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內(nèi)櫻子對鄭嘉元的興趣并不大,但因為吳馨是‘Queen’小組成員的緣故,她才特別的關(guān)注了一下。
現(xiàn)在陳淼隨意給了一個所謂的埋尸的地址,而鄭嘉元居然煞有其事的通過人上門表示感謝。
這里頭真是透著一絲古怪。
激起了池內(nèi)櫻子的好奇心。
在陳淼給的那個地址,池內(nèi)櫻子是做了安排的,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也就是說,對方根本已經(jīng)知曉吳馨的“尸首”并不在那里。
或者說這僅僅是一次試探。
“三水君,你覺得他下一步會怎么做?”池內(nèi)櫻子接到陳淼的電話,就趕過來‘霖’記來見他了。
“這我就不好說了,我們現(xiàn)在連他來上海的具體的任務(wù)是什么都沒搞清楚呢。”陳淼搖了搖頭。
“吳馨有下落嗎?”
“不瞞您說,在櫻子小姐告知我有關(guān)吳馨的情況后,我還真的暗地里讓手底下人留意過,不過,上海灘幾百萬人,這個吳馨若是沒被軍統(tǒng)制裁而自己躲起來的話,那想找到她,那真是如同大海撈針。”陳淼道,其實他這話里暗藏了故意誘導(dǎo)。
“哦,你覺得吳馨藏起來了?”
“我只是做了一種假設(shè),如估計吳馨被軍統(tǒng)內(nèi)部處決的話,那身為軍統(tǒng)高層的鄭嘉元不可能不知道,何況吳馨在他們看來的確是叛徒,泄露了他們潛伏在我們76號內(nèi)部的重要臥底。”陳淼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吳馨知道自己一旦被軍統(tǒng)找到也會受到嚴懲,甚至?xí)惶幩溃用撝螅约憾悴仄饋砹耍拿麚Q姓,以另外一個面孔和身份生活。”池內(nèi)櫻子道。
“以她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不難,而且,鄭嘉元素來以小心機警聞名,或許,他早就為吳馨安排了暴露后的后路,這對一個以秘密身份在活動的特工來說,為自己準備一條后路,是正常的操作,鄭嘉元能夠從咱們的搜捕中逃出上海,可見他必然是預(yù)留了后路。”陳淼解釋道。
“嗯,三水君分析的極有道理,也就是說,如果吳馨沒有死,換了一個身份活著,但鄭嘉元應(yīng)該能找她才是,為什么他又要找人向你問話呢?”
“我分析過,兩種情況,第一,他已經(jīng)找到吳馨,但出于保護她的目的,暗中找人向我問話,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假動作,因為吳馨一旦出現(xiàn),軍統(tǒng)很可能不會放過她,而現(xiàn)在從我的口中得到了吳馨確切的‘死亡’和‘埋骨’之處,那么吳馨這個人就可以徹底消失了,第二,他沒找到吳馨,覺得吳馨可能還在我們手中或者吳馨并未逃走,試探的結(jié)果來佐證自己的判斷,吳馨也可能因為害怕被制裁而不敢與之見面……”
“三水君,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情報分析師。”池內(nèi)櫻子驚嘆一聲。
陳淼忙謙遜道:“櫻子小姐過獎了,我不過是平時喜歡分析和思考而已,最厲害的還談不上。”
“三水君,你覺得是哪一種情況?”
“我們目前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guān)吳馨的行蹤,也沒有收到相關(guān)制裁的消息,所以,我的判斷偏向于第二種。”陳淼想了一下道。
“你覺得吳馨還活著,她把自己藏起來了,不打算露面?”池內(nèi)櫻子道。
“有這個可能,當初吳馨逃脫,櫻子小姐必定是花過大力氣搜尋,雖然沒有找到,必定會留下痕跡,我想以鄭嘉元在上海的人脈和他在軍統(tǒng)中的地位和能力,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并不難。”
“三水君有沒有想過Queen會插手這件事?”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櫻子小姐又有關(guān)于Queen的消息了?”
“自從陳明初,也就是KING暴露后,我們的偵測小組倒是捕捉到一些信號,但還不能確定是她,但我知道她一定還在上海,就在我們身邊蟄伏著,就看著我們,給予致命的一擊。”池內(nèi)櫻子道。
“我覺得您是不是高看她了,也許她已經(jīng)離開上海了。”
“這種級別的特工是不會輕易的離開自己的戰(zhàn)場,她會到最后一刻,直到勝利或者死亡。”
陳淼點了點頭,這一點他頗為認同,Queen這樣的人不到暴露的邊緣是不會輕易的離開的。
要知道他一個人的成功背后花費的可能是龐大的人力和物力,一旦沒有無聲無息的離開,那就意味著前面所有的花費都白費了。
這恐怕是重慶方面不愿意看到的。
“這個吳馨如果活著,她的身上一定還有很多我們想要知道的秘密,三水君,我想,我們應(yīng)該在鄭嘉元找到她之前找到她。”池內(nèi)櫻子眼中光芒閃爍道。
“這人海茫茫,如何找?”
“跟著鄭嘉元,我們不是有一個內(nèi)線嗎?”池內(nèi)櫻子道,“到了他該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
“蕭文?”
“沒錯,有問題嗎?”
“我擔心之前蕭三小姐的暴露,他們會懷疑上蕭文,而鄭嘉元是重慶派來的,過去又不屬于忠救軍系統(tǒng),所以,他們之間未必會信任,我倒是覺得,鄭嘉元如果真想找人的話,應(yīng)該會找自己過去的老同事。”
“軍統(tǒng)滬一區(qū)?”池內(nèi)櫻子道。
“沒錯,鄭嘉元在上海工作多年,根基很深,他如果想找人,跟滬一區(qū)聯(lián)絡(luò)反而更方便,而且他能通過徐采臣這樣的人給我傳信,可見他的能量有多大,如果吳馨還藏在租界的話,他比我們先找到的可能性要大得多。”陳淼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們該怎么辦?”池內(nèi)櫻子虛心求教道。
“我也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不過,既然他可以通過徐采臣遞話來試探我們,我們也可以利用吳馨來試探一下他。”
“怎么講?”
“櫻子小姐在抓捕吳馨之后,一定搜查她的住處,還保留了她隨身的物品了吧?”陳淼問道。
“確實有一些,不過想要找出來的話,有些困難,畢竟都是沒有用了。”池內(nèi)櫻子猶豫了一下道。
“找個跟吳馨身材樣貌差不多的女子……”陳淼道。
“三水君,你這個腦子真是太厲害了,你是怎么想到的?”聽到陳淼說的辦法,池內(nèi)櫻子豎起大拇指。
“我這個不算什么,不過是生活經(jīng)驗多了一點兒。”陳淼呵呵一笑,“至于怎么做,還是看櫻子小姐你的了。”
“三水君的這個方法很好,回去我就著手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然后再來與三水君探討下一步,告辭!”池內(nèi)櫻子微微一頷首,直接就從‘霖’記離開了。
陳淼知道,池內(nèi)櫻子應(yīng)該是迫不及待的回去仔細思考這個方法如何實施了,她不會因為陳淼一句話就會輕易下決定,會再仔細權(quán)衡之后,才會做決定,這也是池內(nèi)櫻子難對付的地方。
而陳淼在辦公室窗戶后面望著池內(nèi)櫻子的汽車駛出‘霖’記大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櫻花凋零”計劃終于正式啟動了。
……
又一個周末。
萬宜坊88號,院子里響起了腳踏車被支起來的聲音,一個背著帆布包的年輕人三步兩步?jīng)_進了家門。
“爸,媽,姐,我回來了。”
“小陽回來了,快,把手洗一下,準備吃飯,你姐姐買了好多大蝦回來,我做了你最好吃的油燜大蝦。”母親花子系著圍裙笑呵呵的沖兒子一聲。
“油燜大蝦,聽著就流口水了。”楚南陽嘿嘿一笑,趕緊放下帆布包,跑過去自來水池洗手了。
他在督察處干的跟在汽車行一樣的活兒,就是勞動強度小了很多,督察處的車只要常規(guī)的維修和保養(yǎng),除非發(fā)生激烈的碰撞,才會有大修的活兒,不過,他每天還要接受體能和其他的訓(xùn)練。
督察處新人都必須有各項考核的,只有考核通過了,才能算是督察處正式的一員,正因為督察處每天晚上都開設(shè)各種夜班,他才不愿意回家住,想要住在宿舍,雖然督察處是漢奸特務(wù)機構(gòu),但里面教的東西卻是很實用的,這些都是他過去沒辦法學(xué)到的,甚至梁先生那邊也沒辦法教他的,就比如了解槍械結(jié)構(gòu),督察處有專門的槍械股,各種槍都有,這個梁先生根本可辦不到。
只要你想學(xué),督察處都能夠?qū)W到,當然夜班也不是隨便開的,達到一定條件才行,比如人數(shù)上的要求。
每個星期都會有不同的科目,甚至還會請別的部門的人過來講課,這是督察處自從建立起來的傳統(tǒng)。
其他各處也有學(xué)習(xí)的,不過堅持不了多久就放棄了,他們可沒有督察處堅持不懈的投入,甚至上夜課都是有補貼的。
甚至如果你覺得你在某一方面比其他人號,能夠?qū)Χ讲焯幍墓ぷ饔袔椭涂梢陨暾堥_一門課,講課是有補貼的,而且還不少。
而對于楚南陽這樣的有一門技術(shù)的人來說,開一門課很容易,比如汽車的簡單維修,很多實用駕駛技巧,還有日語。
楚南陽是留學(xué)日本回來的,他的日語自然沒的說,當個日語老師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除了這些技術(shù)課之外,還有文化課,文化課是要考核的,考核不通過是會影響到是否能留在督察處的。
雖然督察處來去自由,但這短短的兩個星期觀察下來,楚南陽發(fā)現(xiàn),督察處已經(jīng)被陳三水經(jīng)營成為一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鐵桶一樣的存在,就算外面的人進來,也迅速的被同化,然后很快變成自己人。
在督察處,除了那些表面上的宣傳口號之外,只有一個人能讓所有人乖乖俯首聽命,這個人就是督察處的處長陳淼。
一個有著“閻王”綽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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