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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 第0361章 購馬之事,塵埃落定

作者/圣誕稻草人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劉亨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鐵青色。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她要……要被送回去……”

    寇季盯著劉亨笑道:“嗯……要被送回去,以后不來了。”

    劉亨咬牙道:“怎么能如此,眼下還沒有到年節(jié),他們還沒有朝見官家,怎么能回去。”

    寇季幽幽的道:“安子羅的妹妹只是來汴京城游玩的,又不是使節(jié),為什么不能回去。”

    “那也不行……”

    劉亨脫口而出。

    見寇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慌忙側(cè)開臉頰,不讓寇季看到他的臉。

    寇季笑道:“在意人家?”

    劉亨頭也不回的慌張道:“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在意一個瘋丫頭……不可能……”

    寇季笑瞇瞇的道:“說的也是,你劉亨如今在汴京城里也算是個人物。區(qū)區(qū)藩女,如何配得上你?”

    劉亨聽到寇季這話,也不知道怎么了,開口就反駁道:“我算什么人物,在汴京城里,比我厲害的人多如牛毛,比我官爵高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人家也不是什么藩女,在我大宋,人家是使節(jié),到了青塘,人家是一帳女主。

    我若到了青塘,只怕還不如人家呢……”

    劉亨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他看到了寇季看他的眼神越發(fā)古怪。

    劉亨見自己掩飾不下去,只能垂下頭,低聲道:“好吧……我承認(rèn),我承認(rèn)我對她有些好感……”

    說完這話,劉亨又猛然抬起頭,解釋道:“但僅僅只有一些好感而已,并沒有其他多余的什么。”

    寇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早在幾日之前,劉亨前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看出了劉亨對安子羅的妹妹有意。

    如若不然,劉亨還能任由安子羅的妹妹在自己身上撒潑?

    換成旁人,恐怕早就被劉亨抓緊皇城司的地牢里,十八般刑具伺候上了。

    只是劉亨自己,在他面前諸般掩飾,寇季也不好拆穿。

    只等劉亨自己忍不住表露出來。

    他之前派人送去給安子羅的信中,也沒有讓安子羅約束他的妹妹。

    只是告訴安子羅,入宮朝見的規(guī)矩頗多,安子羅第一次以青塘使節(jié)的身份入宮,一些禮儀需要學(xué)習(xí)一下。

    他會派人過去幫助安子羅,讓安子羅一眾人學(xué)習(xí)一下入宮朝見的禮儀,避免鬧出笑話,讓人小瞧了青塘。

    安子羅對此很上心。

    青塘剛剛平定,急需大宋這個宗主國的承認(rèn)。

    只要大宋承認(rèn)了青塘如今的疆土、地位,青塘贊普角廝啰就能進(jìn)一步獲得大宋的冊封,并且能借此跟大宋更加深入的展開貿(mào)易往來。

    借著大宋豐富的物力、財力,讓青塘發(fā)展的更好。

    所以任何有關(guān)于青塘名譽(yù)的問題,安子羅都在乎。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寇季派去了嬤嬤教授青塘人禮儀的時候,安子羅約束了所有人,留在了驛站內(nèi)學(xué)習(xí)禮儀。

    寇季借此,間接的達(dá)到了約束安子羅妹妹的目的。

    為的,就是逼出劉亨心里的真心話。

    寇季見劉亨還有解釋下去的意思,就笑道:“好了,不用解釋了……你的心思我明白。”

    劉亨愣愣的盯著寇季,將信將疑的問道:“真明白?”

    寇季點(diǎn)頭笑道:“我可是過來人。”

    劉亨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點(diǎn)頭道:“那倒也是……”

    寇季笑瞇瞇的道:“你喜歡她……”

    劉亨瞪起眼,驚叫道:“什么喜歡……四哥,你別胡說,我只是對她有好感,談不上喜歡。”

    寇季笑道:“汴京城里的大家閨秀,數(shù)以千計,也沒見你對誰有好感。大宋朝的女子更是多不勝數(shù),也沒見你對誰有好感。唯獨(dú)對一個青塘女子有好感,你說說,這算不算是緣分?”

    劉亨生硬的點(diǎn)點(diǎn)頭。

    寇季繼續(xù)說道:“近兩年來,對你頻頻示好的女子不少,其中更不乏大家閨秀,可你對人家不理不睬。反倒是安子羅的妹妹,對你喊打喊殺,你卻心心念念的惦記著人家。

    你說,這是不是喜歡?”

    劉亨心中撲通撲通跳,嘴上略顯笨拙的道:“真的是……喜歡?”

    “你心意表露的如此明顯,還能作假?”

    寇季坦然說道。

    劉亨臉頰上微微浮起了兩團(tuán)紅暈。

    他越想寇季的話,越覺得有理。

    “那我去找她……”

    劉亨臉色微紅,認(rèn)真的說。

    他隨有些羞澀,卻沒露出什么小女兒的姿態(tài)。

    寇季擺手笑道:“去吧……”

    劉亨點(diǎn)點(diǎn)頭,抬頭挺胸的離開了寇府。

    寇季盯著他的背影,會心一笑。

    劉亨能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寇季打心眼里為他高興。

    寇季希望劉亨和安子羅的妹妹能夠開花結(jié)果。

    劉亨走后,寇季沒有出門,在四君園陪著向嫣一起,查看了一下寇府的賬本,盤點(diǎn)了一下寇府一年的收獲。

    寇府家大業(yè)大,寇準(zhǔn)不理寇府的事務(wù),寇季就得跟向嫣一起,打理府上的一些生意、田產(chǎn)。

    到了年底的時候,必須核算一下各鋪面的生意、田產(chǎn)的收支情況。

    府上各大管事的辦事能力,也得審核一番。

    能者上,庸者下。

    該賞的賞,該罰的罰。

    唯有如此,才能讓寇府的家業(yè)繼續(xù)繁榮下去。

    事實上如今寇府的家業(yè),大多都是向嫣在打理,寇季頂多幫向嫣打打下手。

    當(dāng)然了,寇季之所以待在府上不出去,不是因為他咸魚。

    而是因為他在等張元的消息。

    僅僅過了兩日。

    張元再次找上了寇。

    書房里。

    張元激動的道:“小少爺,小人跟那些藩屬的使節(jié)們談妥了。按照他們提出的交易方法,咱們第一批交易的馬匹數(shù)量,有一萬多匹,其中上好的良馬一千五百匹,良馬兩千五百匹。”

    由不得張元不激動,一萬匹馬中,能充作戰(zhàn)馬的馬匹,足足有四千匹,皆是精良戰(zhàn)馬。

    寇季可以借此讓四千步卒變成四千輕騎兵,也可以借此將兩千步卒變成精騎兵。

    剩下的六千匹馬質(zhì)量雖然一般,但是販賣到了大宋以后,發(fā)賣到民間,一樣可以獲利。

    青塘人、回鶻人雖然提高了良馬的價格,但是質(zhì)量一般的馬匹的價格卻沒有提高,不僅沒有提高,反而還降低了一些。

    大概是覺得,碰上張元這種高價收購羊毛、棉花的冤大頭,不能一次坑慘,要留著慢慢坑。

    張元原以為,寇季聽到這個消息會高興,卻沒料到,寇季非但沒有露出高興的神色,反而皺起了眉頭。

    張元臉上激動的神色一僵,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少爺,您不滿意?”

    寇季擰著眉頭道:“還是太少……”

    張元愕然道:“還少?”

    寇季看向張元道:“從青塘、甘州等地,把馬運(yùn)送到保州,不能經(jīng)過東平路、西平路。所以馬匹要運(yùn)送到保州,就得繞道。

    繞道運(yùn)馬的話,一來一去,要耗費(fèi)數(shù)月。

    一年運(yùn)送三次,就撐死了。

    一次運(yùn)送四千匹良馬,一年三次就是一萬兩千匹。

    三年就是三萬六千匹。

    三萬六千匹,太少……”

    張元愣愣的盯著寇季。

    在他的認(rèn)知里,三萬六千匹的良馬,已經(jīng)是一個很龐大的數(shù)字。

    畢竟,朝廷諸多馬監(jiān)加起來,也未必能夠一次性抽調(diào)出三萬六千匹的良馬。

    就這,寇季還嫌少?

    至于寇季所說的,馬匹運(yùn)送的時候,不能經(jīng)過東平路、西平路,張元倒是能夠理解。

    東平路、西平路,剛剛收復(fù)不久,兩路轄下的諸州、諸縣,皆是歸附的西夏人和遷移過去的百姓們在混住。

    龍蛇混雜。

    難保他們不會拉起一支隊伍,在馬匹運(yùn)送的途中搶馬。

    除了當(dāng)?shù)匕傩盏耐{以外,還要防止被調(diào)防到長城沿線的諸軍搶奪。

    所以運(yùn)馬從東平路、西平路經(jīng)過,是不可取的。

    雖說東平路、西平路,是青塘、甘州,同往保州最近的道路,但為了保證馬匹安全的運(yùn)送到保州,必須繞開他們。

    寇季長嘆了一聲,見張元愣在原地,略微思量了一下,大致猜到了張元心里在想什么。

    但他并沒有幫張元解惑的打算,而是開口吩咐道:“既然要購馬,那就放開手腳去購。從各部使節(jié)手里,只能得到四千匹良馬。到了青塘、甘州等地以后,你們可以想辦法從其他小部族手里,再購買一些良馬。

    有各部使節(jié)帶頭,那些小部族必然會跟我們做生意,賣馬給我們。”

    張元暗自心驚,覺得寇季胃口太大,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若是各藩屬知道了我們從小部族手里購馬,出手阻止呢?”

    寇季瞪眼道:“怕人阻止,就不能想想辦法嗎?買一批馬,往出運(yùn)一批,積少成多不會嗎?難道那些藩屬還敢領(lǐng)兵打進(jìn)我們大宋,從我們手里把馬要回去?”

    張元趕忙道:“小人倒不是沒有辦法,小人只是害怕惹出麻煩,回頭小少爺您責(zé)罰小人。”

    寇季沒好氣的道:“能有什么麻煩,就算有麻煩,自有我頂著。你只要能把好馬給我弄回來,鬧出多大的亂子,我都會幫你兜底。”

    張元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正,拱手道:“有小少爺這句話,小人就放心了。請小少爺放心,小人一定會幫小少爺弄到足額的好馬。”

    寇季點(diǎn)點(diǎn)頭,“下去找寇忠,讓他幫你們準(zhǔn)備好東西,即刻啟程。既然已經(jīng)跟各部使節(jié)達(dá)成了交易,那就盡快去把我們的馬弄回來,避免他們出現(xiàn)反復(fù)。”

    “小人明白。”

    張元退出了寇季的書房,找到寇忠,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寇忠給了張元一卷文書,告訴張元,寇府用來交換馬匹的一應(yīng)物品,已經(jīng)運(yùn)到了毗鄰青塘的西寧州一座倉庫里。

    張元只需要拿著文書,到了西寧州以后,直接可以從倉庫里提走一應(yīng)物品。

    此外,寇忠還告訴張元,只要西寧州的邊軍守將不換人,以后張元要的一應(yīng)物品,他都會派人送到西寧州。

    西寧州的邊軍守將,原是曹瑋的麾下。

    曹瑋調(diào)任入京以后,原西寧州守將,也跟著調(diào)任入京,在禁軍中擔(dān)任了一軍軍頭。

    現(xiàn)西寧州邊軍守將,是朱能以前在永興軍中的心腹之一。

    寇忠只是派人拿了一封朱能的親筆信,給了西寧州邊軍守將,西寧州邊軍守將,立馬騰出了兩個存放軍械的倉庫給寇府用。

    至于軍中的監(jiān)軍,在寇準(zhǔn)、寇季兩位重臣的震懾下,屁都不敢放一個,任由寇府在西寧州折騰。

    張元拿上了文書以后,立馬去找各部使節(jié)。

    跟那些使節(jié)們商談了一番后,讓他們各自派出了一些人手,隨同他一起踏上了前往西寧州的道路。

    張元離開汴京城沒多久。

    魚游領(lǐng)著一群巡馬衛(wèi)的漢子,押解著一車車的貨物,也踏上了前往西寧州的道路。

    寇季得到了張元、魚游皆趕往西寧州以后,就不再關(guān)注此事。

    張元此人有多大的能力,寇季比任何人都清楚。

    別說讓他去販馬了,就算讓他潛伏到西域去,背地里攪動風(fēng)雨,謀劃一片基業(yè),他也能辦到。

    所以張元負(fù)責(zé)跟青塘人、回鶻人交易馬匹,他十分放心。

    至于魚游運(yùn)送馬匹的事情,他也放心。

    以魚游的本事,率領(lǐng)著一千的能征善戰(zhàn)的巡馬衛(wèi),在青塘、甘州回鶻大軍不出的情況下,他們足以在西域橫行。

    馬匹運(yùn)送到了大宋以后,有西寧州的邊軍照應(yīng)著,敢搶的人也不多。

    馬匹從西寧州運(yùn)送到保州一路上的文書,寇季會幫他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

    馬匹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

    寇季就一門心思的撲在了城外的鍛鐵作坊。

    鍛鐵作坊的高爐已經(jīng)起了兩座,運(yùn)送回來的鐵礦石、石炭,也已經(jīng)做完了前期處理。

    鐵礦石已經(jīng)變成了鐵錠。

    石炭也被燒制成了焦炭。

    只等開爐煉鐵成鋼。

    開爐的這一日,守在城外瑞圣莊的工部主事,派人告知了寇季一聲。

    寇季一大早就坐著馬車,帶著慕崇、錢樂、孟惟鐘三人,到了瑞圣莊。

    到了莊外,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了李諮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慕崇三人見此,大驚失色。

    寇季盯著氣勢十足沖過來的李諮,冷冷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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