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可惜了......”凡妮莎對外域生物的了解程度很深，無論是瑪格隆、戈隆，還是食人魔，她都有研究，就連獸人，她也打著幫助殘疾獸人再就業的旗號研究了一番，她對阿格拉瑪的力量特質是有一定了解的。

    提爾無疑已經死了，死得很徹底，他身體內的阿格拉瑪之力也在這萬年時光中消散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一點微不足道的留存。

    并且......她看向大廳正中間的位置，那里懸空漂浮著一把銀色戰錘，所有圣騎士感受到的勇氣光輝都是從戰錘中散逸出來的，這把戰錘不但成為提爾靈魂和阿格拉瑪之力最后的依存，更是壓制墓穴深處邪惡力量的基石。

    如果他們取走戰錘，墓穴深處的邪惡就會瞬間脫困。

    現在不能拿神器，但卻可以借助其中的威能做一些事。

    凡妮莎清了清嗓子，無視了魯拉小姐姐在她心中‘一起唱一起唱’的呼喚，她開口吐出一個晦澀難懂的字符。

    之后有些艱難地吐出第二個，第三個......有些字符發音不準，不得不推倒重來。

    大地在緩慢震動，入口處的湖水更是一陣沸騰。

    一眾圣騎士茫然不知，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攝政王在干什么，提爾近衛也是滿臉疑惑。

    只有吉安娜大概聽懂了一些，這是泰坦文。

    凡妮莎學習泰坦文的途徑很雜，從最初的方尖碑，到之后忽悠老矮人和安其拉之戰，隨后又拿到了麥迪文之書，再算上最近拿到的那半本基爾加丹的研究筆記。

    靠著東拼西揍，在泰坦文字上，她總算有了一點造詣。

    語言是一種力量，文字也是力量，阿格拉瑪的根基更是力量。

    她集合四周散落的那些阿格拉瑪之力，利用能量聚集的效應，重新喚醒了沉睡在這把名為‘白銀之手’神器戰錘中的意識。

    他既是提爾，也不是提爾。真正的提爾早已逝去，現在被喚醒的不過是一些過往片段而已。

    高大的守護者虛影緩緩走出，一堆提爾近衛都傻眼了。

    “圣光在上！”他們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

    凡妮莎搖頭輕笑，這位提爾生前就和圣光沒什么關系，是后人給他添加的圣光標簽，但就像凡妮莎把圣光魯克瑪變成火焰魯克瑪一樣，信仰可以改變一些能量的外在表現形式，說提爾是圣光化身也不是不行。

    “造物主？泰坦？不，你不是......你只是個凡人，為什么喚醒我？我的使命早就結束了，我們的時代終結了......”即使是號稱最勇敢，最堅強的提爾，他的話語里也帶著濃重的暮氣。

    他使用精神力作為通話的媒介，沒用泰坦語，所有人都能聽到。

    “守護者，我有事要和你談談，很重要的事。”凡妮莎語氣沉重地說道。

    “......我已經死了，現在的事情都和我無關。”

    “你這么說我很高興，我找你就是想問問之前的事，那些已經消失在歷史記載中的事。”

    云山霧罩地試探了兩句，提爾靈魂猜到了她的問題：“我的力量即將耗盡，我的職責是消滅下方的怪物，而不是回答你的問題，世界在你們手中，今天的問題應該由你們自己來解決，而不是我。”

    凡妮莎輕笑一聲：“昨日的問題你們就解決了嗎？還不是留在了今天，留給了我們。下面這個家伙我替你解決掉，之后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后你就可以繼續沉睡了，怎么樣？”

    “......好。”提爾的虛影消散，一眾提爾近衛看凡妮莎的眼神都是復雜無比。

    看這談笑風生的樣子，明顯就不是第一次，高人啊！

    “殿下，你守在這里，我下去看看。”老弗丁手持灰燼使者就要向墓穴深處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凡妮莎抽出風劍，走出隊伍。

    “我也去。”吉安娜同樣不甘人后。

    剩余那些圣騎士和提爾近衛也要跟著，但是老弗丁阻止了他們，下去太多人毫無意義。

    “你們看守這條通道，防止敵人入侵。”凡妮莎給了他們一個任務。

    原時空有暮光信徒用暗牧神器薩拉塔斯吸收古神仆從尸體的事，現在時間提前了好幾年，暮光信徒還沒找到提爾之墓，但不得不防，提爾近衛大張旗鼓地來到洛丹倫王都，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看到，然后跟蹤著過來搗亂。

    守住通道口，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戰士塔瓦德帶路，老弗丁走在第二位，凡妮莎在中間，吉安娜在稍后的位置，魯拉小姐姐在最后，一行五‘人’沿著通道，向墓穴下方走去。

    剛一走出白銀之手戰錘的范圍，神秘莫測的低語就在他們心頭響起。

    “請諸位保持鎮靜！不要讓他窺視到你內心最大的秘密，想象一些美好的事物就能抵抗腐蝕！”老頭塔瓦德不斷給他們講述對抗低語的經驗和辦法。

    魯拉是完全不怕這東西的，除非體內能量耗盡，否則她不可能轉化成暗影生物。

    老弗丁意志堅定，吉安娜也能用魔法來代替自身的一部分心智，他們抵抗起來都很容易。

    凡妮莎更別提，對付這些低語她老有經驗了。

    眼看老戰士滿臉冷汗，緊張無比的樣子，她還開玩笑呢：“大叔別緊張，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后盾！”

    她一邊閑扯淡，一邊和這個古神仆從聊天，套詞。

    “我可以賜予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古神仆從用一種特別有誘惑意味的語氣說道。

    她對此嗤之以鼻：“大哥，我就問一個問題，就一個，你丫見過錢嗎？你見過樹林中掛滿錢幣，黃金堆滿山谷，寶石多得像大海一樣遼闊的場景嗎？你跟我談錢？！”

    精神力傳輸對她來說不算什么難事，本著有圖有真相的原則，順著對方的精神連接，她就像發表情包一樣，刷刷刷，發了好幾張圖，全方位，多角度的炫富圖。

    古神仆從瞬間語塞，傳輸過去的場景真實無比，就好像真有那么一個龐大無比的寶庫一樣，他看不出破綻，其中更隱藏著凡妮莎對他的濃重鄙視，自己這是給虛空丟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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