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他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聲音幾不可聞。
但是水跟著就來了,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口中流入,像是久旱甘霖一般,將那難以忍受的干渴之感澆滅了。
接著,另一片清涼從額頭上傳來,那種清涼之中帶著一種溫熱,還有一種細膩光滑之感,讓吳松覺得十分的舒服。
“還好,已經退燒了,你還要喝水嗎?”
這是第三種清涼之感,從吳松的耳朵里傳來。那是一個宛如天籟般的聲音,前兩種清涼都是僅止于體表,而這第三種清涼,則如雨露瓊漿一般,流入吳松的臟腑,沁人心脾。
“我...”
吳松很像回應那個聲音,但是他的意識再次墜入黑暗,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吳松再一次醒來。
這一次,他感覺好多了。除了一些部位還感到輕微的疼痛外,沒有什么特別難受的感覺。他坐了起來,打量著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是一個山洞,并不大,但是收拾得異常整潔。地面上纖塵不染,石壁上也沒有綠苔生長。
靠著石壁一側,放著一個石臺,上面是一個精致的花盆,里面是長著一株吳松不認識的花。仔細嗅聞,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花香。
吳松坐在一張木床上,身上蓋著一面白色的被子,材質輕盈,不是絲綢也不是布匹,但是手感十分舒適。
吳松起身下床,無意間低頭一看,老臉一紅,趕緊又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住全身。
他全身**,身上到處都摸著綠色的草藥,然后被人以布條纏滿全身。
在幾個打結的地方,吳松赫然看到幾個蝴蝶結,很顯然打結的是一個女人。
吳松對男女之事經歷得不算少,按說就算別女人看光身體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但是此時他就是感到不自在。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海里響起了之前短暫醒來時,聽到的那天籟般的聲音?傆X得,在那聲音的主人面前,自己赤身裸體,實在是一件太過失禮的事。
在山洞里找了一遍,吳松沒找打自己的衣服。在穿山甲妖將的攻擊下,那件衣服估計已經成了一堆碎片,就是找到了,也不能穿了。
無奈之下,吳松直接把被子當披風,裹著被子下床了。
走出山洞,吳松來到一個更大的山洞里,石壁上還有幾個洞口,應該通往和他醒來時所在的山洞類似的地方。
眼前所在的這個山洞布置得也十分簡潔,只有一張木桌和幾把椅子。除了這些常見的東西外,山洞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占滿一個角落的雕像。
雕像各式各樣,小到一片綠葉,大到兩米來長的大魚。草木蟲魚,無所不包。尋常生靈之外,還有人族、妖族,以及一些吳松不知道的生靈。
那些生靈身穿古怪的服飾,有一些雕像上那些生靈還駕著某種奇異的機械。
雖然不認識,但是吳松直覺地認為,那些生靈一定是和人族、妖族一樣擁有智慧。
大大小小的雕像擺了一地,都是以石頭為原料,每一個都栩栩如生,技藝可謂是巧奪天工。
吳松一個個雕像看過去,不知不覺看得入迷。
忽然,一陣歌聲從不知何處傳來,將吳松拉回了現實。
歌聲婉轉縹緲,歌詞卻不是吳松所知的任何一種人族語言,一句都聽不懂。
他循著歌聲走出山洞,洞外又是另一番天地。在頭頂不知多高的地方,是一片流水。波光蕩漾,投下道道彩光。
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緣故,那片流水沒有墜落,只是漂浮在頭頂。
這景象奇妙而美麗,讓吳松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
洞外是一片花園,長滿了奇花異草,蝴蝶和蜜蜂在空中飛舞。一條小徑通向花園深處,歌聲似乎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吳松踏上小徑,向花園里走去。
歌聲越來越清晰,轉過一個花圃,視野變得開闊。在群花環繞中,有一座水塘出現在吳松眼前。
水塘中漂浮著美麗的花朵,在水塘中間,一個女人正在一邊沐浴,一邊歌唱。
女人背對吳松,纖細的頸項、單薄的雙肩以及大片雪白的背部,都暴露在吳松的眼前。
雖然沒有看到女人的臉,但是吳松已經斷定,這是一位國色天香的大美女。
他呆呆地看著女人的倩影,腦中一片空白。
忽然,女人扭動纖腰,慢慢轉過身來。女人這一動,吳松一下回過神兒來,慌忙轉過身去。
他并不是個性老實的男人,在一定限度內也不介意調戲一下美女。但是面對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么,吳松不愿意做出絲毫冒犯的舉動。
“咳……咳……那個,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對不起啊...”
吳松的心跳得極快,語無倫次地向女人道歉,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而像極了一個青澀的學生。
“你醒了?稍等一下。”
那天籟般的聲音說了這幾句話后,接著傳來一陣出水聲,又過了一會兒,一股清香飄入吳松的鼻孔。
“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聲音在吳松的背后響起,聲音平和悅耳。
被一個陌生男人撞見自己沐浴,女人似乎一點都不生氣。
吳松轉身,女人就站在他身前一米多遠的地方?吹脚说哪槪瑓撬珊粑恢。
如果說世界上有用語言描述不出的美,那毫無疑問,女人的美貌就是那種美。世人常用一笑傾人城來形容美人的容顏,但那終歸是一種夸張,沒人會相信世上有那樣的女人。
但是在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后,吳松相信,一笑傾人城并不是夸張,因為那樣的美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女人穿著一襲白紗似的長裙,樣式奇特,和現在的流行完全不同。但是剪裁高明,將女人的窈窕身段完美地襯托了出來。
女人的頭發垂到腰間,頭發柔順,顏色竟然是罕見的紫色。在人族女人中,吳松從未見過這樣的發色。
“你怎么不說話?”
女人久久不聞吳松答話,于是再一次發問。
“我……我叫吳松。”
聽到女人發問,吳松才反應過來,連忙道。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為什么面對這個女人,會這么緊張?
吳松暗暗納悶,想不明白自己出了什么問題。
“我叫云容!迸撕喍痰氐馈
云容,云的容顏,有朝一日,能夠閑看天邊白云舒展,坐擁云容相伴,那該是多么美好的光景啊。
這樣的想法剛一產生,吳松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連云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就想著和對方雙宿雙飛了?
“請問是姑娘救了我嗎?這里是什么地方?”
吳松收起胡思亂想,恭敬地問。
“我們邊走邊說吧,你傷勢還沒恢復,不宜在外面久站!
云容走入小徑,向外面走去,吳松跟在后面。
“你是兩天前從上面掉下來的,當時傷的不輕。我粗略知道些醫道,就試著為你治療,還好有效。”
兩人一前一后穿行在花園中,園中花草茂密,常有花枝伸到小徑中。
吳松注意到,云容從來不提前撥開那些花枝,總是等到被花枝掃中,才伸手拂開。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一個人生活在這里!
兩人走出花園,來到山洞之外。
“你一直一個人在這里生活?那你在這里呆了多少年了?”
云容的話讓吳松驚奇不已,同時也感動有些心痛。平時他一個人只要獨自呆上小半個時辰,就感到無聊地要死,要是讓他一個人呆上個一兩天,那他恐怕會活活把自己憋死。
看山洞里的布置,云容在這里生活的時間至少也有個一年半載。這個長的時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而且,云容還是這樣一個絕色佳人,所謂容顏易老,如此大好年華,卻在這個不知道的幽谷里白白耗費,實在是讓人惋惜。
“我在這里呆了多久?我也不記得了,你看到那邊的那顆樹了嗎?那是我在這里開始生活后,種下的一棵小樹苗,現在不知道長到多大了。”
云容想了想,伸手指向山洞附近的一棵樹。
那是一棵大樹,樹冠的直徑約有五米,樹干粗壯,比一人合抱還要粗。
粗粗計算,這棵樹的樹齡至少也有二十年。
吳松長大了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云容說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說她在這里最少生活了二十年。
但是看她的年紀,最多也不過二十出頭。
難道說她從小就是在這里長大的?這明顯不對啊,從剛才她話中的意思來看,她一直以來就是一個人。如果她一出生就在這里了,那在獨立生活前,是誰在撫養她?
吳松心亂如麻,覺得這里的一切都透著種種奇幻色彩。
漂浮在頭頂的河流、那些奇怪的雕像、世外桃源般的花園,還有這個神秘的云容。這些都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無法以常理來解釋。
“你怎么不說話?”
云容見吳松沉默良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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