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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臨 第三百一十三章 真的狗

作者/純潔滴小龍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作為一頭上古僵尸,梁程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人,是這個世上適應(yīng)能力最強的存在。

    這句話,在鄭伯爺身上得到了極好的詮釋

    還記得當初在虎頭城,鄭伯爺被選入民夫營,薛三幫他背著甲胄,梁程幫他拿著刀

    那一晚,

    梁程和薛三將一個蠻族騎士按在了鄭伯爺面前,

    鄭伯爺一刀下去,

    將其給砍死!

    兩世為人,那是鄭伯爺?shù)谝淮稳绱私嚯x且清晰地感知到鮮血撲面而來的滋味,且引起了來自生理上的嚴重不適應(yīng)。

    幾年過去了,

    如今的鄭伯爺,

    卻能夠在攻城時,很平靜地下令退回來,再打一次。

    宛若將面前的安乎城以及城內(nèi)的野人們,當作了紅帳子里經(jīng)驗豐富的姐們兒,輕輕一拍:

    來,換個姿勢咱繼續(xù)。

    在鄭伯爺看來,是在這個世界的經(jīng)歷以及風風雨雨,改變了他,促使他變成這樣

    但在魔王們看來,是這個世界的“自由”,讓主上恢復(fù)了他內(nèi)心的本性。

    總之,

    在平野伯爺?shù)拿钕拢呀?jīng)完全攻上西城墻的燕軍,開始撤兵了。

    云梯,也自己運了下來,箭塔,又推了回去。

    發(fā)揮效果太好的攻城錘,在撞開城門后,就又默默地往后挪。

    各路兵馬,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后退。

    李富勝的眼睛瞇了瞇,贊嘆道:

    “鄭老弟的練兵之法,哥哥我,佩服了,侯爺當初帶我們打仗的時候就教過我們說,進攻時猛如虎,這并不難做到,但撤退時井然有序,方為真正的精銳。”

    雖說這是在攻城成功后進行的撤退,但各方面都能做得這般嚴謹,可以說,這支軍隊,已經(jīng)不遜靖南和鎮(zhèn)北了。

    就算是有差距,也可能僅僅是兵員個體素質(zhì)上的一些差異,這也是源自于鄭凡麾下接收兵源時的一些限制所導(dǎo)致的。

    但,這僅僅是瑕不掩瑜,最重要的是,李富勝自己心里也清楚,這幾年幾番大戰(zhàn)下來,很多當年自己麾下的老卒,要么戰(zhàn)死,要么傷退離開了行伍,新兵補充進來后,雖然看似在戰(zhàn)斗力上沒有明顯的下滑,但真正深層次的變化,他這個當總兵的,是能夠察覺到的。

    百戰(zhàn)之后,老兵凋零。

    凋零之外,還有腐化。

    鎮(zhèn)北軍以前是在北封郡吃沙子的,調(diào)入京城后,李富勝就明顯感覺到自己麾下兵馬的轉(zhuǎn)變了,等再進入晉地,駐守一方后,這種轉(zhuǎn)變,更為明顯。

    日子好過了,也見過真正的花花世界了,眼里瞧著的,不再是北封郡紅帳子里膀大腰圓的老姐們兒了,開始瞅上青樓的嬌滴滴女子

    所以,李富勝是堅決支持伐楚的,和燕皇所看到的大方向不同,李富勝是擔心自己手下這支在北封郡打磨出來的兵馬,再過一些年,身上的銳氣都要被磨散掉了。

    解決這一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能歇,不能停,繼續(xù)打仗,不停地打仗,不停地給麾下兵馬灌輸殺氣,讓他們經(jīng)歷血與火的洗禮。

    到最后,平滅了乾楚二國,再墮落,就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了。

    李富勝的想法,就是這么的樸實。

    接下來,選擇進攻的,是南城墻。

    且攻城的隊伍,換做了李富勝麾下一路兵馬。

    同時,

    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先前那種野人不出力消極懈怠導(dǎo)致演練效果大打折扣的事情發(fā)生,鄭伯爺找了兩個俘虜,讓他們進城帶話。

    話很簡單:

    燕軍,可以接受你們的投降,但所有貴族和頭人,必須被處死!

    所以,接下來的第二輪攻城,哪怕李富勝親自指揮著,但整體所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卻比第一次,要差太多。

    如果說先前鄭伯爺麾下的雪海關(guān)士卒攻城時行如流水,那么李富勝麾下的這支兵馬攻城時,就真的是磕磕絆絆。

    且就算是鄭伯爺派人給他們傳達了“加料”的消息,但他們依舊不以為意。

    鎮(zhèn)北軍,確實是一支驕兵。

    就算是第一次望江之敗,敗的也是左路軍,李豹所率領(lǐng)的鎮(zhèn)北軍一部為大皇子殿后,打得,其實真的可以,無可指摘。

    所以,他們真的過于驕傲了。

    在看著先前西城墻被攻打得這般容易后,他們這次的進攻,真的是過分輕敵。

    輕敵就算了,居然連先前基本的攻城操作都沒做好。

    投石機砸了兩輪,聽到城墻上野人的慘叫聲后,一名校尉立功心切,許是看見平野伯也在這里,所以也想以校尉的身份亮亮眼,所以未等盾牌手和后方箭塔以及攻城弩的壓制上來,就直接帶著手下人扛著云梯上去了。

    但這次,野人所激發(fā)出來的作戰(zhàn)意志是真的強,箭矢一下子加大,且城墻上的野人開始不斷地從下方補充過來。

    云梯攻勢一下子受阻,那名校尉倒是個好漢,自己披堅執(zhí)銳搶先上去,企圖在城墻上殺出一個爆點。

    他確實也做到了,在其率領(lǐng)下,十幾個燕軍士卒跟著他一起撐開了一個局面。

    但因為他們過于激進,導(dǎo)致節(jié)奏上和后續(xù)部隊沒能統(tǒng)一,他們在城墻上占位成功卻沒能等到及時的后續(xù)袍澤相助將這一面給撕開,使得他們一直在城墻上處于寡不敵眾的狀態(tài)。

    最后,那名校尉身中數(shù)刀數(shù)箭,戰(zhàn)死在了城墻上。

    迫不得已之下,李富勝只能下令投石機再拋射一輪后,收兵。

    不是不可以繼續(xù)打下去,因為燕軍強,野人弱,野人就算是一時打出了氣勢,燕軍繼續(xù)壓下去,野人遲早得崩盤,重復(fù)先前西城墻的一幕。

    但李富勝是越指揮越腦瓜子疼,同時,他也清楚蠻打下去,固然可以給自己掙來面子,但卻可能造成更大的損傷,因為自己的面子而造成部下不必要的損傷,不值得。

    但這一收兵不要緊,那名校尉麾下剩下的近百名士卒,居然沒有根據(jù)后方傳遞來的收兵號角聲后撤,而是繼續(xù)在攀爬云梯繼續(xù)殺上去。

    原因在于,鎮(zhèn)北軍有極為森嚴的軍律。

    若戰(zhàn)敗,主將戰(zhàn)死而部曲存活者,殺無赦!

    這是鎮(zhèn)北軍一直以來所奉行的鐵律,而很顯然,當那名激進的校尉戰(zhàn)死后,其麾下的士卒們已經(jīng)瘋魔了,因為他們本能地認為,撤回去,也是死,與其被自己人殺死,還不如向野人沖去。

    由點帶面,這幫人的行動牽扯著本來要撤退的其他各路燕軍一時猶豫起來,將袍澤丟了繼續(xù)撤,這事兒不地道,不撤嘛,軍令又已經(jīng)發(fā)出了。

    所以,和先前鄭伯爺下令撤就井然有序地撤截然不同的一幕出現(xiàn)了,李富勝麾下這支燕軍撤退時,完全前后脫節(jié)了。

    弓箭手還想著接應(yīng)一下袍澤呢,盾牌手卻已經(jīng)退到弓箭手后面去了。

    步調(diào)一步亂,步步亂。

    到最后,李富勝一邊咬著牙繼續(xù)下令撤兵,一邊派出自己的親兵隊伍主動上去接應(yīng),又折損了不少人馬后,才算是將這一場亂糟糟地攻城演練給結(jié)束。

    而此時,已經(jīng)站在鄭凡身邊的梁程開口道:

    “其實李富勝自身也有很大的問題,他可能真的是不熟悉攻城戰(zhàn)的指揮,外加先前看見咱們做得很好,所以本能地想要跟著咱們的節(jié)奏走。

    但其實,在那名校尉登上城樓時,李富勝完全可以下令前陣完全掩殺過去了,順勢將這面城墻給清掃掉問題是不大的,偏偏他還在那里按部就班。

    至于后續(xù)下達的撤兵命令所出的亂子,還是在于李富勝麾下兵馬,已經(jīng)習(xí)慣了野戰(zhàn)的打法,思維意識習(xí)慣,還沒能切換到攻城這方面來,確切地說,他們其實還沒這個意識。”

    鄭凡點點頭,道:“這個,應(yīng)該是田無鏡去頭疼的問題,話說,你覺得田無鏡會攻城么?”

    梁程沉默了。

    “嗯,怎么了,實話實說就是了,不要給他留面子。”

    “主上,屬下覺得,靖南侯的用兵習(xí)慣,其實比之在野戰(zhàn)騎兵對陣,更適合攻城戰(zhàn)。”

    “哦。”

    鄭伯爺了然,

    道:

    “原來你剛剛是在給我面子?”

    因為我問了一個在你們這種兵法大家眼里,很蠢的一個問題。

    “屬下不敢。”

    “反正,也無所謂,咱們在這里練練手,等伐楚時,肯定還有的練的。我可是聽說,大楚的那位年堯在鎮(zhèn)守鎮(zhèn)南關(guān)和田無鏡對弈時,可以說是相當?shù)膽Z。”

    根據(jù)情報以及鄭伯爺親自走過鎮(zhèn)南關(guān)附近的所見所聞來看,

    那位曾在大楚諸皇子之亂中生擒好幾個皇子風光無限的年堯大將軍,在鎮(zhèn)南關(guān),可謂是將縮頭烏龜?shù)墓Ψ蛐逕挼搅藰O致。

    燕人挑釁,他在修城

    燕人叫囂,他在修城

    天氣好,他在修城

    天氣不好,他也在強行繼續(xù)修城。

    所以,經(jīng)他一任,他不僅僅在鎮(zhèn)南關(guān)的東西兩側(cè),修筑了兩座防衛(wèi)森嚴的軍寨,同時還在鎮(zhèn)南關(guān)北面,仿照著雪海關(guān)之余安乎城和沓疊城一般,修建了兩座城堡。

    田無鏡年初時之所以大兵壓境,一方面是為了策應(yīng)在楚國不知道在搞什么但肯定是在搞什么的鄭伯爺

    另一方面也是發(fā)現(xiàn)這個楚國大將軍居然還想繼續(xù)往外修城!

    所以,燕軍出動,壓縮了鎮(zhèn)南關(guān)的勢力輻射范圍,讓年堯繼續(xù)在外圍修城的計劃泡湯,據(jù)悉,當時有兩處地方都已經(jīng)在打地基了。

    也因此,

    伐楚,不僅僅是要打一個鎮(zhèn)南關(guān),像眼前類似安乎城這種規(guī)模不是很大的城堡,也需要去攻克。

    老田不可能不清楚自己麾下的燕軍擅長什么和不擅長什么,所以,類似的教學(xué)演練,在伐楚中,必然還會繼續(xù)。

    不擅長什么,就在絞肉場里學(xué)唄,這種環(huán)境下,學(xué)東西,肯定快。

    就像是后世的高考,若是考得不好要被槍斃的話,不一定能考上狀元,但肯定比不被槍斃要考得好得多一個道理。

    這時,

    收兵完成的李富勝走了過來,黑著一張臉。

    他是真的氣啊,氣得簡直要炸了。

    丟人,

    真丟人啊!

    軍人,其實最是要面子的,嘴上就算不說,但其實明里暗里都在較著勁兒

    李富勝這次是完全給鄭凡麾下雪海軍先前演練,來了一場對立面的反面示范。

    待得李富勝來到鄭凡面前,

    鄭凡直接開口道:

    “大哥,你先前在那面已經(jīng)登上城墻時,應(yīng)該不拘泥于形式,直接下令前陣掩殺過去………”

    李富勝耐心地聽著鄭凡的話,臉色,慢慢地恢復(fù)了平靜。

    梁程在旁邊微微頷首,在人際交往方面,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距離主上的層次,已經(jīng)在越拉越大。

    在平常人看來,當面分析對方剛剛犯下的錯誤,是很失禮也是極為冒犯人的一件事。

    但李富勝這種人,他其實最不需要的,就是虛假的安慰。

    他是一個很務(wù)實將領(lǐng),所以,主上現(xiàn)在就直接幫他分析先前的問題之處,其實是最好的緩解尷尬的方式。

    學(xué)問啊,學(xué)問啊。

    梁程在心里感慨著。

    至于主上現(xiàn)在對李富勝所說的似乎和自己先前說的話有九成九相似這種小事情,他是不在意的。

    聽完鄭凡的話后,

    李富勝重重地點點頭,

    道:

    “是啊,自我至下,問題真的不少,好在這次打的不是楚人的城池,否則像剛才那般,我們的損失,會擴大不知多少倍。”

    “就當是交學(xué)費了,哦不,是束脩。”

    “對,對,這話說得好,很有道理,唉,鄭老弟,哥哥我真的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比你白大這么多歲了。”

    “大哥,你我兄弟之間,沒必要再說這些話了,下令埋鍋造飯吧,再召集麾下將領(lǐng),做一下總結(jié)。”

    “好,我聽你的,這樣,你,我是請不動的,你給我派一個你麾下你覺得對攻城戰(zhàn)最得心應(yīng)手的給我,讓他再給我們講講,我也聽聽。”

    鄭凡伸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側(cè)的梁程,

    道:

    “就他吧,他,算是得我不少真?zhèn)髁恕!?br />
    ……

    入夜后,

    鄭伯爺來到了野人王所在的帳篷處。

    鄭伯爺沒急著先進去,而是讓何春來先進去看了看,得知桑虎不在帳篷內(nèi)后,鄭伯爺才走了進去。

    隨即,

    數(shù)十名親衛(wèi)持刀警戒于帳篷外。

    野人王依舊坐在那里,但手中的鏈子,解開了,他正在吃東西。

    樊力煮的,大雜燴。

    見鄭凡來了,野人王笑道“伯爺吃了么?”

    “吃過了。”

    鄭凡席地而坐。

    “伯爺今日辛苦。”茍莫離笑道,“但屬下有個小建議,可否給桑虎一個機會,讓他也能帶著手下人試試手練習(xí)一下攻城?

    伯爺您是知道的,我們雪原人,大部分這輩子就只見過三座城

    安乎城、沓疊城和雪海關(guān)。”

    野人王是知道鄭凡今日所作所為在干什么了,這是在拿野人的命,來為燕軍磨刀。

    但野人王毫不生氣,甚至還想踴躍加入。

    “這個,不急,以后,有的是機會。”鄭凡說道。

    “伯爺說的是,確實以后有的是機會。”茍莫離笑道。

    攻城,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會缺死人。

    而且,就算是死人,他的尸體,也是有用的。

    死人的尸體,可以拿來煉出油脂當火油用,亦或者干脆將尸體用投石機投入城內(nèi),引發(fā)城內(nèi)的瘟疫。

    “伯爺和這位李富勝總兵,關(guān)系很好?”

    “茍莫離。”

    “屬下在。”

    “你知道我在燕軍中入伍這么久,讓我感觸最深的,知道是什么么?”

    “請伯爺賜教。”

    “就是燕軍里面,雖然也有各自的山頭,但打起仗來時,是可以將后背交給袍澤的。”

    “這確實很難得,但,伯爺……”

    “你說。”

    “那也是因為您一開始就得遇貴人,所以不用去在乎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再加上后來,您得到了靖南侯的看重,自然沒人會在這方面去卡您。

    水至清則無魚,這太陽底下,就沒有什么新鮮事兒。”

    聽到這話,鄭凡微微蹙眉。

    細細思索一番后,

    鄭伯爺還真回憶起來了一出在燕軍里,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友軍見死不救。

    那是鄧子良鄧參將,被乾國鐘天朗夜襲拔寨斬殺。

    只不過,在那件事里,對友軍見死不救且故意保存實力的,是鄭伯爺?shù)拇淞ぁ?br />
    因為這件事,鄭伯爺還被靖南侯敲打過。

    所以,

    并非是鄭伯爺沒遇到背后捅刀子的袍澤,而是因為那個會捅刀子的人正是他自己。

    當你發(fā)現(xiàn)四周全是白色的時候,很可能,那個黑點,就是你了。

    但這個例子,這段黑歷史,鄭伯爺是不會自己再提出來的,沒意義。

    “伯爺,這一次大軍出塞,斬獲,必然不小,但想來大軍不可能在這里停留太長時間,所以,屬下覺得,拔除掉一些部族的牧場,牽走他們的牲口和人口后,可以趁著這場天威,直接對其他部族進行攤派,讓他們主動送上牛羊和青壯。

    他們欺軟怕硬慣了,打個鑼,馬上就腿軟,屬下可以為伯爺擬定一份名單出來。”

    “行,這事,你看著辦。”

    “謝伯爺,屬下絕不會讓伯爺失望。”

    “等真正伐楚開始時,我會解開你身上所有鏈子。”

    “伯爺大恩大德,屬下下輩子必當做牛做馬………”

    “那我直接送你去下輩子豈不是更方便?”

    “………”茍莫離。

    …

    翌日,

    燕軍上午再度攻城,午時收兵下午再度攻城,黃昏收兵。

    第三天,晉營兵馬攻城

    第四天,繼續(xù)攻城

    第五天,

    沒法繼續(xù)攻城了,

    因為城內(nèi)沒糧食,

    且燕軍這種玩法,對城內(nèi)野人精神上的折磨實在是太過可怕了,簡直是魔鬼!

    燕人一次次占據(jù)了城墻,又一次次退去,然后再一次次地攻上來,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的事兒!

    最終,

    安乎城內(nèi)的野人們嘩變,將自己的頭人和貴族全部殺死后主動出城跪伏在野地上,完全放棄了抵抗。

    “嘖嘖嘖,沒得玩兒了。”

    李富勝有些惋惜地說道,他才剛剛找到指揮攻城的感覺。

    隨即,

    李富勝看向自己身側(cè)的鄭伯爺,

    道:

    “換下一個城吧,叫沓疊城是吧?”

    “嗯,不過先不急。”

    “不急?要做什么?”

    鄭伯爺笑了笑,

    道:

    “先給沓疊城送一些糧食過去,讓他們吃點兒東西才有力氣守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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