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吉拉最近挺風光的。
羅蘭是他教出來的學生，而且也有很多人看到和聽到他對羅蘭在物質轉換方面的啟發教導。
可以這么說，羅蘭能這么快把造糖術弄出來，庫吉拉確實有不小的功勞。
作為導師，庫吉拉內心自然很高興，教書育人，不就想看著自己的學生成材嘛，
不過面對同僚們贊美的時候，他還是很淡定的，推托說這都是羅蘭閣下自己的天份，與他無關，將事情撇干凈。
畢竟幾十歲的人了，這點城府得有。
人高興嘛，吃東西都多些。
弄點鹽豆子，就著等果酒慢慢品嘗，能吃出酸奶的味道。
他在家里正開心的喝著酒呢，就突然聽到女仆說，有個自稱羅蘭的法師來訪。
他立刻讓女仆把人引進來，而自己稍稍整理了下衣物，然后去了書房。
當羅蘭見到庫吉拉的時候，他的臉依然帶著些許酒意。
一般魔法師是不喝酒的，但像庫吉拉這種魔法之道幾乎已經走到盡頭，將重頭放在教導學生身的人，時不時喝點酒很正常。
“坐吧。”庫吉拉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笑得很溫和：“羅蘭閣下，你來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有不理解的地方，想請教一下導師。”
“只要我懂，我都會為你解答。”
庫吉拉很滿意，他就喜歡這種努力且有自制力的學生，要是換個其它不太穩重，沒有自制力的學生，在弄出了如此厲害的魔法，并且天下皆知之后，多半會驕傲得不行，喜形于色地參加一場又一場的社交晚宴，浪費自己的時間和才華了吧。
“導師你之前說過，魔繩術是虛假空間，是空間中的空間，但我測試之后發現，這空間并不在我們主位面中。”羅蘭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最后問道：“為什么你們會認為它是個虛假的空間呢？”
“因為它會消失。”庫吉拉解釋道：“空間應當具備穩定性，應該是永久存在的，不增不減。這是空間大師杰卡洛特所說過的話。至于你說的，它不在主位面的空間內，那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魔法效果！讓人無法觸碰的魔法效果。”
空間必須具備穩定性？
誰規定空間一定要具備穩定性？
如果按照這理論，宇宙就應該不會膨脹，也不是由什么奇點爆炸形成。
還是說這個世界的空間，就必須具備穩定性？
不……至少魔繩術產生的空間，是不穩定的。
如果這東西是真的空間的話。
他隱約感覺，那位空間大師杰卡洛特并不正確。
但他也不是什么愣頭青，即使心中懷疑，也不會現在就說出來。
畢竟他只是個頗有天份的年輕法師，人言輕微，公開質疑一個公認的空間大師？
暫時還沒有那資格，沒有那聲望。
那么就先把這個疑問放在一旁，羅蘭繼續問道：“導師，那么我該如何發現，或者去碰撞魔繩術的空間？”
“除了從繩子那里爬去，沒有別的辦法進入，或者觸碰到它產生的空間。”庫吉拉無奈地攤攤手：“所以這才是魔繩術的厲害之處，所以才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保命之法。在蜜絲拉豪宅術沒有出來之前，它可是最強的逃難空間，畢竟蜜絲拉豪宅術產生的空間，才是真正的空間，不會消失，永久存在，還可以存東西，多好！”
原來如此，因為豪宅術永久空間的出現，所以會消失的魔繩術空間，被判定為虛假空間了嗎？
隨后羅蘭又問了一些其它魔法的問題，一一得到解答。
有些與羅蘭的想法差不多，但更多的卻是南轅北轍。
一個多小時后，羅蘭鄭重地向庫吉拉道謝，再離開。
從導師區出來，羅蘭在街邊緩緩走著，同時思考著問題。
他現在有些失望，他感覺庫吉拉雖然在魔法有不少自己的見解，不過更多的是照本宣科。
所以接下來幾天，他也去聽了其它的導師授課，最終發現，他們講解的內容都差不多。
在很多沒有被定性的魔法現象，他們積極討論，但被先賢定性了的魔法現象，他們不會去多做思考。
所以羅蘭有些失望。
變化魔法塔的交流氣氛雖然濃厚，但還是被世俗的潛規則束縛住了。
很多東西他們不敢多想。
但羅蘭也明白，這是很正常的。
出于對先賢的尊敬，很多所謂的‘真理’，是不能改動的，一個字都不能。
這樣的現象，在天朝的古代，也很常見。
可以理解。
只是想要學術開放交流，那么必須得敢質疑先賢，要思想先開放才能。
羅蘭又不去課了，他開始在宿舍里研究魔繩術，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話，魔繩術這魔法，應該很強。
他一次又一次地使用法術，記錄這法術的節點波動，解析數據。
甚至還檢查這魔法，是不是會像‘物質轉化’一樣，擁有節點魔法陣。
果然第七百三十二次試驗的時候，他果然找到一片比較特殊的節點。
再仔細一看，發現是空間系的魔法陣。
不愧是魔鄧肯的作品，又藏有隱藏的東西在里面。
他試著把這魔法陣解析，如果發現，這玩意并不像物質轉化的因果魔法陣那么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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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單純地創建一條，某個相對坐標的繩子出來！
嗯？
那空間呢？
沒有找到創建空間的節點陣啊。
難道這片節點還隱藏著別的魔法陣？
羅蘭覺得不可思議，他將法術模型拆分成十來份的結構圖，還進行了大量的實驗，依然沒有找到空間節點陣。
怪了！
羅蘭覺得不可思議，拿著自己分解的節點模型去找庫吉拉。
庫吉拉聽完羅蘭的疑惑，再看了下自己桌面那十幾張畫著詳細節點陣的圖紙，最后他說道：“抱歉，羅蘭閣下，這方面我幫不了你。其實你的疑惑也曾有人問過，但最后他還是放棄了。”
“為什么？”
“因為魔法本身就是奇跡。”庫吉拉雙眼中有些狂熱：“越是高級的魔法，越是莫明其妙，你不可能能解開所有的難題，因為你無法理解奇跡本身。”
難道那不是因為知識不夠的關系嗎？
關奇跡什么事！
羅蘭皺眉：“那么我們魔法塔交流的意義是什么？不就是要搞懂這些奧秘嗎？”
“交流那些允許我們理解和使用的知識。”庫吉拉輕輕拍著羅蘭的肩膀：“孩子，我作為老頭子，勸你一句，魔法奧秘這種東西，不用太過于追究的。能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你不能了解的，也不能強求。”
羅蘭看著庫吉拉的眼睛。
老人的神態很正常，只是雙眼中有些無奈。
過了十幾秒鐘，羅蘭微笑起來：“好的，導師我明白了。”
羅蘭回到宿舍，開始收拾東西。
變化魔法塔不需要待下去了。
雖然他們的交流氣氛很濃，但礙于眼界以及……某些特殊規則的原因，學術能力其實并不算高。
但還是要比其它魔法塔強的。
只是已經滿足不了羅蘭日益精進的魔法理論和自我魔法道路。
把零碎的生活用品收進系統背包里，羅蘭把宿舍房退了，然后傳送到了法蘭斯王城。
他和安多娜拉交待了些事情后，再傳送回德爾邦城，然后找到薇薇安。
此時的薇薇安已經頗有領導者的氣質了。
她原本就是個小美人，本身又是法師，雖然容貌不及安多娜拉那么出色，但現在已經有種端莊大氣的感覺了。
看起來相當知性，并且有種蘋果半紅半青，即青澀，又有點妖艷的成熟感。
非常有魅力。
羅蘭和她膩歪半天后，在被窩里摟著她說道：“接下來，我的重心會轉往濕地城，你也知道，我在那里有塊很大的地，也適應建立一個魔法學術組織。”
“以后我們的學生，還有學徒，可以去那里嗎？”薇薇安眼睛亮亮的。
“當然可以。”羅蘭微笑道：“所以這接下來的幾年，可能會麻煩你繼續幫我看著這里的魔法塔。”
“沒關系啊。”薇薇安點點頭，隨后她靠著羅蘭的胸口，幽幽說道：“不過你得多回來幾次啊，女人也是需要男人時不時安慰的。”
“沒問題。”羅蘭一翻身，又壓在了她的身。
大約兩個小時后，薇薇安將于開始地離開了莊園，而羅蘭則在論壇發了張帖子。
《本人打算在濕地城建立一個魔法學術交流協會》
‘有地皮，有錢，有技術，就缺能交流，愿意共享自己獨有技術的朋友。只要是魔法師，都能在協會里掛個號，無論是玩家，還是游戲世界的法師。現在建協會只是有個想法，協會該如何運作，如何維持下去等等，都需要更多的朋友和我一起考慮。另外也需要擅長人員管理，以及擅長后勤管理的朋友們幫忙，當然并不是無償的，我會開工資，具體薪金面議。’
從變化系魔法塔出來的那一瞬間，羅蘭就有了這個念頭。
要想思想開放，奇思妙想多的話，應該就是玩家們最厲害了。
除了變化系魔法塔，其它魔法塔更注重法力的積累，對于法術模型的學習，他們看重實力，對于魔法本質的研究，反而不多。
他們甚至不太看重法術的優化和自我適應。
與其那樣，倒不如把玩家們團結起來。
想必那些滿腦子騷操作的玩家法師們，估計能給自己很多魔法的靈感。
這帖子出現后，一下子就成了熱帖。
而第一個回復的人，更給這幅子增加了些熱度和‘正當性’。
奧尼爾：羅蘭，給我留個副會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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