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嗯？”
洗漱之后，蘇沫沫才去看手機，是顧一江打來的電話，“有事嗎？”處于禮貌，她還是發了消息過去。
“有啊，當然有事。”
“豐原，你很空？”一看這個語氣，就知道不會是顧一江，他那生冷的性子，也不知道誰可以拯救得起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什么事，說吧，我還有事情。”
“等等等，我說你先把我的消息驗證給過了啊，不然我和你聊天還要用這小子的微信。”蘇沫沫在點了接受之后，對面立刻就發過來消息了。
“你是中文專業？”
“嗯。如果你是想問中文有什么好看的女生的話，我們沒有好聊的。還有，我們好像沒有這么熟。”蘇沫沫在一口氣打完這一段話之后，丟開手機，她加他們微信是出于禮貌，但是不代表彼此很熟。
“你不會加了人家微信之后，就再沒有找過人吧。”
“有什么可以聊的嗎？”顧一江坐在豐原的床邊，重點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現在至少還可以在微信的名單里面看到這個人，也就是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有她的聯系方式而已。
“找話題啊，你們不是在一個組織嗎，聊一聊不就好了。”
“你去好了。”
“我，喂！”
顧一江已經推門出去了，時間不早他也要回寢室了，豐原躺在床上出神，永遠是這個死樣子，當初老余說得話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他提醒點什么，“就目前看來，是沒有了。”
“喂，魚頭。”
“大晚上你不睡覺，干嘛？”魚頭就是老余，電話里老余不說話，好像也不會有其他的聲音了，豐原把手機開了免提丟在床上，“說話。”
“我現在在顧一江那小子這邊的大學城。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嗎？”
“你能看到誰，看上哪家姑娘了。”老余那有些猥瑣的笑，簡直讓豐原想嘔。
“滾蛋。”
“少扯了，誰。”
“蘇沫沫，而且，她和顧一江一個學校。”
“蘇沫沫？”老余淡淡的說道，電話那邊也安靜了，豐原也瞬間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這個話題，好像有些東西再提起，總有些難受，“那不是顧一江的事嗎，你操這么多心。”重新懶散的聲音，故意將一切看得平淡。
“就他，那你是在逗我了。臉上永遠也就那一個表情。”豐原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自己估計也不想解決這個問題，你管他。”
“算了算了，和你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我的口水，什么時候回去？”
“幾年之后。”
“……”
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豐原站在賓館的窗戶邊上，不要說老余了，自己再過個一年，如果不考什么研究生的話，也要考慮工作的問題了。
真是一件煩人的事情。
“明天早上把古代漢語的作業交上來哦。”作為學習委員，蘇沫沫在QQ群里發的這個話，簡直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整個班級群瞬間炸毛了。
“明天？！”
“對啊，明天早上是古代漢語課，直接交吧。”
她倒是不動聲色，然后下線。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做，不過看著時間也是來不及了，圖書館借的書就要過期了，但她基本就沒有怎么翻過，只能是先還，還了之后再借一次？
六級真的好像不會過，對了網絡上的答案之后，又是一次身體被掏空。樓下傳來小孩子的聲音，他們的父母都在這邊食堂或者宿舍工作，“你看我，你看我。”小女孩的聲音，多久以前，她也是這樣掙著想要表現自己，不過好像從來就沒有成功過。
桌上的書，是看不下去了，蘇沫沫站起來走到陽臺上，往下看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黑漆漆的一片，不遠處的路燈倒是還有些昏黃的燈光，勉強的籠罩著這個宿舍區，也不能說這樣的燈光師溫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溫暖的燈光，應該是在心上的。
“我也要。”
什么都爭著想要。抬頭可以看到月亮，但是沒有星星。
蘇沫沫想起自己現在居住的小區，每天到了晚上六點來鐘的時候，她家樓下就異常的熱鬧，打球的，玩滑板的，一起玩捉迷藏的，樓下的那一片空地簡直就是小孩的天堂。以前她也有這樣的天堂，她曾經因為一個人消除了對男生的恐懼，但最后好像也沒有什么很好的收場。
不過他消除了自己對男生的恐懼，倒是真的。
“好了，明天再玩了，我們要回去睡覺了，和哥哥說拜拜。”
接下來的聲音有些遠了，但想也知道小孩子對于分離都是很不情愿的，只是拗不過父母而已，蘇沫沫笑了，轉身回來，順手關上寢室的門，看到手機上的提示燈亮著，順手拿起，“蘇沫沫，對不起。”
六個字。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語氣回復他，說“沒關系”嗎？但真的沒有什么關系嗎，她放著手機，不想回，也不知道該怎么回這個消息。“翻老黃歷嗎？”這是她最后給他的回復，也不管他看到之后會有什么反應，當初那件事確實是老黃歷上的了。
“是我欠你的。”
“欠？那算了，我們扯不平的。”蘇沫沫換上了冷漠的“嘴臉”，倒也不是她故意，只是天生的敏感讓她覺得，顧一江現在和她說這件事情，不過就是想著把以前一筆勾銷。那是她的少年，說白了，很多時候她倒是愿意留著那永遠愈合不了的傷疤，至少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有東西是值得被回憶。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當初。”
“顧一江，我們沒有好說的，當初的事情，就更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她知道他的淡漠，這么多年了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她丟開手機，翻開放在手邊路遙《平凡的世界》，也不管手機對面的人會發什么樣的消息過來。
顧一江看著手機，對面的人沒有再發消息，在講臺上可以侃侃而談的他，好像一直都沒有學會怎么和人交流，暗下來的手機屏幕，也無法告訴他接下來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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