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隱藏多年,一觸即發的動亂,終于在短暫的時間內,燃起了導火線,一觸即發。
蜿蜒的山路上停駐著只有百十號人馬的軍隊。
走在最前方的奕王取過張啟揚手里的地圖,倦意的臉頰上卻有著炯炯有神的杏眸,視線滑過的地方,看著地圖上面的信息,標記著紅色記號的城池,便是早已調查過,開始部署的軍隊。
幾日未刮的青色胡茬布滿了下巴和唇上方,行軍路難,沒有足夠的條件可以吃飽喝足,起皮的嘴唇微微裂開,露出深紅的細肉。
“還有最后一個米城了。”赫連奕有些感慨,如釋重負的開口道,隨手將地圖合住,放在馬鞍旁邊掛著的袋子里,眼角充血的望著前方的米城。
為了確保軍隊能夠及時的進行備戰,身為王室的赫連奕只能去布防著軍隊的城池親自檢查,然后將令牌交予地方將領。
張啟揚松開韁繩,騎著馬走過去看了一下米城的布局,說道:“奕王,米城局勢暫不明確,要不我去探查一番。”
憑借他多年的經驗,在現在這樣一個非常的情況之下,必須時時刻刻提防著北上城池,戰報提到,浲常武已經抵達北上五道城池,若是照這個速度進展下來,不出三日,便會抵達米城北端。
浲常武的叛亂讓他,思來想去,都很是不明白其中潛在的意味。因為浲常武的叛亂根本不合常理,在他看來,這個無疑是自掘墳墓罷了。
“不必了,這些日子耽擱的太多了,若是浲家那老賊加快速度,王城便會危亡。全軍出發!”
奕王被射下來的陽光刺的半瞇著眼睛,果斷的拒絕了張啟揚的建議,他明白張啟揚的這種保守做法,只是時間不等人,必須要盡快召集各個城池的軍隊助陣在北方各道防線才可。
一刻鐘后,軍隊駛過十里坡,抵達了米城城門口。守城的將領見是王城禁衛軍的戰甲,便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去。
“哎呀呀,原來是奕王大駕光臨,下官失迎了,還請奕王莫要怪罪。”
米城城主是一個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襲藏藍色錦袍,高綰的頭發露出些許花白。盡管即將步入大衍之年,但臉上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想來是常年保養得當而成。
此刻見到奕王殿下,便露出客氣的笑容,用官腔客套的說著。
奕王揮揮手示意米城主不必多禮,往城主府內一邊走去一邊問道:“城主召集的軍隊情況如何?王城發出的命令已有半月之久。”
“這……還請奕王移駕客廳,由下官一一道來。”城主有些語塞,但反應敏捷的他,精明的眼睛轉了轉,岔開話題奉承著。
奕王聽他這么一說,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但礙于米城是封國城池中僅次于碎葉城的第二大城池,也就忍氣吞聲,不再去計較米城城主這種磨磨唧唧,惹人心煩的性子。
“嘿嘿,奕王,這是下官老家的云山霧茶,不成敬意,還請賞臉品茗一杯。”來到客廳的米城城主接過侍者端來的茶水,恭敬的端在奕王面前說道。
“嗯”
奕王接過茶水只抿了一口便放在桌子上,開口道:“城主坐,本王前來只問一件事情,米城軍隊是否備好?”
“那是自然,奕王發話,下官怎能不遵。城內原有軍隊八千人,駐扎預備軍兩萬人全都齊了,只等奕王一聲令下。”米城城主自信滿滿,鏗鏘有力的說道。
“嗯,如此甚好。”
奕王的臉色終于緩了緩,站起身準備離開去校場檢驗軍隊,卻被城主叫住,道:“奕王留步。”奕王皺著眉轉過身卻感覺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覆襲了上來……
原本笑瞇瞇的城主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奕王,露出陣陣奸笑,取出懷里的香囊說道:“來人,把奕王殿下好好的抬到客房。”
浲城主可真是料事如神吶,早就料想到奕王回來這里,才特意派人送來這個香囊,至于后事,就要等浲城主來了再說。
米城城主府的一個客房,昏迷之中的奕王只覺得手心里傳來溫熱,鼻尖處散發著清新的香味。
“花卿?”奕王張著嘴喃喃道,睡夢中的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向自己走來。
“阿奕”
花卿依舊穿著那件梅紅色的長裙,盤著她最喜歡的墮馬髻,上面那只他們的定情之物鑲珠玉簪,和華勝。褪去了昔日不可一世的傲嬌,換上了百姓家賢妻的溫婉,盈盈走來。
“阿奕,幾日未見,妾身都有些想念你了。”花卿走到赫連奕跟前,嬌滴滴的說著。
奕王沒有回應眼前的妻子,雖說眼前之人和妻子幾乎一模一樣,但真的終究是真的,任你如何做作都模仿不來。
“阿奕,你怎么不理妾身啊?”花卿見赫連奕沒什么反應,委屈的輕聲抽泣著,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心疼。
“你不是花卿。”奕王冷聲的說著,抽出腰上的佩劍,毫不留情的刺進了花卿的心臟。
夢境一破,奕王的的眼前再一次黑了過去。
“呼”從昏迷中驚醒的奕王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知不覺早已汗水淋漓。糟糕,怎么會越來越熱?他絲毫不去在意剛才為何會突然出現那個奇怪的夢境,而是煩躁的準備脫掉外套,卻發現這里竟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那個老賊!奕王有些懊惱的砸著額頭,也不知道啟揚如今怎樣。想著便取下桌子上的佩劍往外沖去。
“爺,你怎么就走了呢!”忽然,從后面露出兩只潔白的玉臂,緊緊的環繞住奕王的腰。
赫連奕從醒來到離開,根本沒有察覺到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如今聽到這個聲音,不用多想,都知道米城城主已經開始倒戈了。
那美人兒糯糯的聲音直接挑起了奕王的欲火,怎么可能?奕王對自己的定力那是有著超乎尋常的自信,如今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那必定是著了人家的道。
嗅到了房間里不尋常的氣味,得知中計,立刻將美人兒的手撒開,往外沖去,但是門卻打不開。
“爺!奴家真的有那么無趣嘛。”美人兒撅著紅潤的嘴唇,扔掉了披在身上的薄紗,一絲不掛的身子一步步朝著緊貼在門上的奕王走去,濕了的青絲緊貼在羊脂玉般的肌膚之上。
“呵,區區美人計對本王任何作用都沒有,你還是出來吧,別躲在背后裝孫子!”奕王看也不看美人兒,直接朝著房梁上嘲諷道。
“爺——”美人兒見奕王不理會自己,扭捏的走到面前準備撲過去,卻被奕王手臂一揮打在了脖頸上昏了過去。
“該死!”
赫連奕咒罵一聲,便開始尋找這個房間可以出去的地方。折騰了將近一盞茶功夫的他有些心急的站在地上,那門和窗戶外面全被釘上了,這個老賊他也要造反?
房間里的迷香越來越重,但奇怪的是房間里沒有任何香爐,難道是——
奕王忽然意識到什么,轉過身看向昏迷在地上的女人,只一眼,就讓奕王這個自控能力很好的男人把持不住,雙腳不受控制的往那里走去。
不,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正常人怎會是這樣!奕王搖著頭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但是任他如何反抗,四肢都不受他的控制,眼看著右手就要碰到女人的身體上。
俊臉泛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用僅存的一絲意識,拿起劍就朝著女人的心臟準確的刺去。
那迷惑人心的香味兒終于盡數散去,果然有問題!如釋重負的奕王坐在地上,意識漸漸清醒,眼睛冷冷的瞅著在地上逐漸變成黑色干尸的女人,想起小妹那日在張家被傀儡打傷,看來,這西蛉的邪術在臨江真的是勢力不一般。
從張家傀儡到宴會上的那個西域舞伎還有碎葉城的殺人藤蔓再到米城,這些邪物接二連三的出現,若說是沒有絲毫關系,那他赫連奕絕不相信!它們出自高官內部,難道封國出了西蛉國的內鬼?
“啪,啪,啪!”
正在思考其中聯系的奕王突然聽到清脆的拍手聲,立刻站起身握緊手中的長劍警惕的盯著發聲的來源。
只見原本無縫的中堂緩緩移動,出現了一個三尺寬七尺高的暗門。
當他看清里面出來的人之時,眼中瞬間積聚了無法撲滅的怒火,咬著牙說道:“浲——常——武!”
“哈哈哈,原來奕王殿下還記得老夫,老夫深感榮幸啊!”
浲常武豪爽的大笑之后來到奕王面前,挪開指著自己的劍刃,故意皺著眉頭說道:“奕王殿下這是作甚?都是自己人,莫要傷了和氣。”
奕王怒不自已,揮起劍就往浲常武刺去,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凌厲的劍風直接將屋內的屏風,燭架劈成兩半,躲在后面的米城主看到浲城主逐漸處于下風,連忙從懷里掏出那個香囊扔在奕王的腳下。
只是一瞬,又是這個香囊,讓奕王的動作遲緩了幾分,浲城主見機就將奕王手里的長劍打掉,而后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說道:“老臣,恭迎王上!”
王上?一邊的米城主聞聲也立刻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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