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首輔。
顧秉謙的府邸之。
從卯時就開始有一位位京官不住進入府邸之中。
魏忠賢死了。
頭的烏云不存了，內閣首輔真的要成為內閣首輔了。
屬于魏忠賢的權力散開，自然匯聚在內閣不少。
雖已經年歲七十多，身著紅色冠袍的內閣首輔顧秉謙此刻坐在堂內首，面滿是笑意。
自己也不想要成為魏忠賢的傀儡啊。
現在……他死了。
許多事情，自然要交給自己這個內閣首輔。
如何不欣喜。
……
……
信王府邸。
當今陛下唯一的弟弟，雖為一母同胞，卻也是先皇留下的唯二血脈。
“魏忠賢……就這樣死了？”
淺黃色的錦衣華服著身，束發而冠，靜坐在臨窗的涼榻，男子年歲不大，不過十六七的模樣，神容甚為俊逸。
此刻，手里拿著一份詳細至極的文書，面將皇城內的事情一一道出。
客氏！
魏忠賢！
皇后娘娘！
錦衣百戶易初三！
……
清晰無比。
魏忠賢死了？
自己所謀一兩年，為了這一刻，然……現在魏忠賢死了？
客氏也死了。
一切都變了。
果然如此，自己接下來該如何？
一時之間有些淺淺的迷茫。
“殿下！”
“北齋先生來了。”
屋外，一語傳來。
“讓她進來吧。”
男子擺擺手，放下手里的文書。
……
……
于易初三來講，雖為錦衣衛指揮使，然……次日一早，還是直奔養心殿了。
“你現在是錦衣衛指揮使了，還在幫朕做木匠活？”
一夜的時間，天啟情緒恢復不少。
此刻正在用墨斗在木頭留下一道道金色痕跡，掃著旁邊正在刨金絲楠的初三，隨意道。
“鎮撫司的各項任務都有人了。”
“小臣不為忙碌。”
易初三微微笑道。
“沒有換指揮使的衣衫？”
天啟再道。
“陛下，小臣倒是想穿，可……事出突然，估計內府那邊都沒反應過來。”
易初三低語趣道。
“哈哈哈。”
“你和皇后可是給朕添了不少麻煩。”
“朕未有想到客奶會做出那般事。”
“也未有想到你會因進忠強闖咸安宮，而將其殺了。”
“現在的內閣那邊應該很熱鬧吧。”
“劉方，你覺得呢？”
天啟隨意閑聊著。
“陛下！”
“內閣送來了許多折子！”
“陛下，奴才……難以處理！”
新任東廠廠公劉方旁側跪立一禮。
自己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魏忠賢先前實則只是秉筆太監，可……其人過于受寵，自己才頗為不顯。
然……掌印之事，一直在自己手中。
如今，魏忠賢不在了。
內閣那邊的折子，都要司禮監一個個處理的，劉方為之頭大，以前都是魏忠賢一些人處理的。
盡管處理的……不怎么樣。
“司禮監仍為批紅。”
“東廠就交給你了。”
“初三，錦衣衛那邊交給你了。”
“好好干，莫讓朕失望！”
天啟擺擺手，不欲要在這些瑣碎之事多言。
數年來，自己不曾處理折子、文書，如今也習慣了。
既然現在魏忠賢不在了，自當有人頂。
司禮監掌印太監、秉筆太監、隨堂太監眾多，隨他們折騰，初三的錦衣衛也是一樣。
南北鎮撫司覆蓋大明朝。
足矣了。
一語落，天啟的注意力再次落在手的墨斗，現在自己隱約體會到世宗先祖（嘉靖）當年的感覺了。
只管好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把握司禮監、東廠、錦衣衛，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便是在掌控之中了。
******
“哥哥！”
“你回來了！”
身為錦衣衛新任指揮使，自然在京城擁有嶄新的府邸，還是內府親自選出來的。
位置相當不錯。
府邸很大，位于東直門處，那條街道，盡皆是朝政大臣、要臣的住宅，前任主人是……田爾耕！
易初三不為在意。
里面的一切沒有怎么動，整體還是奢華居多，甚至于在田爾耕的府中庫房，還有三大間的好東西。
珍玩古物！
字畫瓷器！
……
應有盡有！
易初三覺得這省了自己好多功夫。
如此，自然要從崇敬坊搬出來了。
母親和小蘭都住在嶄新的府中，一切配置自然到位。
“今天這般高興？”
易初三拍了拍近前的小丫頭腦袋。
住在崇敬坊這里，也有兩個月了。
在錦衣玉食的生活下，先前那個發絲枯黃、神容略有黝黑的小丫頭如今也變化不少。
起碼小臉肉嘟嘟的了，也白皙了許多。
充足的營養供應下，枯黃的發絲也顯得越發柔順亮堂。
織布！
這個工作沒有了。
女紅倒是還在。
和小丫頭行入正廳，往來侍女為之行禮，準備著茶水。
“哥哥。”
“今天我街玩耍的時候，聽到有不少人夸哥哥呢。”
“自然高興！”
小蘭抱著哥哥的手臂，親自近前服侍，將各個身的虎紋緋袍褪下，換輕便的常服。
至于今日為何高興？
自然有緣由。
“哦？”
“說說！”
易初三坐在首尊位，兩位姿容秀麗的侍女進獻茶水，是符合自己口味的鐵觀音。
端過來輕抿一口，便是放下了。
“哥哥！”
“他們說你為民除害，將許顯純、孫云鶴等人殺了！”
“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
小蘭將自己在市井聽到的消息，快速而又歡快的道出。
那些人說哥哥是好官。
先前魏忠賢手下的那些壞人都被哥哥一個個收拾了，很是大快人心。
“哈哈哈！”
“好人？”
“為民除害？”
“應該算是。”
“你呢？”
“今天的字書寫的如何？拿過來給哥哥看一下！”
“就知道玩樂！”
易初三莞爾。
許顯純？
孫云鶴？
……
那些人……自己這兩個月來，自然是一個個的都處理掉了，不為其它，因為用著不順手。
有著他們的存在，自己對于錦衣衛的掌控不為完整。
再加內閣那邊對于那些人的彈劾，自然是順水推舟了，將許顯純、孫云鶴他們一個個處理掉了。
東廠那邊，王體乾、李朝慶等宦官內監也被劉方一個個處理掉了，看來……也是覺得那些人不順眼。
兩個月的時間，算是將整個錦衣衛下肅清了，不說如臂揮使，起碼……看著順眼許多。
內閣那邊。
劉方率領著司禮監等人，掌控批紅，遏制內閣。
錦衣衛這邊也沒和內閣客氣，史冊記載，那個顧秉謙評價不高，現在錦衣衛手證據已經足夠了。
如果接下來顧秉謙再想要對錦衣衛插手，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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