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父子倆雖然吵吵鬧鬧,終歸還是沒有傷了和氣。
用一句話說,就是不見了思念成疾,見了拳腳不離,上輩子真的是冤家。
蕭燁感覺到張啟然的落寞,伸出右臂將啟然攬在懷里,“小然,你會考慮嫁給我嗎?”
“嗯,應該會吧。”張啟然難得漏出小女人般的模樣,調皮的說著。
蕭燁明白那些年小然嫁到王宮心里有多不愿,深宮大院,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但為了以后,他絕不再提那些陳年往事。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們還有大好的未來要攜手共度。
東南的日頭漸漸的往南方移去,實墩的城墻陰影也隨著光線而遮住了忙前忙后,大汗淋漓的布粥侍衛,一直到了傍晚,張家的布粥才算是結束。
但是王城卻是十二個時辰輪流,防止這些災民中間有差錯出現。
“蕭燁,你不是說要陪我買菜嗎,怎么到了這里?”張啟然顯然對中書府有些抗拒,手下也不自主的想要往后抽離。
卻被蕭燁緊緊的攥住,他寬慰道:“小然,剛才我們說過了承諾,你會嫁給我的,那就不要怕這些,一切有我。”
張啟然動了動嘴角,余光看了一眼身邊的蕭燁,手上的抗拒也漸漸的小了小。
“你們要成親?”
坐在中堂悠閑自在喝茶的蕭老當蕭老得知自家兒子要娶張啟然,手上的書本抖落在地。
老臉糾結的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可以打個結了,這算是哪門子事兒。
張啟然可是當過王后的,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面往哪放?
他活了這么久,就沒聽過臣子娶后宮女人的道理。
“不行,老夫不同意。”蕭老當著張啟然的面果斷的拒絕道,八字胡在嘴皮子上方一抖一抖的,恨不得全都豎起來。
蕭老的這個果斷決定,早已讓心堤不堪一擊的張啟然覺得黑暗無望。
她就知道會失敗的,她知道的……為何還要和蕭燁厚著臉皮來,這和自取其辱有何區別?
“伯父是介意啟然以前為人妻的事情嗎?”張啟然紅著眼睛,癟嘴反問道。
蕭燁怕啟然會過度傷心,連忙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自己苦苦愛戀了啟然十多年,他絕不能再允許啟然離開自己!
“當然不是。”
蕭老轉過身連忙否認道,看著站在眼前的兩個孩子,他有一瞬間真的動了惻隱之心。
只是張啟揚受了重傷,以后張家是沒落還是興起都難說,他蕭家,是一定要興盛的。
“要不這樣,啟然,你只要答應做燁兒的平妻,老夫這就為你們辦婚宴,如何啊?”蕭老嘆了口氣,征詢道。
“平妻?”張啟然眼神一滯,張著嘴喃喃道,她沒有聽錯吧。
“父親,您為何要咄咄逼人啊?”蕭燁有些氣急敗壞的反問道。
“父親也是為了你好,啟然嫁入王宮三年,未生得一兒半女,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爹這也是為了讓咱們蕭家延續香火著想。”
蕭老終于說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蕭家只有燁兒一個后輩,繁衍子孫的重擔就得落在兒子的身上。
“爹,我真的是受夠你迂腐的思想了!”蕭燁紅著眼拉著張啟然,頭也不回,決然而去。
他沒有想到,爹竟然會當著小然的面血淋淋的揭開往事的傷疤,要是知道這樣,他一定不會這么快帶小然去蕭家。
“你爹說得對。”被蕭燁拉著直沖沖往外走去的張啟然突然頓住腳步,木訥的開口道。
蕭燁心里抽痛了一下,轉過身捧住啟然的臉頰,道:“小然,不要去在意我爹說的話,估計是我們進展的太快,讓他接受不了。
這些時日我就住在你家,等到時機對了,我們再去。”
“蕭燁,若嫁給你真的是平妻,我寧愿不嫁!”張啟然語氣堅定的說著,她不容許這件事情發生。
她仙去的母親就是因為心中的執念,忍著委屈嫁給一個當時早已妻妾成群的那個人,換來的只是夜夜忍受孤獨,白天還得給那些小妾好臉色。
做的不論好壞,只要那些狐貍媚子吹點枕邊風,母親又會被毒打,她不要再步母親的后塵。
“我不會讓你做平妻的,我蕭燁的女人,唯有張啟然一個,我不是我爹。”
蕭燁堅定的說著,但低著頭的張啟然依舊沒有什么反應,他明白小然心里的委屈,伸出手與她十指緊扣,緩緩的走在悠長的街道上,逐漸消失在燈火輝煌的遠處。
路上奔波了十多天的赫連澤早已渾身疲憊,看著前方廣闊無垠的大海,陣陣海浪往沙灘襲來,帶來腥咸的潮風。
“風,你真的確定闌兒還在東方?”他問道。
“這幾日我與那玉佩的感應愈加強烈,敢肯定,小南瓜應該還在海的那邊。”風伸出五指肯定道。
“大海上也能住人嗎?我在書籍里只看到過上古傳說中,鮫人就住在海里,難道姐姐是被鮫人救走的?”
星承坐在赫連澤懷里,抬起頭疑惑的問道,“但是鮫人住在海底,姐姐是人,不可能住在海里的。”
“我們去問問當地的漁民,他們經常出海,若是知道這附近的海域有小島,也就有了把握。”赫連澤說著翻身下馬,將馬上的小承也抱了下來。
三人牽著馬頭,腳下踏著松軟的沙灘。
看到前面有幾個漁民坐著船在淺海撒著漁網,忙走過去揮著手臂大聲的喊道:“兄臺!兄臺!”強烈的海浪聲讓赫連澤的聲音只有蚊子叫一般,遠處的漁夫并沒有聽見,依舊撈著海里的魚。
赫連澤不死心,周圍就只有那幾個人在,但是自己不會游泳,只能無助的呆在原地,時不時的呼叫著。
“小伙子,聽你在這兒叫了半天了,是遇到問題了嗎?”一個老婦人拿著一個木盆,走過去問道。
赫連澤見到老婆婆,連忙客氣的笑道:“老人家,您可知在海的對面是哪里?”
“海的對面?”
老婆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三人,放下木盆,卷起袖子擦著手說道:“這個海大著嘞,我兒子經常出海,從來沒有見過海上還有別的地方。”
“比如說小島之類的。”赫連澤不死心的問道。
老婆婆聽到赫連澤的這個話,笑呵呵的說道:“小伙子,這片海域咱們村早就熟悉了,凡是船能抵達的地方,都沒有見過小島。”
老婆婆的話讓赫連澤瞬間跌入了冰窖,不可能!
老婆婆見這幾個人衣著不凡,試探的問道:“幾位是從大城池來的吧,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到老婦家將就一晚?”
“也好。”赫連澤點點頭,跟著老婆婆來到漁家小院。
“老奶奶,這些是什么呀?”星承看著院子里擺放的“黑草垛”好奇的問道。
“那些呀,是海帶和紫菜,今晚奶奶給你做好吃的。”老人家很是喜愛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粗糙的手摸了一下星承光滑的臉蛋。
初來乍到的星承也很樂意讓這個和藹可親的老奶奶摸自己的臉蛋。
晚上,三人客氣的坐在桌子旁正要上菜,老人家的兒子和媳婦便按時來到家,將白天撈的魚和菜放在家門口,等著晚飯過后再整理。
“喲,家里有客人啊!”
漁三兒一進門就看到站在里面的三人,連忙熱情的笑道:“坐坐坐,嘿嘿嘿。”
黝黑的皮膚在三人的身邊很是惹眼。
飯桌上,老婆婆給星承舀了一碗紫菜雞蛋湯,笑道:“小孩子多吃這個,身體壯實。”
“謝謝老奶奶。”星承有禮貌的雙手捧著碗,喝了一口點點頭,“真的很好吃。”
老婆婆看到如此乖巧的小娃娃,越發的喜歡了,旁邊的小媳婦也是看著星承笑瞇了眼。
“不知道幾位怎么稱呼?”漁三兒看到兩位公子都氣質非凡,好奇的問道。
“我們是同胞兄弟,姓風。”赫連澤客氣道。
“原來是風公子。”漁三兒點點頭,狼吞虎咽的吃著飯。
“三兒,這兩位公子今天問這片海上有沒有小島,娘只聽過幾年前他們說的,你外面去多了,有見到過嗎?”老婆婆不忘將客人的疑問告知兒子。
“島嶼?”漁三兒放下碗筷,皺著眉思索道:“如果是現在,那肯定是沒有島嶼嘍。”
“什么意思?”赫連澤聽出了話里面的蹊蹺,忙放下碗筷問道。
“這也是近幾年我才知道的,每年的十二月到一月,只要駛出海域,到那片最大的礁石處,就能看到有一條只有一丈寬的水面會結冰形成冰道,從那里走,還真的有一個島嶼,只是上面除了森林,什么都沒有。”
漁三兒有些惋惜的說著,剛開始發現的時候,村長根本不讓他們走那條奇怪的冰道,說那是海神降臨人家,不能讓凡人去破壞凈土。
最后,他們幾個小伙子忍不住好奇,直接背著村長,偷偷來到冰道上走了過去,結果還是很失望,除了樹林,什么都沒有,他們可是將小島整整轉了好幾圈。
從那以后,基本上就沒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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