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外門弟子參加過上次的懲殿大會,知道顏零這是獲得了犯錯弟子的賠償,所以不覺得多驚奇。
而住在頂峰臺的真?zhèn)鞯茏觽儯瑳]有參加那次大會,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顏零的名字突然出現(xiàn),搶了原本屬于真?zhèn)鞯茏釉魄迦镜呢暙I(xiàn)點數(shù)榜首位置,很多真?zhèn)鞯茏铀较吕锒荚诖蚵牐伭愕降资钦l。
不管是上次的零食攤事件,還是后來的同時挑戰(zhàn)兩名內(nèi)門弟子事件,都有不少人在場,所以真?zhèn)鞯茏雍苋菀拙痛蚵牭搅祟伭愕摹肮廨x事跡”。
弟子們熱情高漲,把顏零從進(jìn)宗門起發(fā)生的每一件大事都扒了個干干凈凈。
陣法課第一天,就因為布置出了讓長老驚嘆的陣法而名聲大噪。
之后又在交易街開了生意紅火,新奇不已的零食攤,很多弟子都買過顏零的零食。
后來因為打砸零食攤事件,顏零在很多弟子心中,留下了沉著冷靜的印象。
而最出名的,莫過于她以外門弟子的身份,同時挑戰(zhàn)兩名內(nèi)門弟子。最終她不僅贏了,還把那兩名內(nèi)門弟子給打了個半死。
更神奇的是,她打完架之后,居然還晉級了,當(dāng)著大家的面成為了三階大圓滿的修士。
“天哪,顏師妹在三階后期的時候,就已經(jīng)能打得過兩名四階初期修士了,這實力也太妖孽了吧。”
“人比人氣死人,我三階后期的時候,連一名三階大圓滿都打不過。顏師妹真厲害。”
“不僅如此,顏師妹長得還很好看,比外門的月籠影師妹,內(nèi)門的木流砂師姐都要好看呢。”
“真的嗎?那顏師妹得多好看啊,我好想見她一面。”
顏零扯了扯嘴角,怎么她突然這么出名了,一路上到處都能聽見大家在討論她。
無法,她只能讓帷帽重出江湖了。
顏零本來打算繼續(xù)去靈技堂練習(xí)靈技,可看到靈技堂前圍著的一圈一圈的人,她嘆了口氣,悄悄轉(zhuǎn)身離開。
唉,怪不得有句話叫人怕出名豬怕壯,看來人太出名了麻煩就會很多,沒想到竟然有那么人在靈技堂堵著她。
顏零不想面對那群好奇心過剩的師兄師姐,過幾天,他們對她的興趣自然就會消散。
她戴著帷帽去了內(nèi)峰臺的靈技堂。
這里的房間雖然多,但是去的人也不少,顏零只能挨個查看有沒有空房間。
走到第三排的拐角,迎面走來一個男弟子,正好把顏零的帷帽撞了下來。
沒想到,那人居然認(rèn)識顏零。
“顏師妹?”
顏零一聽這話,頓時像做賊一樣,捂住了那人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后趕緊把自己的帷帽撿了起來蓋在頭上。
附近的弟子往這邊看了一眼,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視線。
顏零悄悄松了口氣,她這才有空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眉宇間略顯病態(tài),顯得比普通男人陰柔了些。
總的來說,算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如果忽略他的穿著打扮的話。
這人渾身上下不知道戴了多少金光閃閃的東西,連頭上的發(fā)冠都是金的,幾乎要閃瞎顏零的眼了。
他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不過顏零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你是?”
男人扯唇輕笑,露出一小顆虎牙。
“顏師妹,你不記得我了?”
“我...應(yīng)該記得你嗎?”
男人嗔怪似的白了顏零一眼,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忘了,之前你跟林清遠(yuǎn)柳湖比試的時候,我在臺下跟你說過話,你還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呢。”
顏零眉頭微蹙,在腦海中搜刮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關(guān)于這人的印象。
他當(dāng)時好像說的是,讓自己下去,他替自己教訓(xùn)林清遠(yuǎn)二人。
想到這里,顏零眉頭舒展開來,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許多,“我想起來了,那件事,多謝你了。”
雖然自己不需要他的幫助,但他能對同門弟子這么好,看來是個善良的人。
“顏師妹,你還沒問師兄的名字呢。”
顏零表情僵了僵,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問道:“不知師兄是?”
“記住了,師兄的名字是云清染,你可以叫我染師兄。”云清染吊兒郎當(dāng)?shù)男χ馈?br />
“云師兄,師妹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顏零還想趕緊去練習(xí)靈技和念力攻擊呢,沒工夫跟他在這耗著。
顏零往旁邊移了一步,想繞開云清染,卻被云清染堵在了面前。
她抬眸,不悅的看著他。
“師妹別誤會,師兄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跟師妹的傳訊石綁定一下。”云清染笑著解釋道,“等宗門歷練的時候,師妹也會去吧,到時候我們也好互相聯(lián)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顏零想了想,只是要個聯(lián)系方式而已,不算什么,而且她著急離開,所以就把傳訊石拿了出來,遞給云清染。
云清染伸出細(xì)長的手接過,熟練地把他們的傳訊石綁定在了一起。
顏零總覺得,他好像經(jīng)常做這種事一樣,這動作也太熟練了吧。
“從左邊數(shù)第五個房間是空的,師妹可以去那個房間修煉。師兄就不打擾師妹了,咱們歷練的時候再見。”云清染把傳訊石還給顏零,轉(zhuǎn)身瀟灑地離開。
顏零眸子一亮,立馬去了第五個房間。
果然,房間外面的燈沒亮,代表房間里沒人。
顏零趕緊刷了下自己的令牌,走進(jìn)房間關(guān)上門。
雖然這云清染看起來有些輕浮,但他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小忙,顏零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內(nèi)峰臺的靈技堂跟外峰臺的差不多,里面同樣充滿了灰色。
顏零盤膝坐在地上打坐了一會,就開始練習(xí)疾風(fēng)步法的第三層,和爆雷彈的第二層。
充滿了飄渺煙霧的房間里,顏零雙腿快速變幻,在房間內(nèi)穿梭,留下一地殘影。
到了第三層,她明顯感覺到速度得到了質(zhì)的提升,而且還能在原地留下殘影迷惑敵人。
她現(xiàn)在雖然只有三階大圓滿的修為,但速度足以媲美四階后期的修士了。
顏零把疾風(fēng)步法和爆雷彈進(jìn)行交叉練習(xí),風(fēng)屬性靈力快用光了,就開始練習(xí)雷屬性的靈技,雷屬性靈力用得差不多了,再換風(fēng)屬性繼續(xù)練習(xí)。
她調(diào)動起全身的雷屬性靈力,形成一個巨大的炮彈,往房間的某個角落揮去。
“轟”地一聲。
爆雷彈爆炸造成了很強(qiáng)的威力,離得這么遠(yuǎn),顏零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強(qiáng)勁靈力。
在強(qiáng)大的風(fēng)波下,她臉上出現(xiàn)了不少細(xì)小的劃痕,都是濺射出來的靈力導(dǎo)致的。
離得這么遠(yuǎn)還能傷到人,可想而知,處于爆破中心的地方,殺傷力會有多大。
顏零對爆雷彈的威力十分滿意,她伸了個懶腰,戴上帷帽走出了靈技堂。
真是的,她走在自己的宗門里,還要這么小心翼翼,真是太悲催了。
這時,顏零感覺到她跟紫煌在靈魂上的聯(lián)系,出現(xiàn)了一絲異樣的波動。
難道紫煌出事了?
...
另一邊,萬妖城某處禁地里,一名紫衣男子正緊閉雙眼,盤膝坐在荒蕪的土地上。
這片地方?jīng)]有半點生機(jī),土壤呈紫黑色,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到處都彌漫著灰沉沉的死氣。
男子薄唇微張,隨著呼吸吐納,不知道把什么東西吸入了體內(nèi)。
隨著他吸入一些看不見的東西,他的眉心死死地皺在了一起,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顯然十分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身體里的變化,終于睜開了眼睛。
滿眼疲憊。
這時,他收到來自某人的傳音,唇角不受控制地扯出一抹笑意,干枯的嘴唇上裂開了幾道小口子,十分狼狽。
稍加休息之后,他再次閉上眼睛,重復(fù)之前的動作。
...
顏零給紫煌傳音,沒收到他的回復(f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說起來,她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見到紫煌了,還真有些擔(dān)心他。
唉,既然自己沒事,那說明紫煌也沒什么大礙吧,顏零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第二天,門派召集了所有新入門的外門弟子前往外峰臺比武場。
顏零猜測,可能是要說關(guān)于歷練的事情吧。
果然,一名長老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后,就直入主題,介紹了宗門每年都有的歷練。
在場的不少新弟子,已經(jīng)通過師兄師姐口中,提前得知了此事,所以沒有表現(xiàn)出很驚訝的樣子。
“這次歷練的地點在中州的幾個偏遠(yuǎn)小城池,到了城池之后,一切困難都必須得由你們出面解決,除非到了必要時刻,否則宗門內(nèi)的長老都不會插手。”
“參加歷練的弟子,將會分成小組分別行動,每個組十人到三十人,隨機(jī)分配到一個地方。”
“提前說好,這次歷練的條件非常艱苦,困難重重,參與歷練的弟子們提前準(zhǔn)備好自己需要的各種物品,到了歷練的地方,很多需要的東西都沒有。一旦你們撐不住向長老求助,將會扣除一千個點數(shù)。”
此話一出,弟子們議論紛紛。
一次歷練一共才有五千點數(shù),那豈不是說,如果向長老求助幾次,這次歷練就白去了?
而且連長老都說困難重重,條件艱苦了,意味著歷練的地方真的很偏遠(yuǎn)落后。
很多本來打算參加歷練的弟子,都打了退堂鼓。
顏零和靳紅杏容漪早就做好了面對各種情況的準(zhǔn)備,她們的想法倒是沒有隨意更改。
“你們下去之后,可以提前選好隊友,明天出發(fā)之前,在長老那里登記即可,人數(shù)不足十人的,門派里將會分配沒有隊伍的弟子進(jìn)行補(bǔ)充。”
經(jīng)過這次大會,顏零對歷練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
“大杏,小漪,我們出宗門一趟吧,看看有沒有東西需要買,特別是生活必需品。”顏零提議道。
“好啊。”靳紅杏和容漪欣然答應(yīng)。
三人結(jié)伴往宗門外走去。
路上,顏零用傳訊石,把歷練的事情告訴了楚鈺,還問他們有沒有歷練。
楚鈺很快就傳回了消息,原來禁云宗也有歷練,而且方式跟歸云宗的差不多。
顏零心情大好,說不定,她還能跟楚大哥和小夏分到相鄰的城池呢。
沒多久她們?nèi)司偷搅藲w云城的街上。
靳紅杏和容漪還沒在歸云城逛過,兩個人興致都很高。
她們?nèi)齻都有不少點數(shù),已經(jīng)提前換成靈石了,買起東西來非常干脆。
顏零空間里裝著不少用品,都夠她用上好幾年的了。
不過看到喜歡的東西,她還是會直接買下來,放在手鐲空間里,免得被別人發(fā)現(xiàn)隨身空間的秘密。
逛了一圈之后,靳紅杏和容漪都買了不少東西。
“阿零,小漪,前面有條街,都是賣吃食的,我們過去看看吧。”靳紅杏鼻子動了動,嗅到了飯菜的香味,拉著顏零二人往那邊走。
顏零沒有推拒,她本來想帶她們?nèi)ミh(yuǎn)香樓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都去了那么多次了,每次都去遠(yuǎn)香樓也太沒意思了,不如吃點新鮮的。
至于遠(yuǎn)香樓,大可以下次再去。
“哇,好多吃的啊。”
靳紅杏被滿大街的吃食給驚呆了。
顏零也張開了嘴巴,一臉驚奇。
這么大一條街,竟然都是賣吃食的,各種各樣什么味道的都有。
街道兩邊是一個接一個的攤位,攤主們扯著嗓子吆喝,密集的行人走在路中間,時不時停到某個攤位前面,購買自己想要的吃食。
在進(jìn)去這條街之前,顏零發(fā)現(xiàn),門口有人在兜售票據(jù)之類的東西。
“前輩,請問您賣的這些票是用來干什么的?”顏零走上前,禮貌地問道。
那名中年男人嗓門很大,爽朗地笑著道:“咱們這購買吃食,只能用票,不能用靈石。今天沒用完的票,以后可以接著用。”
顏零立即明白了,畢竟一塊下品靈石的價值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用它來買吃食的話,一塊靈石就能買一大堆。
就好像只有大額鈔票,沒有小額鈔票一樣,很不方便。
顏零拿出了五塊下品靈石,換取了對應(yīng)的票據(jù)。
拿到手里才發(fā)現(xiàn),這些票據(jù)每張數(shù)額都是不一樣的,有大又小。
數(shù)額加起來,一共是五百。
靳紅杏和容漪正打算換,顏零攔住了她們,把手里的票分給她們一些,“先用完這五百再說,萬一花不完就浪費了。”
“不夠怎么辦?”開口的是靳紅杏,容漪也存了一樣的心思。
顏零笑著,心思早就飄到攤位上了,“不是說里面還有換票據(jù)的地方么,不夠了我們再去換就是。”
“呀,我好想吃那個糖葫蘆。”
說著,顏零已經(jīng)跑了過去,拿出三張十個數(shù)額的票據(jù),一人買了串糖葫蘆走著吃。
“好甜,好軟。”這里的糖葫蘆,跟顏零以前吃過的都不一樣,裹在果子外面的糖衣入口即化,里面的果子也不是山楂,而是中州才有的一種小赤果,酸味比山楂淡上不少。
又吃了一口糖葫蘆,顏零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扯她的衣服。
低頭一看,是個身高剛到她腰間的小男孩。
“怎么了?”顏零把自己的衣服從他臟兮兮的手里抽了出來,一臉嫌棄。
這誰家孩子啊,臉上都這么臟。
顏零只有看到米香那樣精致的奶娃娃才會母愛泛濫,如果是普通的孩子,她一點想法都沒有。
如果是熊孩子,顏零不僅討厭得緊,還會忍不住教訓(xùn)他。
“姐姐,你能給我買一串糖葫蘆嗎?”小男孩睜大眼睛,祈求地看向顏零。
顏零抽出一張數(shù)額為十的票據(jù)遞給他,沒說什么。
她不是會心軟獻(xiàn)愛心的那種人,她只是想盡快解決這個麻煩而已。
小男孩一把把票據(jù)搶了過去,指甲差點抓到顏零的手。
顏零眉心略有慍色,這孩子真是令人討厭。
不過她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跟一個孩子計較,顏零轉(zhuǎn)過身,悄悄用清潔術(shù)清潔了自己的手,拉著靳紅杏和容漪想要繼續(xù)往前走。
靳紅杏有些于心不忍,試探地說道:“阿零,他是不是很窮?我們要不要給他點票據(jù)或者靈石?”
小男孩也聽到了這句話,眼睛一亮,像個牛皮糖一樣跟了上來。
他還想拉住顏零的衣服,卻被顏零一個閃身躲開了。
“你跟著我們干嘛?”顏零微瞇著眼,不悅的說道。
眼前這個小男孩雖然臟兮兮的,但他長得黑壯,不像是生在特別貧苦的家庭。
而且如果是貧苦的家庭,應(yīng)該也不會帶孩子來這種地方。
小男孩再次伸出手,對顏零道:“姐姐,你這么善良,再給我一些票據(jù)或者靈石吧,我沒有你那么富有,如果你幫了我的話,你就是個大好人。”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幫你,我就不是好人了?”顏零更加厭煩眼前這個孩子了。
明明是個才七八歲的小孩,就已經(jīng)知道用戴高帽來道德綁架了。
不知道這些話是誰教給他的,真是讓人心寒。
靳紅杏也皺起了眉頭,總感覺這小孩說的話,讓人很不舒服。
“姐姐一定是大好人,阿民不會認(rèn)錯的。”小男孩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這樣的表情出現(xiàn)在一個孩子身上,實在是很詭異。
而且這孩子的話,巧妙地避開了顏零的問題,用夸人的方式戴高帽。
這時,顏零收到了傳訊石的消息。
來自云清染,他說他在宗門外面,問顏零有沒有什么東西需要帶回去。
顏零客套地回了句:不用了,我也在外面。
很快,云清染又來了一條訊息,問她在哪。
顏零如實相告。
云清染回復(fù):麻煩師妹先在那里等我一下,我就在附近,馬上就到。
顏零沒理他,她還沒吃上好吃的呢,本來就不打算現(xiàn)在就離開。
小孩子看到顏零手里的傳訊石,眼里劃過一道貪婪的精光,他竟然直接伸出手去搶顏零的傳訊石。
顏零把手高高舉起,收起了傳訊石。
“怎么,你是想當(dāng)街搶東西?”顏零面上罩了一層冷霜,質(zhì)問道。
小孩悻悻收回手,“不是,阿民只是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石頭,想要拿到手里看一看而已。”
顏零深呼吸幾下,拉著靳紅杏和容漪往里面走。
察覺到小孩還跟在后面,顏零威脅道:“你再跟著我們,我就當(dāng)你是小偷,打斷你的腿。”
“不要不要,阿民這么小,姐姐你居然想打斷阿民的腿,你好兇,你這樣是沒有男人要的。”小男孩居然開始哭嚎,指著顏零大聲控訴。
顏零往前走了幾步,表情陰沉得可怕,“我說了,你再敢跟著我們,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這個臭婆娘,賠錢貨,賣到窯子里都沒人要的破鞋,你長得這么騷,不就是在勾引男人嗎,你這種婊子整天就想著被男人上...”
“啪”的一聲,顏零一巴掌拍在了那個男孩臉上,把他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顏零是真的怒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居然出口就是這種污言穢語,足以看出他是真的沒教養(yǎng)。
這時,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一對中年男女,抱住那個小男孩就開始哭。
“我的兒啊,看你把我的兒子都打成什么樣子了?這下我孩子的一輩子都被你毀了,你賠我們靈石!”婦女扯著嗓子哭嚎。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的寶貝兒子,你最好現(xiàn)在就向我們跪下認(rèn)錯,再賠上靈石,不然...”中年猥瑣男不懷好意地笑了,“不然,就把你們?nèi)齻全賣到窯子里,讓你們天天給老子掙靈石花。”
靳紅杏怒悔交加,“阿零,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我就不說那句話了。”
沒想到這個小孩竟然這么沒教養(yǎng),他的家人也這么奇葩,真是惡心死人了。
顏零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就算你不說,他肯定也會黏著我們。”
畢竟她們?nèi)齻都是年輕女人,看起來就容易心軟好欺負(fù)。
“是你兒子小小年紀(jì)出口成臟,先侮辱我的,所以我才動手教訓(xùn)他,有什么問題嗎?”顏零毫不畏懼,氣質(zhì)淡然。
“哼,我兒子罵你又怎么了,誰讓你不給我兒子靈石的?而且他那么小,罵你幾句你不能忍著嗎?”孩子父親理直氣壯地說著歪理。
“你這個肥頭大耳的豬,長得丑想得倒是挺美,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爹,都要慣著你們一家人啊。”顏零戲謔道,“這樣吧,如果你們?nèi)胰硕冀形乙宦暤揖蛻T著你們,隨你們罵兩句。”
“臭婊子,敢罵老子,真他媽欠揍。”中年男人挽起袖子,看樣子想打人。
“我跟你比起來,年齡可是小多了,罵你幾句你不能忍著嗎?”顏零用他的話堵了回去。
聽到這里,好幾個路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云清染在這時走了過來,站在顏零身邊。
他剛才聽到了好幾句他們的對話,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聽到顏零這句話,他也不禁唇角微勾。
“媽的,老子今天不把你的皮扒下來,老子跟你姓!”男人氣得像一條惡狗,還是有肥豬風(fēng)范的那種,朝著顏零撲了過來。
男孩在一旁給他爹鼓勁,“爹,打死這個狐貍精,打死她!”
“你可別跟我姓,我嫌惡心。”顏零言語中充滿了嫌棄。
她現(xiàn)在可算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很有道理的。
猥瑣男有三階大圓滿的修為,怪不得他這么狂妄。
他覺得只是三個小姑娘而已,修為肯定不如他。
可事實總是那么出乎意料。
顏零往前踏出一步,只是一腳就把猥瑣男給踹飛了。
讓他從一條惡狗,變成了一條飛天惡狗。
猥瑣男砰地一聲砸在地上,骨頭都被砸斷了兩根。
他臉上還帶著勝券在握的獰笑,很快就變成了扭曲的惡毒神色。
猥瑣男躺在地上撒潑謾罵,“殺人啦,有人殺人啦,欺負(fù)我兒子不說,現(xiàn)在連老子也要一起殺,真是沒爹沒娘的賤人。”
“我苦命的相公,我們好不容易出門一趟,怎么就遇上了這么不講理的人,把我兒子和相公都打了,讓我們以后怎么活喲。欺人太甚!還有沒有天理了!我不活了!”女人架勢更大,扯著嗓子哭喊,幾乎把整條街的人都吸引過來了。
“不活了就去死唄,往地上撞,或者往墻上撞都行,別在這賣慘裝可憐。”顏零白了她一眼諷刺道。
女人的動作僵了一瞬,很快又喊得更大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有人殺豬呢。
被女人的聲音吸引過來的好些路人,一看這情景,下意識的就同情那一家三口,用厭惡的眼神看著顏零三人。
甚至有些自認(rèn)為品德高尚的人,對顏零指指點點。
“你小小年紀(jì)就這么張狂,遲早要吃大虧的。我看那一家三口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家,你為什么要把他們逼上絕路?”
“就算他們不小心冒犯了你,你就不能忍一忍嗎?非要出手傷人,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顏零嗤笑一聲,把那小孩罵她的話,原話送給了出聲的女人。
那女人立馬怒發(fā)沖冠,沖上來想要打顏零,被云清染輕松制住了。
“我不過是不小心冒犯了你,你就不能忍一忍嗎?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顏零輕飄飄地開口。
“你如此辱罵我,我打你也是應(yīng)該的!”那女人甩了甩胳膊,卻怎么也掙脫不了云清染的束縛。
“剛才那小孩就是這么罵我的,所以我打他也是應(yīng)該的咯,那你在這瞎特么說啥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顏零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女人,淡然的視線給那女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那女人臉色青一會白一會,大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云清染用力甩開她的胳膊,還拿出一條帕子擦了擦手。
用完之后,帕子被他放出一陣火燒掉了。
見狀,那女人臉色更差了,鉆進(jìn)人群里灰溜溜地躲起來了。
“你們一家三口賴上人家三個小姑娘,不覺得臊得慌嗎?”云清染清雅的聲音響起。
“哼,管你屁事!”猥瑣男在地上吐了一口,惡狠狠道。
“我們是同門師兄妹,當(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了。今天是你兒子先出言罵人,我?guī)熋么蛩彩菓?yīng)該,后來你們又想出手傷人,技不如人之后開始撒潑耍癡,妄想訛人,真是好不要臉。”
“不巧,我跟歸云城城主有幾分交情,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給城主傳訊了,馬上就會有人來帶走你們。擾亂歸云城治安,在城內(nèi)出手傷人,這兩個罪名你們可跑不了。”
云清染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小虎牙十分可愛。
“你就吹吧,就你那樣,怎么可能跟城主認(rèn)識?那我還跟歸云宗的宗主認(rèn)識呢。”猥瑣男并不相信,一臉的譏笑。
在歸云城里,地位最高的其實是歸云宗宗主,他的權(quán)威甚至凌駕于城主之上。
只是一般情況下,歸云城里的大小事務(wù),都是交給城主處理。
云清染沒再繼續(xù)開口,雙手抱胸耐心等著。
沒過多久,就有一隊衛(wèi)兵跑了過來,領(lǐng)頭的隊長直接跑到云清染面前,恭敬地抱拳行禮,“見過云少。”
“不必客氣,鬧事的就是他們?nèi)齻,麻煩隊長走一趟了。”云清染指了指那一家三口。
“不麻煩,都是小的應(yīng)該做的。”隊長點點頭,讓手下把那三人抓了起來。
猥瑣男大驚,下意識扯著嗓子大喊“冤枉”。
一家之主都開口了,婦女和小孩也學(xué)著他喊叫。
“誰再亂嚎,罪加一等。”隊長冷冰冰地來了這么一句。
頓時,那一家三口都不敢再說話,被衛(wèi)兵像抓小雞一樣給提了出去。
沒熱鬧看了,圍觀的人漸漸散開,顏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通暢了許多。
“多謝云師兄。”顏零真誠地道謝。
如果不是云清染,她要完美地解決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麻煩。
畢竟有句話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要是這一家三口死皮賴臉地賴上她們,她們?nèi)齻想脫身就難了。
“小事,我陪你們一起逛街吧。”
顏零點頭答應(yīng)。
路上,顏零介紹云清染和容漪二人互相認(rèn)識。
顏零遇到喜歡吃的東西,就會直接買下來,不知不覺就吃了好多。
云清染對顏零的飯量感到非常驚奇,連他都吃不下這么多東西呢。
靳紅杏平時吃得也挺多,但這次有外人在場,她不好意思放開了吃,只是嘗了幾樣特色小吃,就沒再吃東西了。
容漪倒是跟顏零一樣沒心沒肺,想吃就吃。
把這條街逛完,顏零就想回宗門了。
“云師兄,我們想先回宗門,你呢?”顏零禮貌地詢問他的意思。
云清染輕輕摸了摸下巴,問道:“我都行,對了,你們有沒有買防暈的藥物?”
“沒有。”顏零三人搖搖頭。
“我?guī)銈內(nèi)ベI防暈的藥物吧,歷練的路途比較遠(yuǎn),要在飛行靈獸上坐很久,有的弟子會感覺到頭暈?zāi)垦#孕枰崆皽?zhǔn)備好藥物。”
顏零三人點頭答應(yīng),她們確實沒考慮到這一茬。
顏零心道,這應(yīng)該跟前世的“暈機(jī)”差不多吧。
她之前坐過顏輕縱的飛行靈獸,只是坐的時間并不算很長,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長時間在空中飛行。
云清染帶著她們到了歸云宗最大的藥鋪。
藥鋪的人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歸云宗要出去歷練的消息,所以早早地就準(zhǔn)備好了“藥材大禮包”。
里面放的是一些常用的藥材,價格不便宜,要十塊下品靈石。
一般來說,門派里的弟子一隊只需要買上幾份就可以了,不用人手一份。
顏零沒選擇這樣的組合裝,她已經(jīng)提前配好了很多常用藥,比藥鋪賣的好多了。
只是沒想到需要防暈的藥物,所以沒有提前準(zhǔn)備。
她們每個人都買了不少防暈的藥物。
如果有隊友暈了的話,也可以給隊友用上。
買完藥物回去的路上,云清染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顏師妹,你跟師兄一個隊伍吧。”
顏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云師兄,我已經(jīng)有隊伍了。”
“跟誰一隊?方便說么?”
顏零展顏一笑,“沒什么不方便的,我跟大杏,小漪,顏輕縱,百里莫卿,百里莫漓一隊。”
他們早就約定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guī)е笥鸭尤肽銈兊年犖榘桑脺悏蚴畟人。”云清染聽到那幾個熟悉的名字,眸色微動。
顏零想了想,這樣似乎也不錯。
反正人數(shù)不夠的話,門派還會隨機(jī)分派其他弟子,不如就讓認(rèn)識的云清染過來。
省得他們的小隊,分到愛搞事的弟子。
顏零把這件事告訴了顏輕縱和百里莫卿兄弟倆,他們?nèi)齻都沒意見。
容漪和靳紅杏更是沒有表現(xiàn)出抗拒,所以顏零點頭應(yīng)下了。
“可以。”
得到想要的答案,云清染心情頗好,走路的時候,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回到宗門,三人跟云清染分開了。
由于馬上就要進(jìn)行第一次歷練,顏零三人都十分激動。
回到一號院,顏零和容漪坐在床上,她們中間放了一個蒲團(tuán),靳紅杏就坐在上面。
至于以前的屏風(fēng),早被顏零撤下去了。
“我本來想著趁這段時間,好好學(xué)習(xí)禁制,可一想到你們都不在,我自己就太沒意思了,到時候肯定學(xué)不進(jìn)去。”靳紅杏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說道。
“而且你就只能獨自面對尹聽霜了。”顏零睨了她一眼,笑著打趣道。
靳紅杏夸張地拍了拍胸口,“阿零你提醒我了,還好我沒打算留下,不然等你們回來,我肯定已經(jīng)變成垃圾了。”
“哈哈哈,你真是太可憐了。”靳紅杏的話,讓顏零和容漪都笑了。
“不過,尹聽霜今天破天荒地洗了個澡,還把衣服洗了,我剛才回去拿東西,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呢。”靳紅杏剛才回了一趟二號院,不過很快就出來了。
“唔,我想我大概知道什么原因了。”顏零右手托著下巴,懶懶地說道。
“我覺得你猜得對,哈哈。”靳紅杏沖著顏零眨了眨眼。
還能因為什么,肯定是尹聽霜打算趁著歷練的機(jī)會,找個好道侶唄。
靳紅杏對此非常滿意,她本來還擔(dān)心,她們出去兩個月,回來的時候,二號院是不是已經(jīng)被臟衣服生的蟲子占滿了。
現(xiàn)在尹聽霜主動把衣服洗了,她就不用有這個擔(dān)心了。
容漪在一旁笑著看她們說話,不怎么開口。
顏零和靳紅杏知道容漪不愛說話,所以不會強(qiáng)求她必須加入她們的討論,這是她們?nèi)齻之間的默契。
聊了會天,三人笑鬧著去廚房一起做飯,打算吃過飯早早上床休息。
顏零洗完澡之后,站在院子里透氣。
這時,她突然收到了陌玄的“視頻邀請”。
顏零直接打開了傳訊石,陌玄的樣子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雖然陌玄這張臉已經(jīng)見過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顏零還是會被他這冷然清貴的模樣驚艷到。
就算把顏零前世今生見過的美男都算上,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陌玄。
她現(xiàn)在在院子里,月光又有些黯淡,陌玄只能依稀看到顏零的身影,看不清她的表情。
“怎么不多穿點衣服?”陌玄長眉微蹙。
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開始有夏天的悶熱感覺了,不過山上的夜晚還是有幾分涼意的。
顏零剛洗完澡的時候,不覺得有多冷,現(xiàn)在被陌玄一說,她突然感覺身上有些涼。
于是,顏零乖乖拿出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
陌玄這才舒展開眉頭。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顏零生怕陌玄看不清楚,湊近了手里的傳訊石。
這時,天上的月亮破云而出,星星點點的銀白光芒傾瀉而下,罩在顏零身上,像是給她整個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細(xì)紗。
月光下,她整個人如同圣潔的精靈,精致的容顏暴露在皎潔的光芒下,讓陌玄不由失了神。
陌玄眸色深了深,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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