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冤死讓她痛恨赫連徵!
她的心結(jié),若是要詳細說上一番,那便是她嫁給赫連徵開始的第一天以至于未來的數(shù)千個日夜。
依稀那朦朧夢里,她的的別苑,除了花草,都是假山假水,但是一切在痛失女兒的那年,竟然在她的眼里都是那樣的真。耳畔似乎還回蕩著那日的酒迷情醉。
那座別苑是她特意買的,招納了很多姿色出眾的男寵,徹夜醉酒,夜夜不歸。
赫連徵管嗎?不,他管不了,他,也無權(quán)管。女兒的死她怎么可能會輕易原諒他,妄想!
好像,沉浸在酒池肉林中,真的可以讓自己的心,稍微的不那么痛苦。
確實,酒,是個好東西,模糊了自己的雙眼,麻醉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每每想起那夜的惡火,女兒的哀嚎,心里會有種窒息的抽痛,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又能怎么辦呢?
火雖說被撲滅了,但是閨房并沒有起火,可憐的女兒卻被煙活生生的窒息而亡!
說起來,為何會覺得諷刺,若是那夜真的將火撲滅了,女兒,或許還活著。可惜啊,當(dāng)場的所有人,都認為女兒已經(jīng)身陷火海,她再嘶吼的厲害,也掙脫不了赫連徵的雙臂。
女兒安葬的第二天,噩耗來了。
“娘娘,陵寢那里來消息了。”
她最信任的侍女,也就是那日闌兒受傷,想要殺闌兒的那個侍女。
二十多年前還是一個只有十六歲的花季少女,端著酒壺,腳步匆匆的繞過巨大的屏風(fēng),跪在溫泉旁邊對她說出了驚世駭俗的消息,一個讓她羞辱萬分,怒火滔天的消息。
妙公主的陵墓在前一天被離奇打開過,守靈的侍衛(wèi)和宮人全都被殺死!
她慌張的騎著馬奔向了王陵。看著眼前殘破的石門,里面的陪葬品全都被摔的支零破碎,這些她都不在乎。
一直向前,不知道走了多少了拐角,打開了多少個石門,耳畔回蕩過多少的石裂聲,終于在墓室中央看到了自己女兒的棺槨。
上好的楠木被尖銳的武器劃的傷痕累累,棺蓋就那樣光明正大的劈成兩半,歪倒在棺材的兩邊,上面的釘子泛著寒光暴露在空氣中。
她感覺到窒息,腳下踉蹌了一下,連忙撲在棺槨旁,看著里面原本打扮的端莊的女兒此刻竟然衣著凌亂,白嫩的身體上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她昏厥了過去……
“娘娘,小公主——被凌辱了。”等她從王宮里醒來之時,宮醫(yī)說的這個話,這一道噩耗又再一次將自己打倒。
“元兒,元兒!”黑了的世界,耳邊傳來赫連徵著急的聲音,她嘲諷的揚起嘴角,多么希望這樣睡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自此之后,她更加的放肆,一個人呆在別苑整整一年,都也沒再回去王宮一次。
她怨啊,女兒的死離不開赫連徵,女兒的恥辱,她更是想要將赫連徵用刀一刀一刀的,把他的肉刮下來。
直到——那日醉夢中,她聽到了耳邊的殺伐聲,緩緩睜開雙眼,便看到赫連徵手里拿著沾染血跡的長劍沖進了房間,二話不說就將侍奉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男寵殺死。
枯眼無神的望滯著大廳里的狼藉。
關(guān)自己什么事?她麻木的轉(zhuǎn)過身子,嘴里喃喃道,反正她早就活夠了,何必去在乎什么名節(jié)。
“元兒,不要再慪氣了,和我回家。”耳邊傳來赫連徵顫抖的聲音,緊接著感覺到溫?zé)岬拇笫肿プ∽约旱募绨颍瑢⒆约罕г趹牙铩?br />
一滴淚水跌落在自己的嘴角,滲了進去,不是說淚水是咸的嗎,為何會這樣苦,澀?
她沒有回話,也不反抗,就這樣靜靜的,任由赫連徵抱著,心里什么感覺都沒有。
“元兒,和我回去,宮里的美酒有很多,何必要在這里受苦。”赫連徵再一次請求道。
她終于眨了一下眼睛,木訥的轉(zhuǎn)過身,抬起眼皮望著自己的夫君,這個一年未見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為什么不殺我?”
“你是我的元兒,我怎么忍心讓你受委屈,還要殺你?”赫連徵揚起一抹五味雜陳的苦笑,牽強著顫抖的聲線,紅著眼睛對她說道。
看著夫君愛意未掩的眼睛,心里竟然會難受。難道這就是命?若當(dāng)初不賄賂皇家狩獵場的侍衛(wèi),自己不要故意在人群中綻放光芒,會不會是另一個結(jié)局。
“你是個傻子,知道嗎?”她脆弱的眼淚終于在夫君面前流了下來,摸著他長滿胡茬的,疲倦的臉罵道。
“在你面前,我愿意做你的傻子。”赫連徵緊緊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臉上的手,久久未曾放開。
“忘記。”她沙啞的開口道。
“元兒,你說的是什么?”赫連徵問道。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道:“忘了女兒,忘了過去,今后,封國再無妙公主殿下,以后再無公主尊位,若誰敢再提起,格殺勿論。宣若閣翻修,永久封閉,除了我,誰都別想進去!”
那些時日的事情猶如在眼前回放著。
站在臺階上的太后看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宮院,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就是這條臺階,女兒手拉著只有一歲的瑜兒在這里玩耍著,從光滑的斜坡上坐著小木板,手里抱著瑜兒從上面滑下去,歡聲笑語,縈繞耳邊。
目光逐漸的,移向了東北,那參天的棗子樹,眼里閃過一絲愧疚。侍女說的不錯,從收養(yǎng)闌兒的那一天起,就將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替身。
“太后娘娘,馬車已備好。”侍衛(wèi)走到太后的跟前單膝跪地恭敬的抱拳道。
腳下抬起,離開了最后一個臺階,下一站,她要布更大的局,她要為她的女兒報仇,要為,她亓元解除心頭之恨!
米城城主府,浲常武臉紅脖子粗的瞪著跪在桌案前的謀士,忍住要抽打他的沖動,虎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裂了縫隙。
“你為何要私自讓四萬人馬停止攻打東西大營!”他怒吼道,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謀士抬起頭,誠恐的說道:“城主大人,短短一天,咱們損失的人馬夠多了,在非常時期,一定要保住軍隊的元氣啊!”
“你以為我的軍隊是孬種?就算拼人,咱們十五萬大軍足足將十萬禁衛(wèi)軍一口吞下,那些在王城養(yǎng)肥了的庸人,戰(zhàn)斗力怎敵我的虎狼之師!”浲常武鏗鏘有力,胸有成竹的說著。
“城主大人,您的目的在下明白,但是強攻不是好辦法。”謀士說道。
“哦?你有何妙計?”浲常武斜睨著跪在地上的謀士問道。
謀士見城主聽自己的意見,面上一喜,連忙直起腰說道:“既然大公子是被定賢伯那妖女殺害,那便要逼妖女親自出來應(yīng)戰(zhàn)。”
“哼,你這也是妙計?誰不知道赫連澤那小王一直護著赫連闌兒,他能容許?”浲常武嗤之一笑道。
“那就讓他不得不容許。”謀士眼里閃過一絲精光說道,隨即抱拳道:“城主大人,您想想看,一個包庇奸細的罪名會讓一個封王如何面對他的大臣,他的百姓?”
浲常武正要問詳細的佳話,卻被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所打擾。
“報——報告城主,城門口太后尊駕已到,是否出門迎接?”侍衛(wèi)跪倒在外面聽候浲常武的決斷。
太后?那女人又要買什么關(guān)子?自己已經(jīng)昭告天下封國太后是奸細,那便不能再接觸,否則到時候皇帝陛下問起,自己是百口莫辯。
想到其中的利害,浲常武開口道:“快將太后迎進來。謀士,看來一切都來早了,早晚都一樣,那就將寶物請進來,捉了這個西蛉國的奸細!”
“是,在下這就去請。”謀士拱手說道。
被侍衛(wèi)迎進來的太后看到?jīng)统N淠歉睈盒牡淖炷槪渎暤溃骸霸缰滥闶莻白眼狼,就應(yīng)該那時候餓死你。”
當(dāng)著大庭廣眾,他浲常武又不是個傻子,怎么肯能會輕易著了這女人的道?
“太后娘娘說的什么下官不明白,想必娘娘此番前行,一定是舟車勞頓,應(yīng)該要好好的休息一番。”浲常武說罷,臉色忽然一變,退出剛在站著的地方,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符咒,嘴里念著咒語,銀光一閃,環(huán)繞在原地的白光接地而起,直直投向天空,將里面圍的密不透風(fēng),在太后的周圍形成了屏障。
“呵呵,御空符。”太后像是早就預(yù)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淡定的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屏障,被上面的灼熱給燙的收回了手。
御空符,只是一個沒有什么作用的空幌子符咒,也不知道浲常武這廝又被誰給糊弄了,這個符咒只能維持一刻鐘,時間一到,雖說還有屏障,但卻可以憑借巽風(fēng)符咒隔空傳物。
浲常武看到了這一細節(jié),總算是放下心。
那火魅兒說太后會將人變成石雕,有了這張符咒,只要不靠近,看她如何囂張!等到將那赫連闌兒殺了,就沖著太后寵愛定賢伯的份上,肯定會發(fā)怒,然后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然后皇帝一到,解除符咒,設(shè)下一局讓新皇上親眼看見太后是怎樣將活人變成石雕。
到時候,自己說的話,不信,也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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