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鹿肉開道，輔以美酒，馬林很快就和各路人馬打成一片，這讓馬林很快就了解到，之前來看他的那兩個叫門德和斯克科的家伙來自不同的團體，其中門德是瑞克的人，對于瑞克一直沒有讓他來探馬林的底，在見到斯克科時馬林就已經(jīng)做到心里有數(shù)——瑞克說到底，還是沒有徹底相信自己，太過強大總會令人心生畏懼，這很正常，捫心自問，如果馬林坐在瑞克的位置，只有瑞克那樣的實力，碰到一個和馬林這樣強大的孩子，哪怕別的營地的老觀測者表示他沒有問題，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地讓自己的觀測者與馬林接觸。

    畢竟強大如馬林這般的存在，在剎那之間扭曲一個非傳奇階位的觀測者的認知并不是什么難事，而觀測者也不是什么大頭兵，一個營地一天死百八十號大頭兵不算什么，讓他死兩個觀測者，只怕營業(yè)主能哭成淚人。

    但是當斯克科來的時候，讓門德跟著過來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如果沒有問題，那自然是最好的，真要出了問題，斯克科作為傳奇觀測者，多少也能夠給門德創(chuàng)造一絲逃跑的機會。

    只要門德和斯克科能逃走，死再多一般大頭，想來瑞克營業(yè)主連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

    嗯……應(yīng)該就是如此了。

    當然，馬林也不會因此而厭惡于瑞克，多疑求存在馬林看來才是正道，一個凡人對于來歷不明的傳奇心懷畏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要是瑞克看到馬林納頭就拜，那馬林對于這位營地主為什么能活到現(xiàn)在就真要表現(xiàn)出極大的好奇心了。

    不過讓馬林更好奇的還是斯克科的身份，這個傳奇觀測者在直擊馬林的真身時竟然能夠自行抵抗畸變，這讓馬林對于這個年輕人的血脈有了一絲好奇。

    馬林還因此而特意嗅探過這個年輕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有著一丁點神性血脈，應(yīng)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的先祖之中有人高舉神座，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在直面馬林時活了下來。

    當馬林救下門德并抹去這個中年人在畸變盡頭時的苦痛時，斯克科選擇了與馬林開誠布公——他也知道他的家族中有神明的存在，所以他對于見到一個在人間行走的神明并不感到太過奇怪。

    他好奇的是，為什么馬林能夠行走得如此瀟灑，因為正常情況下，任何神明在人間行走，都會被行星意志所束縛，不只是神明，甚至連強大一些的傳奇都能夠感受到那份壓迫力。

    但是在馬林身，他看不到任何壓迫與束縛。

    馬林當然不會告訴這個年輕人他和他們腳下的行星達成了什么交易，所以也只是帶著他去了地面一次，打了一次獵，用肉食來拉近營地眾人與自己的距離，同時馬林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大家。

    比如說，納垢的大軍是被誰給擊敗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納垢的軍團一路往南，然后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情況下，納垢的那一次看起來已經(jīng)勢在必得的入侵突然就那么消失了。

    馬林問過圖林，這年輕人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對此哈爾說出了原因——圖林的歷史成績從來沒有過兩位數(shù)。

    哈爾倒是知道一些——這一地區(qū)的歷史書里有寫，有無名的英雄擊毀了混沌大軍的首領(lǐng)，他與那個首領(lǐng)同歸于盡于華盛頓特區(qū)，混沌納垢的軍隊因此被放逐回了亞空間，代價是這一大陸行星意志對于強者的壓制力極高。

    哈爾還表示，像馬林這樣的傳奇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因為馬林身似乎看不到任何壓制與束縛，馬林對此笑了笑——當然不可能有所謂的壓制與束縛了，我現(xiàn)在跟瑪娜站在同一條壕溝里，一起拼死拼活得想要救世呢。

    同時對那位無名的英雄表示了敬意——馬林特意問過了瑪娜，這小家伙表示當年的確有這么一號猛男，此君也是身處黑暗（也是某個邪教教主的兒子），但心向光明，在大毀滅之后，他把他的父親給宰了，然后將教派教義曲解成信仰他，在幾年內(nèi)就讓他成為一個神明，然后這小子直接就跟納垢軍團的那位神選冠軍干了一架。

    最后他殺死了那個神選冠軍，但是他也受傷過重，為了不讓自己的靈魂被納垢束縛，這小子選擇了自我毀滅，瑪娜親手送它進得星界，正因為如此，為了不讓第二個成神的家伙出現(xiàn)，瑪娜對于北美的控制是非常嚴格的。

    事實，北美也因此元氣大傷，幸存者們不是躲進中美洲的空曠原野成了土著，就是藏在地鐵里默默求生，他們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一切的發(fā)生，只有當初那個年輕人的追逐者將他的事跡寫成了歷史書，但哪怕如此，流傳下來得也極為稀少。

    所以也不怪圖林，就連哈爾這樣的歷史高材生，也對這段歷史知之甚少，他甚至不能肯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畢竟在他們法師圈的成員們看來，大毀滅之后留下來的那些所謂歷史已經(jīng)是完全不可考的假歷史，有太多的真真假假在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啥都學(xué)，然后什么都不信。

    馬林對此也是感嘆，這家伙應(yīng)該就是當初第一個成神的家伙，也是頭鐵，剛剛成神就能夠把納垢的神選冠軍給宰了，雖然自己也因此而躺尸星界，但這還是不妨礙馬林稱他一聲猛男。

    沒有他這一戰(zhàn)，地球文明只怕也熬不到這一天，在馬林看來，北美有這么一位猛男，他的所作所為就值得讓馬林下定決心拯救如今這片土地的所有人類。

    同時，馬林也敢肯定，這位和他一樣，都是想要拯救這個世界的年輕人，他失敗了，但也成功了。

    這給了馬林一點小小的啟示——他的失敗從根源來說也是實力的問題，他的實力說起來有些勉強，和馬林比起來還有些不余，而且他也沒有任何能夠幫助到他的，比如說無名氏，比如說瑪娜這樣的行星意志，在馬林看來，這位與自己相比起來劣勢太大了，當然他和納垢的神選冠軍同歸于盡也是非常無奈的情況——他再不站出來，納垢的軍團就會席卷整個美洲大陸。

    這讓馬林對于這位心存敬意——雖然實力不夠，這位也應(yīng)該明白，但是他還是站了出來。

    他配得英雄一詞，雖然他是一個神明，這一切讓馬林極為惋惜，也極為感嘆。

    不過話說回來，斯克科似乎就是這位的后代吧，因為馬林多方打聽，只確認有過這么一位神明。

    而斯克科身也有神血傳世，這讓馬林對他心生好感，畢竟斯克科是那位的后代，他的家族能夠傳承到今天，挺不錯的。

    ………………

    斯克科坐在一旁，他的司正在和瑞克營地主還有林恩營地主在討論接下來的防御行動，在北方日漸嚴峻的情況下，核心區(qū)的等人們有些想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馬林殿下調(diào)往北方。

    斯克科的司也是剛剛獲得了這一指令，正在考慮怎么和馬林殿下說明。

    是啊，說明。

    如果他只是一位閣下，那就不需要什么說明了，命令就是命令，一個傳奇再怎么強大，也不可能和擁有幾十位傳奇的核心區(qū)等人們爭一個高低長短。

    只可惜，他是殿下，而且是一位看起來還沒有成年的殿下。

    斯克科曾經(jīng)在歷史書里看過一個古老的故事，在大毀滅來臨的最初歲月里，有那么一位地行走的神明在人類文明至黯時刻挺身而出，他與那位納垢神選冠軍同歸于盡，拯救了這片大地。

    斯克科以前一直都不認為這是真的，因為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故事，只不過是那些面對苦難的人編織出來自我安慰的故事，但事故太過美好，反而讓斯克科心生敬意，他們的先祖，只是聽著這樣的故事就熬過了最困苦的歲月。

    但是現(xiàn)在，當馬林殿下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斯克科這才驚覺于之前的自己有多么愚昧——是啊，歷史是故事，但有些故事是杜撰的，而有些似乎看起來是現(xiàn)實改編的。

    看起來，當年的確有英雄救過世。

    而如今，馬林殿下出現(xiàn)了，這是不是代表著……終焉即將到來？

    是啊，終焉，星相師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宣布過什么預(yù)言了，有人說，星相星們黔驢技窮，他們已經(jīng)編不出什么新的故事了，但是斯克科作為傳奇，多少也知道一些內(nèi)幕，比如說……終焉。

    混沌的入侵將會在接下來的歲月里越來越快地出現(xiàn)，直到最后的入侵來到。

    這是傳奇的小圈子里流傳的故事，一般來說，這種傳言很快就會被當成笑話，但是這一次，這個笑話流傳了很久，至少也有差不多兩年了。

    而當斯克科看到馬林殿下的神性時，唯一的感覺就是死里逃生——斯克科的家族祖有過極為強大的存在，這是家族中流傳的故事，在今天之前，斯克科只認為自己家族先祖很有可能會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傳奇。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馬林神性中的雙面性，在他的眼里，馬林是盾牌，是衛(wèi)士，是救世的神明，但他同時也是術(shù)士，是審判，是無情的死神……太危險了。

    有那么一個剎那，斯克科認為自己死定了，因為直視神明需要付出代價，尤其像是馬林殿下這樣的存在，在斯克科的眼里，馬林殿下的善良一面是無害的，他不會因為直視善良一面而受到損傷，但是馬林殿下還有另一面，在他看來，直視死神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死了。

    事實，斯克科知道那個叫門德的中年人是真的死了——如果沒有馬林殿下伸出他的手虛抬了那么一下，觀測者門德就已經(jīng)是一個混沌卵或是別的什么鬼東西了。

    至于為什么是混沌卵——在這個世界與亞空間如此接近的現(xiàn)在，不變混沌卵還能變什么？總不能大變活鮭魚吧。

    正因為如此，當斯克科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變，甚至還因此被馬林殿下直視了一眼還是沒有改變的時候，這才驚覺于自己的血脈強度。

    雖然馬林殿下的那一眼是善意的，但面對直視還是沒有任何變化，說出來真的會非常令人驚懼——斯克科，咱們家祖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是斯克科當時唯一的想法。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不也是挺好的嗎。

    這是斯克科現(xiàn)在的想法。

    朋友，我祖闊過。

    這句話在以前，是斯克科用來和朋友們吹牛時用的。

    如今這句話依然可以在吹牛的時候用，只不過在斯克科看來，這句話已經(jīng)不再只是吹牛的大話了。

    真的，朋友，斯克科家的祖，真的闊過。

    想到這里，斯克科注意到了自己司和兩位營地主之間的對話結(jié)束了，他們開始喝酒，這讓斯克科低下了頭，低調(diào)做人的同時，他看向了那位殿下。

    馬林殿下正在和一個老人交談……真奇怪，這個老人是誰。

    好奇心讓斯克科問向了一邊的老杰克——大家都是觀測者，老杰克的運氣不錯，第一個見到了馬林殿下，肯定也是被馬林殿下扶過一把，而且后續(xù)看起來也得了好處，那種據(jù)說能夠讓老人回春的藥劑斯克科也只見過一眼，但可以肯定藥劑很好，老杰克這種七十多歲的老家伙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都能夠吊打一些身體素質(zhì)不怎么好的年輕凡人了。

    “所以說，人這種生命，運氣真的挺重要的，那是比爾，我們營地的冒險家，是他們碰到了馬林殿下并將他帶回了營地�！�

    比爾的回答讓斯克科有些羨慕——這可是真正的運氣，他之前還在想，馬林殿下是怎么進入的地鐵，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叫老比爾的家伙，似乎也有一場好前程啊。

    真是令人羨慕的老家伙。

    斯克科想到這里低聲長嘆著。

    不過，他也就是羨慕而已，畢竟如果隨便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來妒忌一次，只怕斯克科早就已經(jīng)畸變成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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