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滅妖巢,大軍稍作休息便連夜趕路,在天亮之前趕到泗水河邊,只見無數條大青魚圍繞著河心一個沙島不斷游走盤旋,帶起一陣陣水浪朝沙島涌去。
這沙島上數千身著盔甲的將士正依著“虎威陣”的陣型布陣,一頭白虎在沙島上空嘶吼,但聲音微弱沒多大氣勢。
白虎是軍隊的意志體現,只從這白虎上,呂岳就看著這支軍隊異常疲憊。
再仔細觀看這支軍隊存身的島嶼,這沙島有三四畝,靠近岸邊的地方還有篝火的痕跡,想來這島上本應有些樹木花草,卻被軍隊砍伐一空,燃成篝火用來取暖。
“老師,這河太寬了,以前的辦法怕是不成!”打量了一下環境,吳子清皺眉“只能用火攻,可這河太大,怕是火攻見效也微!”
“無妨,這次來的目的并非是鏟除河神滅絕水妖,只要能將他們救回來就行,以后有的是時間找這河神算賬!”
呂岳點頭,掏出定海軍的帥印遞給吳子清“這帥印是朝廷所賜,名為“定海”,對水妖有一定克制作用,你先拿著,等會先談,談不攏再動手,到時候我入水去和他們回合,你在岸上見機行事!”
“好!”吳子清接過定海帥印,狠狠點頭“怕是談不攏居多,我先震懾一下這些水族,看看這河神的實力!”
吳子清說罷,收起帥印,將自家和兵符融合為一體的縣印掏出來,望空一拋,這縣印便穩穩停留在泗水河上空,一圈圈紅光朝下面擴散開來。
紅光所過之處,那些青魚頓時大亂,再沒有先前配合如一的情況,而是紛紛散去,甚至還有些相互碰撞在一起的。
青魚散去,鼓蕩其的水浪自然也就散去。
“少主來了,咱們得救了!”沙洲之上,身披白袍,手持銀槍的姜文大喜著對將士們道。
“咦,官印!”縣印橫空,驅散水族,泗水河下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隨后便見縣印正下方,有濁浪滾滾而上,猶如一個巨大的手掌,朝空中的縣印抓去。
“放肆!”吳子清怒喝,一揮手,身后只聽絞索的聲音響起,三座床弩射出的弩箭射向這只大手,這弩箭上有著硫磺的味道,在和水流大手接觸的瞬間猛地爆炸開來,隱隱聽得一聲憤怒的咆哮,水流大手崩潰,一點金光脫離水流,落進下方的河中。
這弩箭是明廷與破魔箭齊名的爆裂符箭,破魔箭煉制不易,可這爆裂符箭卻簡單的多,只是耗費材料,所需的硫磺,硝石和木炭量極大,屬于道法和火藥的結合體,對陰神也有極大的殺傷力。
隨軍的兩個道宮道士便掌握這種道法火藥的配方,奈何朝廷國庫空虛,林黨與閹黨又皆是仙道高手,聯手禁止制造這種東西,才使破魔箭的名氣獨大。
京都不能煉,豫州不能煉,可這淄川縣卻天高皇帝遠,煉之無妨,剿滅關帝神后破神箭消耗干凈,呂岳詳細詢問了兩個隨軍道士,這才掏出這個秘方,由吳子清批下物資著手煉這東西。
本來還缺人手,但城隍廟中俘虜的那些個道士卻是上佳的苦力,被編進定海軍中,日月不停的精煉火藥,并以書符的方式刻入弩箭中。
只是時間太短,這些日子也就弄出二十多支,此行被呂岳全部帶來,之前剿滅妖巢鬼窟的時候都省著沒用,就為了對付這河神。
“金光,又是一個陽神層次的高手!”一招試探出這河神的本事,呂岳嘆了一口氣,對吳子清道“這河神難對付,先談吧,不行的話再下令文吧!”
吳子清點頭,來到河岸邊上,對著河中大喝道“被困在河中沙島上的乃是朝廷親封,定海將軍麾下的士兵,泗水河神,退去吧,吾等不與你為難!”
自定海軍入駐淄川縣,剿滅關帝神后,一直就在開闊地盤,按理說正常的縣令管轄范圍有限,即便真打下多的地盤也控制不住,可吳子清是道兵,縣印與兵符融合,便在一定程度上能脫離了朝廷龍氣的限制,吳子清如此,何安亦如此。
這些日子大軍收服十余座縣城,又收攏了五萬山賊流民,皆以秦制管理,雖然統治還未曾深入民心,但總也有氣運匯聚。
吳子清的縣印威力暴漲,如今差不多已經有知府府印三成的威力,最重要的是,一路剿滅,收服,這泗水河如今在名義上也在吳子清的治理范圍之內。
不如此,淄川縣印的威力在這里還威不出來哩!
這等威力,碰上普通的紅赦神靈,說鎮壓也就鎮壓了,普通的河神也就和城隍差不多,但河流也分長短寬窄,泗水河即便在徐州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河,足以支撐起一個金赦神靈。
要是呂岳有十萬大軍,軍氣匯聚陽神也是土雞狗瓦,更不要提空有陽神力量,卻運轉不靈的金赦神靈,奈何如今兵力太少啊、、、
這樣一來,呂岳便有些底氣不足,只能就先講道理!
“沙洲之中那白袍將殺吾兒孫甚眾,交他出來,本神便放其他人上岸!”河中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只是這聲音飄忽不定,明顯曉得剛才爆裂符箭的厲害,生怕被床弩瞄準。
“冥頑不靈!”呂岳冷笑,對吳子清道“吩咐操縱床弩的士兵,掩護我去與大軍匯合!”
“是!”吳子清點頭,吩咐了幾聲,床弩便紛紛調整方向,對準近岸的位置。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快快顯靈!”
見士兵們準備好,呂岳掏出如意天盤,念誦羞恥的咒語朝河中一拋,飛行的過程中,這普通盤子大小的如意天盤便漲大到洗澡盆那么大,呂岳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天盤上,雙腳輪番使勁,這天盤便左右拍著水,以極快的度朝河心沙島滑去。
晉升道人境后,呂岳擁有冷兵器精通和拳腳精通兩種天賦,肉身更是宗師級數,能精確控制肉身的每一分力量,所謂一葦過河,達摩渡江的本事也不是不能使出來,只是如今這河中有河神作亂,危險重重,要真為了裝13,陰溝里翻盤,那就太不值當了。
“想要救人,那有那么容易!”見有人下水,河神憤怒的吼叫,河里暗流涌動,幾條大青魚朝呂岳腳下的圓盤撞去,想要效仿之間撞毀姜文大軍木筏的先例。
“射!”青魚青黑色的脊背在水下若隱若現,吳子清一聲令下,床弩立刻射出弩箭,水底冒出殷紅的鮮血,隨后有十余條數丈長的大青魚浮出水面。
淄川縣操縱床弩的縣兵久經訓練,就算沒有戰爭的時候,這些床弩也日日夜夜都架在城墻上,甚至有一段時間糧食收成不好,吳子清還特批讓縣兵推著床弩去河邊打魚補充口糧,這次要對付河神,操持床弩挑選的都是有過打魚經驗的好手。
“好東西,正好給姜文的部下補充體力!”這些青魚是沖著呂岳來的,因此浮上來的時候就在如意天盤邊上,呂岳心里暗喜,連忙動手將這些青魚都撈到如意天盤上,讓如意天盤練成丹藥。
這么大的青魚,氣血定然也十分充足,反正如意天盤煉藥也不用消耗功德,至于魂力、、、
呂岳現在還真不缺這東西。
“欺本神太甚!”河中又傳來河神憤怒的聲音,只是丫也學乖了,不肯再派大青魚來送死,而是運轉河神印,操控河水翻滾,想要將呂岳的盤子掀翻。
只見一道金光自河底出,隨后便見河水滾滾,居然憑空形成潮汐,結成數丈高的浪頭朝呂岳涌去。
吳子清的縣印在上空散一陣陣紅光,紅光剩下,浪頭矮了幾分,但依舊還有四五米高,直直朝呂岳拍過去。
吳子清的縣印雖然被兵符改造,但這玩意再神奇,畢竟也只是縣印,只要明廷不倒,這上限就是死的,永遠不能真正達到府印的級數,能對沖掉一部分河神的神力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這還是在河中,河神占盡了主場優勢。
“來得好!”如意圓盤上,那些個大青魚已經被練成丹藥收起來,見到浪頭拍過來,呂岳毫不畏懼,反而朗笑幾聲,運轉體內真元灌輸進如意天盤中。
如意天盤受了催動,射出一道白光,猶如探照燈一樣朝這浪頭照去。
被這白光一照,河神突然覺得自己的神力消耗大增,慌忙加大了輸出,將浪頭又催高了幾分,浪頭氣勢洶洶的朝呂岳拍過來,離的還有數米遠,在這浪頭上,卻分離出十來滴晶瑩剔透,呈勘藍色的水滴,被呂岳拿手一招便收在手里。
失去了這些水滴,整個浪頭就像是失去了動力,轟然倒塌下去,倒是激的水浪翻滾,讓如意天盤搖搖晃晃的。
不同于跟天魔旗兼容,只是互不干擾的“虎威煞氣”,“天盤經”與“如意天魔禁法”十分匹配,兩者乃是相互合作融合,這才就連“天魔如意”的外形都能改變,變成一枚“如意天盤!”
這東西如今的禁法可以稱之為“如意天盤禁法”,不僅擁有天盤分解萬物并進行重組的能力,還完美的保存了天魔如意變化萬物抽取各種能量的本事。
河神操縱河水,是消耗自己的神力調動河水中蘊含的水精之氣,用水精之氣帶動河水,這才能形成滔滔洪流,只是這玩意受如意天盤克制,水精之氣被如意天盤盡數提煉出來,沒了媒介,河神又如何操縱河水?
“放肆!”河神怒吼,又連連催動數十道浪頭,均被呂岳看似艱難,卻十分輕松的化解,直到現呂岳離河心沙洲已經不足十米,卻一直磨蹭著不上岸,河神這才頹然一驚,再不浪費自家的神力。
“可惜了!”呂岳在河面上又停留了幾分鐘,見河神銷聲匿跡再無動作,這才嘆了一口氣,將手中拳頭大的一團水精之氣灌進腰間葫蘆里,躍出如意天盤,在水面上輕點幾下,落在河心沙島上。
水精之氣是五行精氣之一,剛降臨聊齋世界時,王七奉上的那顆寶珠,便是受水精之氣侵染的東西,還不是水精之氣本身,就已經價值連城,十分珍貴。
水精之氣無論是用來煉丹,修法,還是滋潤肉身,都是極好的東西,只是這玩意蘊含在普通的水中,除了河神仗著職務之便能用神力輕易催動和提取,其余即便是陰神高手,也要十分辛苦的才能提煉出一些來。
就這拳頭大一團,換做普通陰神高手,就要半個月的功夫,還要一整套設備,水行法決,丹爐等等。
呂岳會五臟神經,又有如意天盤,要說提煉水精之氣,會比普通修士快些,但卻絕沒有像現在這樣,由河神用神力催調動,自己攝取來的方便快捷。
、、、
到得河心沙島上,召回如意天盤,有如意天盤在,河神又被呂岳坑的想吐血,因此姜文便扯下虎威陣,讓將士們恢復體力,接下來便是道兵與道標相見,又由姜文介紹,和軍中各個將領認識。
呂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丹藥,讓將士們用水化開,一一服用下去,因此很快就被大軍接受,所過之處皆低頭稱呼大帥。
“大帥,河神被您嚇的不敢露頭,咱們游過去吧!”呂岳帶來的丹藥很多,等到眾將士全部恢復體力精神,一個千夫長校尉提議道。
“游過去,這可有十幾丈那!”呂岳驚訝道。
“沒事的,將士們在揚州時都練出來水性,區區十幾丈不在話下,這島上空空如也,連個能做筏的東西都沒有,雖然食物不缺,但隨著河神不停涌動波浪,這沙洲的范圍只會越來越小!”!”
姜文嘆道“與其束以待斃,還不如拼死一搏,我能入水而戰,少主你也有踏水而行的本事,給他們護航,應該問題不大!”
“這樣的想法是沒錯,如果只有河神一個也就罷了,可他還有無數青魚當士兵,青魚一多,咱們倆根本攔不住,將士們在水中也不是那些青魚的對手,即便真能上岸,損失也會很大!”
呂岳搖頭道“將士們乃是為了平定天下,建功立業而生,豈能如此憋屈的喪身魚腹!”
“總不能等死吧!”姜文甕聲道“岸邊的人我也看到了,可人數還沒我們多,怕是也起不到什么用處!”
“這你就錯了!”呂岳笑道“你常年在邊境作戰,對付的都是蠻夷野人,還沒有見過凡人征伐神靈哩!”
“凡人征伐神靈?”姜文有些納悶,在他心目中,普通人能和神魔妖怪抗爭的辦法,不是只有軍氣這一種么。
“你看著便是!”呂岳笑道,對著如意天盤念動咒語,將天盤一拋,立刻在空中化作天魔旗,旗面獵獵作響。
“老師來信號了!”吳子清時刻注意著河心沙島的情況,見島上升起天魔旗,頹然精神一震,從袖中取出呵斥泗水河神,蓋有縣印和定海軍帥印的文書,交于文吏燒于河神,差縣兵到河上游,將一桶一桶黑漆漆的東西倒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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