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耳邊忽然安靜了下來,星闌抬起眼皮,小腦袋努力的往后仰著,卻只能看到赫連澤長滿青色胡茬的下巴,“喂,你這是什么表情?”
赫連澤凌亂的垂下眼眸,不確定的問道:“闌兒,難道你是鮫人?”
“我倒是愿意成為鮫人,擁有上千年的壽命,還有一身御海的法術,和神仙一樣。但是,我卻不是。”
聽到星闌的這一席無心話,赫連澤的心更加的抽痛著,強顏歡笑道:“若是我沒有猜錯,忘念前輩就是你的母親?”
“真聰明!”
星闌掙脫赫連澤的懷抱,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抱著他的脖子吧唧的親了一口,在臉頰上。隨后和赫連澤對視而坐,盤著小短腿,可愛的笑著。
“真沒想到,這一次東渙島之行,竟然會讓你尋得親人,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大圓滿。”赫連澤寵溺的摸著星闌的腦袋,笑道。
星闌努著嘴,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瞅著這個男人,“赫連澤,閣主到底給你說了什么,怎么感覺你怪怪的,不是發呆,就講人生大道理,不會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又或者是你見到了傳說中的鮫族,有些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
赫連澤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回答星闌的問題,快速的脫掉自己的外套,拉開床內的錦被,直接按倒還一臉興奮的星闌,閉上眼睛睡覺。
不會吧,這廝有這么瞌睡?被赫連澤抱住的星闌渾身動彈不得,憋屈的看著屋頂垂落下來的帷幔。
“喂,你送開一下,我想轉個身。”躺了許久的星闌只覺得自己渾身麻木,不滿的開口道。
“嗯。”赫連澤依舊閉著眼睛,厚重的鼻音響起,將雙臂微微松開。
星闌見機轉了個身,抱住旁邊的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身邊的赫連澤緩緩睜開鳳眸,勾起嘴唇,將身體往前挪了挪,再一次抱著星闌,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漫漫長夜無限好,但是……
“啾啾!”
還沒有完全睡熟的星闌耳朵動了動,睜開雙眼看著緊閉的窗戶,外面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就算是鳥叫,也是一只欠扁的鳥才會神經兮兮在這里亂叫。
鳥叫聲剛停下,窗戶便被悄悄的打開,“小南瓜,出來!”外面鬼鬼祟祟的風往四周環顧了一番,朝星闌揮著手努力壓低聲音說道。
星闌癟著嘴搖搖頭,表示她現在沒法出來。被赫連澤抱的氣都上不來,怎么可能安全逃脫。
“你放心,這家伙已經睡死了。”風繼續開口道,時間緊急,要是藥效時間一過,一切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真的?”星闌抬起頭小聲的問道,見風非常肯定的點著頭,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赫連澤的胳膊抬開,咧著嘴大氣不敢出一聲,悄然無息的從窗戶上爬了出去。
腳下還沒站穩的星闌就被旁邊急不可耐的風,從腰上一攬,消失在了原地。
等來到目的地的時候,星闌才開口道:“有什么要緊事,非得三更半夜說。”
“玉佩呢?”風著伸出手著急的問道。
“我給阿澤了。”星闌回答道。
風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雙手叉著腰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指著星闌道:“你去,趁著他醒來之前將玉佩交給我。”
“那是他的,給你做什么,你們的事情明早自個兒處理去。”星闌迷糊的看著風,不知道這個家伙又要搞什么鬼。
“這不僅僅是我們的事情,還有你,小南瓜!”風伸出手指戳著星闌的肩膀提醒道,“那枚玉佩和赫連澤相生相伴,若是玉佩沒了,他也會死的!”
“啊?玉佩怎么可能會消失,安全著呢。”星闌先是一愣,隨后失笑道,無奈的看著小題大做的風。
“你這丫頭是不是在東渙島呆傻了?你知道這里的千素閣主為何要留著你,你真的以為她是要真心救你啊!”
戴著面具的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聽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已經借著珠光,紅透了的脖子,估計是著急的有些上頭。
“風,你總得要給我說清楚事情嘛,折騰了半天,你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沒說出來,我怎么會知道來龍去脈來幫助你?”星闌有些頭疼的說著。
“若是我知道就不用你了,這個千素原來是赫連澤的師父,二十多年前教授過他醫術和武功,剛才他和千素對話,我能感應得到,千素接二連三著重提出玉佩的事情,估計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你是說閣主對阿澤的玉佩有興趣?”星闌猜測道。
“顯而易見,時間不多了,你趕緊將玉佩拿出來交給我,否則,我真的害怕赫連澤出了什么意外。”風有些懇求的說著。
“好。”星闌點點頭,轉頭往忘念的院落快步走去。
風奇怪的摸了摸后腦勺,他咋感覺小南瓜太過的淡定,以前好像不是這般模樣。
玉佩和赫連澤相生相伴,千素接二連三提出玉佩的事情。回來的路上,星闌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風今晚給自己說過的話。
“這枚玉佩的功效可是天下無雙,不僅可以讓人死而復生,還可以讓天下失散的親人重新相聚。只不過前者,就需要一定的條件來交換。”那日閣主的這番話確實奇怪,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不知不覺,已然到了門口,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乖乖的躺在床上。見阿澤依舊閉著雙眼,姿勢也未動過,才松了口氣。
伸出手,大氣不敢出一聲,指尖逐漸靠近白色的腰帶,將玉佩取下來揣到自己懷里,再一次起身往窗戶爬去。
“闌兒,你干什么?”睡在旁邊的赫連澤感覺到身邊的動靜,一睜開眼就看到星闌趴在窗戶上。
糟糕,被發現了!看來風給的迷藥藥效已過。
“嘿嘿,沒什么,就是睡不著覺,來這里吹吹風。”星闌狗腿的笑著,尷尬的將搭在窗沿上的右腿放了下來,像是沒事人一樣,重新將窗戶關住。
赫連澤睜著倦意的雙眼,無力的右手拍著褥子,說道:“夜里風寒,快過來睡覺。”
“哦。”星闌應了一聲,僵硬著身子平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她,豈能這樣輕易入睡,就這樣干瞪眼,瞪到天亮。
翌日,臉色陰郁的千雪依舊穿著橙色短裙,翹著下巴,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的來到食堂。
余光一瞥,就看到那個丑女人和死男人坐在角落里,膩死人的互相喂吃的。三三兩兩來到食堂的學生們也看到了角落里的二人,紛紛露出八卦的表情低語著,團在一個個桌子上討論的不亦樂乎。
“我要紅燒章魚和麻辣章魚。”走到窗口前,千雪端著盤子對呈放的阿姨大聲的命令道。
候在一盤的忘念見千雪成心難為人家,便走到窗口拿起勺子說道:“這里只有紅燒的,麻辣沒有。”
千雪看到忘念,肚子里的氣咕嘟嘟的往上升,哐啷一聲將盤子放在窗口上,雙臂環胸,挑著眉梢說道:“本姑娘今兒個還就要麻辣章魚。”
忘念收起了好脾氣,對等在后面的學生到:“你先來。”
“等等!”千雪霸道的伸直胳膊將窗口堵住,對忘念到:“把勺子給我。”
忘念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將肚子里的話咽了下去,冷冷的去過備用鐵勺放在窗口。
一下,兩下……
一個盤子內沒有米,全數裝的是紅燒章魚,而后拿起辣椒罐咣當當的亂擠一通,好好地飯菜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很滿意自己成果的千雪這才算是將位置讓了出來,拿著筷子直沖沖的往角落里走去。
后面的學生間章魚沒了,不由得苦瓜著臉。
“怎么樣,這個海螺是不是很好吃?”
星闌左手拿著大海螺,右手拿著筷子將里面的嫩肉挑了出來,還不忘將后面黑色的東西去掉,喂到赫連澤的嘴里笑嘻嘻的問道。
“嗯,味道很純正。”赫連澤很是享受的贊美道。
“哈哈哈!”
星闌樂開了花,指著盤子里的東西說道:“你知道嗎,這個叫海螺腦,吃了會中毒的,當初要不是娘親提醒我,我還給一股腦兒的全吃了。”
赫連澤無奈的低頭笑著。不經意的一笑,恍若朔風十里,吹拂千紅萬紫花海;夏日暖陽,照耀山河萬古。
不僅是星闌,就連坐在周圍的幾個小姑娘,也都露出欣賞的目光。
“真羨慕星闌,竟然可以和那位畫師在一起。”回過頭的女孩笑嘻嘻的說著。
“哎呀,你就別羨慕了,旁邊的某人臉上都可以蘸墨水寫字咯。”坐在旁邊的另一個女孩看著對面某位男同學,噗嗤一笑。挑完事的她快速起身轉戰別桌。
女孩瞥了一眼男生,努著嘴道:“怎么,才一天沒夸你,你就吃味?”
“哼!”男生不滿的低下頭,手里剝好的蝦仁一臉不情愿的放在女孩的碗里。正所謂沉默是金,他是將這個道理發揮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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