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述和班里的同學一起來到操場排隊集合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高三級部的班級都已經下來了，而且聽說高二和高一的體檢安排在了下午。
操場邊緣每隔一段距離都停著一輛救護車，車前面擺放著兩張桌子，桌后坐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每張桌前都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共有四輛車，也就是說可以同時有四個班級進行體檢。
而且體檢的速度進行的很快，幾乎每個人都只需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按照這個速度，大概只需要半上午的時間應該就能讓高三所有班級的學生完成體檢。
余述所在的七班被安排在最左邊的那輛救護車，正在等待著前面六班檢查完畢。
余述遠遠的朝那救護車看去，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疑惑神色。
這次的體檢并不像是大家都經歷過的那樣。
只見救護車前的桌面上空無一物，并有熟悉的針管、血壓計之類的東西。
而坐在桌后的醫生都是三四十歲左右的男性，神情嚴肅漠然，雖然穿著白大褂，卻怎么看都不太像是醫生。
更奇怪的是體檢的方式。
只見其中一個白大褂將手放在被體檢學生的手腕上，就像是中醫里的診脈，而另一只手則按在學生的額頭。
另一個白大褂則是負責記錄。
偶爾會有學生被帶到后面的救護車上，似乎要進行更細致的檢查。
但這種情況并不多，高三所有的班級體檢到現在，也只出現了兩個被叫上救護車的學生。
余述越看越覺得怪異，而當他的視線落在救護車前其中一個醫生身上的時候，卻忍不住楞了一下。
我靠，眼花了？
那醫生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雖然穿著白大褂，但露出了里面衣領有些發黃的襯衫，頭發略顯凌亂，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此時他正靠坐在救護車旁，嘴里叼著一根香煙，半瞇著眼睛，視線在學生隊伍里來回巡梭著，當然，重點是在長相漂亮的女生身上停留。
這不修邊幅的打扮、半死不活的頹廢模樣、叼著煙的厭世臉……
不是花爺又是誰？
“這貨怎么變成醫生了？”
余述嘀咕著，眼神在其他醫生身上掃了一圈，然后輕聲道：“所以……這些人應該也都不是真的醫生吧？呵呵，我就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
另一邊，正瞇著眼抽煙的花爺似乎也看到了余述。
只見他緩緩抬手，沖余述招了招，高聲道：“喂，那位同學你過來，上車我給你單獨檢查！”
一嗓子，將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余述身上。
余述頓時臉都黑了。
尼瑪，什么叫上車單獨檢查？
其他人都在排隊你偏偏喊我？
兩個大老爺們上什么車啊上！
很容易被人誤會的知不知道！
余述低著頭，權當做沒有聽到。
誰知花爺并沒有打算就這么放過余述。
只見他已經站起身，嘿嘿笑著說道：“別害羞嘛，同學，就是些很簡單的體檢，一點也不疼的……”
喂喂喂，越說越羞恥了有沒有！
你是魔鬼嗎？
故意說出這種臺詞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還有你說話時的表情能不能別那么猥瑣！
是生怕別人想的太少？！
沒看到周圍人的眼神都變了嗎？！
余述痛苦的撫著額頭，趕緊快步朝花爺走了過去，以求趕快結束這尷尬的場景。
救護車上，余述憤怒的瞪著花爺：“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
花爺又恢復成了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斜靠在座椅上，淡淡說道：“只是閑著有些無聊，找你過來聊聊天而已。”
“……”
余述深深嘆了口氣，然后抬頭看著花爺，問道：“你既然出現在這，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體檢對吧？”
“要說體檢的話……也算是吧。”
花爺抽了口煙，笑道：“只不過并不是常規的體檢，而是檢查學生中有沒有人出現覺醒靈識或者能力的跡象。不止是你們學校，未來幾天之內，雷澤所有年齡段之內的學生都要檢查一遍。”
說到這里，花爺臉上露出了一抹郁悶，嘆道：“一想起來就好麻煩，要跑很多地方呢。”
余述想了想，繼續問道：“這事和昨天那個男生覺醒能力的傳聞有關系嗎？”
“那算是個*吧。”
花爺撇了撇嘴，說道：“靈氣復蘇的速度雖然很慢，但無可避免的是天地間靈氣的確越來越充盈，所以這也就導致有些人在情緒激動或者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覺醒了能力。昨天你們學校發生的事引起了上面的重視，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出。也不光是雷澤，其實全國各地都已經陸續開啟這種體檢行動。”
“那……體檢之后呢，如果真的發現有人出現了覺醒的跡象怎么辦，把他們都抓回去？控制起來？”
“怎么可能，哪有你想的這么黑暗。”
花爺像看白癡似的看了余述一眼，然后說道：“只是會記錄在案而已，然后進入嚴密的觀察程序。等真正覺醒靈識或能力之后，會派人與之接觸，會尊重他本人的意愿，或者繼續作為普通人生活，或者被征召進入九部。”
“九部？”
余述有些疑惑。
“華夏第九特殊事件處理部。”
花爺朝救護車外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指了指，說道：“喏，就是那些家伙。”
余述微有些驚訝：“原來國家真的有這種特殊部門。”
“廢話。”
花爺彈了彈煙灰，道：“九部的存在可是自古有之，雖然長久以來改過許多名字……比如古代的欽天監啊、影衛啊，近代的超自然事件研究科啊、龍組啊之類的。”
“那你也是九部的人嘍？”余述問道。
“并不是。”
花爺嘆了口氣，道：“只是作為雷澤獵靈者中的最高稱號，九部在雷澤的行動怎么也得知會我一聲，而我也有那么點義務和責任配合他們的行動而已。唉，真的好麻煩。”
“那獵靈者……”
“獵靈者是一個寬泛的稱呼，大概就是指擁有靈識或特殊能力的人為了同一個理念所自發形成的一個比較寬松的組織而已。簡單來說，獵靈界包括九部，但九部并不能代指獵靈界和獵靈者。”
花爺有些嫌棄的看了余述一眼，有氣無力道：“問完了吧？”
“等等，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余述剛開口，又神情嚴肅的連忙補充：“不準說愛過！”
“……”
花爺張了張嘴，將那兩個字咽下，道：“問吧。”
“如果要檢查是否有人有覺醒靈識的跡象，不是應該在全社會范圍內檢查嗎？為什么聽你的意思只會在各個學校進行體檢？”
聞言，花爺伸出了一根手指，道：“第一，八歲至十八歲之間是最容易覺醒靈識的階段，過了十八歲之后雖說并不是完全不可能覺醒，但概率已經降到了很低。”
“第二。”
花爺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全社會范圍內的檢查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也就不費那個勁了，這種事防是防不住的，如果真的出現有人覺醒后利用能力作惡的情況，到時自會有九部或者當地的獵靈者去處理。”
“哦。”
余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花爺將手中的煙蒂踩滅，忽然說道：“既然你已經問完了，那么，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
余述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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