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辛曼淡淡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就自己打斷了自己,道:“不,不對,好像也沒有很久。”
德以森眼色復雜,嘆了口氣,道:“怎么會這樣的?”
辛曼自嘲的笑了笑,低著頭坐下,從床下拿出了一個盒子,又從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雪茄,叼在嘴上,隨后又摸索著自己的口袋。
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打火機,默默的點燃,緊皺的眉頭隨著一陣吞云吐霧而舒展開來。
“我不想娶那個李思楠。”辛曼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還不是我的父親,他總是這樣。”
給自己所有的孩子安排好了人生,尤其是他辛曼這個長子。
“你叫我來干什么?”德以森越過了那個不可能越過的話題,畢竟他父親如此,德以森并沒有任何辦法。
辛曼默默的愣了愣,才抬起頭來,在稀碎的劉海下,緊緊的盯著德以森,道:“你這一趟干什么去了?”
德以森似乎意料到了如此,道:“統一山督林。”
辛曼愣了愣,又抽了一會雪茄之后,猛的把雪茄扔在地上,快步來到了鐵欄桿這里。
他緊緊的抓著德以森胸前的鎧甲,哪怕手里被鎧甲割出了血也不在意,他咬著牙憤怒的問道:“憑什么?憑什么你可以這么逍遙自在?低賤人!”
德以森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低賤人,也正是這群關外人對原住民的統稱。
此刻,辛曼毫不猶豫的罵了出來,德以森知道現在的辛曼難受,并沒有準備還嘴,但是聽到他這么罵依舊有著不爽。
“自從你發達之后,所有的人……都在拿你和我比,都說我哪里哪里不如你,真的……如此嗎?”辛曼落魄的松開了盔甲,癱倒在地,低著頭拄著欄桿,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波動了。
德以森嘆了口氣:“你不必這樣,你并不差,你是在為別人活還是為自己活?為自己,你就振作起來,為了別人的眼光,那你不如死了。”
辛曼冷笑一聲:“站著說話啊不腰疼。”
德以森輕哼一聲,頗有些無奈的問道:“你讓我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給你講心理雞湯?那我可并不合適。”
辛曼聞言掙扎著站了起來,目光直視德以森,問道:“玫瑰人呢?”
德以森沒有回答,反復觀察著他的眼神,卻并沒有發現什么。
可能是這次的事情帶給他太多壓力,改變了他太多,讓他學會了隱藏自己。
“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這次沒帶玫瑰回來,我也就問一下你,你用得著這么緊張?”辛曼嘲諷的一笑,道。
“辛曼,無論如何,你們都是入侵的人,玫瑰她畢竟是……”德以森想要讓辛曼放下執念,誰知他非但聽,此刻還冷笑了起來。
“德以森,你認為在一個心系天下的男人和一個心系她一人的男人之中做選擇,她會選擇誰?”辛曼十分的不給面子。
不錯,德以森的確心系天下。
這回,倒是輪到德以森失神了,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自己心里的人民。
去專注的陪伴玫瑰成長?
他很確定,最起碼是現在的他,做不到,哈德塞帝國正在被奴役的原住民太多了,他們被壓榨,被統治。
身為唯一一個雙朝貴族,還是一個手握重權的雙朝貴族。
只有他能夠拯救這群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平民百姓。
他相信,一旦自己的改革成功了,那么加以自己所設計的新法成立,所有的百姓,都能過上相對富足的生活。
甚至為了防止皇室變卦,他必須常年在位,而這也就缺少了陪伴的時間。
更何況,他的家族,是背叛了帝奇一族的。
笑了笑,不再廢話,道:“她和墨菲被我安排在了山督林屬迪克蘭的哈德塞學院,有空就去看看吧。”
辛曼也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知道,不能長久陪伴,是德以森的軟肋。
他笑了笑,道:“放心,我會去看的。”
德以森皺了皺眉,他有種感覺,辛曼之所以問這個絕對不會是為了單看兩眼。
然而這時,杰克已經從地下室門口跑了下來,有些焦急的說道:“德以森殿下,辛曼少爺,你們快一點,鎮守官兵馬上就來了。”
德以森沒有猶豫,飽含深意的看了眼辛曼之后,戴上了頭盔,跟去了杰克。
走著相同的路線,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這一回杰克并沒有一直相送,他必須去準備今天晚上的訂婚宴去了。
德以森上了馬,卻是沒有先回城堡,而是來到了莫督華近乎不存在的督府。
下了馬,他雷厲風行的走向了督府大廳,嚇得周圍的官兵連通信都不麻利了。
不過很快,督府的都統連忙跑了一來,滿頭大汗小心翼翼的看著德以森。
“德以森殿下,您來這里有……有什么事情嗎?”都統咽了口唾沫,有點膽戰心驚。
德以森迅速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道:“你這里最好的會計,或者給我找一個最好的會計,送到我的城堡,辛曼大婚結束之后,跟隨我一起去各地統一財產。”說罷之后轉身便走。
來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都統摸了一把冷汗,嘆了口氣,多虧自己這里剛來了一個會計啊。
要不然,自己會不會栽在這里了?
現在外界所有人都聽說了,德以森殺掉了山督林的廢物都統,由皇室派遣的新人繼任。
所有人都知道德以森的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一股無形的壓迫,伴隨著德以森的到來而越發明顯,各地貴族……都有些騷動。
……
德以森城堡。
德以森一把扔掉了自己的領帶與外套,近乎暴力的撕扯著自己的襯衫。
終于,襯衫的扣子被他撕掉了兩個,隨后一個了坐在了沙發上,拿起昨天沒有喝光的紅酒,仰頭便飲。
此刻的他也不顧及什么風度不風度的了,眼神中有些許迷茫,他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為什么,偏偏是自己成為了這要為平民而活的人?
為什么,自己的父親就在那么多被俘虜的貴族中脫穎而出當選了財政大臣?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多想,他怕想多了自己真的改變了心態。
活在當下,良心不允許他放棄天下人民去只陪一個人。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一口一口的酒灌入腹中,德以森不只是清醒了還是迷茫了,愣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一個下午,都是如此。
他在走一條十分矛盾的路線,他想在心系天下的同時,念著玫瑰。
卻害怕她看不上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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