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池,此刻已經(jīng)徹底亂作一團。
大量的修士都受到程度不一的魔念感染,雖說他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的確已經(jīng)變成了魔人,但實際上和真正死在魔域內(nèi)的魔人還是有相當(dāng)大的區(qū)別前者在被制伏后還是可以通過一些特殊手段進行凈化,從而具有恢復(fù)的可能性,須知當(dāng)年王元姬入魔后都能夠恢復(fù),更何況是程度更淺的魔人而后者,則完全不存在任何恢復(fù)的可能性,甚至在某些怪異的特殊區(qū)域,這類魔人還是永遠(yuǎn)也殺不死的存在。
但是,并不是所有進入洗劍池內(nèi)的劍修都明白知道這一點。
所以殺戮也就不可避免。
想要活下去,那么面對無法被制伏,甚至如果被對方制造出傷口還有感染同化風(fēng)險的敵人,唯一的辦法自然就是讓他們永遠(yuǎn)也動不了了。
可以說,所有死在洗劍池內(nèi)的劍修全部都是被自己人解決的。
“這些人都是死于自己的**!
望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上百具尸體,不難想像這里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
所以朱元的臉色也顯得有些難看。
在他身旁,跟著上千名劍修。
他和奈悅進入兩儀池地域?qū)ふ姨K安然的途中,提前察覺到了洗劍池的變化,于是只能中斷搜索選擇返回,然后召集了正在天罡池地域內(nèi)洗練飛劍的其他人奈悅是修為不足以讓她逞強而朱元則是身后還有一大幫人需要照顧。
由于這一次天罡池的靈氣節(jié)點被朱元等十宗聯(lián)盟的人把控得太快,完全不給其他人機會,因此大多數(shù)人的淬洗是已經(jīng)完成了,小部分因為運氣不太好,沒能徹底完成這次淬洗,但損失實際上也不算大,整體而言還是物有所值的,因此當(dāng)朱元提議離開的時候,并沒有人反對,畢竟洗劍池的變化實在太過明顯了。
也幸好他們提前放棄了繼續(xù)淬洗,所以這批人并沒有被直接被地脈散發(fā)出來的魔氣感染。等到之后開始發(fā)現(xiàn)有其他劍修被魔氣感染的時候,也是相對而言比較見多識廣的朱元和奈悅、穆少云等三人率先發(fā)現(xiàn)端倪,防止了隊伍里的其他劍修遭遇襲擊,甚至還擊暈了不少被魔念感染的劍修,將其一并帶走。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不少其他幸存者向起靠攏。
短短四天里,朱元就匯聚出了一支上千人的龐大隊伍。
而這個數(shù)字還是因為這些劍修還擁有一戰(zhàn)之力,失去戰(zhàn)力被擊暈而攜帶著的劍修,也有數(shù)百人之多。
這一路下來,他都是秉持著能夠救人就盡量救人的原則,實在不行才會下狠手。
而且為了防止隊伍里有其他劍修狀態(tài)崩潰,他還以劍陣的方式進行布控,確保每名劍修都會處于最少三名劍修的視野范圍內(nèi),一旦有一名劍修開始出現(xiàn)失控的征兆,不管是真是假都會有最少三名劍修出手,直接將其強行擊暈。
正是憑借著這份決策能力,才使得朱元的名聲大漲。
當(dāng)然,更大的收獲是,這些被朱元救治了的劍修,他們都欠了朱元一份人情。
“差不多還有半天的路程,你打算怎么處理?”開口問話的是穆少云,他的神色顯得相當(dāng)疲憊,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現(xiàn)在整個洗劍池都徹底亂套了!
不同于其他人依舊不明情況,他們這些從天罡池離開的人是知道蘇安然并不在隊伍里的。
而且洗劍池出現(xiàn)這種變化,也是在蘇安然離開之后出現(xiàn)的。
哪怕此時他們嘴上不說,但對蘇安然的畏懼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心里了。
“把尸首也一起帶走吧!痹俣瓤戳艘贿吺瑱M遍野的現(xiàn)場,朱元有些于心不忍的說道,“洗劍池,以后怕是再也不會開放了,這些人死在這里會不瞑目的。”
其他劍修也心有戚然,所以并未開口反駁。
不過其中有部分人是聽說過朱元的脾性,但看著此時與傳聞中截然相反的人物,心中也滿是感慨:傳聞不可信啊。
很快,眾人略微收拾了一遍后,便繼續(xù)上路了。
不過隨著距離出口越來越近,一路上見到的尸體數(shù)量也越來越多,其中不少尸體更是顯得極為觸目驚心。
不少劍修在面對這極具沖擊性的畫面時,神海變得極其動蕩不安,反而越發(fā)的容易受到魔念污染。
“穩(wěn)住心神!”
這個時候,朱元和穆少云、奈悅等一眾修為精深,真正在沙場上縱橫過的劍修,便擔(dān)任起了救火隊的職責(zé),不斷的給這些劍修灌輸各種經(jīng)驗,穩(wěn)住這些劍修的心神。
雖說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劍修都是那些在凡塵池地域時順手救下的通竅境或蘊靈境劍修,但這些劍修的人數(shù)眾多,所以如果這群人如果真的失控的話,對整個隊伍也是相當(dāng)?shù)奈kU,這才是朱元等人不得不開口以聲音震懾穩(wěn)住這些劍修心神的原因。
“你們看”
等到眾人好不容易終于穩(wěn)住了這群劍修的心神,朱元等人還沒來得及松口氣,穆少云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一道黑色流光,橫空而至。
無盡恐怖的魔念邪氣,從黑色流光之中迸發(fā)而出。
讓僅僅只是注視這道黑色流光的劍修,就不由得發(fā)出一陣無意識的恐慌尖叫。
“別看!別去盯著那道流光看!”
“本命境以下的人,都閉上雙眼,封閉靈感!”
朱元等人頓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不同于那些實力弱小的劍修,實力較強的朱元等人在看到這道黑色流光時,他們自然也是感到了一陣心悸,只是影響沒有那么強烈而已。但同樣的,因為見識的緣故,所以這些人在看到這道黑色流光的時候,也就知道這道黑色流光應(yīng)該就是此次引發(fā)洗劍池意外情況的罪魁禍?zhǔn)琢恕?br />
看著黑色流光的去向,朱元等人此時的內(nèi)心顯得極為復(fù)雜。
洗劍池秘境,只有一個出入口。
不管是進入還是離開,都只能從同一個地方離開,他們這支龐大隊伍的行進方向,便是要前往進出口,離開洗劍池。
畢竟如今整個洗劍池已成魔域,繼續(xù)呆在這里面除了找死以外,不存在第二種可能性。而且隨著洗劍池如今變成魔域,等這次關(guān)閉之后,恐怕藏劍閣便不會再開啟洗劍池了,因此如果不趁著洗劍池徹底關(guān)閉前離開的話,他們這些人就真的要死在這里面的不過這一點,朱元等人并未宣揚,便是為了避免這些實力不足的劍修徹底崩潰。
朱元等人此時之所以心情復(fù)雜,便在于這道黑色流光所去方向就是洗劍池的出入口,對方顯然也是想要離開洗劍池秘境。
而幾乎不需要思考的,黑色流光身上那相隔甚遠(yuǎn)都能夠讓人感受到的濃烈魔念邪氣,一旦離開洗劍池秘境的話必然會遭到藏劍閣的攻擊,那么跟在對方身后離開洗劍池秘境的話,他們有相當(dāng)大的概率也會被藏劍閣的攻擊所波及。
但倘若不趁此機會離開的話,誰知道如果洗劍池秘境的出入口被打崩的話,他們會有什么下場。
“那道流光里的人影”就在朱元萬分糾結(jié)的時候,奈悅卻是突然開口了,“好像是蘇師叔?”
“什么?”朱元和穆少云等人一臉震驚。
“我就知道!”皇甫嵩則有別于其他人的震驚,他卻是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天災(zāi)入境,寸草不生!
朱元揮手就是一巴掌:“別烏鴉嘴!現(xiàn)在你還在秘境內(nèi)呢,如果真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皇甫嵩臉色驀然一白。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這一回他跟天災(zāi)可是“隊友”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喊別誤傷還來得及嗎?”
“師兄能閉嘴嗎?”一旁的虞安冷冷的說道,“如果不能,我不介意幫你把嘴縫上!
皇甫嵩直接閉嘴了。
名義上他是師兄,但實際上他可不覺得虞安這個師妹真的很尊敬自己,她說要把自己的嘴給縫上,那她就是真的敢動手的。與其自討苦吃,還不如自己早點閉嘴的好。
“你確定?”朱元沒理會自己這對師弟和師妹,而是凝視著奈悅。
他雖不清楚為什么奈悅和赫連薇兩人要喊蘇安然為師叔的原因,但他是知道蘇安然和這兩人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親近。
而赫連薇這次并不在他們的隊伍里,奈悅懷疑那天出事后自己這個小師妹在回去收走飛劍后就直接離開洗劍池了,并未按照原先約定的那樣繼續(xù)淬洗。從時間上推算,洗劍池出現(xiàn)變化已經(jīng)是五天前了,赫連薇先他們兩天離開,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把洗劍池發(fā)生變化的消息傳遞回萬劍樓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么萬劍樓的支援隊伍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出發(fā)了。
“我不是很確定!蹦螑倱u了搖頭,“我就是覺得有點像而已!
“怎么辦?”穆少云問到。
周圍幾個聽到他們在此議論的人,也不由得紛紛看向了朱元。
沉吟了一下,朱元很快就有了決意:“花姑娘,勞煩你繼續(xù)率領(lǐng)其他人沿途收拾一下,然后跟上來,我們幾人先上去看看情況,判斷一下那黑色流光里的人影是否蘇安然!
花蓉點頭應(yīng)是。
很快,朱元等幾人就化作劍光迅速追著黑色流光而去。
這道黑色流光的飛行速度并不算快,所以朱元等人全力以赴的追趕后,雙方的距離很快就在縮短。
“那人好像停下來了!被矢︶酝蝗婚_口喊道。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后背傳來一陣刺痛感。
回頭一看,便看到自己的師妹虞安正以極為凌厲的眼神掃視著自己的周身要害,他只能訕笑一下,然后做了一個“我閉嘴”的手勢。
黑色流光之中的人,正是蘇安然。
當(dāng)然,蘇安然此時依舊處于神魂昏睡的狀態(tài),操縱著他這副身軀的,還是石樂志。
她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朱元等人,畢竟朱元拖家?guī)Э诘,隊伍那么龐大,想要不注意到都難。
所以此時看到朱元等人追上來,石樂志也就沒有繼續(xù)疾馳,而是停下來等著朱元等人的靠近。
至于身上那股滔天的魔焰,倒不是石樂志不想收起,而是她沒辦法將其全部收入體內(nèi),否則的話就會對蘇安然的身體造成損害,這一點可不是石樂志想要看到的,因此也就只能放任著些魔焰纏繞在蘇安然的體表散發(fā)開來,所以才會搞得蘇安然御劍飛行的時候,會有一道滔天魔焰流光。
“你們追上來干什么?”石樂志開口說道。
而其他人聽到蘇安然的嘴里居然發(fā)出了一聲清冷的女音,幾人的臉色紛紛變了。
“不用害怕,我在夫君的神海里早已見過你們!笨吹綆兹说纳裆兓,石樂志便又開口說道,“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
“夫君?”聽到石樂志的話,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我是蘇安然的妻子,石樂志,你們可以稱我蘇夫人。”石樂志緩緩開口說道。
其他人此時聽聞石樂志的話,臉上的表情神色就顯得相當(dāng)精彩了。
奈悅是一臉懵逼。
虞安雖沒有太大的表情,但眼眸中的驚訝之色依舊難掩。
朱元則是一臉驚駭,只覺得自己被蘇安然拿捏得死死的不是沒有理由,這在神海里養(yǎng)著自己老婆神魂的騷操作,他是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穆少云則是一臉驚恐,他只覺得這蘇安然不愧是太一谷出身的人,瘋狂程度簡直比他的幾位師姐猶有過之。而且不止瘋狂,這人還是個變態(tài),神海里養(yǎng)著老婆的神魂,他此生也是第一次聽說。
皇甫嵩則先是一臉呆滯,喃喃著什么“原來還可以這樣玩”、“真是我輩楷模”,然后又很快就露出醒悟之色:“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其他幾人有些茫然。
“我知道蘇安然為什么會被稱為天災(zāi)了!”皇甫嵩一臉驚喜的說道,“傳聞中蘇安然毀過的秘境,肯定是你出的手吧!”
“我只在龍宮遺跡秘境、試劍樓、幽冥古戰(zhàn)場出過手,試劍島那次我并未出手,不過多少也和我有點關(guān)系就是了!笔瘶分鞠肓讼耄缓箨种割^算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再算上這一次,我只出手了四次吧!
幻象神海秘境、天元試煉秘境、試劍島秘境、龍宮遺跡秘境、試劍樓、幽冥古戰(zhàn)場、葬天閣,再加上如今洗劍池秘境,蘇安然一共才去了八個秘境,其中四個半都跟你有關(guān)
幾人的臉色,自然是相當(dāng)?shù)墓殴帧?br />
“我就知哎呦!”皇甫嵩一臉的興奮,但很快就發(fā)出了一聲吃痛的叫聲。
不止朱元抽了皇甫嵩一巴掌,其他幾人此時望著皇甫嵩的目光也恨不得將他宰了。
現(xiàn)在站在他們面前的可不是蘇安然,而是蘇安然的妻子,他們此前都沒跟對方打過交道,誰知道對方是什么性子。而且看在操縱蘇安然身體時的這滔天魔焰,恐怕絕不是什么好相處的角色,要是對方殺心驟起把他們?nèi)珳缈诹耍撬麄冋艺l說理?
等以后給蘇安然托夢哭訴嗎?
皇甫嵩知道自己犯了眾怒,也不敢多言。
“沒事,我并不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石樂志笑了一聲,“不過我倒是想問一聲,你們追上來干什么?”
朱元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開口將自己所擔(dān)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石樂志聽完之后,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們說得的確在理。不過現(xiàn)在夫君神魂受創(chuàng),暫時蘇醒不了,我也不可能將這些魔焰收斂入體,那會對夫君的身體造成損害。這樣吧,你們先行離開秘境吧,我等你們都出去之后,再離開這里,這樣的話你們就不用擔(dān)心遭到誤傷了,而且,說不定我還可以借助你們離開秘境后的混亂,趁機逃離!
“如此,也好!敝煸肓艘幌,覺得這算是最穩(wěn)妥的方法了,于是便點了點頭。
若是他們先行離開秘境的話,石樂志跟隨在他們之后離開,等出了秘境后,她便等同于混在人群之中,到時候哪怕這魔焰無法遮掩,藏劍閣也不好出手,等于是間接給石樂志提供了一個脫身的機會。
至于幫石樂志說話,幾人卻是沒有這個想法,也自知沒有這個資格。
畢竟石樂志毀了洗劍池此事無法作假,而洗劍池又是藏劍閣所獨有的特殊秘境,不管從哪方面而言,他們都是沒資格和立場開口的。現(xiàn)在他們只能寄望于萬劍樓那邊的大能支援來得及時了,否則的話就算石樂志能夠混在人群里一起離開,讓藏劍閣投鼠忌器,但想要脫身也怕是不易。
而石樂志,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并未開口多說什么。
不過對于朱元等人的態(tài)度,她還是覺得相當(dāng)滿意的,畢竟她現(xiàn)在的情況可算不上多好,這魔焰滔天的形象足以嚇退很多人了。但這些人在知曉她的身份后,都并未多說什么,石樂志覺得朱元等人都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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