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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 第0863章 驚世之舉,最后的救贖

作者/圣誕稻草人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耶律隆緒早料到了可能會敗,可是一開場就打到這個地步,他真的接受不了。

    “噗”

    耶律隆緒一個急火攻心,就噴出了一口血。

    身軀緩緩的往后倒去。

    “父皇?!”

    耶律宗真一臉驚容,驚恐的喊了一聲。

    耶律隆緒往龍椅上倒去,拉著他也往龍椅上倒了下去。

    隨著父子二人的拉扯,一條長長的棉繩也在父子二人中間顯現(xiàn)了出來。

    原來,耶律隆緒早就癱瘓了,他根本坐不起來。

    他之所以能在龍椅上坐著,是因?yàn)橛幸粭l棉繩綁在父子二人的腰間。

    耶律隆緒是借著兒子耶律宗真的力量坐起來的。

    如今往后一道,拉扯著耶律宗真也往后倒去。

    父子兩個倒在了龍椅上。

    周遭的護(hù)衛(wèi)想要驚呼,想要大喊。

    卻被耶律隆緒的貼身大宦官給阻止了,不僅如此,耶律隆真的貼身大宦官還讓他們守在了龍椅四周,擋住了他們父子。

    父子二人倒下的有些突然,加上了大宦官和侍衛(wèi)們掩飾,所以沒幾個人看到,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騷亂。

    耶律宗真連滾帶爬的湊到了耶律隆緒的面前,驚恐的喊著,“父皇,您沒事吧?”

    躺在龍椅里的耶律隆緒面如金紙,感覺已經(jīng)處在了垂死的邊緣。

    他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如今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憑借著一口氣撐著。

    耶律隆緒聽到了耶律宗真的驚呼,嘴唇微微一動。

    耶律宗真趕忙將耳朵貼在了耶律隆緒的嘴邊。

    耶律隆緒嘴唇蠕動,“大勢已去,是朕太自負(fù)了,是朕葬送了你的江山,眼下我們怕是連逃,也逃不了了。

    就算我們逃離了此地,也逃不出關(guān)。

    宋國絕對不會給你我父子逃離燕云十六州的機(jī)會。

    我們?nèi)羰欠且拥脑挘峙绿映鲫P(guān)外,身邊也剩不下幾個人,也沒有了自保之力。

    關(guān)外如今亂成一片,上京城附近還有宋兵盤踞,沒有自保之力,就算是逃回去也無濟(jì)于事。

    朕會想辦法為你謀一條生路,為你留下一些自保的兵力。

    你吩咐蕭浞卜,全軍壓上。

    待到戰(zhàn)事了結(jié)以后,朕會告訴你該怎么做。”

    耶律宗真雙眼通紅,緩緩起身,扶著耶律隆緒再次坐起。

    耶律隆緒坐起以后,沒有開口,只是瞥了大宦官一眼。

    大宦官咬著牙,從袖口取出了一盒胭脂,緩緩的在耶律隆緒臉上涂了起來。

    耶律隆緒涂上了胭脂以后,兩腮多了一些紅色。

    看著稍微好看了一些。

    耶律宗真扶著耶律隆緒,眼中垂著淚,帶著哭腔,低聲道:“父皇有令,全軍逼上!”

    大宦官鄭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吩咐周邊的侍衛(wèi)重新回到了各自站崗的位置,然后邁著小碎步,找到了正在指揮作戰(zhàn)的蕭浞卜,快速的將耶律隆緒的旨意傳達(dá)給了蕭浞卜。

    蕭浞卜在聽到了耶律隆緒的旨意以后,臉色十分難看。

    耶律隆緒能看清楚戰(zhàn)場上的形勢,蕭浞卜如何看不透。

    戰(zhàn)事從一開始就進(jìn)入到了劣勢,而且還是大劣勢,幾乎看不到任何翻盤的機(jī)會。

    如此情況下,就應(yīng)該撤退,而不是跟宋國死磕。

    但耶律隆緒選擇非要跟宋國死磕,他也只能遵照耶律隆緒的命令行事。

    蕭浞卜派遣了遼兵全軍壓上。

    數(shù)十萬遼兵一口氣全部沖到了戰(zhàn)場上,兩翼的戰(zhàn)場倒是穩(wěn)住了。

    可是正面戰(zhàn)場依然被壓著打。

    在面對宋國火器供給的時候,遼兵數(shù)量再多,似乎也是無用。

    那密集的火力網(wǎng)覆蓋下,幾乎就沒有一點(diǎn)兒空子讓人鉆。

    蕭浞卜不得不派遣投石手和弓弩手跟宋兵對射,以此緩解戰(zhàn)場上沖鋒的遼兵的壓力。

    幽州城城頭上。

    趙禎、曹瑋、寇季三人瞧著戰(zhàn)場有點(diǎn)不對勁。

    “明明已經(jīng)是大劣勢了,為何遼兵還會全軍壓上?!”

    趙禎一臉疑惑的發(fā)問。

    曹瑋和寇季對視了一眼,齊齊搖頭。

    他們也看不明白遼皇耶律隆緒的操作。

    曹瑋沉吟著道:“遼皇耶律隆緒既然派人來給我們殺,那我們也沒理由客氣。若是能全殲了幽州城外的遼軍,我們不僅拿回燕云十六州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是攻占遼國其他地方,也會不費(fèi)吹灰之力。”

    趙禎和寇季齊齊點(diǎn)頭。

    曹瑋下令道:“給我放開手腳打,能殺多少殺多少。”

    隨著曹瑋一聲令下,大宋兵馬的攻勢更加迅猛。

    遼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耗。

    戰(zhàn)事從早上一直持續(xù)到了傍晚,遼兵數(shù)量幾乎消弱到了一個讓人驚愕的地步。

    遼兵幾次想退出戰(zhàn)場,都被遼皇耶律隆緒派遣的兵馬給逼回了戰(zhàn)場。

    曹瑋早就沒了殺人的心思,他驚愕的看著戰(zhàn)場,難以置信的道:“遼皇耶律隆緒似乎在逼著遼兵上戰(zhàn)場讓我們殺,他到底有什么圖謀?”

    趙禎和寇季也是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遼皇耶律隆緒到底在想什么。

    按道理說,大宋兵馬已經(jīng)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遼兵幾乎沒有任何翻盤的機(jī)會。

    遼皇耶律隆緒居然還不退,居然還在跟大宋死磕。

    他不怕把遼國的家底磕沒了,到時候耶律宗真連守江山的力量也沒有嗎?

    “鳴金!”

    在夜幕徹底降臨以后,曹瑋選擇了鳴金收兵。

    在大宋兵馬退出了戰(zhàn)場以后。

    趙禎、曹瑋、寇季三個人下了城墻,到了幽州城的行宮。

    種世衡、狄青、高處恭也相繼進(jìn)入到了行宮。

    一進(jìn)行宮,高處恭在給趙禎施禮以后,就大聲嚷嚷道:“我們明明就一舉殲滅遼兵的實(shí)力,為何不打了?”

    三道目光落在了高處恭身上。

    高處恭一瞬間僵直在了原地,一個字也不敢再往出說。

    趙禎、曹瑋、寇季三人見高處恭消停了以后,收回了目光。

    趙禎端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語。

    曹瑋沉聲道:“遼皇耶律隆緒的舉動十分反常,我懷疑他有所圖謀,只是不知道他在圖謀什么。”

    寇季思量著道:“我軍如今占盡了優(yōu)勢,遼皇耶律隆緒幾乎沒有任何翻盤的機(jī)會。所以他縱然有所圖謀,恐怕也跟戰(zhàn)事無關(guān)。”

    種世衡和狄青在聽完了曹瑋和寇季的話以后,也紛紛點(diǎn)頭表示遼皇耶律隆緒可能有所圖謀。

    狄青沉聲道:“從早上到晌午,遼兵是真的在跟我們對陣。我能感覺到壓力。但是晌午以后,遼兵就像是主動被派來送死的一樣,我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壓力。”

    種世衡點(diǎn)頭道:“我也有同感!”

    高處恭小心翼翼的瞥了一下三個他惹不起的大佬,然后不確定的道:“會不會是耶律隆緒人快死了,腦子糊涂了?”

    趙禎、曹瑋、寇季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高處恭身上。

    高處恭的身軀再次僵住。

    趙禎毫不客氣的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高處恭哭喪著臉,施了一禮,乖乖的退出了行宮。

    曹瑋幽幽的道:“這人啊,越老越糊涂。”

    趙禎和寇季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曹瑋所言的老糊涂,是指高處恭,而非耶律隆緒。

    曹瑋評價完了高處恭以后,也就懶得再在高處恭身上分神。

    幾個人湊在一起商討了一下,遼皇耶律隆緒到底有什么圖謀。

    商討了許久,也沒有商討出一個所以然。

    臨了了。

    曹瑋嘆了一口氣,“既然猜不透,那就不猜了。我給他們一夜喘息的時間,也給他們一夜逃跑的時間。明日天亮之前,我們要是還猜不透遼皇耶律隆緒的圖謀,我就會吩咐兵馬全殲城外的遼兵。

    若是能抓到耶律隆緒父子,我們可以親自問一問他們。”

    趙禎、寇季等人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在趙禎準(zhǔn)備吩咐所有人回去休息的時候。

    陳琳匆匆進(jìn)了行宮,低聲稟報(bào)道:“官家,城外有遼使求見。”

    趙禎狐疑的道:“大戰(zhàn)期間,遼使跑來做什么?”

    曹瑋思量著道:“有可能是為了求和。”

    趙禎幽幽的道:“現(xiàn)在求和,是不是晚了點(diǎn)?”

    寇季看著曹瑋和趙禎道:“我們有足夠的力量擊潰他們,似乎沒理由接納他們求和。”

    趙禎和曹瑋齊齊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宋既然有實(shí)力能一舉擊潰遼兵,那就沒有必要跟遼國和談。

    大宋有足夠的兵力痛揍遼國。

    大宋也有足夠的財(cái)力跟遼國耗下去。

    沒理由跟遼國和談。

    曹瑋詢問道:“那就拒絕了?!”

    寇季沒有開口。

    趙禎搖頭笑道:“不,朕想聽一聽他們會說什么。”

    曹瑋和寇季疑惑的看著趙禎。

    趙禎長嘆了一聲,道:“當(dāng)初父皇派遣曹利用去和談的時候,遼皇耶律隆緒大概也是這么說的吧?”

    曹瑋嘟噥了一下嘴,卻沒開口。

    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話,當(dāng)初遼兵南下的時候,主政的可是遼國承天太后蕭燕燕和耶律隆緒的便宜老子韓德讓,壓根就沒耶律隆緒啥事。

    曹瑋明知道趙禎的話不對,但是沒有開口反駁。

    是因?yàn)樗庾R到了一件事。

    趙禎提到了趙恒、提到了和談。

    應(yīng)該是想一雪前恥。

    應(yīng)該是想見一見遼使,讓他們嘗嘗當(dāng)年大宋在檀淵之盟時候的屈辱。

    “那就見一見”

    寇季也看出了趙禎的心思,所以順著趙禎的話說了一句。

    有了決定,趙禎就吩咐陳琳去召遼使。

    陳琳足足離開了半個使臣,才帶著遼使出現(xiàn)在了行宮里。

    遼使進(jìn)入到了行宮以后,恭恭敬敬的對趙禎一禮,十分誠懇的拜服道:“下邦使臣蕭浞卜,參見上邦皇帝陛下”

    趙禎和寇季、曹瑋三人皆是一臉意外。

    趙禎忍不住開口道:“朕沒想到,你這位遼國北府宰相,居然會親自擔(dān)當(dāng)使臣。”

    蕭浞卜十分謙遜的道:“以外臣的身份,勉強(qiáng)有資格面見皇帝陛下,換成了旁人,就是失禮。”

    趙禎對蕭浞卜態(tài)度很滿意,他坐正了身子,問道:“遼皇派遣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蕭浞卜再次一禮,道:“外臣只是副使,所以并不知道此次出使的目的。”

    此話一出。

    行宮里的所有人臉色皆是一變。

    趙禎盯著蕭浞卜質(zhì)問道:“你是說,你只是副使?!”

    遼國北府宰相擔(dān)當(dāng)副使,那主使的身份,只有兩個人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br />
    蕭浞卜鄭重的點(diǎn)頭。

    趙禎眼中閃過了一道驚色,看向了曹瑋和寇季。

    寇季沉吟了一下,吩咐道:“種世衡、狄青,你們二人先下去休息。”

    種世衡和狄青通過剛才蕭浞卜的話,判斷出有驚天動地的大事要發(fā)生,有心留下。

    可是寇季開口了,趙禎看樣子是默許了,他們就沒辦法繼續(xù)在行宮里待下去了。

    二人躬身一禮后,退出了行宮。

    趙禎對陳琳吩咐道:“將行宮里的宮娥和宦官撤下去。”

    陳琳答應(yīng)了一聲,讓行宮里那些伺候的宮娥和宦官全部撤出了行宮。

    趙禎和寇季做完了一切后,趙禎盯著蕭浞卜道:“朕想知道,遼國的正使是何人?”

    蕭浞卜深吸了一口氣,直面趙禎道:“皇帝陛下想知道正使是何人,只需要換人將正使放進(jìn)來就是。”

    趙禎深深的看了蕭浞卜一眼,吩咐道:“陳琳!你去!”

    陳琳答應(yīng)了一聲,正準(zhǔn)備離開。

    就聽趙禎再次吩咐道:“順便讓人封鎖消息。”

    陳琳答應(yīng)了一聲,帶著人趕往了幽州城城門處。

    足足一個使臣以后。

    一頂八人抬的轎子,落在了行宮門口。

    轎子落下以后,轎子里的人并沒有出來,陳琳匆匆趕進(jìn)了行宮,在趙禎疑問的神色中,趴在趙禎耳邊低語了一句。

    趙禎聽到了陳琳的低語以后,臉色一變再變。

    最開始是一臉驚榮,隨后是一臉凝重。

    趙禎目光落在了寇季和曹瑋身上,聲音沉重的道:“你二人該出去一趟。”

    寇季和曹瑋瞪大了眼珠子,一臉難以置信。

    “不不會吧?!”

    曹瑋驚愕的喊出了聲。

    趙禎卻沒有搭理曹瑋,而是吩咐陳琳道:“給朕準(zhǔn)備朝服!”

    曹瑋聽到此話,就知道了他猜測的可能是真的。

    曹瑋當(dāng)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裝。

    寇季也是如此。

    二人匆匆出了行宮,趕到了行宮外的那一頂轎子前。

    望著那靜靜的停在哪兒的轎子,二人心里五味雜陳。

    但是二人沒有開口。

    只是走到了轎子前,拱起了手,彎下了腰,沒有言語。

    見到二人施禮。

    守衛(wèi)在行宮外的所有人,齊齊躬身施禮。

    蕭浞卜早早的已經(jīng)出了行宮,站在了轎子旁。

    在寇季和曹瑋施禮以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著轎子一禮,掀開了轎簾,歧途將里面的人抱出來。

    但是,轎子里伸出了一支干枯的手,阻止了蕭浞卜。

    旋即。

    一只腳邁出了轎子。

    一個蒼老的身形,著一身破布麻衣出現(xiàn)在了轎子外。

    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地上。

    曹瑋和寇季雖然已經(jīng)猜倒了來人是誰,可當(dāng)那人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臉上還是露出了驚容。

    “噗通”

    蕭浞卜跪倒在了地上,盯著那人,雙眼含淚的悲呼了一聲。

    “陛陛下!”

    那人正是遼國皇帝耶律隆緒。

    自古以來,王不見王。

    若是相見,必有一方是亡國之君。

    如今遼國未亡,遼皇耶律隆緒卻出現(xiàn)在了大宋占據(jù)的幽州城。

    可以說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曹瑋和寇季在看到了遼皇耶律隆緒以后,腰身壓的更低。

    不是他們懼怕遼皇耶律隆緒,也不是他們畏懼遼國的實(shí)力。

    他們只是單純的向一位皇者,表達(dá)自己的敬意。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

    遼皇耶律隆緒站在行宮門前,望著那熟悉的建筑風(fēng)格,略微有些失神。

    他盯著行宮看了許久以后,才將目光落在了曹瑋和寇季身上。

    “曹瑋,我以為我能活的比你長”

    遼皇耶律隆緒唏噓的道。

    曹瑋躬身道:“皇帝陛下說笑了。”

    遼皇耶律隆緒盯著寇季道:“寇季,我當(dāng)初以為你只是一個有點(diǎn)才華的人而已。”

    寇季躬身道:“您看人真準(zhǔn)。”

    遼皇耶律隆緒自嘲的一笑,邁開了步子進(jìn)入到了行宮內(nèi)。

    蕭浞卜快速從地上爬起來,跟上了遼皇耶律隆緒。

    曹瑋和寇季快速的對視了一眼,快速的起身跟上。

    一路到了行宮內(nèi)的正殿。

    遼皇耶律隆緒踏了進(jìn)去。

    正殿內(nèi)。

    趙禎著朝服,端端正正的坐在座椅上。

    在他身邊,同樣擺放著一張座椅。

    兩張座椅,一左一右,不差分豪。

    正殿里。

    遼皇耶律隆緒看著趙禎一臉復(fù)雜。

    趙禎亦是如此。

    二人對視了許久。

    趙禎緩緩開口,“朕實(shí)在是沒想到,你敢孤身前來幽州城。”

    遼皇耶律隆緒的做法,實(shí)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此事就算是說出去,天下間也沒有人回信。

    遼皇耶律隆緒聽到了趙禎的話,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自嘲的道:“我也沒想到”

    趙禎沉聲道:“你就不怕,朕趁機(jī)拿了你嗎?”

    遼皇耶律隆緒失聲一笑,道:“你不會,而且你拿了我也沒有任何意義。因?yàn)樵趤碇埃乙呀?jīng)將皇位傳給了我子耶律宗真。

    如今我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趙禎微微一驚,沉聲道:“朕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個魄力,將皇位傳出去。”

    遼皇耶律隆緒平靜的道:“垂死之人,再占著那個位置,沒有半點(diǎn)益處。”

    趙禎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遼皇耶律隆緒盯著趙禎沒有言語,看了趙禎許久以后,緩緩彎下了膝蓋。

    “噌!”

    趙禎瞬間站起身,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難以掩飾。

    殿外。

    蕭浞卜早已泣不成聲。

    曹瑋和寇季兩個人驚的張大了嘴,難以表達(dá)自己的心情。

    “不可!”

    趙禎大聲呼喊,明顯有些失態(tài)。

    曹瑋和寇季二人幾乎是連蹦帶跳的竄進(jìn)了正殿,一左一右架起了遼皇耶律隆緒。

    遼國若是亡國了。

    遼皇耶律隆緒就算是直挺挺的跪在哪兒,也不會有人憐憫他半分。

    可遼國如今還沒亡。

    遼皇耶律隆緒真要是給趙禎跪下了,不止他的威嚴(yán)會掃地,趙禎的威嚴(yán)也會掃地。

    而皇權(quán)至高無上的理念,瞬間會崩塌的干干凈凈。

    更重要的是。

    遼皇耶律隆緒曾經(jīng)跟宋真宗皇帝兄弟相稱。

    一稱呼就是數(shù)十年。

    遼皇耶律隆緒的大禮,趙禎沒辦法受。

    趙禎在看到了寇季和曹瑋駕住了遼皇耶律隆緒以后,一顆心才放下,他咬著牙質(zhì)問遼皇耶律隆緒,“你這是作何?!”

    遼皇耶律隆緒聲音沙啞的道:“求您看在我恭順的份上,給您那干弟弟,留一條活路”

    趙禎臉色瞬間變換了一下。

    曹瑋和寇季臉色也不對。

    他們早就猜倒了遼皇耶律隆緒有所圖謀,只是沒料到遼皇耶律隆緒居然這么剛,居然在沒辦法翻盤的情況下,親自趕到了趙禎面前服軟。

    為的就是給耶律宗真,給遼國,換取一些生機(jī)。

    遼皇耶律隆緒的做法,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nèi)说恼J(rèn)知。

    他們?nèi)藦臎]見過如此場面,也從沒有在史書上看到過如此場面。

    見趙禎臉色巨變,沒有言語,遼皇耶律隆緒繼續(xù)道:“遼國能打的勇士,今天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些讓您那干弟弟自保的兵力,對您沒有半點(diǎn)威脅。

    您就放他一條生路,容他活命。”

    趙禎盯著遼皇耶律隆緒,依舊沒有言語。

    遼皇耶律隆緒繼續(xù)道:“我在位期間,遼兵確實(shí)給大宋造成了不少殺孽。您若是覺得這筆殺孽需要償還,可以隨時拿走我的命。

    只求您放您那干弟弟一馬。”

    趙禎不知道該說什么。

    曹瑋和寇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沒有人想過事情會發(fā)生到這個地步。

    也從沒有人想過該如何處置如今的局面。

    遼皇耶律隆緒見此,想要繼續(xù)開口,卻被趙禎強(qiáng)硬的打斷。

    “朕從沒有想過,一個帝王可以做到這個份上。皇叔,你曾經(jīng)也是雄霸天下的帝王,為了給朕那皇弟討一條生路,居然做到了這個份上。

    朕想知道,值得嗎?”

    遼皇耶律隆緒盯著趙禎,認(rèn)真的道:“我那皇弟,臨死也要將皇位交給您,而不是交給那些他曾經(jīng)養(yǎng)在宮里,準(zhǔn)備做儲君的侄子。

    他明知道他那些侄子年長,坐上了皇位以后,會比您更穩(wěn)。

    他明知道,您十分年幼,坐上了皇位以后,要被您的大娘娘,以及朝臣左右很多年。

    他還是將皇位傳給了您。

    您有沒有問過他,值得嗎?”

    趙禎聽到此話,沉默了許久,艱難的開口道:“朕明白了。”

    說完這話,趙禎目光落在了曹瑋和寇季二人身上,“你們說,朕該不該答應(yīng)?”

    曹瑋和寇季抿著嘴,沒有開口。

    此事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

    趙禎見曹瑋和寇季不回答,也沒有追問。

    他略微思量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朕那弟弟,以后就別用帝號了。在朕面前稱帝的,朕一個也容不下。朕可以允許他帶五萬兵馬,離開關(guān)內(nèi)。

    他出關(guān)以后,能不能活,朕不作保。

    關(guān)外的遼土,以后屬不屬遼,朕也不作保。”

    說到此處,趙禎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耶律隆緒身上。

    “你可以回去,朕就當(dāng)你沒來過。”

    耶律隆緒身子一正,恭恭敬敬對趙禎一禮。

    “外臣耶律隆緒,多謝皇帝陛下隆恩!”

    說完這話,耶律隆緒躬身退出了行宮正殿。

    蕭浞卜急忙迎上前,耶律隆緒強(qiáng)行擠出一些笑臉,對蕭浞卜道:“告訴我兒,是我沒用,沒幫他守住江山,讓他別埋怨我。我能幫他做的,就是用我的身份,給他換取一線離開關(guān)內(nèi)的生機(jī),以后一切就只能靠他了。

    我對不起大遼的列祖列宗,死后也沒有顏面再回上京城。

    我死以后,你焚了我的尸骸,揚(yáng)在幽州城外。

    他日我遼人若是還能踏足此地,再給我立陵。

    若是不能,就讓我成為一個罪人,任由千萬人踐踏吧。”

    “陛下!!”

    蕭浞卜哽咽著喊了一聲。

    耶律隆緒再次笑了一聲,低聲吩咐道:“虎狼藥的藥效怕是要過了扶我上轎,我不想死在人前,死在人前太難看。”

    蕭浞卜趕忙上前扶住了耶律隆緒。

    耶律隆緒在蕭浞卜攙扶下,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腦袋就搭在了蕭浞卜的肩膀上,再也沒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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