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吳松沒有找到,地面上除了滾滾黃沙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吳松心頭一凜,知道事情還沒有完。果然如他所料,片刻之后,遠處的冰山轟然碎裂。地面上的黃沙則高高的揚起。
黃沙和冰塊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黃白相間的濁流。
這股濁流如一條惡龍一般,把吳松吞噬掉了。
一開始,吳松感到自己身處在一個熱與冷交替的奇異空間里。
這個空間里沒有一點光,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會兒炎熱,一會兒寒冷。
吳松運轉(zhuǎn)元力,緊守心神。采取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姿態(tài),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炎熱和寒冷消失了。吳松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是身處在一座湖泊的湖底。
這里有聲音,但是那聲音好像是隔著好幾重帳幕,聽不清。
可以看到光,但是那光像是在極為遙遠的地方,看不分明。
吳松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漸漸瓦解,化為無數(shù)的碎片。每一個碎片里都有他過往生活的一部分,每一個部分都是他的一個分身。
有一刻,吳松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奇怪的是,他沒有恐懼。反而是感到一種奇異的心安。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背負著沉重的負擔(dān),前往一個遙遠的目的地。那個目的地所處的距離,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絕望。
而忽然有一天,他身上的重負沒有了,不必再前往那個遙遠的目的地了。
他舒了口氣,覺得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他癱在地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想這么躺下去,直到末日到來,直到一切灰飛煙滅。
吳松現(xiàn)在就是這個感覺,他只想要就這樣待下去,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
但是,有什么東西在干擾著,讓吳松不能這么做。那東西很微弱,但是卻十分頑強,像一只小鳥一般在吳松的耳邊聒噪著。
吳松不得不凝聚起力氣,去找到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他覺得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像是在成百上千年的追尋之后,他才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副圖畫,畫面里是一個女人的臉。那張臉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容顏,世間再珍貴的寶石,都無法比得上那張臉的萬分之一。
那是云容,當(dāng)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吳松的腦海里的時候,仿佛是春天第一場春雨之后的大地。
吳松那幾乎已經(jīng)完全消失的意識開始一點點得迅速的恢復(fù)起來,他的記憶、欲望、抱負、厭惡、歡喜…所有的東西,讓他生而為人的東西,得到了恢復(fù)。
吳松清醒了過來,他不能死。
這個念頭一旦形成,吳松的那股強烈的求生意志便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燒起來。
吳松奮力揮動雙拳,打向包裹住自己的黑暗虛空。他不知道自己要打向什么東西,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揮拳。
黑暗的虛空,如同一個實體一般,在吳松拳頭的打擊下,開始扭曲變形。仿佛一頭巨獸,被打中了要害,痛苦的抽搐起來。
隨著吳松一拳一拳的打去,黑暗虛空的扭曲也越來越劇烈。最后,一連串的輕微的斷裂聲響了起來。
先是出現(xiàn)了一點光明,然后那點光明漸漸擴大。最后,黑暗迅速的坍塌。
吳松又站在了那片黃沙之中,云容和木靈站在不遠處,靈犀幼獸被云容抱在懷里。
在吳松的身旁,黃沙上面,是無數(shù)的黑色的碎片。
剛才包裹住吳松的,就是這些黑色的碎片所組成的晶石。
吳松忽然看到,在身旁數(shù)米遠的半空中,漂浮著一塊黑色鐵板。
吳松從懷中拿出那連在一起的黑色鐵板,伸了出去。
漂浮在空中的黑色鐵板受到吸引,飛了過來。它和前兩塊黑色鐵板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塊完全的鐵板。
這塊完整的鐵板通體散發(fā)著金光,那道金光直沖天際,隨后收斂起來。
吳松看著手中的這塊黑色鐵板,毫無疑問,這就是妖族的起源晶石。
木靈帶著云容來到吳松的身旁,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木靈沒有說下去,他的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自己身在夢中。
吳松道,“不錯,這就是起源晶石!
云容上前一步,道,“那么這塊晶石,可以告訴我們,我的真實身份!
說著,云容伸出左手,要去觸摸晶石。
吳松攔住云容,擔(dān)憂道,“云容,起源晶石或許可以告訴我們你的身份,但是也可能不會。我擔(dān)心,它會對你不利!
云容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們都應(yīng)該試一試,否則,我們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這里,所有的辛苦不都是白費了嗎?”
“可是”吳松還是有些不放心。
云容道,“沒事的,或許我并非妖族所謂的傳說之人,那么起源晶石對我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作用了。”
吳松無法說服云容,只得放手。
云容伸出左手,放在起源晶石上。
一開始,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之后,起源晶石上覆蓋了一層金光。從那層金光上浮現(xiàn)出一連串的文字,它們像是活物一般,繞著云容的手臂,在她的全身上下游走。
最后,它們又回到了起源晶石上的金光里。
金光大亮,射在半空之中,照出了幾行金字。
那幾行金字也和鐵板上的字一樣,都是妖族的古老的文字,吳松和木靈都不認識。
吳松只得把那幾行金字記在心中,等到了外面再去請教別人。
云容的左手離開起源晶石,金光便消失了。并沒有吳松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云容安然無恙。
木靈道,“這些金字上寫的是什么?”
吳松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我知道該去什么地方找尋答案。”
吳松知道自己需要再去一趟藏沙城,那里匯聚著西洲大陸乃至整個玄武界里,最為睿智、最博學(xué)的學(xué)者,在那里,一定有人知道這行金字在寫什么。
金光消失之后,吳松他們所身處的空間開始分崩離析,不久之后,黃沙和寒冰便不復(fù)存在。他們再一次站在了熟悉的煉獄之地里。
不遠處,是流淌的巖漿河流。幾座火山矗立在不遠處,冒著滾滾濃煙。
木靈道,“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吳松道,“我們應(yīng)該返回守護者堡壘,起源晶石就留在那里,由你們守護者來守護。”
三人向守護者堡壘趕去,木靈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他在前面帶路,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線。
一個時辰之后,他們遠遠的看到了堡壘那高大的城墻。
不過,兩人不安的是,城墻上冒著一道道的黑煙,似乎是失火了。
吳松和木靈面面相覷,兩人都是心里一沉,知道堡壘里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們加快速度,趕向堡壘。來到堡壘前的空地之后,一切就都看的更清楚了。
堡壘的城墻上確實是起火了,而且,還不止一處。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東方區(qū)域,光是這一處區(qū)域,就有三處起火的地方。
往更遠處望去,南方區(qū)域和北方區(qū)域,都可以看到火焰。
木靈臉色慘白,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怗燾妖獸不是已經(jīng)被擊敗了嗎?為什么堡壘里還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吳松道,“我們趕快進入堡壘。”
他們來到堡壘的城門前,堡壘城門緊閉,沒有一絲損害的跡象。也就是說,敵人不是從這里進入堡壘里的。
木靈從腰間拿出號角,吹響。良久之后,城門還是緊閉,沒有開啟。
按照一般的情況,在號角吹響之后,城門上會響起回應(yīng)的號角,然而城門就會緩緩開啟。
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是城門上的守軍出了問題,要么是他們沒有聽到木靈的號角,要么是他們聽到了,但是無暇處理。
吳松和木靈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有守軍在里面開啟城門,他們是無法從外面硬闖進去的。
吳松抬頭看了看城墻, 道,“你在這里守著云容,我上去看看。”
吳松展開火焰雙翼,騰空而起。
鳳舞九天,只能讓吳松飛起三十米的高度。 他伸出左手,在城墻上借力,再次飛起。
這一次,他從半空里落在城墻的頂部。
在下面看的時候,他們只能看的燃燒的火焰。而到了城墻頂部,吳松看到了滿地的尸體。他們都是堡壘里的守軍。
他們的死狀極為慘烈,大都是被劃開了身體,臟腑流了一地。有的頭部直接爆開,流的到處都是。
除了守軍的尸體外,還有怗燾妖獸的尸體。
但是和守軍相比,怗燾妖獸的尸體就少得多。
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和怗燾妖獸展開近戰(zhàn),如果沒有吳松的毒煙護體,那么守軍是完全不占優(yōu)勢的。
而很顯然,城中的守軍以為在上一次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徹底消滅了怗燾妖獸。即便是有少數(shù)漏網(wǎng)之魚,也是無法掀起太大的風(fēng)浪的。
在這種情況下,守軍是不會裝備吳松的毒煙的。
可是就算守軍沒有吳松的毒煙,怗燾妖獸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守軍完全有能力應(yīng)付。為什么這些妖獸能越過城墻,進入堡壘里面?
吳松來到城墻下面,來到城門門洞處,來到開啟城門的機關(guān)處,啟動了機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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