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之后,龔明月、龔明蘭和龔明雪三姐妹,帶著白牧野、林子衿和彩衣三人離開了這座島嶼。
在路上,龔明月問彩衣擅長的方向是什么。
到了帝級,之前那種細(xì)化的職業(yè)實際上已經(jīng)沒有那么分明,但卻依然有擅長的方向。
比如有些擅長防御,有些擅長使刀,有些擅長用劍,還有單谷這種帝級的弓箭手。
“我的本職業(yè)是刺客!辈室挛⑽⒁恍Γ骸暗腋瞄L化妝。”
“化……化妝?”龔明月看了彩衣一眼,心說這誰不會,這算擅長的本事?
“呃……”彩衣認(rèn)真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對!”
龔明月很想說你擅長化妝進(jìn)了龔家堡也沒什么用啊!
反正又沒有人認(rèn)識你,現(xiàn)在這張臉也不是真的。
不過見白牧野沒有說什么,她也暫時按下心頭疑惑,帶著眾人繼續(xù)順著往龔家堡走去。
上路之后,白牧野和子衿、彩衣三人才明白為什么龔明月之前說那座島嶼小世界即便出事,龔家堡一時半會也得不到消息,原來那地方距離真正的龔家堡,還有著很長一段距離。
要說擔(dān)心,她更擔(dān)心的是作為龔家堡嫡子的龔長峰魂燈破碎,會引起龔家堡那邊警覺,派人過來查探。
“若是那樣,可就糟了!
“放心吧,不會出現(xiàn)這個問題的。他的魂燈好好的!睂@個問題,小白也沒有多做解釋。
一行六人,又順著一條古路行走了十幾天的時間,終于來到真正的龔家堡。
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片氣勢恢宏的古老城堡群映入眼中!
真正的龔家堡,并非什么小世界,而是就這樣光明正大屹立在天河世界那昏暗的天空之下。
整個城堡群都是以灰色調(diào)為主,在本就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陰沉,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抑感覺。
“為什么龔家堡沒有建立在小世界中?按說你們有那么強大的先祖,想要將家主建立在那樣的地方很容易吧?”彩衣有些好奇。
龔明雪輕聲道:“我們家族的那些先祖?zhèn),認(rèn)為龔家堡就應(yīng)該坐落在天河之畔,鎮(zhèn)守在這里。要時時刻刻記著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天河生靈一日不徹底被滅,龔家堡便駐守在這里一天,絕不離開!”
這話一出,白牧野和林子衿以及彩衣三人都有點驚訝。
這跟傳說中驕橫跋扈肆意妄為的龔家堡……好像有點不一樣。
如果龔明雪說的是真的,那么龔家的先祖,絕對是值得尊重的,是偉大的!
遙望著遠(yuǎn)遠(yuǎn)那片恢弘的城堡群,龔明月輕聲嘆息:“先祖?zhèn)兪呛玫,怎奈后代不肖。終年生活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每天都要面對血腥殘酷的戰(zhàn)斗,很多人早已性情大變。原本有先祖干預(yù),后來一點點的,那些先祖?zhèn)円矡┝,因為就算下狠心整治,打殺一批,但也總會有人變成那個樣子。等到了最近這些年,一些人愈發(fā)肆無忌憚,我們希望有先祖能出來干預(yù),可卻始終得不到半點回應(yīng)!
龔明蘭說道:“很多人甚至都在猜測,先祖?zhèn)兪遣皇且呀?jīng)……”
“慎言!”龔明月看了她一眼,打斷了龔明蘭。
龔明蘭吐了吐香舌,看著眼前城堡群,道:“咱們進(jìn)去吧!
“先等等……”龔明月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白牧野,“公子,龔家堡進(jìn)去容易出來難,您想好我們一旦事成,怎么從里面出來了嗎?”
白牧野看著她問道:“龔家嫡出少爺帶人出來,會受到盤查嗎?”
“這個……正常來說是不會,可問題是,我們沒有那種身份的人幫忙,”龔明月苦笑著說道:“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
“只要是龔家嫡出少爺可以帶人出來,那就沒問題!卑啄烈罢f道。
彩衣在一旁笑而不語。
龔明月一臉奇怪,微微蹙眉,很是想不通。
“好了,這個問題,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你不怕,咱們就能成功把人帶出來!”白牧野信心十足地道。
“我們姐妹三個命都是公子給的,如今大仇得報,自然是沒什么可怕的。”龔明月微微一笑,一雙明眸看著白牧野,“既然公子有安排,那我們就進(jìn)去吧!”
“就這樣進(jìn)去,無妨嗎?”林子衿在一旁問道。
“無妨,龔家堡從來都是進(jìn)去容易出來難,我們進(jìn)去,不會遇到攔截!饼徝髟铝肿玉频。
白牧野點點頭:“那就進(jìn)。”
一行六人,順著外面的一個側(cè)門進(jìn)入,門口的守衛(wèi)果然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龔明月三姐妹將白牧野三人帶進(jìn)龔家堡,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龔家堡內(nèi)的人,只是大家見了面,也都相互視而不見。
擦身而過的時候,沒人多看白牧野三人一眼。
龔明月將他們帶到自己的院子之后,關(guān)好門,開啟了法陣,才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胸口。
然后說道:“好緊張!”
白牧野沖她豎起一根大拇指:“明月姑娘心理素質(zhì)已經(jīng)很好了!”
龔明月笑著道:“我們雖說不算龔家堡的嫡出,但也有些身份地位,之前我們經(jīng)!
說到這,她猶豫一下,看著白牧野,低聲說道:“經(jīng)常會帶著一些少爺們想要的人,從外面進(jìn)來,那些守衛(wèi)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根本不會攔截。”
龔明月說到這,有些小心的看著白牧野:“公子不會怪我們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吧?”
彩衣在一旁說道:“做那些事情,也并非你們本意。再說你們又沒有做別的,你們不帶,自己會倒霉不說,也總會有別人來做這件事。所以,我們理解,不會怪你們!
龔明雪在一旁有些苦澀地道:“我們也曾試過偷偷放人逃走,可是……那些人非但未能逃走,最終都被追了回來,就連我們,也都受到責(zé)罰。到現(xiàn)在,我們身上都還留著那些無法抹除的道傷烙印。”
龔明月看著她道:“小雪,別說這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龔明雪輕輕點頭。
隨后,龔明月看著白牧野道:“公子,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開始第二步了。老爺所在的區(qū)域,看管雖然不算多么嚴(yán)格,但也不能隨便進(jìn)入。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只是可能要委屈公子一下……”
白牧野看著她:“什么辦法?”
“公子扮作我的隨從,跟我一起進(jìn)去。只有這樣,才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饼徝髟碌。
“這不是問題,但明月,我想知道,我父親究竟在做什么?”白牧野問道。
龔明月猶豫一下,道:“苦工!
龔明月看著白牧野:“龔家堡每天都會有大量天河生靈被運送進(jìn)來,那些天河生靈要么是可以當(dāng)做食材食用的,要么是身上有各種頂級材料可以利用的。這些事情,總要有人來做,令尊之前一直就是做這個的!
白牧野有些沉默,很難想象,在祖龍帝國堂堂隱族白家嫡出一脈的父親,在天河龔家堡,就是一個做苦工的,而且還是沒有自由的那種苦工。
說苦工,或許都是美化之后的說法。
直白一點,就是龔家堡的奴隸。
白牧野深吸一口氣,然后道:“我明白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吧!”
龔明月看著白牧野:“公子確定……有出去的辦法?”
“只要龔家堡嫡出子弟能帶人出去,那就沒問題!”白牧野一臉認(rèn)真的道。
可我們沒有嫡出子弟配合呀!
龔明月有點著急,但看著白牧野一臉篤定的樣子,也只能將信將疑的當(dāng)他說的是真的。
她看向林子衿和彩衣,說道:“林小姐和彩衣姑娘先在這里等一下,等我們把公子的父親帶回來,然后再想辦法去救您的父親!
林子衿忍不住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他在這里,又是做什么的?也是苦工么?”
龔明月看了一眼龔明蘭,龔明蘭遲疑一下,低聲說道:“您的父親,應(yīng)該還在牢里面關(guān)著!
“牢里面?關(guān)著?”林子衿眼中猛然間閃過一抹殺氣,看著龔明蘭,“之前你怎么不說?”
龔明蘭苦笑道:“龔家堡的地牢,你知道有多恐怖嗎?”
“我問你為什么之前不說?”林子衿看著龔明蘭。
“是我不讓她說的,”龔明月來到林子衿面前,深施一禮,“林小姐,您先別激動,聽我給您解釋!
白牧野輕輕拍了拍子衿的后背:“丫頭,別擔(dān)心,不管叔叔在哪,我都會救他出來!
林子衿深吸一口氣,有些歉意的看著龔明蘭:“抱歉,是我態(tài)度不好!
龔明蘭屈膝施禮:“小姐不必這樣,奴婢承受不起。”
“林小姐,我不讓明蘭說,是有原因的,”龔明月在一旁苦笑著解釋,“我也是在明蘭說她見過你父親之后,才知道的這件事。”
“大約十年前,你父親和母親來到龔家堡,結(jié)果跟公子的父母一樣,因為相貌太過出眾,分別被堡里面的一些貴人相中。”
“實際上,這種事在龔家堡也是特別常見的了。就如同這一次龔長龍騙公子你們一樣,要么服從,要么受到鎮(zhèn)壓!
“讓人沒想到的是,公子和林小姐的母親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竟然逃離了龔家堡。她們也是最近這幾百年來,唯一從堡里逃走的兩個人!
“她們逃走之后便不知所蹤,聽說后來她們偷偷回來過,試圖營救自己的丈夫,但都失敗了。不過這件事也是傳言,究竟是真是假,我們也不得而知!
“也有人說,其實她們根本沒有逃走,或許都已經(jīng)……都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林子衿用力攥著白牧野的手,身子微微有些抖,一股強烈的殺機,從她身上爆發(fā)出來。
“淡定一點,丫頭,她們肯定沒事!卑啄烈暗吐暤。
龔明月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白牧野跟林子衿,見他們都還保持著平靜,接著說道:“這些傳言真真假假,我們都覺得她們逃走的可能性更大些!
“從那次事件之后,龔家堡的防衛(wèi)變得更加森嚴(yán),想要逃走,幾乎沒有可能!
“再后來,公子的父親因為很有能力,夫人逃走的事情看上去也與他無關(guān),在被責(zé)罰之后,便被分配到了天河生靈處理區(qū)域!
“但林小姐的父親,因為看中他的那位貴人始終不肯放棄,曾經(jīng)做過很多次嘗試,威逼利誘,想要將他留在身邊,林小姐父親卻一直不肯答應(yīng),寧死不從,最后,被扔進(jìn)地牢里面……一直關(guān)著!
“明蘭跟那位貴人身邊的幾個侍女關(guān)系很好,所以聽說過這些事情。”
“但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龔家堡時有發(fā)生,我們這些年來,最大心愿就是報仇,對那些事情,也沒有太過關(guān)注!
“若不是這次公子和林小姐一行人過來,明蘭根本想不起來這些。”
龔明月看著林子衿:“所以之前之所以不敢跟林小姐說,是怕林小姐太過激動,沖動之下,想要硬闖龔家堡,那樣非但無法成功,更會壞了所有事……”
“即便是現(xiàn)在,我們說的這些,也都是片面的,不敢保證都是真實的,”龔明蘭看著林子衿和白牧野,“龔家堡里,從來都是規(guī)矩森嚴(yán),我們的地位雖然比下人強很多,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有資格知道。之前能跟在龔長峰身邊,那也是因為……”
她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大家也都從她黯然的眸子里,明白了許多。
林子衿走上前,拉起龔明蘭的手:“抱歉,是我情緒太激動,你們已經(jīng)幫了我們天大的忙,沒有你們,我們甚至可能連龔家堡大門都無法進(jìn)入!
龔明月低聲道:“林小姐,您真的不用給我們道歉,這樣我們會惶恐的。我們是公子的侍女,這些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林子衿搖搖頭:“我和哥哥還有彩衣,都不在意這些,等有朝一日離開這里,哥哥會送你們自由的!
“不,不要,我們已經(jīng)發(fā)過誓,要終生追隨公子,我們絕不會離去。林小姐千萬不要趕走我們!饼徝髟卤砬橛行┗炭。
林子衿有點茫然,心說自由不好嗎?
你們出去之后,就是蓋世無敵的女帝啊!
完全可以縱橫人間的存在!
為什么甘心情愿做一個侍女?
雖然我很樂意哥哥身邊有你這樣的人幫忙——
處理內(nèi)政頭頭是道,打架的時候一把好手,關(guān)鍵時刻還能暖床……可問題是,這很不現(xiàn)實呀!
即便她們發(fā)過誓,但林子衿也從未曾想過,這幾個人能一直跟在哥哥身邊。
姬彩衣也是一臉不解。
雙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思維方式都不在一個軌道上。
白牧野看著龔明月:“先不用急著做決定,你們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等到那天,再做決定也不遲!
“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離去,公子對我們的恩情重于一切。”龔明月一臉認(rèn)真。
龔明蘭和龔明雪也同時有些惶恐的表態(tài),表示自己絕無二心,會永遠(yuǎn)跟隨白牧野。
“所以公子千萬不要趕走我們。”龔明月小心翼翼看著白牧野。
小白一臉苦笑,心說這仨還真是死心眼,只能點點頭:“我答應(yīng)你們,但如果有一天你們想要離去,我不會阻攔!
“絕不會!”龔明月和身旁那倆就差再次發(fā)誓了。
姬彩衣在一旁看著都有點無語了,然后看了一眼白牧野。
白牧野對她輕輕點點頭。
事到如今,一些事情讓這三姐妹知道也無妨了。
彩衣看著龔明月問道:“明月,關(guān)押子衿父親的地牢,你們可以進(jìn)去嗎?”
龔明月?lián)u搖頭:“不可以的,甚至連接近都不行!
“那……龔長峰呢?”彩衣又問道。
“他?他當(dāng)然可以!饼徝髟驴粗室,“可他早就死了。
彩衣沒有理會龔明月的質(zhì)疑,又問道:“如果是龔長峰,是不是不需要什么手續(xù),可以一路暢通直接進(jìn)入到地牢提人?”
“這個……也要看提的人是誰,如果是林小姐父親這種一直被堡里面貴人盯著的,恐怕就很難!饼徝髟抡f著,然后搖搖頭,“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啊,他都已經(jīng)……”
正說著,龔明月眼前突然一花,已經(jīng)死了的龔長峰,瞬間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身上的衣服,臉上的表情,甚至就連眼神……都一模一樣!
“我都已經(jīng)怎么了?”姬彩衣變作的龔長峰臉上帶著微笑,看著眼前龔明月。
龔明月身子一哆嗦,差點嚇得尖叫出聲。
白牧野低聲道:“別怕!
龔明月用手掩著嘴,身旁的龔明蘭和龔明雪也都有點被嚇到了。
都是面色蒼白,眼神中充滿駭然。
這張臉,一直以來都是她們?nèi)忝米畲蟮膲趑|!
她們親眼看著龔長峰死的那一刻,是她們?nèi)松凶顬榭煲獾囊凰查g!
若非如此,即便沒見過外面世界的精彩,但身為帝級強者,又怎會如此心甘情愿發(fā)誓終生追隨小白?
可當(dāng)這張臉再一次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的時候,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瞬間就占據(jù)了姐妹三人的整個身心。
哪怕明知道龔長峰已死,眼前這人絕無可能是他,三姐妹依然被嚇得魂兒都快丟了。
帝級強者,能被人給嚇成這樣,放眼人間三大帝國,簡直就是一個荒謬無比的天大笑話!
“別怕,是我!奔Р室麻_口說道,恢復(fù)了原本聲音。
“你,你怎么做到的?這……這叫化妝?”龔明月瞪大雙眼,眸子里依然殘存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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