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迅速向后退一步，捂著頭頂，鼓著腮幫怒瞪她。

    對于這種完全沒有殺傷力的招數，姬夜歡全然不理會，她問道：“可會說話了？”

    小狼牙齒咬得更緊，卻在想到那日少年教他的字后，下意識松了口。

    不知為何，有兩個字一直在腦海里盤旋，在嘴邊多次想要吐出來，卻不是他的名字，而是……

    “公……子……”

    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后，男孩心里像是被丟進了一粒小石子，輕輕波動了一下。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說出的話，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公子’。

    似乎，自這之后，便多了一種難言的歸屬感。

    小狼極為懊惱，迅速低下頭去，錯過了少年黑眸里一閃而逝的暗芒。

    “很好。”姬夜歡輕笑著傾身，抬起男孩下巴，看著他漂亮的翡翠色眼眸，緩緩道：“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唯一的主子，除非你死，否則不能背叛我。”

    小狼被迫仰著頭，眼前是少年比夜色更沉的眸，仿佛最幽深的黑洞，便是光照射進去，都無法逃出來。

    “可聽清了？”

    小狼目光微閃，輕點了一下頭。

    姬夜歡松開小狼下巴，對身后的玄衣侍衛道：“十七，帶他下去，找個人教他識字說話。”

    十七垂眸道：“是。”

    小狼迅速走到侍衛身后，看似溫順的男孩在轉頭之后，在眾人看不到之處，眼底閃過一抹兇光。

    兩人走后，姬夜歡看著院中那被打得處處是拳印的鐵人，雙眸微瞇。

    小狼雖然修煉得晚，但就像天生是為修煉武師而生的一般。

    給他的武師修煉功法共九重，每一重學習都極為困難，他卻在短短幾日時間，直接達到第二重！

    而且，他本身的身體素質，也能說明一些問題，這孩子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姬夜歡嘴角勾出一抹邪氣的笑——即便對方是一條龍，在她面前，也得盤著。

    君若離走到姬夜歡面前，低聲對她道：“公子，那男孩真的屈服了？”

    姬夜歡輕挑眉梢：“怎么說？”

    君若離遲疑道：“他眼里似有不屈，想來不是真正妥協。這樣的孩子放在身邊，有些不安全，公子要多加小心。”

    姬夜歡淡淡勾唇，輕笑道：“那孩子之前可是完全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敵意，現在已經知道假裝服從，難道不是一種進步？”

    公子竟然早就知道！

    君若離心里波浪滔天，似乎在姬夜歡面前，他們所有人的秘密都被看透，如同被剝開呈現在陽光下一般，沒有任何可以隱藏之處。

    對于曾經的選擇，君若離更加堅定了幾分。

    但他還是提醒道：“正因為是這樣……只會讓他變得更加危險。”

    一匹會露出爪子的惡狼，總比懂得隱藏的狼更容易看清。

    “本公子最不怕的，便是危險。”姬夜歡聲音含笑，眉宇間皆是淡然肆意：“親手培養出來的孩子，若是想要飛走，就把他的翅膀折斷，想一想，似乎也挺令人愉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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