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放有錢么？
兩個億的話，沒有。
如果放在前段時間，別說兩個億，二十萬人民幣黃保就直接笑翻了，可現在呢？
卡里躺著一個億美金，還有幾張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名畫，齊白石和畢加索，這都是當代著名的畫家，還是已經過世的，自己又拿到了三所美國名校的錄取通知書，還有運通奉上的百夫長黑金卡，入住華爾道夫總統套房，感應著逝去時空中若隱若現的逼格結晶……
最重要最重要的，他還有艾拉這么個大外掛……
所以面對陳文放這苦笑，他也就當是苦笑了。
嗯，沒錢是吧！沒錢你買什么東西？我這又沒POS機。
“那你回頭有錢了再來找我。”黃保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對了，這蛋糕再給我來兩，不，十份！味道不錯。”
你不能這樣啊！這完全不按劇本來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人生如戲，可你不能太入戲啊！
陳文放心中猶如12360只肥壯的羊駝嚼草揚糞地呼嘯而過。
但他也知道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剛才微信上助理說了，沒看到特別出色特別有意義的金絲玉。
這玩意你要么就得非常大，要么就質地非常好，但一塊聲名不顯的新寶石就算你又大質地又好，炒起來也少了那么點味道！
這就叫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東風重不重要？
當然重要，不重要大小喬都去銅雀臺陪老曹了！
就現在金絲玉這么大個盤子來說，熱是大勢，錢多嘛！誰讓央媽那么勞模呢！
但大盤子之間也有小盤子，大家排著隊呢，先到的先吃，陳文放眼下就相當于在菜場里屯了點大白菜，占了個好攤位，但就少了個擴音大喇叭。
眼前這小魂淡的那塊石頭就相當于這個大喇叭，還是大功率的！
當然光東西好不夠，還得有名人相稱，都知道當年西太后有翡翠做的白菜西瓜，可你要知道這市場上翡翠白菜有幾百顆，各種西瓜不少于千個，名人對珠寶價值是有絕對加成作用的。
名人吹捧那都是常規的商業手法，人人都知道。
揚州炒飯好吃你弄個萬人份又能怎么樣？慶豐包子賣一份頂你一萬份。
當然，這個可以有，現在是名人不少好東西少。
黃保圖片上這個金絲玉不但大，而且色作天然，炒作題材豐富，往高大上可以說“玄奘西行”，往娛樂卦靠可以叫“一路西行”，嗯，兩頭都占全了！
而且這礦還在古絲綢之路上，這主旋律也沒問題啊！已經掛上大方向的檔了！
既然沒有看到過這么大的礦，那它又占了獨一無二的噱頭，太難得了！
陳文放覺得自己應該拿出點魄力來，就像之前一個億直接拿下那塊極品翡翠，后來他也知道不少同行對他是羨慕嫉妒恨，想想當時要有任何另一個人在場，自己難保得去羨慕嫉妒恨別人了。
“小保，哥哥我不是說你價格不行，就是現在錢不湊手，你看我是不是先付點定金，分期付款。”
“多少定金？分幾期？”
“兩千萬定金，分六期付你尾款，每三個月付你三千萬美金，怎么樣？”
陳文放計算了下，提出這個方案，他想的是，自己拿到這塊石頭，加二叔的五千萬，那邊從天山收兩個億的金絲玉，還能有五千萬用來炒作這批石頭，三個月先把價格炒上去一倍，再把這批貨往銀行一抵押，再抵出三個億到五個億來……
再花三個月把這石頭炒高一倍，這樣價格差不多就可以相當于河田玉一半了，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其它那些人吧，自己就可以在剩下的價格線上慢慢出貨。
把所有成本都算全了，自己也能賺五個億，還能留兩個億的極品貨色，那就得慢慢看行情走向了，一般來說，寶石礦產這玩意很少會下跌。
黃保不在意分不分期，他在算這么加起來一共是多少，沒辦法，數學底子薄。
答應他，艾拉通知黃保。
不過黃保還是瞇著眼看了他一會，裝出深邃的模樣點點頭：“行吧！看你每次都點贊，就這樣，我回頭把這邊銀行賬號給你。有事你先忙！我下午還要準備入學的事。”
“額，我都還沒有看到石頭呢！”
黃保眨眨眼：“石頭你要放在哪里拍賣？”
“佳士得我有關系，傭金可以降到五個點，”陳文放覺得不能被這小子的氣勢壓倒，“這價格要上去，動用的資金也不少。”
“知道，找托嘛！反正就是花點勞務費。”黃保不以為然，這玩意到哪都一樣，往時城里哪個樓盤預售不得找幾百號民工排隊，你別管多大的拍賣行，這本質都一樣。
“哪里那么簡單，價格萬一上去沒人接，咱們還得自己拿下來。就算只拍到兩個億，光傭金就得付給人家一千萬，其它七七也得幾百萬。”陳文放苦笑，這真是苦笑了，他要是沒準備個兩個多億，那這就算虧了。
還咱們拿下來？黃保覺得這陳文放真是屬猴的，爬桿怎么這么溜，合著還看上我之前的那一個億了。
“你不是炒作么？這塊價格上去，整個金絲玉盤子也得向上走，就這石頭你左手出右手進，你吃什么虧！”
“就怕大家不認啊！”
“行了，你要是沒信心那也沒關系，這不是還沒成交么！我還沒收你定金呢！”
“別別，我就是這么一說，小保你這脾氣有點急了，你那石頭還在國內么？”
“在紐約，要不要給你運回去？”
“那正好，省得我把東西再搬來。”陳文放原本就打算在紐約拍這塊石頭，俗話說墻內開花墻外香，當年的元青花不就是這么玩的么。
“行行，明天我帶你去看石頭，現在你趕緊走，我還要復習功課呢！”
黃保早想把這家伙打發走，他在自己吃東西都不痛快，再說了，不就是錢么，至于這么節操滿地么？
“啊呀，復習功課那是挺重要的，”陳文放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大胃王是來麻理入學的，“想當年我在普林斯頓的時候，也是非常勤奮，現在不行嘍，想學什么都學不進去。”
“那是因為你天天想著賺錢約炮，要是你能像我這樣，學啥不成啊？！”
像你這樣玩命吃么？陳文放實在無語，“行，那我先走了，石頭到了叫我一聲，我就在樓下。”
陳文放走了之后，黃保稍稍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好不容易在服務生理智能接受的限度內把這兩百多份飯菜吃完。
服務生上菜越來越慢，菜量也越來越少，每道菜從開始占盤子面積的十分之一，漸退到盤子面積的二十分之一。
黃保雖然不滿但也不能說什么，他以為是飯店舍不得那個錢，但其實是飯店高層也被驚動了，怕他出意外，在門外連醫生都準備好了。
整個完成這就已經中午了，中間還得假裝上了幾回洗手間，沖了幾次馬桶。
那客房服務收起最后一批盤子還緊張地看著黃保，總統套房的客人要是因為吃多撐死那絕對是大事，好在黃保看起來還算正常。
把這事匯報上去，結論就是這客人腸子短，另外可能想把房費給找補回來，后一個可能性因為運通的原因被列為最高機密，哪個黑百夫長沒點怪癖啊！
“這家伙怎么這樣！”
黃保讓服務生送來紅茶，坐在陽臺曬著秋日午后的陽光，之前運通那里訂的是一晚上的總統套房，但現在離兩點不還有時間么，這一小時合著要五百塊，兩小時就是一千塊，反正對總統套房的人飯店是絕不會催著趕著。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反過來也一樣。”
“反過來？你是說求所必有人于下禮么？”
“你個白癡，我是說人有所求就得放下身段，你看這家伙錢比你多，學問比你大，居然還給你發的朋友圈點贊，所謀甚大啊！”
“你是說我叫兩億虧了么？”
“有什么虧的，這石頭值兩億么？”
“那他為什么要買？就為了那個炒作？我就不信只有這塊石頭值得炒。”
“管那么多做什么，生意就是大家覺得合適就成，再說這金絲玉炒起來對你也有好處。”
“什么好處？”
“因為我們收的也不少，你以為為什么這次陳文放派人到那邊只收到一個多億的石頭？”
“因為沒貨？”
艾拉嘿嘿一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錢多錢少我其實也不在乎了，反正我是真正的無欲無求。”
“那你還發朋友圈？”
“誰還沒點虛榮心。”黃保指了指樓下，“我坐這往下看，就想到我曾經也是站在地上往上看那些富人的樣子。”
“行了，你一個土鱉又沒來過紐約，這下面可是曼哈頓，就連乞丐收入都比你多。”
黃保默默地喝著紅茶，裝著沒聽見艾拉說的話。
“讓運通安排一輛皮卡過來，石頭先放在那上面。”
“這可兩個億，就這么放？”
“我當然會有包裝，不過主要是把這件事交給陳文放，咱們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么事？”
“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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