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澤取出深海玉骨針,想要替師父將體內(nèi)亂竄的氣息平穩(wěn)住,卻被千素用手擋住。
“師父,你……”赫連澤看到師父眼中的倔強(qiáng),無奈之下只好將深海玉骨針收回錦袋,站在一旁。
千素銀牙一咬,吃力的站起身,若無其事的看著身邊的星闌,淡然開口道::“澤兒估計給你說了這件事情,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我……”
站在旁邊的星闌無助的看著千素,轉(zhuǎn)而看向?qū)γ娴陌桑彀蛷堥_,卻凝噎的說不出話。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切就像是夢游一般,她該相信誰的話?
心中的瞻前顧后讓她慢吞吞的從懷里掏出玉佩,交給了赫連澤。在放到溫?zé)岬恼菩闹校顷@的神經(jīng)被上方散發(fā)的溫度刺了一下,最后還是乖乖的松開食指和拇指。
開口道:“只要這一次能治好阿澤。”
這是她唯一的要求,若是阿澤命不久矣,她該怎么辦。
赫連澤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勾起嘴角,只要能和她生死不離,這個交易,對他而言,并無不公。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住玉佩,一股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直接將手里的玉佩震碎,散落在地。
海市內(nèi)沒有風(fēng),看著地上白色的碎末,兩人的心中都有了一個答案。
千素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笑容僵硬在臉上,瞳孔緊收,揮起手聚集了雄厚的內(nèi)力,毫不留情的打在旁邊星闌的胸口處,卻被赫連澤反手用內(nèi)力推出。
“砰——!”地面海底晃上三晃,空氣墻外面的污濁又被這一波動而蕩起灰土土的汩汩粉沫。
內(nèi)力不相上下的二人都被這股強(qiáng)對抗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阿澤!”
星闌沒有想到赫連澤竟然會徒手和千素對抗,連忙跑過去接住了快要倒落在地的赫連澤。
男性的身架本就寬大沉重,被內(nèi)力余波牽連的星闌為了扶住赫連澤,雙腿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接著而來的,是細(xì)微的咔嚓聲。
膝蓋傳來的斷裂聲讓她咧開嘴巴倒吸一口涼氣。
“闌兒,這一次,我終于可以為你抵擋傷害,不要哭。”
赫連澤感覺自己的內(nèi)臟都被震得移了位,卻努力佯裝無事,勾起嘴唇滿足的摸著星闌的臉頰,在替她拭去淚水。
運(yùn)氣背了,做什么事情都背。
想要去親手擦掉心愛女人的淚水,卻又被卿靈草燙傷,右手的指尖已然成了紫青色,浮起“一觸即發(fā)”的水泡。這些痛,他不在意。
“咳咳咳……”
重傷,怎能裝得住?還沒說上幾句話的赫連澤因為氣息不穩(wěn),瘋狂的咳嗽著,將血全都咳了出來。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染紅了星闌顫抖著的左手。
“你個傻子,你是人族,你明不明白,不必為我這樣做,我一個人可以處理好的。”
星闌哭腔著聲音凝噎道,看到遠(yuǎn)處的千素也沒有動靜,再一次動用了體內(nèi)的木系靈源,替赫連澤修復(fù)著內(nèi)傷。
青色柔和的靈氣猶如初春嫩芽般形成絲絲縷縷的條狀物,在赫連澤的后背反復(fù)的穿梭著。
“闌兒,不必為我耗損你的精力。”臉色異常的赫連澤哆嗦著發(fā)白的嘴唇,費(fèi)力的開口道。
“閉嘴!”星闌兇狠的震懾道,紅眸中盡是焦慮。
她不是生氣故意吼他,而是心疼,千素是鮫人,擁有厲害的靈力傍身,而她身體內(nèi)住著一個奇怪的靈源,才可以勉強(qiáng)與千素對抗。
可是阿澤只是人族,被靈力重傷,若是出了意外,自己該如何自處?
果然,赫連澤剛張開的嘴巴再一次閉上。
“星闌,你為何用假玉佩來騙本座?”千素捂著胸口,艱難的坐起身,面容悲切的盯著眼前的二人,咬著牙逼問道。
“因為,你是鮫皇。”星闌毫不畏懼的將目光迎了上去,一場靜止的心戰(zhàn)交鋒正式上演,隱匿在空氣中的煙硝味逐漸濃重。
“因為,你就是那個手刃先鮫皇的鮫女。”
詭異暴戾的紅色桃花眼冷靜的與妖艷的墨綠色瞳仁對視著,額頭青筋暴起,臉頰上的卿靈草顏色再一次加深,緩慢的流動著。
“哼哼!”千素低笑了一聲,老謀深算的她怎會放棄這樣一個絕好的機(jī)會。
看著星闌懷里面容痛苦的赫連澤,似是無心的開口道:“想不到,一個被臨江太上王從子桐山下收養(yǎng)的女孩兒竟然不是人族,瞅瞅那眼睛和臉上的符紋,竟然還會使用木系靈力,星闌,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不知道。”
星闌想也沒想的果斷回答道,轉(zhuǎn)而垂下眼眸深情的看著昏迷過去的赫連澤,右手替他拭去嘴角的鮮血,左手依舊散發(fā)出木系靈力替他療著內(nèi)傷。
“閣主,千年過去了,那個人族小伙依舊是您的心結(jié)。”
沉默許久的星闌見赫連澤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便收起了木系靈力,將他平穩(wěn)的放在地上,站起身來到千素面前。
“是啊!”
千素圓瞋著雙眼,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但又像是自嘲般語氣僵硬的說著,“所以,玉佩呢?”
“你騙了我。”星闌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千素,眼里意味不明的說著。
“你可真聰明。”千素喪氣的垂著頭。
“阿澤的沙蠱本就已經(jīng)治好,他為什么還會和你串通一氣來騙我?”星闌平靜的問道。
“串通一氣?”
千素嗤笑了一聲,無所謂的開口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誰讓你是個短命鬼,只能活二十歲,你的那位癡情郎可真癡情,聽說你只能活二十歲,就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
“你釣魚的線拉的可真長,從阿澤出生就開始謀劃,給他教授醫(yī)術(shù)和武功,到時候再將他的命用所謂報恩的名義光明正大的收回去,為的就是就你那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幾個千年的愛人?”
星闌痛心疾首的反問著,為何命運(yùn)如此不公,在阿澤出生之時就被陷入這些所謂的權(quán)力斗爭中做犧牲品,問過他嗎?這些只不過是強(qiáng)加在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倫理道德累贅罷了。
“若是赫連澤死了,你也會和我一樣不擇手段。”千素只出一言便準(zhǔn)確的擊中星闌的心臟。
“是的。”星闌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但是,我不會讓阿澤死去的,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毫無用處。”
“倘若呢?”
“沒有倘若,未來不是如果。”星闌果斷的對千素說著。
隨后蹲下身子,平視著千素,伸出右手,露出鮮紅的長指甲貼近她如玉般的肌膚,開口道:“前輩,放過阿澤好么,這枚玉佩是他的東西,你是不可能拿得到的。愛人已逝,你能獨(dú)自支撐這幾千年,想必有足夠的能力來釋懷這個噩耗。”
星闌叫了一聲前輩,讓千素心頭一顫。
“但是,你曾經(jīng)不也是為了執(zhí)念而活?”千素參透女孩兒的內(nèi)心,開口道。
星闌眼中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垂下眼簾,開口道:“我不是圣人,阿澤也不是,我們不可能為了你,將我們的命白白搭上。”
“你別忘了,是我救的你,若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還怎么可能會幸運(yùn)的見到自己的母親。”千素豎起秀眉壓低聲音,冷冷的提醒道。但是眼底的不舍,出賣了她這句所謂的狠話。
“你讓我做什么,我可以去考慮,但是阿澤不行,因為你是在他懵懂無知的時候利用了他!”星闌不敢直視千素的雙眸,垂下眼簾,倔強(qiáng)的反駁道。
“捏碎玉佩?虧你想的出來,阿澤和玉佩相伴相生,若我猜的不錯,玉佩若是碎了,阿澤的壽命也會消失。你好自私!”說到最后幾個字,星闌壓重了語氣。
“是外頭的風(fēng)給你說,捏碎玉佩澤兒會死?錯了,都錯了。星闌,玉佩不過是澤兒出身之后身上帶的,即便沒了玉佩,澤兒依舊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你覺得,這件事情我會騙你嗎?”
千素蹙著眉頭,定定的望著星闌解釋道。
“我不知道。”星闌回答道。
“原來,在你的心底。一直覺得是我在操縱著澤兒的命運(yùn),對么?”
“對。”星闌的雙眼更加的猩紅了不少,話尾的余音,中氣不足,虛浮無力。
“看來,你是軟硬都不吃了。”千素語氣驟冷,恢復(fù)鮫人的模樣在星闌面前一閃而過,瞬移到空氣墻外圍,用墨綠色的法術(shù)將空氣墻包裹的密不透風(fēng)。
“什么時候想好了,本座再放你們出來,在此之前,你們會感受到空氣的流逝,若是一心想要和本座作對,你們的下場,只有死。”
海中傳來千素威嚴(yán)冷漠的聲音。頓在海中的她望著半空中還站著的蒙面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千素不遠(yuǎn)萬里去封國找尋澤兒,是因為在因緣石上察覺到了散落在人族的鮫人氣息。
澤兒身上好似有著鮫族的氣息,當(dāng)時望著襁褓中氣若游絲的孩兒,她才在六年后決定再一次返回人族,給他教授醫(yī)術(shù),傳授武功,為的,就是要讓澤兒活過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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