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吳松嘆了口氣,無奈地道。
“你餓了吧?山洞里有吃的東西。”
云容走入山洞,吳松也跟了進去。云容不說還好,她一說吳松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云容引著吳松走入另一個山洞,那里應該是一個儲存食物的倉庫,地上放著一堆堆各色果實,山洞里飄著濃郁的香味。
“你看喜歡吃什么,就拿去吃,那邊的罐子里存放著清水!
云容說完,便隨手拿起幾枚紅色的漿果,坐在一張石凳上,吃了起來。
吳松從一堆果實里挑了個最大的果實,豎起手掌劈開,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果實甘美多汁,非常的美味。吳松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將一個果實吃完了。他順手抄起一籃紫色漿果,一把一把地往嘴里送。
這里的種種奇異之處暫且先不想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一籃果實盡數入了肚子,吳松還是意猶未盡,打量起其他的果實。
這時,他才注意到,云容在靜靜地看著自己,面帶微笑,不知在想什么。
這一來,吳松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容,你不吃了?”
吳松擦了擦嘴角的果汁,擦完才想起來,自己還在裹著云容的被子,于是更加不好意思。
“我吃飽了,你覺得還可口嗎?”
云容微笑著道。
“非?煽,尤其是這種紅色的漿果,微微帶一點酸,真是太開胃了。云容,這是草莓嗎?”
吳松拿起一枚紅色漿果,端詳起來。那枚漿果的表面分布著許多微小凸起,和人族世界里的草莓確實比較像。
“我不知道草莓是什么,也不知道紅色是什么,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云容平靜地回答道,仿佛是在說再平常不過的事。
“云容,你是說你不知道紅色是什么?”
云容的話讓吳松有些費解,什么叫不知道紅色是什么?一個三歲小孩都能辨別出顏色,這又是什么難事,除非...
吳松忽然心頭一震,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云容身上有哪些地方不太對勁兒,但到底哪里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
現在他才找到答案,那就是她的眼睛。
在那猶如散發著光芒般的絕色容顏上,鑲嵌著完美無瑕的五官,任何一寸地方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但是,唯獨眼睛除外。
那一雙眼睛像是彌漫著霧氣的夜空一般,蒙上了一層陰翳。
再回想之前的種種,一切便昭然若揭,云容是一個盲人。
盲人可以聽聲辯位,所以在之前的接觸中,云容能根據吳松的聲音,找出他的位置,來到他的面前。
她在這里生活了多年,對這里的一切布置了然于胸,所以才能如常人一般行動如常。
但是盲人無法察覺無聲的事物,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何不能提前避開花園中的花枝。
“云容,你看不到這枚漿果嗎?”
吳松拿著那枚紅色漿果,走到云容面前,向她展示。
“我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這很奇怪嗎?”
云容聽出吳松的口氣有些異常,反問道。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云容。”
吳松囁嚅著,說出這一句話后,半晌無言。他忽然有些想哭,為眼前這個苦命的女人。
這樣一個絕世美女,不知何故被幽禁在世外之地。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了幾十年,世間的聲色犬馬、大好春光,她是一概無緣得見。
這就夠苦了,沒想到她還是一個盲人。
連這方寸之地的美好景色,她都看不到,無論四季輪回,日夜交替,她的世界里只有一片漆黑。
“哦,我明白了。你可以看得到,其他人也可以看得到,只有我看不到。我早就想到自己可能有問題,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別的人,所以無法驗證。我說呢,這個世界怎么會總是一片漆黑?”
“我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這里?墒俏译[約覺得,在來到這里之前,我應該還在別的地方生活過,但是我記不起來了。”
在得知自己是盲人這個悲慘的事實,云容雖然語氣還是十分平靜,但臉上的神情卻浮現出一絲悲哀。
“云容,你放心,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知恩圖報。我帶你離開這里,我們一起去找回你之前的記憶。”
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兒,吳松只感到陣陣心痛,他生出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把云容攬入懷中,為她提供一絲慰藉。
但兩人初次見面,為了唐突佳人,吳松生生壓下這股沖動。
“多謝了,離開的事日后再談,你的傷還沒好,先好好養傷吧!
云容沒有立刻答應吳松,而是輕輕將這個話題繞了過去。
“好,那我就先走了。”
吳松也沒在多說別的話,考慮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能會讓云裳有些不便,于是起身離開。
這個地方也沒有日夜之分,無論什么時候都籠罩在頭頂流水射下的彩光中。
吳松睡了一覺,醒來后,離開山洞,看到云容站在花園里。
他下意識地打招呼,“早啊,云容。”
“什么?”
云容自然是聽不懂吳松的話,疑惑地道。
“你在干什么?”
吳松很快就反應過來,云容是不懂外面的人情世故的,為掩飾尷尬,隨口問了一句。
“我在采藥,今天你身上的藥就該換了!
云容手中拿著一把小刀,彎腰從花園中挖出一株草藥,然后放入旁邊的籃子里。
“我幫你!
吳松走過去,從云容手中拿過籃子。
他對醫道是一竅不通,只能拿著籃子等在旁邊,云容挖出一株,他就接過草藥,放入籃子。
美人在旁,花香撲鼻,吳松原本還隱隱覺得身體有些疼痛,現在是飄飄欲仙,一點疼痛都不覺得。
平時吳松見了美女,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常能妙語連珠,將美女都得哈哈大笑。
但是面對云容,吳松總是不敢太過造次,尤其是在得知她的過往后,更是不愿對她有任何輕薄之處。
但是兩人一直不說話,時間長了,沒過多久,就讓吳松覺得不自在。
“云容,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你的,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想了半天,吳松覺得首先還是應該為昨天的事再一次道歉。
“你為什么要道歉?你看了我,這有什么錯嗎?”
此時一層彩光打在云容的臉上,讓她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圣潔意味。
但是她的話差點讓吳松一口老血噴出來,敢情人家姑娘根本就不介意身體被人看光光,虧得自己還在這里自責悔恨。
聯想到云容為了給自己治病,將自己扒得精光,也可以看出這個姑娘是一點都不知道避嫌。
幸好吳松知道云容是什么人,否則光聽這句話,吳松難免會認為她是不是某個行業的從業人員。
現在吳松算是徹底明白了,云容對人族的人情世故是一點都不了解。
至于為什么會如此,吳松首先想到,可能是因為失憶的緣故,她將所有的東西都忘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解釋又太過牽強。人情世故,尤其是像男女之間避嫌這類,在長久的教化下,很多人都已經內化為本能,是很難輕易忘記的。
那么就是別的原因了,比如,云容并非人族。不是人族,從小接受的教化自然和人族沒有半點關系,或許在她的種族里,男女之間就是這么坦誠相見的。
如果真有那樣的種族的話,那里的男人該是多么幸福啊...
想著想著,吳松便神游天外,遐思無限。
不過很快他就收起這些香艷的思緒,回到正題。
如果云容不是人族的話,那她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觀念就可以理解了。只是這里也有一個說不通的地方,那就是玄武界里,除了人族,就是妖族。
難道云容是妖族?
想想在地下空間里遇到的那只穿山甲妖將,再看看眼前這絕代佳人,吳松立刻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總之,不管原因是什么,云容對人族世界一竅不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吳松暗暗在心里告誡自己,等到他們離開之類,回到了外面,一定要好好保護云容。
采完草藥,兩人回到山洞,將草藥研磨成糊狀。
云容一臉圣潔的表示,讓吳松光著身體,自己給他涂藥。
雖然光是想想一下那副畫面,吳松就激動地差點流鼻血,但是本著一顆正人君子之心,他還是拒絕了,并委婉地提醒云容,人族世界里關于男女相處的規矩。
云容似懂非懂,在涂藥的事情上就讓吳松自己來了。
穿山甲妖將的攻擊,其實并沒有給吳松帶來太大的傷害,看似全身都是傷痕,其實都是皮外傷。
再加上云容的草藥非常有效,兩天之后,吳松身上的傷就幾乎痊愈了,無需再上藥了。
這兩天,兩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呆在一起,反正這個山谷就這么大,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一開始,吳松面對云容,還有那種莫名的拘謹。相處的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放開了。
他告訴云容外面世界的事情,講一些有趣的見聞。他口才很好,又鉚足了勁兒要逗美人開心,像說書人一樣,將每件事講的繪聲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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