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頊老婆想了想，當即走到外面打電話，少頃，她再次回來。
“怎樣？”李大媽忙著問道。
李頊老婆忍不住卡娘王胖子，半晌，這才說道：“是的，萬華閣那邊拍賣會要等到秋天，而且，送拍的東西確實需要起拍價達到三百萬以上，還需要通過好幾個鑒定師審核——爸，要不，我們賣掉吧？”
李頊老婆心里有些怕，剛才，她那個朋友告訴她，鄭板橋的畫市面上很多贗品，一旦萬華閣的鑒定師鑒定是假的，自然就是一文不值。
而且，她那位朋友還說，萬華閣那邊送拍很是嚴禁，就算送拍成功，還存在流派的風險，拍賣出去之后，一周后才會結算。
另外，萬華閣還需要抽百分之十三的手續費。
這么一算下來，李頊老婆都傻眼了。
她也知道，自家那個婆婆偏小兒子偏得過分，為著這個，她沒有少在自家男人面前說過，但是，李頊就像是一個木頭人，從來都理會。
這幅畫如果等里老頭死了之后，讓李大媽出手，她肯定就一分錢也分不到。
因為這些年，她那個婆婆都在這么做的。
“爸，要不，您就賣掉吧？”李頊老婆說道。
李頊也幫著說，李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著，尋思著賣了一百二十萬，最少最少，自己也能夠拿到四十萬，因此他也不再說什么。
“小老板，我今天就可以拿到錢？”李老頭眼巴巴的看著周黎。
“嗯，如果你賣，今天就可以拿到錢。”周黎說道，“你快點，我有些困，要睡覺。”
“好吧……”李老頭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周黎打開電腦，打印了一份工藝品書畫買賣合同，讓李老頭簽字，摁了手印之后問道：“有銀行卡嗎？”
“把銀行卡號給我，我給你轉賬？”周黎說道。
接下來，李老頭就傻眼了，銀行卡還是有的，但是誰把銀行卡帶身上啊？他也不記得卡號，甚至，他還反問了一句，誰記得銀行卡號？
周黎很無奈，詢問李大媽，可是，李大媽也是兩眼一抹黑。
“我有銀行卡，打給我。”李順陪著笑，摸出錢包，把一疊的銀行卡遞到了周黎面前。
周黎目瞪口呆，他那個包里面琳瑯滿目，他目測估計得有二十多張卡，而且還涉及到各家銀行。
“這么多卡？”周黎都糊涂了，不是說，李家沒錢嗎？李順就是一個王八蛋，沒錢嗎？
“你不是沒錢嗎啊？怎么有這么多卡？”周黎吶吶說道。
虧得自己這么好心，這幅畫都沒有壓價，甚至，基本就是照著世面價給了，早知道，他應該壓個價錢啊？
這李順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想想，周黎心中有些難受，難怪上學的時候，他有一位學長曾經說過，永遠都不要相信你表面看到的東西。
“有這么多卡，你還裝窮，我天……”周黎心中有些難受。
“阿黎，你不會以為他每一張卡里面都有很多錢？”王胖子湊過來一看，忍不住笑道。
“難道不是？”周黎反問道。
“我以為，你這些年已經很接地氣了，但是現在我發現，你還是不懂。”王胖子搖頭道，“去銀行辦一張卡，只需要幾十塊錢，這些卡，就是放在錢包里面裝逼的，我可以保證，他所有的卡上的存款加起來，都不足四位數。”
“這不可能吧？”周黎說話的時間，已經直接電腦上轉賬了。
但是，這個時候，電腦屏幕上卻是顯示——轉賬失敗。
周黎放下手中那張綠色的農行卡，忍不住嘆氣，轉賬失敗——很顯然不是他銀行存款不夠，而是對方的卡出問題了。
被注銷了？
或者，一些別的問題？
周黎認真的想了想王胖子的話，不成，這個錢不能夠轉給李順，如果真的像王胖子說的這樣，李順沒錢，這錢給了他，他未必愿意拿出來給李老頭看病買藥。
他愿意照著市價收李老頭那幅畫，事實上也就是能夠讓李老頭買一點好一點的藥，最后的歲月，不要走得太痛苦。
他聽人說起過，肝癌——晚期很是痛苦，需要大量的止痛藥。
“你有銀行卡嗎？”周黎看著李頊，問道。
“有！”李頊點頭。
剛才周黎問的時候，李頊就想要說，但李順撲了上去，他就不說什么了。
這個錢拿著，對于他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這么多年，自家老娘的脾氣他還不清楚？
為著能夠讓李順買房子，自家老娘三天二頭的找他拿錢，他瞞著自家媳婦，偷偷塞了五萬給老娘，可是，就這樣，老娘卻是不知足。
他也難，家里還有個奶娃子，老婆要照顧孩子，沒有個正常的工作，他還有房貸，哪里湊的出錢來？
“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周黎說道。
“為什么不打我的賬號？”李順撲過來，直接問道。
“轉賬失敗！”周黎指著電腦說道，“你閃一邊去……”
“我還有別的卡……”李順忙著說道。
“對不起，我不想把你二十三張卡全部嘗試一遍。”周黎搖頭道，“再次轉賬失敗，天知道銀行會不會限制我今天轉賬。”
當然，最后一句話，他也就是忽悠忽悠李順。
李頊老婆推了他一把，但李頊卻是磨磨蹭蹭——李大媽腆著臉說道：“老板，您在試試二娃的賬號？”
“不！”周黎果斷拒絕。
“李頊，把銀行賬號給周老板。”李老頭說道。
“好吧！”李頊點頭，這才摸出銀行賬號，遞給周黎，說道，“我只有工商銀行的賬號。”
“可以，我喜歡工商的。”周黎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轉賬。
一分鐘之后，李頊就收到銀行短信通知，他忙著說道：“老板，我收到錢了。”
“嗯，交易成功。”周黎點點頭。
李家眾人都站起來，準備走，這個時候，李大媽突然對王胖子說道：“小伙子，你是醫生？”
王胖子點頭，這不是什么秘密。
“我聽得人說，你們學中醫的，非常厲害？”李大媽就這么陪著笑，訕訕說道，“這個，我家老頭子的病還能夠醫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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