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聲音低沉帶著蠱惑：“事成之后，我可以為小夜兒做、任何一件事。”
姬夜歡挑眉，很干脆道：“我讓你自殺，也可以？”
九歌表情滯了滯，似乎有些無奈：“小夜兒，別說笑。”
姬夜歡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據我所知，進輪回之境的方法，不止這一種。”
九歌為何非要與她玩交易這種把戲？
“小夜兒，難道你不知道……”九歌手指撩起姬夜歡耳畔一縷發絲，放在鼻下嗅了嗅：“我是因為想要和你多接觸，所以才想出來用這種辦法？”
姬夜歡呵笑：“不知道。我以為你又想利用我。”
“哎。”九歌嘆了一口氣道，“小夜兒，我是真的想與你合作。”
姬夜歡不語，半瞇著眸，毫不掩飾懷疑。
九歌道：“那么小夜兒，你答應了嗎？”
姬夜歡微微側頭，眼底藏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你進入輪回之境，是要找什么？”
正好她有一塊令牌也可以進去，到時候把九歌想要的東西搶過來……唔，想想還挺有趣的。
九歌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打算，抬手去刮姬夜歡的鼻梁，目光寵溺：“得到進入資格后，我再告訴你。”
姬夜歡撇開腦袋，避過他的手。
九歌手指僵在半空，很快道：“明日我來接你去東城。”
……
九歌走后，姬夜歡出了一趟客棧，沒有看到喻舟或者宮璃玥，她又回到房間。
剛才喻舟的舉動，讓她有些疑惑。
若是宮璃玥尋來，看到九歌，必然不會逃避，更大可能是與九歌大打一場后帶她離開。
但若是喻舟本人，又不太可能會在夜里來找她。
姬夜歡向來隨性，想不通便不再想，躺在床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九歌再次來到客棧。
這一次，他很有風度地敲了門。
隔壁房間的門恰好打開，那人看到站在房門前的九歌，想到昨晚被打擾的事，余怒未消：“以后注意著點，大半夜的還那么激烈。”
九歌竟然沒有生氣，還好脾氣道：“會注意的。”
姬夜歡打開門，就看到笑得一臉虛假的男人，那左耳上的血色小劍耳飾格外晃眼。
姬夜歡收回目光，淡淡道：“為何要那么急？”
九歌與她并肩向外走：“從這里坐馬車到東城，最少要三個月。再說，你惹到北堂家族，難道不想早日離開？”
他轉過頭，看著少年如玉側顏：“你不想走？莫非，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
姬夜歡想到了宮璃玥，道：“沒有。”
九歌道：“那就早日去東城，畢竟，進行煉丹師資格認證還需要一段時間。”
昨晚九歌已經向姬夜歡說了一些關于煉丹師大賽的常識，這一次的煉丹師大賽需要六十歲以下，三級以上煉丹師才能參加。
每一名煉丹師，都必須經過煉丹師協會認可，才能參加比賽。
此次舉辦的煉丹師大賽并不是小打小鬧，參賽者囊括了整個大陸上年輕的天才煉丹師，每十年才會舉辦一次，四大主城輪流舉行。
這一次，因為輪到東城，正好東城的輪回之境也即將開啟，東城城主東方御便許了一個進入輪回之境的名額，以獎勵獲得大賽第一名的煉丹師。
雖然姬夜歡不知道輪回之境中究竟有什么能讓人趨之若鶩，但能讓九歌感興趣的事，她也有了幾分興趣。
兩人出了客棧，看到客棧門口的馬車，姬夜歡有些愣住。
九歌竟然真的打算坐馬車去東城？
“小夜兒不喜歡這輛馬車？那你喜歡什么樣的，我去給你找來。”九歌站在馬車前，深紫色的瞳眸映著晨曦的微光，宛如夢境。
姬夜歡眼神晃動了一下，抬腳走向那輛華麗的馬車。
直到上了馬車，姬夜歡都不知道，她為何要陪著九歌做這種蠢事？
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因為馬車不快不慢的速度，很適合休息。
姬夜歡沒有與九歌說話，半靠在馬車上，閉眸小憩，九歌坐在另一側，兩人中間隔著一人距離，如同井水不犯河水。
馬車內裝飾很精致，軟塌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絨毯，極為舒適，姬夜歡閉上眼，便不想再睜開了。
半夢半醒間，一道聲音從馬車外傳來：“誒，你們聽說了嗎？昨晚火烈鳥傭兵團的喻副團長被人刺殺了！”
姬夜歡猛然睜開眼坐直身。
耳邊傳來另一人不敢置信的聲音：“怎么可能？你聽誰說的？”
又一人道：“喻副團長可是實力強悍的靈王強者，又是在火烈鳥的地盤，若是有人刺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最初那人道：“騙你們干什么？聽說對方的手段可狠了，喻副團長身上沒有一處好的，早上葉團長發現時，他已經斷氣了。”
“也不知那喻副團長得罪了什么人，對方竟然下如此狠手。”
有人嘆道：“真是可惜，喻副團長可是難得的天才啊。”
“其實喻副團長為人挺不錯，咱們這些冒險者，不少都受過他的恩惠。”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祭奠一下？”
“走吧，去送他最后一程。”
聲音漸漸遠去，姬夜歡手指微微握緊。
昨晚宮璃玥應該沒有進入喻舟的身體，喻舟的死，應該不會對宮璃玥造成影響。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怎么了，小夜兒？”正在看一本不知什么書的九歌從書上移開目光，看向姬夜歡問道。
姬夜歡轉過頭，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破綻。
但九歌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無懈可擊。
“昨晚你看到的那個人。”姬夜歡淡淡道。
能悄無聲息殺掉喻舟，甚至連離得近的旁人都沒有驚動，姬夜歡目前能想到的，只有九歌。
但九歌沒有理由去殺一個不認識的傭兵團副團長。
當然喻舟有沒有實力強大到能與九歌媲美的仇人，姬夜歡并不知曉。
九歌垂眸思索了片刻，道：“昨晚那個人，就是剛才他們說的喻副團長？”他忽然抬起眸，眸中一絲驚詫一絲憂傷：“小夜兒不會在懷疑，是我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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