎn),幾個呼吸便至眼前。賀蘭勤不慌不忙,徑直沖著馬鋼的方向而去。他前面有三人并駕齊驅(qū),馬鋼的打算是這三人擋他一擋,他趁機(jī)脫身。
雙方很快近在眼前,賀蘭勤長劍揮出耀眼的銀光,光芒散去,便是陣陣血霧。那侍衛(wèi)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眼前先是一紅,隨后才是頸間劇痛,瞪大了難以置信的眼睛,再控制不住身形,從焦躁不安的馬背上掉下來。
一劍一個,賀蘭勤雪白的衣衫難免濺上些血跡,馬鋼原以為這三人總能擋上片刻,不想只接了三招!
砰——
賀蘭勤的長劍落下,馬鋼用自己的彎刀接住,他雙手握刀,仍感覺那劍上傳來的力道還在加大,劍鋒一點(diǎn)一點(diǎn)欺近!
更多的侍衛(wèi)上來打算幫馬鋼解圍,彎刀,長刀,甚至馬韁繩,齊齊朝著賀蘭勤招呼著。
賀蘭勤縱身一躍,馬鋼只感覺手上一輕,差點(diǎn)前撲出去。眾侍衛(wèi)亦是眼前一花,眼前之人騰空而起在頭頂上方一個旋轉(zhuǎn),隨即驟降,長劍在下。馬鋼當(dāng)即舉刀,劍尖點(diǎn)在刀身上,暫時(shí)支撐起賀蘭勤全部重量。他右手持劍,左手蓄勢揮出一掌。
馬鋼沒有多余的手抵擋,硬生生收了這一下,身形一震,胸腹間一陣悶痛。賀蘭勤借力再度躍起,長劍揮灑自如的一圈下來,又收割了數(shù)條人命,輕巧的落在一匹無主的馬背上。
馬鋼身邊一時(shí)只剩下他自己。后面的親衛(wèi)還來不及上前,賀蘭勤已經(jīng)再次出劍。馬鋼眼前白光一閃,心臟劇烈收縮,隨即……
一片血霧噴濺而出。
“族長!”
“大族長——”
好幾個聲音哀嚎著,馬鋼親衛(wèi)趕至面前,對著賀蘭勤展開瘋了一般的圍攻。他們是馬鋼的親衛(wèi),馬鋼死,他們誰也活不了。
但似乎他們一時(shí)忘記了,人都死了,還有誰追究他們失職之責(zé)。
賀蘭勤陷入眾人包圍,雖不至于手忙腳亂,卻一時(shí)難以脫身。但很快,原本就綴在后面的追兵近至眼前,還有埋伏在小河里的那些人,這些人追趕過來,從后面強(qiáng)勢入手,很快便使馬鋼的這些親衛(wèi)自顧不暇,那十幾位族長眼看逃脫無望,紛紛下馬投降。
馬鋼已經(jīng)死了,他們總還要活著。
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族人而活啊。
“大人饒命啊!”
族長們乞降,使得那些親衛(wèi)們的反抗變得毫無意義。很快,他們死的死,沒死的也棄械投降。
賀蘭勤收劍,追兵們上前將降者收攏押解。為首之人上前抱拳,欣喜道:“大公子,馬鋼伏誅,馬族群龍無首,必然亂作一團(tuán),馬族亡矣!”
賀蘭勤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的微笑一閃而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可大意。你們且將他帶會,我去尋馬騁。”
一渾身濕漉漉的男子上前,竟然是阿盧。他攥著頭發(fā)擠水,問道:“公子不是安排了鷹首領(lǐng)去攔截馬騁嗎,何必再跑一趟?公子的身子……”
賀蘭勤打斷他:“馬鋼雖是大族長,卻早已不得人心,這時(shí)候,若跑了馬騁,必成心腹大患。我之所以安排鷹族追擊馬騁,主要是怕他跑了。”
阿盧不滿:“公子這么看重馬騁,為何一開始不親自去追?”
賀蘭勤:“我若去殺馬騁,馬鋼必然為鷹綽所殺,我要親手了結(jié)馬族的愿望便不能實(shí)現(xiàn),懂嗎?”
阿盧不平道:“殺一個已是大功,何必連女人的功都搶?”
賀蘭勤已翻身上馬:“搶就搶了,我跟她還需分的那么清楚?”
一騎絕塵遠(yuǎn)去。
阿盧聳聳鼻子,看了身旁賀蘭家人一眼,面對人家疑惑不解的眼神,翻個白眼走了。
他不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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