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殿長老把這些人都帶走之前，顏零又說了一句：“長老，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說不定會派人去我的院子，想往我院子里放一些栽贓陷害的東西。”
顏零不是顏輕縱那個九師父，她不會算卦，更不知道幕后黑手怎么想的。
只是米香剛才傳音給她，說院子里進了個陌生人，現在被困在陣法里了。
這個人當然也不能放過了。
有些看不清形勢的弟子，還在對顏零冷嘲熱諷，說她只是在轉移視線，給自己開脫。
懲殿長老派了三名弟子，讓他們跟顏零一同前往。
顏零帶著三人去了自己的一號院。
果然，看到了一個身形猥瑣的男人，在院子里瞎轉悠。
“他在干什么？”一名懲殿弟子疑惑的問道。
難道這人腦子有問題？
不然他為什么要在原地打轉。
顏零笑著道：“我院子里也有陣法，他被困在里面了。”
說著，顏零把那個陣法打開，那名男子終于走了出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為什么黑夜突然變成了白天，就被懲殿的三名弟子給帶走了。
顏零跟著他們三個一起過去。
畢竟她是當事人，懲殿的人肯定有問題要問她。
這還是顏零第一次來懲殿，沒想到懲殿就在賞殿后面，只是路比較隱蔽，她以前才沒有發現。
懲殿的占地面積同樣頗大，也是只有一層。
三個懲殿弟子先進去，看到他們手里押著的人，懲殿長老神色變了變。
還真被這個小丫頭給猜中了。
“帶下去審問吧。”懲殿長老擺了擺手。
顏零補了一句，“諸位師兄可以將他們分開審問，也許會有不錯的效果。”
懲殿長老嘴巴扯了扯，這丫頭鬼點子還真多。
不過他想了想，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
分開審問，所有人都會擔心，同謀是不是已經招了？
自己堅持不說，會不會受到更重的懲罰？
說不定，還會有人互相指責，把同謀賣了。
懲殿長老點點頭，示意弟子可以采用這個方法。
“長老有什么疑問，盡管問就是。”
顏零坐在懲殿長老下首，并沒有半分緊張。
“丫頭不用擔心，懲殿派人查驗了你那里賣的吃食，并無任何問題。這些弟子對你的攤位和名聲造成的損失，懲殿一定會讓他們補償你的。”
顏零那里的零食都被扔地上了，懲殿的人，自然也是從地上撿起來檢查的。
有一些零食外面裹著油紙，沒有被污染，所以可以清楚地查驗出，里面有沒有不干凈的東西。
顏零沒想到，懲殿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多謝長老。”
之后，懲殿的長老又跟顏零客套了幾句。
這位長老姓林，是懲殿最有話語權的長老，也是懲殿的實際負責人。
“顏丫頭，你能不能跟老夫說說，你的陣法是跟誰學的？”
林長老修為高強，最近卻突然對陣法感興趣了。
他請教了宗門內不少高級的陣法師，也看了不少書，但到現在都沒能入門陣法。
“前輩，弟子不曾跟任何人學過陣法，全是弟子自己看書鉆研的。”
顏零回答得不卑不亢。
“丫頭，不瞞你說，老夫前陣子，突然開始對陣法感興趣了，可怎么都入不了門，你能否幫幫老夫？”
“幫忙不敢當，晚輩愿意斗膽和前輩共同討論陣法心得。”
于是，林長老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學習陣法上的一些困惑。
由于林長老也是自學，他遇到的大部分問題，顏零都遇到過。
她一一為其解答。
宗門里的陣法師，學習陣法都有師長帶。可以說他們從沒遇到過，林長老的那些刁鉆古怪的問題，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這些問題，完全難不倒顏零。
兩個人討論得很入迷，顏零連自己沒吃午飯都忘記了。
直到林長老的大部分疑惑都得到了解答，他暢快地大笑出聲。
“不錯，你這丫頭在陣法上很有天賦，將來一定能成為仙品陣法師，多謝你給老夫解惑。”
“前輩謬贊了。”這一停下來，顏零才發現自己肚子里空空蕩蕩，早就餓得胃里陣陣酸意，還隱隱帶著灼燒一般的痛楚。
“如果前輩沒有其他事的話，晚輩就先告退了。”
顏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拱手道。
林長老一臉紅光，高興地對顏零道：“丫頭，你可幫了老夫的大忙了。老夫雖然不能濫用職權，給你開后門，但送你一些獎勵還是可以的。放心吧，都是老夫自己的私藏，誰也不能說半分不是。”
林長老遞給顏零一個空間戒指，里面空間不大，但裝滿了中品和下品的靈石，還有一堆藥材。
“弟子只是做了件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怎么能收長老的東西呢？”顏零擺了擺手，誠懇拒絕。
林長老對顏零更有好感了，強行把空間戒指塞到她手里，“如果你不收，以后老夫可就不好意思向你請教陣法的知識了。老夫之前在賞殿見過你兌換藥材，反正我也不是煉丹師，這些藥材沒什么用，你將就著拿走吧，用不上的就換成靈石。”
說完，林長老面帶笑意，轉身去了懲殿后面，絲毫沒給顏零反悔的機會。
顏零神識往戒指里一探，中品和下品的靈石堆得滿滿的，里面的藥材也都很珍貴，大部分都是可以煉制四五級丹藥的藥材，幾乎都是顏零沒有的。
就算她以后每天都來為林長老解惑，這么多報酬，也算得上很豐厚了。
顏零咋舌，不知道該感嘆林長老財大氣粗，還是該感嘆他知恩圖報。
總之，東西既然退不回去了，就先收著吧。
在顏零走后，懲殿內殿走出來兩個老頭。
“林老頭，藥材都送出去了吧？”
“我說莫老頭，你都問了八百遍了，送藥材又不是什么難事，我還能搞砸了不成？不過你為什么非要給那丫頭悄悄送藥材，人家又不是煉丹師，人家可是陣法師，對你那些破煉丹術沒興趣。”
被稱為莫老頭的老人神秘一笑，嘚瑟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如果顏零見到他的話，就能認出來，這位老人，正是自己在報到處見到的那名老頭。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丫頭的煉丹天賦，可比陣法天賦強多了。”
“莫老頭，你說的是真的？那為什么她不報煉丹的課程呢？”據林長老所知，顏零只報了常識和陣法，還有修煉。
“當然是因為，外門的煉丹課程，已經教不會她什么東西了。”
“什么？！你是說，她已經是三級煉丹師了？”
莫老頭甩給林長老一個“你真沒見識”的眼神，傲嬌的道：“那丫頭可不只是三級煉丹師。”
不只是三級？難道是...四級煉丹師？
林長老更震驚了，用力地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
竟然有人在入宗門之前，就已經是四級煉丹師了，而且還是個只有十七歲的女娃娃，還不是煉丹齊家的人。
好在他不知道，顏零第一次煉丹，就煉出了四級丹藥。
不然肯定會受驚過度，直接昏死過去。
...
顏零一出懲殿，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些零食吃著，不然這么餓下去真的容易受不了。
還沒走幾步，她就看到了一個不算熟悉的“熟人”。
畢竟她已經見過這人兩次了，算是熟人。
但她還不知道他的長相呢，所以算不上熟悉。
第一次見他，他背對著自己，自己只看到了他一頭銀白色的發絲，沒看到其他。
第二次，是在內峰臺藏書閣，自己罵了那個糾纏不清的林清遠一頓，這人在旁邊看著。
顏零雖然是銀發控，但這人一直戴著面具，看不清他的長相。
戴面具，一律按丑逼處理。
所以顏零對他并沒有特殊感覺，她是銀發美男控，不是銀發丑男控。
顏零往嘴里塞了一把五香花生，想繞過他離開。
可銀發男人卻攔在了她面前。
“干嘛？”顏零挑挑眉，嘴里還嚼著花生，說話不甚清晰。
餓到極致，她也懶得管什么禮貌不禮貌了。
銀發男人將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確認她沒有受傷，才終于松了口氣。
“想向你請教作畫技巧。”男人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聽屬下說，有人去她的零食攤鬧事，男人直接就沖了過來。
可惜他離得比較遠，等他到歸云宗的時候，顏零已經跟懲殿的人走了。
他就一直守在懲殿外面，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沖進去救她。
現在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從懲殿出來，還大把大把往嘴里塞東西，男人徹底放下心。
順便找了個跟她接觸的借口。
“啊？沒空。”顏零心想，那天才藝比賽的時候，沒見有這么一個銀發的男人。
他應該是坐在雅間里面吧。
但是自己為什么要平白無故地，教一個陌生人呢？浪費時間又浪費心情。
“我可以給你靈石，藥材，功法，靈器...”
顏零依舊沒什么表情，嘎巴嘎巴地吃著花生。
直到他說出“陣旗，陣盤”，顏零眸子瞬間亮了。
“好，成交。”顏零馬上就可以嘗試著布置三級陣法了，正愁自己去哪搞一套陣旗呢，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她在院子里布置的二級陣法，都是用其他靈物代替了陣旗。
但是如果想布置三級陣法，沒有陣旗是萬萬不行的。
君陌玄唇角微勾，仿佛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什么時候開始？”顏零有些手癢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想試一下三級陣法的威力。
君陌玄看她這幅猴急的小模樣，在心底輕笑，語氣卻平靜如常，“我可以先把陣旗給你，至于陣盤，要等到你教會我之后才能屬于你。”
他之所以搞這么一出，就是因為考慮到，顏零悟性高學東西快。
雖然鐮法等級高，但顏零徹底掌握，也是早晚的事。
等她學會了鐮法，自己不就沒理由跟她接觸了？
所以在此之前，他要跟她簽訂一個新的契約。
一個由他控制結束時間的契約。
到時候，只要他一直“學不會”，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纏著顏零了。
顏零不知道某男的小算盤，還對他“相信自己的人品”的做法非常感激，“好，你放心，我一定把我知道的知識傾囊相授，絕不藏私，保證把你教成一個頂尖的高手。”
君陌玄手一揮，手里就出現了六面大小相同，顏色卻各不一樣的三角形小旗子。
每面旗子上的圖案都不一樣，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十分花哨。
顏零如獲至寶，小心地接了過來，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雖然這套旗子只有六面，而最好的陣旗一套是有九面旗的。
不過以她現在的陣法水平，能用上三面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用急著用那么好的。
顏零小心地把陣旗收了起來，心情十分暢快，“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跟著我學？”
“下個月。”
“好，你有傳訊石嗎？”
君陌玄拿出一塊瑩白的石頭，遞給顏零。
顏零尷尬地撓了撓頭，把自己的傳訊石也拿了出來，“那個，我不會綁定，還是你來吧。”
君陌玄拿過她的石頭，同樣是在空中畫了一個符文，拍進了兩個傳訊石里。
“那就這樣吧，等你什么時候想學了，就用傳訊石告訴我一聲，我們再約個地點學。”顏零正準備離開，又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住處告訴了君陌玄。
她的想法是，別人都這么信任她了，她也得付出點什么，讓他更加安心才是。
知道住處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她的院子里都是陣法陷阱。
如果有人想偷偷去她的房間里作妖，也得有本事通過了全部陣法，還能不被自己發現才行。
...
回去之后，一臉擔心的容漪立馬迎了上來。
要不是米香一直告訴她，零沒事，讓她不要擔心，容漪真的快緊張瘋了。
一看到顏零，容漪就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顏零戲謔道：“小漪今天怎么這么熱情？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容漪把頭埋在顏零的肩膀上，低聲啜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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