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壞了好事的劉知被這一聲巨響打斷了動作,剛想破口大罵,轉頭就迎上一腳。
“私自斗毆,是皮癢了嗎?”
女人清冷帶著威嚴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兩人耳朵里,易溫撐著力氣往門口看去,他看不清逆光而站的區(qū)長的容貌,卻能想象的出她臉上的冷漠。
他垂眸不語,身上的疼痛讓他額頭冒出冷汗,劉知的那一腳沒有收力,踹得他腹部生疼。
“10630,10591去禁閉室領罰。”
路星剛說完這句話,14138就發(fā)布了主線任務。
“叮!主線任務發(fā)布:請送易溫就醫(yī)并精心照顧他。”
準備離開的路星:“……”
瑪德!她是鐵面無私的獄警頭子,不是易溫的馬子!
在獄警頭子面前,劉知也不敢造次,只能捂著被踹的地方離開衛(wèi)生間,跟著外面的獄警去了禁閉室。
路星看著蜷在地上的易溫,正思考著如何開口,幾個獄警沖了進來,“張區(qū)。”
路星指指地上的易溫,對著獄警說道,“把他送到醫(yī)務室。”
幾個獄警點點頭,架著易溫離開了衛(wèi)生間,路星在后面跟著。
被送到醫(yī)務室的易溫還有些怔愣,不是讓他去禁閉室嗎?
他躺在病床上,怔怔地看著把水杯送到他嘴邊的冷漠女人。
“喝水。”
路星黑著臉把水杯送到易溫嘴邊,瑪德有誰知道她心里的苦?
這什么主線任務,明顯一點兒都不正經!
14138正經地對她解釋道,“這是天道給你制定的炮灰親密計劃,主線任務不可以拒絕的。”
神特么炮灰親密計劃。
她一點兒都不需要好嗎?天道真是客氣了。
易溫乖順地把水喝下去,睫毛掩住了他的情緒。
路星又在主線任務的逼迫下給易溫掖了掖被角,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我很不爽的訊息。
易溫看著路星一系列的動作,黑眸里的情緒翻涌。
腦子里總算沒有主線任務的叨擾,路星準備離開。
雖然她很想了解當年案情的真相,但顯然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尤其是她在主線任務的驅使下做了這么多不符合她高冷人設的事情。
路星一起身,易溫就望了過來,想到心里的計劃,他纏著紗布的手稍稍用力攥緊被子,“你要走了嗎?”
路星點點頭,“好好休息,我走了。”
“叮!主線任務發(fā)布:請留下來陪伴易溫直至入睡。”
剛邁出一步的路星:“……”
打臉來得這么快,她不要面子的嗎?
路星收回自己邁出去的腳,再一次坐回床邊的板凳上,果不其然對上易溫含著奇怪的雙眸。
路星輕咳兩聲,“咳咳,我想起來你的鑒定結果還沒出來,我留下來等等。”
其實哪有什么鑒定結果,易溫不過是被踹了一腳,身上的傷也是不大不小,休養(yǎng)一會兒也就好了。
易溫似乎是相信了,乖順地垂下眼眸。
“區(qū)長,謝謝你。”
青年的道謝聲似低聲呢喃,蘊含著絲絲繾綣滋味。
路星抬眼看過去,不期然看到可易溫微紅的耳尖。
她面無表情,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
空氣重歸于寂靜,似乎剛剛兩人短暫的交談并不存在般,彌漫著尷尬的意味。
忽而,一聲輕嘆從易溫的口中溢出,“像我這樣的人,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吧……”
路星把目光放到易溫的身上,他揪著胸前的被子,纏著紗布的手隱隱被鮮血浸濕,長而翹的睫毛掩住他的雙眸,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路星把視線放到床邊的水杯上,“你的親人還會為你傷心的。”
易溫依舊沒有抬眸,嘲諷似地開口,“親人?他們巴不得我死呢。”
他們?
路星挑挑眉,資料上可只寫了易溫只有一個母親,要知道警局的資料上可是連七大姑八大姨都寫得清清楚楚,而這些,易溫的資料上通通沒有。
這個“們”從何而來,有必要考究一番。
腦海里的思緒只是一瞬間,路星很不走心地安撫了兩句,“對不起,不要傷心。”
易溫搖搖頭,“沒關系,都過去了。”
沒關系,等他出去,又是新的開始。
路星沒有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她公事公辦地詢問道,“今天為什么打架?”
提到這個,易溫的身體似乎瑟縮了一下,他臉色蒼白,緊咬著下嘴唇,“他想……他想……”
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沒有把那個不堪入目的字眼說出來。
路星隱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不用害怕,他不會得逞的。”
雖然依舊是冷漠的臉,淡漠的聲音,但不知為何,易溫總是聽出了一種關懷的意味,似乎掩在心底最深處的那絲恐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人民警察的職責。”
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簡直是話題終結者,易溫本就不善言談,此刻路星如此應答,他也不知要說些什么了。
空氣再一次凝結,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角落里的空調運作的聲音。
似乎是受不了這種寂靜的氛圍,易溫再一次開口,“區(qū)長,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張西西。”
青年靠在病床上,臉色稍顯蒼白,看起來異常乖巧,“真好聽,我叫易溫,容易的易,溫度的溫。”
路星點點頭,而后自然地問道,“這個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似乎沒有想到路星會問這個問題,易溫愣了一下,隨即笑笑,“并沒有,只是我母親隨口起的。”
路星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你的父親沒有參與起名嗎?”
易溫頓了一下,他低下頭,神色不明,“我沒有父親。”
路星盯著他的發(fā)旋,從善如流,“抱歉。”
沒有父親?抱歉,她不信。
青年似乎很快忘記了那一瞬的悲傷,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呢?你的名字有特殊的含義嗎?”
路星眨眨眼,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我媽喜歡吃西瓜,所以我叫西西。如果不是我爸攔著,可能我就叫張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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