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一直沒說話,只是怕我吃噎了,適時地給我遞上水。
直到我把一盒子炒飯消滅干凈了,他才冷沉著聲音開口:“他傷得怎么樣?”
“誰啊?你說顧晟玄啊,沒什么大事,只是刺破了皮肉,縫了幾針就好了。”我接過他手里的紙巾,擦著嘴回道。
“他能不顧性命為你擋刀,有這樣的男朋友……”大師兄低著頭,聲音有些發沉。
可他這話我可不愛聽,連忙打斷:“什么男朋友,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再說,他可是被迫才會為我擋刀的。
想到那個真心想替我擋刀的,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就四下掃了一圈,可是那只鬼始終沒有再出現。
“可他和我說,他是你男朋友。”大師兄猛地抬頭看著我,好像要向我確認什么似的。
“不是。不是。”我連忙不耐煩地否認,看到大師兄略微慘白的臉,有些擔心地問,“大師兄,你的臉怎么這么白?是不是被法術反噬了?”
大師兄微笑著回我:“呵呵!師妹不要擔心,我回去調理一下內息就好了。”
“那你趕緊回去調理吧!”我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心里特別煩躁。
“那個……我還想問問你今天趙芳芳肚子里掉出那個嬰兒……”
“大師兄,你都元氣大傷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我站起來,拽著大師兄的胳膊就將他往外送。
終于把“管家公”似的大師兄送走了,我隨便沖了一下澡,就回了臥室。
關了燈,拉開窗簾,讓窗外如水的月光灑在身上。
我躺在床上,手里握那塊溫潤的“龍玦”,眼睛瞪得大大,我在等一只鬼,可不知道他為什么還不出現。
今天,我要把所有的問題都搞清楚,我和他,前世和今生……
夜,好靜。
在輾轉的等待中,竟生出一絲幽怨的美好。
有個人值得你去等,也好像很不錯呢!
我的嘴角噙著笑,慢慢睡了過去。
朦朧中,感覺有人壓住了我,一只滾燙的手在摸我的臉。
好燙人。
我皺眉睜開眼,看到一個長發遮臉的男人,正在摸我的臉。
鬼的手應該是冰冷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擔心地問:“趙霆曜,你的手怎么這么燙?”
趙霆曜慢慢抬起頭,瑩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嚇得我驚呼一聲:“啊——!趙霆曜,你的臉怎么了?”
趙霆曜的臉上長滿了紅色的鱗片,眼睛也變成豎瞳,金色的眼底閃爍著詭異的妖光。
“呼——!給我。”透著獸性的炙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嚇得我閉上了眼。
“趙霆曜……你冷靜點。”我戰戰兢兢地說著,伸手就去推他。
“撕——拉——!”他抓住我的手反剪到身手,粗暴地撕碎了我的睡衣,將我壓在身下。
“不要……趙霆曜……你不要這樣……唔……”我驚恐地大叫,他狠狠吻住我的嘴,他唇上的鱗片刮得我的唇火辣辣地疼。
我拼盡全力抗拒,可是我在他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堪一擊。
火熱從那一點侵入我的身體,將那滅頂的屈辱絕望化作滔天的恨意。
為什么?為什么在我對你生出一絲好感時,你要這樣對我?
這一夜,我好希望是一場噩夢。
可醒來的時候,渾身像被人拆散重裝的酸痛,讓我瞬間淚濕了眼眶。
趙霆曜就坐在床邊,他臉上可怕的鱗片褪去,又恢復了往日的妖魅絕美。
“你醒了?”看到我醒了,他立馬綻放出欣喜的笑容。
我木然地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顫著手,把枕邊的白玉“龍玦”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而白玉“龍玦”卻完好無損。
“夫人,你別這樣……”趙霆曜來拉我的手,語氣透出一絲歉疚。
“不要這樣叫我。”我用力揮開他的手,紅著眼,竭斯底里對著他大叫,“滾——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趙霆曜抓住我的手,對著我焦急地解釋:“昨晚是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氣不過,揮拳就使勁向他猛砸:“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給我滾!”
趙霆曜蠻橫地把我扯進懷里,緊緊控住我的手,在我耳邊冷呵:“不要再鬧了。你本王的夫人,我們行夫妻之事本就天經地義。”
“我——呸——!強叉我還叫天經地義。”我仰起臉憤怒地瞪著他。
“昨夜……昨夜的事,我會補償你!”趙霆曜微蹙著眉,語氣里滿是示好。
“補償?”我冷冷地笑,“是不是我要什么補償都可以。”
“只要我能做到。”趙霆曜回答得很誠懇。
“從、我、眼、前、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我冷絕地對他吼。
“這我做不到,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眼里沁著的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呵呵呵……”我輕輕地笑著將他推開,眼里閃動的淚花,讓他的樣子變得模糊。
“可我——,一定會離開你。”
我凄冷絕然的聲音,徹底惹怒了他。
他收起全部的討好,瞪著狂亂的眸子沖我嘶吼:“不——許——!我——不——許——!”
我不再理他,拖著酸疼的身子向衛生間走去。
雖然在女鬼阮寧蘭的游戲里,我和他曾有過無數次的親密,可那畢竟是幻覺。
現在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白皙的身體上布滿了青紫的曖昧痕跡,昨夜那種無能為力的屈辱涌上心頭。
我終于明白阮寧蘭當時那種恨到殺之后快的感受了。
“啊——!”我發瘋似的一拳砸在鏡子上。
“夫人,出什么事了?”穿墻而過的趙霆曜,看到我的手上滿是鮮血,緊張地飄過來想拉我的手。
“滾——!滾出去!”我躲開他的碰觸,對著他大吼。
“好!好!我出去,你別傷著自己。”趙霆曜擔心地看了一眼我緊握的拳頭上不斷滲著血,無奈又心疼地轉身飄了出去。
或許趙霆曜怕再刺激到我,我走出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屋子里面。
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盤煎得焦黃的太陽蛋,和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
這就是你所謂的補償嗎?
可笑!
“呵——!”
我不屑地冷哼一聲,就快步向臥室走去,換好了衣服準備去上課。
“滴滴!”手機傳來的微信信息的提示音,我打開一看,是一個叫“夫君”的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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