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聽浲常武這口氣,他是要抓了自己成為他的傀儡,擋箭牌?
倒在地上的奕王努力咽下嗓眼里快要溢出來的鮮血,左手支起身體,皺著眉,面容痛苦的說道:“浲常武,我赫連奕此生絕不做背叛封國的人,今日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得償所愿!”說著就拿起旁邊掉落的長劍再一次朝賊人砍去。
“王上!”浲常武看到奕王如此決絕的拒絕了自己對他的這種稱呼,驚得雙目瞋鈴,搶先一步奪過了奕王手中的長劍,將他打昏在地上。奕王的身子金貴,可不能被這些冷兵器給傷了。
“浲……浲城主,我們……”米城主不敢妄加猜測浲城主的心思,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他還以為浲城主要挾持奕王殿下,逼王城就范,可誰知話鋒一轉,竟然讓奕王殿下稱王?
“米城主,老夫這樣做自有老夫的意思,不知道未來姑爺在何處?”浲常武突然問道。
提起這件事情,米城主自然是開心,當年浲城主愿意將他的掌上明珠許配給他的兒子,這可是天賜良緣,秦晉之好啊,他笑道:“浲城主,犬子還在后方軍營練兵。”
“不錯不錯,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他,深得老夫心意啊。”浲常武摸著胡茬,挺著個大肚子哈哈大笑,隨后才開口道:“今后咱們是一家人,我喚你一聲親家公,你也一樣。”
“那感情好。”米城主笑瞇瞇的客套著。
浲常武站起身扔掉手里的長劍,俯視著躺在地上昏迷的赫連奕,眼里晦暗不明道:“快將王上扶進去休息。”
“是。”米城主彎著腰拱手說著,便讓手下將奕王殿下重新扶到床上安頓好。
房間里終于安靜了下來,站在門口的浲城主看著屏風,摸著胡子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隨即和米城主一起離開了房間。
“張公子,您就聽奴婢一聲勸,趕緊用膳,菜涼了就不好了。”
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小侍女穿著淡藍色的布裙和白色的襦衣,清秀的面容上布滿了焦慮之色,城主囑咐過自己,這位張公子是府上的貴客,一定要照顧周到。
但是已經一天了,張公子還是滴水未進,一直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若是傷了身體,自己可就不好給城主交代。她只是在城主府掙月錢的小侍女,生活不易啊。
吱呀一聲,原本關著的門被人搡開,小侍女見是府上的貴客,便退到一旁屈膝一拜。
浲常武擺了擺手,示意小侍女離開房間。小侍女也不多言,低著頭,提著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房間,順便把門關住。
浲常武走到張啟揚面前,粗糙的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張啟揚厭惡的撇過頭轉了轉身子,依舊是不說話。
浲常武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好心情因為張啟揚這個荒唐的舉動,而變得烏云密布,收回了懸在空中的手背在身后。
嘆了口氣,感慨道:“啟揚賢侄,你爹的去世叔叔真的是心痛不能自已,愧疚萬分。太后忘恩負義,叔叔這一次起兵并非沒有緣由,自從太上王重病之后,太后一直干涉朝政之事,導致現在是北域兵臨邊境,封國危機四伏。如今這樣實乃權宜之計,不得已而為之啊!”
張啟揚冷漠的聽著浲常武這番,自以為的泣字泣血的忠言肺語,諷刺的冷哼了一聲道:“王城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邊境城池的小城主管,太后怎樣,王上和朝內大臣自有定奪。”
說到這里,張啟揚斜睨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悠悠的開口道:“倒是你,私自招兵買馬多年,倒換朝內兵器,收買北上城池,如今誣蔑太后為西蛉國奸細,舉起所謂懲奸平亂,消滅敵寇的旗號蓄意挑起封國內亂,到底誰才是賊子!”
說到最后張啟揚瞬間站起身,怒瞋著眼睛盯著浲常武,袖間的拳頭被捏的骨節發白。
浲常武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晚輩許久,可真的是賢侄啊,現在他很懷疑張啟揚到底是不是老張的親生兒子,怎么胳膊肘子一個勁兒的往外拐,意味不明的緩緩開口道:“賢侄,你說老夫是賊子?”
“難道不是?”張啟揚挑起眉頭,不去正眼看這個叛臣,反問道。
浲常武點點頭,垂下眼眸,眉毛往上揚了揚,用腳使勁踩了兩下地板,嘆氣道:“好,好樣的,啟揚果然是真正的張家人,懂得什么叫做崇正固統。”說罷露出滿意的笑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候在門口的小侍女見浲城主出了房門,立刻低下頭一直等到這位大人物離開之后才敢抬起頭,靈氣的眼睛里蒙上了層層迷霧。
張啟揚?張公子是王城張家的張啟揚?那個在興德學府幫助過自己的恩人?
翌日,醒來的奕王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侍者五花大綁到那個房間的暗室。早在里面等候已久的浲常武見人帶到,面上一喜,合住桌案上的書。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桌案旁有兩個蠟燭燈盞,燃燒著的橙色火焰忽明忽暗。
見奕王不發話,浲常武低沉的笑了一下,說道:“王上,你難道不好奇下官為何要叫你為王上嗎?”
“哼!本王怎么會明白瘋狗的做法?”奕王嗤之以鼻,不去看那丑陋的嘴臉。
浲常武早就料到奕王會是這個態度,依舊露出平和的笑容,繼續說:“想來王上誤會老臣了。但今天老臣不得不把二十六年前的舊事重提。你的二哥赫連澤,如今的臨江封國王上,并非與你是親兄弟。”
“嗯?”奕王錯亂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浲常武,但這只是一瞬間,過后又恢復如常。
“呵呵!”浲常武露出習以為常的狐貍笑,說道:“不同母,也不同父,他乃是外人,一個被太后收養的養子。”
“老賊,休要糊弄我,我們兄弟之間沒有任何隱瞞,就算是有隱瞞,兄弟同心多年,也不會去計較。你這是,庸人自擾。”奕王鏗鏘有力的說道。
浲常武這一次算是打錯了算盤,他赫連奕怎會是無情之人。
浲常武見沒有預料到的結果,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說:“除了赫連澤,你的大哥赫連瑜,更不是太后親生,他乃是太上王已逝的左夫人長子。所以,按照禮法,你才是真正的封國繼承人。”
“呵呵,怎么,你是叛變沒了勢力,要拉上本王,讓本王做你的傀儡,好替你找一個正當的理由?做夢!”奕王厭惡的唾棄道。
“你才是真正的繼承人!”
浲常武突然像是中了魔怔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蹲在奕王面前,充血的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圓。
激動的抓住奕王的雙臂說道:“王上,你才是真正的繼承人,當年太后一手舉薦赫連澤稱王,她將你這個親生兒子置于何地?你在她心里連個外人都不如!”
奕王看著狗急跳墻的浲常武,懶得去理會,閉上眼睛獨自沉默。
浲常武見奕王還不為所動,情急之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符咒,這個是那個紅衣女人給自己最后的錦囊,不到萬不得已不斷可以用。
中午,小侍女依舊端著備好的飯菜走到客房,將碗筷整齊的擺在桌子上,輕聲走到張啟揚身后盈盈道:“張公子,午膳已備好,還請移步。”
“你出去吧。”面對著窗戶的張啟揚干脆果斷的拒絕道。
小侍女低頭一笑,從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熱水端到跟前:“張公子,再這么僵持下去你絕對扳不倒浲城主。”
張啟揚眼睛閃爍了一下,緩緩轉過身看著小侍女,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總覺得萬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小侍女見他搭理自己,將杯子舉到眉前平和的說道:“公子請喝茶。”
“這槐花翡翠銀鐲倒是很好看。”張啟揚接過杯子卻看到白嫩纖細的手腕上帶著一個醒目的鐲子,夸贊道。
小侍女臉上一喜,笑了一下,說道:“家母所傳,鄙物粗陋,讓公子見笑了。”說著若有若無的將袖子往下拉,遮住了那枚鐲子。
張啟揚感覺到自己對她并沒有那么排斥,將杯子里的水喝完說道:“一個小侍女帶這個家傳的鐲子還是小心的好,別讓這府上的有心之人奪了去,讓令堂操碎了心。”
又是這句話,和九年前一模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那個午日,她的鐲子被初級班的一個官家小姐看重,派來樂家小少爺硬生生從自己的手腕上掰了去,也是那時,號稱學府的小霸王張啟揚從樂家手里奪回了鐲子,并還給自己。
樂家勢力大,本和父母在王城開小貨店的他們迫于干擾離開學府,離開王城。
后來一天,家里來了信使,看到上面的字眼,寫的便是張啟揚,里面有一百銀兩的飛錢,說是讓他們一家人可以好好的生活。學會感恩戴德,這是父母交給自己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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