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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被殺就會死 第十章 誰才是神魔 (1w4,第一更,月末求月票!)

作者/陰天神隱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莫說是龍蛇血脈,僅僅是龍蛇氣息,在完美世界就極其不被人待見。

    蘇晝早就知道這一點。

    并且,他可能知道原因。

    怎么說?

    從雅拉那支支吾吾,說到最后,也就只能用一句‘我一換一封印了完美!’這樣的話來強行作為結(jié)尾,以及那極其自賣自夸的驕傲語氣來看。

    蘇晝便大致可以推斷出一些,不太能在雅拉面前直說的東西。

    ——眾所周知,快輸之前拼命一換一別人的,大多都很開心。

    而被別人亡命一換一的那個,絕對心情十分糟糕。

    而現(xiàn)在,誰比較開心,誰比較心情糟糕……當(dāng)初是誰亡命一換一了誰。

    簡直一目了然。

    懂得都懂,不懂的也不能說。

    這就是蘇晝多年以來,在網(wǎng)絡(luò)用小號和人一換一的經(jīng)驗。

    當(dāng)然,最近他在現(xiàn)實也掌握了如何使用‘化身’這一小號的技巧,不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之,在進入完美世界之初,蘇晝就很清楚,這個從屬于完美的原初世界,其實是注定會有龍蛇要素在內(nèi)。

    畢竟,無論過程如何,在過去那場正確之戰(zhàn)中,其結(jié)果都是雅拉一換一封印了完美。

    兩者的力量互相糾纏,互相封鎖,且根本無法融洽相處,必須分出勝負(fù)主次。

    雅拉的原初世界,蘇晝并不清楚,應(yīng)該是龍蛇占據(jù)優(yōu)勢,神鳥被打壓。

    而這里,顯然是神鳥為主,所以龍蛇之名便成為了本地的禁忌。

    青年當(dāng)初一現(xiàn)世,就直接引來了神帝天魔王這兩位至少天尊級,乃至于大天尊級的強者凝視,便是再也明顯不過的明證。

    而他體內(nèi)流淌的‘不死血’,在這個世界,說是紛爭之源頭都不為過。

    “我來到完美世界,也算是有幾個目標(biāo)。”

    離開鑄兵池后,蘇晝站立在一處可以觀察周圍礦場的高臺。

    他站在臺前邊緣處,環(huán)視眼前分布于整個山谷周邊四面八方的礦場,青年目光微動:“第一,尋找成就天仙的機緣和道路。”

    我的革新之道,需要見證更多的不同,才能迎來‘更好’的進階。”

    “第二,尋找強化滅度之刃的神材。”

    “地球雖然也有罕見的靈鐵仙金,但我都看過,和滅度之刃的相性都比較一般,如果追求更好的話,去其他世界看看情況,對比后再做出決定也不遲。”

    “第三,見證全新偉大存在,‘完美’的道路。”

    “此事雖然看似平平無奇,且頗為無關(guān)緊要,但實際,此事事關(guān)偉大封印,還牽扯到了雅拉的因果,我必須了解的更加清楚才行。”

    這三大目的,就是蘇晝選擇來到完美原初世界的理由。

    而三大目的之中,有關(guān)于滅度之刃的強化,如今已經(jīng)步入正軌。

    蘇晝對此并不著急,畢竟三位大匠已經(jīng)開始為他鋪設(shè)前期準(zhǔn)備工作,而自己只需等待新國為自己提供,亦或是自己去尋找契合神刀的神材即可。

    而天仙之道,他有切實可行的進階思路……但這種事情其實并不能完全看計劃和思路,最重要的是主要是如去何踐行,總之,這也是急不來的事情。

    實際,倘若只是普通的天仙之道,蘇晝當(dāng)初在傳道塔內(nèi),便已經(jīng)累積足夠,可以嘗試去成就。

    但是,都已經(jīng)通過了天帝級試煉的蘇晝,又怎么可能去讓自己走‘普通天仙’的道路?

    作為革新知道的持有者,總是要追求更好,更好。

    反倒是這個完美世界的本質(zhì)……

    單單就以這段時間,蘇晝對這個世界頗為片面的了解,就令他感覺很是不爽,且對目前的世界情況滿頭問號。

    這樣的世界,和他想象的‘完美世界’相差甚遠(yuǎn)——蘇晝本以為,完美的原初世界,起碼也是一個烏托邦大同世界,然后人人在此度過‘完美’的人生什么的。

    但是現(xiàn)在看來,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嗎?

    正因為對如今的形勢感覺到困惑。

    所以,蘇晝才會對這大北嶺區(qū)地底,那根被新國方面隱藏起來的‘龍蛇玉柱’如此感興趣。

    這種超乎一般常識之外的事物,放到證明了,新國高層,知道一些什么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真相。

    “王太守。”

    此刻,蘇晝傳音給自己身后,剛剛從鑄兵池中出來的王海天。

    高臺的青年沒有轉(zhuǎn)過頭,他仍在凝視著整個山脈,雙目中靈光轉(zhuǎn)動,觀察著各個礦場的情況。

    而在觀察完畢之后,他平靜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這礦區(qū)內(nèi)的礦工都暫時撤離吧。離得稍微遠(yuǎn)一點。”

    “啊?燭,燭晝前輩,突出此言,這又是為何?”

    在剛剛離開鑄兵池死,王海天心中,其實頗為雀躍興奮——畢竟說不定能見證一柄道兵的誕生,誰能不因此激動呢?

    無論是對正國,還是對他這個北嶺區(qū)的掌控者而言,都是再好不過的大好事啊!

    但是,在離開鑄兵池,聽見蘇晝的話后,王太守就有些不明所以了:“為何要讓那些礦工們離開?”

    倒也不是他不想答應(yīng),所以遲疑推脫,而是這的確是一件麻煩的大事。

    單單是讓鑄兵池周邊的礦場工作人員撤離,便是十萬人級以的大規(guī)模人員調(diào)動,哪怕是在礦場這個人人都有修為,且都進行過大規(guī)模集體行動訓(xùn)練的地方,也不是一件容易實施的事情。

    行動之前,自然要謹(jǐn)慎。

    “這件事……”

    此刻,蘇晝微微側(cè)過頭,他與王海天對視。

    這個時候,青年其實還在思考應(yīng)該如何解釋,想出一個過得去的理由——總不能說自己等會探查地脈中的龍蛇玉柱,一不小心就會搞出些大動靜,為了安全起見,就要讓人先走吧?

    不不過,就在蘇晝大致整理好思緒,準(zhǔn)備開口之時。

    王海天頓時自己面色一肅,他恍然大悟道:“明白!”

    ——原來如此,我懂了!

    無想之心中,這位太守的心念被倒映而出。

    這下,卻是換蘇晝面色一愣。

    很快,這位性格沉穩(wěn)的國字臉中年接下來的種種心念,便順著無想之心傳遞而來:

    “燭晝真人剛剛擊敗神魔化身,依照你是,的確會有一定可能會迎來神魔報復(fù),遭遇襲擊……前輩實力高強,一人還好,即便不敵,也自保有余,但倘若被波及,北嶺地區(qū)的普通礦工必然死傷慘重。”

    “除此之外,那柄神刀如今也在強化——畢竟是真人一級的神兵,倘若在強化過成中出現(xiàn)異象,也的確會令人感到不適,殺人也不足為奇。”

    王海天可是很清楚,那柄滅度神刀內(nèi)蘊的龐然神意偉力。

    在這個時候,的確謹(jǐn)慎為最好。

    “不愧是前輩,思考的就是如此全面!”

    如此想到,王太守看向蘇晝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更加重尊敬感激了。

    無想之心的心念再次傳來:“沒想到,燭晝居然如此心善,實乃有德之鳥也!”

    有德之鳥蘇晝:“?”

    ——那我謝謝你幫我找理由啊。

    “明白就好。”

    雖然的確不明所以,但如今的蘇晝面對這種小事自然是面不改色,他點頭道:“那么開始吧。”

    “是,前輩!”

    疏散周邊礦場的工作人員,并沒有耗費多長時間。

    每一次厚土門檢查礦道,重新勘探礦脈分部,記錄地脈活動數(shù)據(jù)時,整個礦場內(nèi)外都會疏散,也算是幾天假。

    如今,無非就是又一次放假而已,沒什么可在意的。

    此時,蘇晝的到來這件事,也已經(jīng)在眾多礦工中傳播開來。

    他作為神鳥燭晝的所作所為,也同樣傳開。

    “感謝真人!”

    “當(dāng)真是有德神鳥,鳳凰之裔啊!”

    正如同有家人在北嶺城的三位大匠對蘇晝心懷敬意那樣,其他人有家人在北嶺周邊的,也都遠(yuǎn)遠(yuǎn)地對蘇晝行禮。

    在此界,‘有德’便是最高的贊譽,鳳凰更是如此。

    成千萬人接連不斷地感謝和贊美,心念便都化作一道浩蕩的河流。

    “很熱情。”

    蘇晝注視著這些人,他微微點頭,不禁有些動容:“而且……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和活力。”

    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因為有著無想之心,所以他對此界人心的理解,可能比許多生活在本地的人感悟都要更加深刻一些。

    不得不說,這些發(fā)自內(nèi)心,有著昂揚斗志的人們;這些愿意為了世界,人族的未來,自己的家人朋友,進而努力奮斗工作的人,實在是太過閃耀。

    和這惡劣到了極點的天地,無情漠然至極點的神魔相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樣一個天地失德,神魔無道的世界,究竟怎樣才能覺醒出這樣一批民眾?

    而帶領(lǐng)這些人覺醒的那位圣皇,名為明正德的男人,他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真是……好奇啊。”

    如此想到,蘇晝不禁微微感慨。

    新歷元年,10月11日,黃昏時分。

    薄暮之時,整個礦場內(nèi)外的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

    只剩下留守觀察情況的王海天跟在蘇晝審車,以及三位仍在為滅度之刃進行前置打磨的大匠仍留在鑄兵池。

    而就在確定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的確都沒有任何凡人外,蘇晝便來到這片山脈的山谷中心處,站立在大地之,右足微微一踏。

    登時,一道雄渾無比的龐然神念,便化作一道鉆頭般的鉆地巨龍,朝著大地深處飛馳而去!

    蘇晝的神念意志,自然是強大無比。

    他乃是以性之道成就地仙,持有天魂業(yè)位的霸主,在神識探查方面,天生就比其他霸主地仙更加強大。

    雖然說……蘇晝本質(zhì),最強大的其實是‘命之道’的**和真身。而‘靈之道’的靈力量和靈力恢復(fù)速度也僅次于神魔。‘法之道’的技巧雖然無法稱之為頂尖,但是有著眾多惡魂加持,還有傳道塔的傳承相助,起碼一流水準(zhǔn)不為過。

    但是,哪怕是所有人都看不出來這點。

    可蘇晝的確是天魂業(yè)位的持有者。

    故而,僅僅是一瞬。

    哪怕是在這個充滿了各類超凡礦脈,氣息駁雜無比,哪怕是神魔降念,短時間內(nèi)恐怕也很難看透的地區(qū),蘇晝的神念也霎時間就貫穿數(shù)千米,直入地底深處,探明了大量縱橫交錯的地底礦脈。

    沒有太過在意那些礦脈,蘇晝的意志一路延伸——可就在十幾個呼吸后,仍然什么都沒有找到的青年,不禁神色一愣。

    “怪事,我的神念已經(jīng)探出近十萬米了,怎么還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放在地球,地幔我都該探到了,怎么這里還是死寂的巖石圈?”

    這點,蘇晝其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畢竟天元世界如此龐大,并非是星球,而是類似輪回世界那般的巨型天圓地方世界,它地殼厚一點確實很正常。

    但是,這也厚的太過分了。

    ——更深。

    沒有中止探索,蘇晝的神念意志一路向下。

    不僅僅是物質(zhì)界,在靈界也雙管齊下。

    青年的探索愈發(fā)深入——這已經(jīng)是百萬米之下的區(qū)域,換成地球,早就深入星球內(nèi)部深處。

    但是,在這天元世界,卻仍然仿佛是最外層的一層‘皮’,無法接觸到本質(zhì)1

    而且越是深入,蘇晝就能發(fā)現(xiàn),地底深處的力量越是可怖!

    此時此刻,在深入了百萬米后,他甚至能聽見一絲隱隱約約,仿佛什么東西劇烈流動一般的轟鳴。

    就像是,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聲音,放大了無數(shù)被那樣,劇烈的轟鳴!

    “這個聲音!”

    此刻,蘇晝神色凝重,他如今已經(jīng)閉眼睛,屏息靜心,全身心地使用神識感應(yīng)地底。

    他篤定道:“這個是龐大靈力的奔流!而轟鳴聲,是靈音和機械波一齊混合而成的結(jié)果!”

    數(shù)百萬米深的地底情況。一般真人,哪怕同樣是天魂業(yè)位的真人,在沒有特殊道具和器械幫助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探查的到的。

    但蘇晝卻不同。

    因為吞噬過眾多惡魂,他的魂力,遠(yuǎn)比尋常同階修者要強悍許多!

    此刻的青年,面色無比肅然——因為在他腦海中,有關(guān)于這大北嶺地區(qū)的3D地底結(jié)構(gòu)圖,建模已經(jīng)完成!

    所以,蘇晝便能察覺,在這厚重?zé)o比的大地巖殼之中,其實有著數(shù)之不盡地熔巖地脈奔流!

    ——地脈如血,森羅密布。

    它們的存在,就像是毛細(xì)血管一般,負(fù)責(zé)搬運著磅礴的靈力直達(dá)末梢……而且,這些看去雜亂無章,毫無章法的地脈,在更深層次的結(jié)構(gòu)之,甚至隱約組成了一面從未有人見過的龐然大陣!

    這甚至給予了蘇晝了一絲構(gòu)造自己真身,構(gòu)造自己軀體表層防御體系的靈感——他也可以將自己的毛細(xì)血管組織改造成如此這般模樣。

    而就在這里,深邃無比,數(shù)百萬米的漆黑地底。

    蘇晝,終于感應(yīng)到了。

    感應(yīng)到了,那在王海天的記憶之中,他曾經(jīng)見到過那枚白色的玉髓之柱!

    這數(shù)百米長的玉髓之柱,倘若以常人的視角來看,的確龐大無比,但假如放在這數(shù)以百萬米計算的地底深處,卻又顯得渺小。

    可是,此時此刻,在這溫潤散發(fā)著活躍靈光的玉髓之柱,有著點點星辰一般的光輝閃動,纏繞在玉柱的龍蛇雕像,甚至如同活物一般,正在隨著地脈中的靈氣變化而盤旋身軀。

    此時,它還沒有被王海天以‘厚土神遁’之法,送入更深處的‘白山地脈’相應(yīng)之處。

    而在蘇晝的神識觸碰而來之時,這玉髓之柱就仿佛感應(yīng)到了目標(biāo)那一般,居然被直接激活!

    ——龍蛇——

    仿佛,發(fā)出了這樣的聲音。

    因為蘇晝的探查,盤旋在玉柱之的龍蛇雕像,那無神的雙目中,驟然綻放躍動的靈光!

    嗡嗡!

    “什么?!”

    而在感應(yīng)到遠(yuǎn)方龍蛇玉柱,居然因為自己的神念而啟動,直接開始與自己的精神進行交互的瞬間,蘇晝頓時下意識地散發(fā)出自己的氣勢。

    一時間,屬于霸主地仙的氣勢龐然擴散——蘇晝精神與天地交感,轉(zhuǎn)瞬間,方圓近百里內(nèi),所有生物,無論是人類還是野獸,是飛鳥還是虎熊,全部都癱軟在地,無法行動。

    而就在蘇晝身后,有著天階頂層實力的王海天也被蘇晝勃發(fā)的氣勢沖擊,他一時之間還沒搞明白為何蘇晝似乎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一段時間,就突然爆發(fā)出了如此強橫的氣勢,仿佛發(fā)現(xiàn)了強敵那般。

    但很快,察覺到地底深處異變的王太守登時也面色周邊,目露震驚。

    “難,難道說,始源真龍地脈祭柱被發(fā)現(xiàn)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位于近萬里深的地底深處,還有地脈妨礙,哪怕是神魔都無法窺探的啊!”

    他的震驚,為蘇晝提供了相應(yīng)的信息。

    但是此時,蘇晝卻來不及思考這些。

    因為,他能感應(yīng)到,在那龍蛇祭柱被激活的瞬間,它就爆發(fā)出一股令自己無比熟悉的氣息,然后引導(dǎo)自己的意志深入,朝著大地的更深之處,也就是所謂的‘白山地脈’之處深入而去!

    此刻,蘇晝當(dāng)然能切斷與龍蛇祭柱的聯(lián)系,不隨它繼續(xù)深入地脈。

    但是,他卻不想。

    那個龍蛇玉柱,毫無疑問,與自己體內(nèi)已經(jīng)隱藏起來的龍蛇血脈產(chǎn)生了關(guān)聯(lián)。

    倘若按照這個軌跡下去,絕對是一個可以探查‘完美世界’真相的機會!

    為何大地會吞噬眾生壽元?

    我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蘇晝的神識,在龍蛇祭柱的共振下,與這片大地之下,更加深邃,更加龐大的意志產(chǎn)生了交感。

    一時之間,青年的眼前,甚至浮現(xiàn)出了宛如真實那般的光影片段。

    然后,他便看見一片漆黑。

    無邊黑暗,寂靜無聲的宇宙沉默地運轉(zhuǎn),仿佛能直至永遠(yuǎn)的盡頭。

    但是,在絕對的黑暗中。

    遙遠(yuǎn)地彼端,突然有一點金色的光芒驟然亮起,宛如開天辟地的神光那般,遍照萬界諸天。

    也與此同時,這橫掃而來的光照亮了眼前,那龐然無比的漆黑之環(huán)。

    ——嗡嗡。

    在漆黑之環(huán)現(xiàn)身的剎那,蘇晝在這瞬間,甚至感應(yīng)到了自己體內(nèi)最深處,那最為根源的血脈震鳴,似乎是在發(fā)出‘親近’地歡呼!

    “居然?!”

    感應(yīng)至此,蘇晝面色微變。

    雖然說,他如今已經(jīng)切換成了神鳥形態(tài)。

    但是,在更深層次的本質(zhì),他的血脈根源,仍然基于一個血脈。

    那是,超越了龍蛇源頭之血的至高……從屬于雅拉,從屬于偉大存在,其至高眷族才會擁有的血脈!

    ——混沌不死血!

    那可以承受一切苦難,就連混沌帶來的一切災(zāi)厄都能完美承受,最高等級的不死之血!

    而如今,伴隨著‘不死血’的鳴動。

    一個無比龐大,無比可怖,但是,卻又無比親近的意志。

    開始從這幻象之中的龐然黑色圓環(huán)內(nèi)部,緩緩傳來。

    【……始源真龍?】

    【究竟何時……誕生的……】

    轟!

    聽見這個聲音后,地表之,蘇晝猛地睜開眼睛。

    而在深邃地大地之下,無數(shù)靈髓鑄就的龍蛇祭柱正在猛烈的震蕩。

    與此同時,北嶺山區(qū)地底,原本平靜的地脈,也開始劇烈地鼓蕩!

    轟!轟!轟!

    以蘇晝立足之地為中心,天地開始動搖!

    首先察覺到這一點的,是三位大匠和滅度之刃。

    嘩啦!

    地底深處,鑄兵池中,伴隨著驟然生變的地脈氣息勃發(fā),奔流的赤金色熔巖大河猛地暴起奔涌,掀起巨大的浪潮——如果不是鑄兵池周邊本來就有護盾,而三位大匠皆為天階,所以并未有人受傷,只是被下了一跳。

    “怎么回事?!”

    此時,在北嶺之地工作時間最長的楚匠匪夷所思地支撐著靈光護盾,他注視著眼前幾乎是暴走的地脈長河,不禁震撼出聲:“鑄兵池之所以懸在北嶺,就是因為此地地脈乃是白山支流,靈力雄渾,且尤其穩(wěn)定!”

    但現(xiàn)在……

    此刻,位于外界的王海天,能夠清晰地看見外界的變動。

    他就站在蘇晝的身后,驚愕地張開嘴巴,注視著整個北嶺區(qū)域山岳動搖,大地伴隨著磅礴的地脈之氣勃發(fā),龜裂裂縫!

    可以看見,在以蘇晝?yōu)橹行模辽俜綀A數(shù)百里內(nèi)的區(qū)域,千百條如同血管一般的裂縫縱橫交錯,迸裂成網(wǎng)。

    而一道又一道玉白色的地脈之氣從大地的深處迸發(fā)而出,它化作無數(shù)如林光柱,直刺天穹!

    耀眼無比的靈光填滿了所有大地的裂縫,即便是已經(jīng)撤離至數(shù)百里開完的眾多礦工,乃至于遠(yuǎn)方的北嶺城都遭到波及,磅礴的靈氣震動大地,令林木顫動,房屋搖晃。

    一時之間,

    與此同時,青林州邊緣。

    “怎么回事?!”

    剛剛駕馭遁光,抵達(dá)一州邊緣之地的明正德面色驟變,他感知到了青林州彼端,臨漠之地傳遞而來的氣息——男人雙目中靈光流轉(zhuǎn),甚至也看見了那一道沖破云霄的地脈氣柱。

    “為何,為何現(xiàn)在就會有如此反應(yīng)?!”

    “明明計劃還未開始,為何天元界主地脈的意志,現(xiàn)在就有所反饋?!”

    “而且,這個氣息……不僅僅是‘龍蛇’——還有‘鳳凰’!”

    正是龍蛇和鳳凰的力量在共振,所以一切的反應(yīng),才會如此之大!

    可這一切……不應(yīng)該發(fā)生啊!

    外表年輕,但早已見證無數(shù)的皇帝,同樣心中震撼,注視著這一切——因為在過去,他也未見曾見過這樣的一幕。

    但很快,他便恢復(fù)正常。

    男人低聲自語:“這正是我期待的——未知的反應(yīng),不一樣的結(jié)果!”

    深吸一口氣,然后平靜下來。

    隨后,明正德面色堅定地加速,以自己地遁光,朝著那北嶺之地飛馳而去。

    但是,此刻。

    位于北嶺的蘇晝,卻感知到,自己體內(nèi)的‘不死血’,正在龍蛇祭柱共振,然后釋放出更加龐大的波動,與那遙遠(yuǎn)地脈深處的意志交流。

    只是,青年體內(nèi)的不死血,卻早已并非是純粹的不死血。

    模擬鳳凰,只是改變的一部分,更多的,卻是蘇晝一直以來,以自己的力量,想要‘革新’自己血脈的結(jié)果。

    雖然,收效甚微。

    但是,卻并非沒有收獲。

    通過神龍世界,始祖之龍相關(guān)的血脈技術(shù),他并不能說是‘強化’了不死血,但如今蘇晝體內(nèi)的血液,早已是最適宜他的形態(tài)!

    并非是龍蛇,也并非是神鳥,獨一無二的,可同樣并非是融合兩者而成的獨一無二之血,此刻令那龐然的意志也微微詫異。

    【異種,真龍?】

    【不對……汝并非,真龍……】

    【汝乃……萬世革新……】

    【不,汝……究竟為何?】

    感應(yīng)了一次又一次,的確是熟悉無比的氣息,可卻并非想象中的答案。

    那個龐然意志,散發(fā)出了困惑地意味。

    一陣沉默。

    然后,青年的神識,堅定地與龍蛇玉柱共振,作出回答。

    “——燭晝!”

    【燭晝?】

    得到了回答,那龐然的意志,便重復(fù)說道。

    登時,仿佛是印證了什么,達(dá)成了什么。

    兩者的聲音層層疊疊,于無形的虛空中,掀起軒然大波!

    而就在此時。

    同一時間。

    偉大封印彼端,地球。

    美洲聯(lián)邦,圣蛇靈連禱會的集會中心。

    “啊!”

    伴隨著虛空中一道雷霆頓生,無形無質(zhì)的龐然信息,伴隨著驟然亮起的明亮閃光,直入人心。

    而感知到了這一信息,安靜地集會所中心處,眾多隱秘活動的人群中央,一位金發(fā)年輕男子頓時白龍發(fā)出了一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其他感情的聲音,然后中斷了自己與虛空溝通的儀式,癱軟在地。

    “首領(lǐng)!”

    其他人想要前攙扶,但是卻被這位金發(fā)青年拒絕。

    他此刻雙目直勾勾地凝視著集會所中心的穹頂,他凝視著面蜿蜒盤旋的‘圣蛇之像’,然后低聲自語。

    “燭……晝。”

    神木世界。

    月球之,一位有著木質(zhì)長發(fā)的男人,背靠著一株扎根在巨大環(huán)形山中的青翠巨樹。他坐在樹下,時不時抬起頭,用有些懷念的目光,凝視著眼前藍(lán)色的星球,以及更遠(yuǎn)方的遙遠(yuǎn)太陽。

    “沒想到,這和太陽做朋友的感覺,還挺不錯的——不用呆在地球和那傻乎乎的木頭作伴,當(dāng)真是自由的……”

    此時此刻,這男人本想抒發(fā)什么感慨。

    但是,話說到一半,突然,他愣了一瞬。

    因為一股無名,但卻與這個世界息息相關(guān)的信息,傳遞而來

    “……燭晝?”他眉頭緊皺,低聲自語。

    輪回世界。

    七海,盛夏,審判之神教會駐雀躍海分部。

    灰發(fā)的神官老者,此刻正坐在神殿的核心辦公室中央。

    已經(jīng)是七海神殿總負(fù)責(zé)人的老人,經(jīng)常通宵達(dá)旦的工作,這對老者而言的確算是一個大問題,但是早已進階天選者,并且實力突飛猛進的他并沒有因此感覺到不適。

    這一切都不算是什么——只要能為吾主擴散信仰,傳播正道,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老者正在思索全新的審判之神教義——海洋的情況不比陸地,看似完美的教義也需要修改才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

    因地制宜,隨時變更才是革新的本質(zhì)。

    而似乎是若有所感,突然地,老者抬起頭,他看向身后,那巨大無比的審判之龍雕像。

    不知道為何,仿佛有一點絢麗的漣漪,在這神圣莊嚴(yán)的神像之閃動了一瞬,令老者不禁喃喃自語

    “燭,晝?”

    神龍世界。

    冰凝虛空中,一個龐然無比,瀕臨徹底損壞地破損圓環(huán)邊緣,一個與其他眾多世界都有著密切關(guān)聯(lián)的世界中,曾經(jīng)涌現(xiàn)過無數(shù)來自其他世界的強大存在。

    爭奪龍珠,就可以改變世界。所有人都是這么說的,但是實際,一次的龍珠戰(zhàn)爭并沒有辦到這一點。

    世界并沒有被改變,那場可怖戰(zhàn)役的唯一結(jié)果,無非就是死者復(fù)活,位于帝國北方的一座被摧毀的城市,在徹底覆滅之后,迎來了重生。

    ——為何會有人將足以改變世界的愿望,浪費在區(qū)區(qū)一點人命身?

    總是會有人如此困惑。

    不過,對于這個城市而言,所有人都對那個勝利的強者無盡感激。

    甚至,在這城市內(nèi),有那么一個教派,就是在傳播有關(guān)于‘燭晝’的信仰,并且通過傳播攝像結(jié)晶,公開那一戰(zhàn)最后的真相。

    ——昔日,正是燭晝許愿,令所有人都復(fù)活,而所有有著相應(yīng)記憶的人都對此表示,此話并無任何虛言。

    所以,最基礎(chǔ)的教派信徒,因此而生。

    而下一步,便是編撰教義。

    認(rèn)真地在胸前結(jié)晶吊飾中,寄宿的幾位魂體老師的教導(dǎo)下學(xué)習(xí)并且進步,女孩正在組建屬于自己的勢力和教派基礎(chǔ)。

    與此同時,她也在思考,自己未來的超凡之路應(yīng)該如何走下去。

    不得不說,人造人的**結(jié)構(gòu),到了此時就已沒用了,此刻的少女,正在思索,是否要以那位大人留下的血脈為源,為自己重塑一具完美的軀體。

    而就在此時,體內(nèi)持有的某種血脈,恰好地給出共鳴,令她微微一愣。

    “這……就是引導(dǎo)嗎?”

    “怎么了,奧拉?”

    女孩聽見了,幾位魂體教導(dǎo)者困惑地和聲。

    “沒什么。”

    輕聲回答道,昔日的女孩露出了笑意,她輕輕抬頭,看向已經(jīng)逐漸變得威嚴(yán)起來的寬闊教堂:“我只是……好像聽見了老師應(yīng)允的聲音!”

    也就是……燭晝的聲音。

    此時此刻。

    所有蘇晝曾經(jīng)去過的世界,曾經(jīng)見過他的人,都在這一瞬間,因為某種極其奇特的信息共振,感應(yīng)到了這聲音。

    無論是地球的黑蛇和木鯊。

    亦或是輪回世界,正在和風(fēng)之神交談,如何建立一支前往新世界探索艦隊的火之主埃利亞斯,還有眾多具備燭晝之血的火之民。

    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這些信息。

    此刻,蘇晝正在直接與那股強橫無比,源自于這片天元凡界地底深處的龐然意志,進行交感鏈接。

    他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然后,在這一陣不知道是漫長還是短暫地沉默過后。

    那個意志,傳來了一聲頗為辛辣,干脆,直接了當(dāng)?shù)闹S刺。

    【拋棄了龍血,去模擬鳥兒,乃至于其他各種亂七八糟生物的怪物。】

    【自稱革新,卻沒有自己樣子的可憐蟲。】

    【明明說是進步,卻非要在別人的血脈和傳承之動手腳,仿佛沒有自己的東西。】

    【說是萬世,有沒有超過三十年的人生經(jīng)歷都未必,簡直就是胡吹一氣。】

    這個聲音的語氣,并沒有惡意,但是卻比惡意更加惹人厭煩,祂干脆利落地點出了蘇晝身所有可以被杠,不完美,有怪異之處的點,然后嘲諷一般地下了定論:【可悲的怪物,你以為組裝其他的人東西,就來了算是革新嗎?】

    【說是萬世革新之龍,但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有半點龍的味道?】

    不得不說,這個聲音,說的其實還頗為有道理。

    通過感應(yīng)蘇晝血脈氣息中傳遞而來的信息后,祂便知曉了如今青年的大致信息。

    而蘇晝,他在聽見這極其正統(tǒng)的挑刺,嘲諷和抬杠后……便不禁心生感觸。

    “啊啊……好久,沒有聽過這一套連擊了。”

    此刻,他感到了一陣熟悉……還有親切。

    所以,青年不僅沒有半點氣惱,他反而露出一個開朗地笑容,毫不猶豫地用對抬杠最強的反擊,直接反問對方道。

    “——不然呢?”

    只有對自己的道路懷有疑惑,才會在別人的抬杠下生氣。早就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什么路,并且心靈堅定的人,根本不會在意他人的言語。

    所以,蘇晝心平氣和地回應(yīng)對方的挑刺,他聳肩道:“龍血就那么高貴,不能和其他血脈共存?我怎么沒聽說過有這個道理了啊?”

    “我的樣子就是我的樣子,你難道沒有眼睛,看不見我的臉嗎?”

    “更何況,一切文明,一切個體的進步,本來就是要搭建在前人的根基之,才能更進一步——哪怕是自己,自己踩著自己的肩膀,骨血,乃至于尸體,那也算是革新。”

    “正因為沒有萬世,所以才期待萬世。至于龍,龍對我而言,是一個稱號,自由心證的東西,不代表種族。”

    “我是燭晝,本來就不是龍。”

    如此干脆利落的回敬回杠,登時便令地脈深處的龐大意志微微一滯。

    但很快,祂便冷哼一聲,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氣還是其他情緒:【……有趣的家伙……燭晝是嗎?】

    【百萬年來,你到還是第一個會逐一反駁的家伙。】

    【不過,僅僅是嘴皮子厲害,卻也無用……你的潛力十足,但是實力,還是太過弱小了。】

    【希望日后,還有再見之日吧。】

    龐大的意志,此刻正在緩緩衰退。

    本來就是因為一時特殊的刺激而驚醒,祂遠(yuǎn)沒有恢復(fù)到可以正常思考的地步。

    倒不如說,這一意志,其實根本就是銘刻在地脈中的一種回響……一截不完整的思維而已。

    只是對于這種可怖的存在而言,一截不完整的思維,就強大無比。

    “還……真厲害!”

    但即便如此,這極短時間的一次交流,卻令蘇晝感應(yīng)到,自己體內(nèi)的‘不死血’開始極度地活性化。

    如果不是他以強大的力量鎮(zhèn)壓,恐怕會立刻無法掩飾,暴露出燭晝龍蛇形態(tài)的真身吧。

    “幸虧我提前要求疏散了人群,不然現(xiàn)在起碼死掉九成……”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那個意志……”

    感應(yīng)著自己血脈中那驟然開始勃發(fā)的可怖力量。

    地表之,周邊大地山脈滿是裂縫,無數(shù)地脈精氣沖霄而起,宛如白色的玉柱之林。

    站立在已經(jīng)一片狼藉的大地之,蘇晝表情肅穆地喃喃自語:“雅拉,我說,那個意志,你難道不覺得很熟悉嗎?”

    ——那極有可能,正是近似于神龍世界的始祖之龍,是雅拉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原初世界的化身啊!

    不過,還未等蛇靈回答這個問題。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青年眸光一動。

    他側(cè)過頭,青紫色的雙目眺望向西側(cè)遠(yuǎn)方。

    “嗯?”

    青林州,西側(cè),臨漠府。

    五道隱藏于無形光罩中,悄無聲息飛馳而來的隱蔽光點,突然渾身一震。

    此刻,地脈之氣沖天,莫說是北嶺城周邊,即便是整個臨漠府縱橫數(shù)千里之地,也是狂風(fēng)席卷,陰云漫天。

    高天之,置身于在‘狂風(fēng)’制造的無形風(fēng)罩中,五個渾身下都被強橫神魔之力籠罩,甚至呈現(xiàn)出種種‘異象’的存在,此刻正沉默地朝著山嶺中急速前進。

    至陽至剛,摧毀一切的雷霆。

    鋒銳無比,切割萬物的刀刃。

    心燃戾火,摧毀一切的暴力。

    執(zhí)掌刑罰,督查萬物的懲戒。

    一開始,目標(biāo)僅僅是摧毀北嶺區(qū)域內(nèi)外所有可疑的目標(biāo),徹底破壞那新國偽帝的計劃。

    但是現(xiàn)在,察覺到遠(yuǎn)方那地脈的異變之后,這些持有神魔之力的正陽余孽,便從降念于他們心身中的魔神口中,得到了全新的任務(wù)。

    ——地氣沖天,此乃地脈翻覆,龍蛇并起之兆。

    搞清楚為何北嶺城穩(wěn)定的地脈為何會突然活躍活性化。

    然后……

    摧毀它!

    蒼穹之。

    諸星閃動。

    【陛下,九幽諸魔已經(jīng)出手,我們是否也要……】

    一顆星辰俯瞰萬物,神念響起。

    【且看。】

    縹緲之間,仿佛自無窮遠(yuǎn)方響起的神念回應(yīng):【凡界人王的目的,和我們的并不相斥……只要保證九幽的天魔不敢隨意降世,便等于我們已經(jīng)出手。】

    【且看后續(xù)。】

    【是,陛下!】

    此時此刻,蘇晝能感知到。

    他能感知到,遠(yuǎn)方有五個強橫無比,堪比之前幽暗天魔附化身的強橫氣勢,正朝著此方撲面而來。

    他能感知到,冥冥中有什么存在正在凝視著此方,似乎正在等待,觀察。

    他能感知到,這一切都和此世的神魔有關(guān)。

    “真是煩啊,明明不在凡界,卻仿佛無處不在。”

    因為被對方打亂了對地脈地步,那龐然意志分析的思路,蘇晝此時不禁略微皺眉,他看向西側(cè):“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來的?”

    “是正陽余孽!”

    此刻,同樣感知到了正在急速朝著赤地飛馳而來的氣息——那煌煌神魔之威是如此清晰,感知不到才是怪事,王海天登時眉頭緊皺,露出了罕見的緊張之意:“居然,居然是四個攜有天魔種的天階修士。”

    “其中,還有一個是隱藏在青林州的正陽余孽領(lǐng)袖,‘裂天劍’燕長峰!”

    正陽國昔日固然被新國五德宗所敗,巔峰強者被圣皇一掃而空。

    但是,戰(zhàn)國三千年來,正陽國的底蘊卻不是這么區(qū)區(qū)幾年就能夠被徹底摧毀的。

    如今,新國各地,時不時有針對本地大員的暗殺,亦或是針對大城重地的突襲事件出現(xiàn),而更加低級的投毒,降疫乃至于直接施展雷霆手段制造天象變化,制造出莫大騷亂,令數(shù)以十萬,百萬計的平民死亡事件也層出不窮。

    而做出這些的,便都是‘正陽余孽’!

    那些被刻意留在中大洲本土,放棄了生死,放棄了道德,以一切低劣手段,盡可能地騷擾新國的死士!

    “燭晝前輩,我們先退一步。”

    此時,王海天也來不及多話,他來到蘇晝身側(cè),語氣凝重地說道:“雖然不知為何,但這五人赫然都有天魔種在身,持有魔神之力,關(guān)鍵時刻,更是可以互換魔神附體……倘若是其它四人還好,無非就是張通奇那般,被前輩您一刀斬殺的水平。”

    “但是那燕長峰,原本就是正陽國征西大將,有著陸地真人之境的修為——而如今,他又持有天魔種,實力比起巔峰時期又要更強三分!”

    說到此處,王太守長躬嘆息:“前輩您倘若還有神刀在手,或許無懼,但此刻滅度之刃仍在補益,您沒有武器……”

    他的確是真心實意,給出了‘正常’的建議。

    但是蘇晝卻并沒有繼續(xù)聽王海天的話。

    “沒有武器?”

    根本就不‘正常’的青年,如此低聲自語:“說什么胡話。”

    “我什么時候缺過這玩意?”

    此刻,遠(yuǎn)方。

    五位來襲者的神魔之威,已經(jīng)全部爆發(fā)而出。

    烏云遮天蔽日,整個北嶺群山一片昏暗,陰云交錯之間,那轟然炸響的陣陣?yán)做畲髿馄扑椋荷秸鸷场?br />
    隱約之間,能看見雷云間無數(shù)電弧閃動,構(gòu)成了一個雷霆巨人的虛影。

    而在雷光炸響之時,狂風(fēng)大作,將一切都吹飛的狂暴氣流在接觸地面之時,甚至將一片堅固的砂石地整個掀飛,在半空中粉碎。

    沙塵彌漫,一道道閃電在陸地颶風(fēng)中閃爍,構(gòu)成了一個狂風(fēng)巨人之影。

    除此之外,還有藏身于這兩大自然巨神體內(nèi),散發(fā)著無盡血腥味道的狂怒氣息;還有似乎足以切割一切,帶給世間一切痛苦,死亡和危險的鋒銳;以及懲戒萬物,令眾生唯唯諾諾的刑罰。

    神魔之力,與他們本身的修持相合,得到了一加一大于而的效果。

    雖然,不知道為何,過去百年也未必會降下一顆的神魔之種,如今一給就是五顆。

    但這種事情,不是他們這些人需要知道的。

    此時,正陽眾人也注意到了遠(yuǎn)方山谷中,沒有掩飾半點氣勢的蘇晝。

    “是那斬殺了張通奇的神鳥!”

    “幽暗尊神也敗在了他的手中……他很強!”

    “但他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應(yīng)該就沒問題!”

    短暫地交流,發(fā)生在靈魂通訊之中。

    正是因為有著魔神給予情報,知曉蘇晝的強大,所以五人才嚴(yán)陣以待,組成陣勢。

    “他的武器不在身。”

    其中,為首的那一位,渾身下,即便是一頭長發(fā)也宛如刀劍一般鋒銳的清瘦中年男人目光一凝。

    在掃視了一眼蘇晝后,他淡淡道:“這樣的話,他肯定就要化作真身和我們戰(zhàn)斗……神鳥之軀龐大,段展,行藏,你們到時候作為主力,壓制對方。”

    “進攻,就交給我們來。”

    清瘦男人的實力最為強大,但是氣息卻最為淡薄。

    就如同沒有出鞘的刀劍,自然平平無奇,沒有絲毫危險。

    但誰都知道,倘若刀劍出鞘,那必然是要分出生死存亡。

    “是,大將!”

    登時,兩個碩大無朋的雷霆和狂風(fēng)巨神之影都微微點頭,然后開始準(zhǔn)備積蓄力量。

    而后續(xù)的發(fā)展,也的確正如同那位為首的清瘦男人所料。

    伴隨著一陣青金色的強光,還有已經(jīng)頗為熟悉的鳳鳴,在北嶺山谷之間,一頭巨大而健碩的神鳥便現(xiàn)身于天地之間。

    ——神鳥雖然強,但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就是神鳥罷了。

    見到這一幕,清瘦男人心中雖然因為那青金色神鳥的強橫氣息而微微吃驚,但是心中卻沒有任何畏懼。

    敵人雖強,但他們可是有五人。

    而且,正是因為天元凡界神鳥眾多,所以在漫長的時光中,王族中都各有一套專門應(yīng)對神鳥的戰(zhàn)法。

    試想當(dāng)年,他燕長峰劍斬那金野之地,意圖違逆正陽之令的青鸞時,是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

    只要那燭晝起飛,有著風(fēng)雷二使的他們,就能徹底掌握戰(zhàn)斗的節(jié)奏!

    如此想著,無論是燕長峰還是其他四位正陽國強者,都在耐心地等待時機。

    但是,隨后的一幕,卻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這,這是什么?!”

    此刻,陰云雷霆之間,正在等待神鳥展翼,一飛沖天,進入陷阱的燕長峰愕然發(fā)現(xiàn),那自稱為‘燭晝’的神鳥,居然沒有飛起來。

    甚至,甚至……

    ——他還把自己的翅膀拆下來了?!

    北嶺山區(qū),鑄兵池前。

    狹隘的山谷,對于人類而言或許還勉強算得是寬敞,但是對于翼展超過千米的龐然神鳥,就仿佛是小型儲物間一般狹隘憋屈。

    理論來說,作為神鳥的本能,的確會讓他展翼而起,飛入云端,和那驟然來襲之?dāng)骋粵Q生死。

    但是,所有人都搞錯了一點。

    正如同,燭晝有龍角,有龍鱗,有龍尾龍翼龍爪,但仍然不是龍那樣。

    即便燭晝有大翼,鳥爪,翎羽,直喙……

    它也一樣,不是神鳥。

    咔,咔。

    伴隨著兩聲沉重?zé)o比的金屬脫離之聲,青金色的神鳥,那一看去就沉重?zé)o比的兩支大翼,就這樣從他身側(cè)脫落。

    然后,無數(shù)青金色的羽毛展開,無窮嵐種環(huán)繞,大翼開始在蘇晝沉默的意志下開始變形,轉(zhuǎn)換。

    轟……轟隆!

    僅僅是短短幾個瞬息,伴隨著閃動的雷光,兩根金色的大翼合并,凝固,最終化作了一根長達(dá)千米,堅固而猙獰,有無數(shù)層層疊疊羽翼汲取靈氣,為其充能的巨型‘槍管’,‘炮管’。

    層層疊疊的磁力電弧,環(huán)繞在槍管周邊,模仿至正國珠穆質(zhì)量加速器的‘墜星神翼炮’,也就是‘大型電磁質(zhì)量加速炮’,此刻被站立在大地之的神鳥,淡然地端持在手中。

    ——咔嚓。

    能聽見,膛的聲音。

    隨著蘇晝將一串由自己不朽之羽轉(zhuǎn)化而成的‘自爆炮彈’塞入質(zhì)量加速端口,然后又將自己的一根青藍(lán)色的雷霆翎羽拿起,插入一旁的插槽口,作為額外動力來源。

    神鳥露出了‘獰笑’。

    而后,一股令方圓數(shù)千米內(nèi),所有金屬都為之震顫的劇烈嗡鳴聲就響起。

    “那,那是什么?!”

    “是某種法寶嗎,感覺很危險!”

    “但是,為什么要用翅膀?”

    遠(yuǎn)方天際,正在急速靠近的正陽余孽五人組都減緩了速度,他們沒看懂蘇晝這一套操作究竟是什么意思,而那造型怪異的長棍究竟又有什么可怕的,居然可以給他們帶來如此強烈的威脅。

    但很快,他們就懂了。

    因為蘇晝將炮口對準(zhǔn)了他們,神意鎖定。

    然后,按下了扳機。

    由蘇晝雙翼構(gòu)成的可怖‘法寶’開始運轉(zhuǎn),青藍(lán)色的領(lǐng)域綻放出直刺天穹的雷光,伴隨著可怖的嗡鳴聲振動,粗大的雷霆開始在神鳥燭晝的周身閃動。

    匪夷所思的錯亂電磁力,甚至將整個北嶺山周邊的所有金屬都攪動的一塌糊涂,無數(shù)赤金色的光點在半空和大地紛落成雨,那是被溢散的電磁波加熱至融化的金屬屑和灰塵。

    而下一瞬間,伴隨著熾熱的暴風(fēng),子彈發(fā)射了。

    青金色的‘鳳凰羽·反應(yīng)裝甲模式·子彈形態(tài)’,在剎那便化作足以燒焦人目,比太陽更甚的閃光,然后化作浩浩蕩蕩的明亮光流,朝著仍在準(zhǔn)備道法護盾的正陽國一行飛馳而去。

    來不及反應(yīng)——無論是在視網(wǎng)膜中一閃而過,穿梭天地之間,超過每秒兩百公里以的白熾彈頭,還是剎那后爆炸,在半空中掀起,已經(jīng)開始將方圓數(shù)十公里內(nèi)所有陰云灰塵乃至于大地的一切都掀飛的可怖暴風(fēng),全部都是來襲者暫時無法反應(yīng)的事情。

    天空之,出現(xiàn)了一輪青金色的太陽,令虛空震蕩的雷光熄滅。

    然后,太陽消散,虛無的空洞出現(xiàn)。

    一時間,天地寂靜。

    無論是來襲的正陽國一眾,還是準(zhǔn)備帶著仍在重鍛的滅度之刃轉(zhuǎn)移的三位大匠,亦或站立在燭晝神鳥一側(cè)的王海天,都愕然地凝視著遠(yuǎn)方的高空。

    在那里,那個由無數(shù)暴風(fēng)沙塵凝聚而成的風(fēng)暴人形,已經(jīng)大半被青金色太陽爆炸產(chǎn)生的虛無吞噬。

    他的功體破碎,如今正在逐漸潰散消亡,就連求救,哀嚎和絕望都辦不到。

    因為早就在數(shù)個呼吸之前,他已經(jīng)死了。

    與此同時,一顆由無數(shù)嚎哭之風(fēng)凝聚而成的天魔中,轟然碎裂。

    就連動用魔神之力都來不及……風(fēng)暴天魔之附體者,退場。

    “這,這……這是什么神通?!”

    怔然注視著這一切,清瘦的男子,持有利刃天魔之力的陸地真人,正陽國昔日征西大將燕長峰,目光微顫地注視著自己同伴化作飛灰。

    ——一擊,就擊殺了持有神魔之力,堪比陸地真人高階,幾近于免疫一切實體攻擊的‘風(fēng)暴天魔’?!

    然后,他便轉(zhuǎn)頭,震撼地看向了山谷之中,正在裝載第二顆‘羽毛’的燭晝。

    百般武藝……此乃槍跑道!

    “散,散開!”

    心中一顫,他厲聲下令,令早已不知所措的眾人四散分離。

    而他心中的茫然和恐懼頓生。

    誰……

    誰才是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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