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偏遠的宣陽街竟然也會出現干尸。剛才聽守城士兵說,干尸的來歷多數都是聚集在西市以及南街的繁華地帶,怪物出現在這里,委實怪異的緊。
“奇怪,既然它可以在短時間內吸食了術士的精氣,為何你們會安然無恙?”站在距離干尸三步之外,星闌蹲下身子看了一番,現在天色已經快黑了,黑漆馬虎的玩意,也看的不大清楚,只好作罷。
“星闌,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大侍衛苦瓜著臉不滿的嘀咕著,星闌的這番話是成心的詛咒他們啊。
“闌兒的意思是,怪物或許一次只能吸食一個人的精氣。”站在旁邊的赫連澤解釋道。
星闌轉過身,挑起眉梢咧開嘴笑了一下,她只是隨便問了一句,竟然會讓阿澤想到離事實真相更進一步的關鍵點上。
“原來是這樣。”大侍衛拍了一下腦門恍然大悟道,隨后問:“星闌,賢王爺,那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咱們什么都不懂,還是不要破環現場,你叫仵作過來在這里驗尸。”星闌站起身將桃木劍扔在干尸的旁邊吩咐道。
“是。”大侍衛抱拳道,隨后和子陵一起結伴離去。
兩刻中后,劉仵作聽到定賢伯府上又發現了干尸,連忙帶著一班子人騎著馬往后院趕來。
走入后院,便可以看到一個干尸躺在地上,尸體周圍站著握著夜明珠的賢王爺和定賢伯,忙上前作揖道:“下官參見賢王,定賢伯。”
“免禮。”赫連澤走上前用手虛扶道。
劉仵作這才揮了揮手,讓學生們用袋子將干尸包住放在最近的磚房內檢查。以往接到的干尸都是丟棄的時間在三個時辰之后,如今得到了一個不足兩刻鐘的干尸,想來在此身上的線索也會更加的明顯許多。
“不知,劉大人可有發現?”兩刻鐘后,子陵站在門口一個勁兒的盯著前面的黑家伙問道。
后院的一個小磚房里站滿了人,整個屋子被蠟燭照的亮堂了許多,只見劉仵作的學生拿著一盞蠟燭,十分完美的配合著劉仵作的動作。
劉仵作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花白的頭發被梳的整整齊齊,沒有向其他官員一樣留著胡須,反而如年輕男子一般將胡須處理的干干凈凈。
此時正帶著白色手套,手里拿著刀具割開死者的衣服,在干尸的外表進行了簡單而精密的查看。
一刻鐘后,劉仵作才直起腰,對身邊的子陵問道:“這位公子,你是說你親眼看見了怪物吸食人的場面,那怪物的模樣可否詳細一說,本官也好給刑部上交詳細資料。”
十多日了,沒有人親眼看到過怪物的真面目,今日他聽說定賢伯府的一個侍衛親眼目睹了事發案現場,或許,在無頭緒的案件中會找到一些線索。
子陵點點頭,回憶起剛才,他平靜的開口道:“那是今天戌時一刻左右,我們三人帶著術士去后院做法,約摸做法剛開始,那怪物便毫無預兆的飛了過來,是一個紅色的,若我沒有看錯,應該是穿著一個紅色斗篷,看不清容貌,身手敏捷,依照體型來看,很像人。”
“紅斗篷?像人?”劉仵作皺起了眉頭,這可真是有些難辦了,像人的怪物,他可是從來沒有聽過,“那你可還注意到什么?”
膽小心大的凝安也是止不住好奇往桌面上時不時地瞅著,當她聽到紅斗篷的時候,渾身汗毛瞬間豎起,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子陵搖搖頭,道:“沒有了,那怪物只要在人面前一晃,人直接就會變成干尸。”
劉仵作若有所思的盯著干尸,隨后抱拳道:“多謝賢王爺,小郡主還有這位公子給下官的材料,這具干尸目前從表皮來看,倒也像是縱欲過度的模樣。”
術士縱欲過度?驚世駭俗的消息直接在磚房中炸開了鍋。
房間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直接紛紛看向無辜的子陵,星闌歪著嘴道:“子陵,你找的術士不會是假的吧?”
“我……”
子陵眼睛閃爍了一下,苦惱的摸著后腦勺,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在街道上就碰到他站在路邊,舉著一個牌子,渾身穿著黃色道袍,打扮的有模有樣,這才請他過來做法。”
果然,心善的子陵是真的遇到了江湖騙子,星闌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
“原來是他娘的江湖騙子,我呸!”
老四向來是個火爆脾氣,現在得知上當受騙,在看著這個龜孫子被吸成人干,渾身不爽的朝尸體旁邊碎了一口唾沫,覺得不盡興,直接揮起拳頭想要將死去的術士砸成粉末。
被旁邊眼尖的大侍衛擋住,提醒道:“不可亂動尸體。”
老四這才一臉不滿的收起拳頭,抬起腿往外走去,消消火氣。
劉仵作命令學生將尸體裝在布袋中,離開之際對赫連澤拱手道:“賢王爺,下官檢驗過的二十四具尸體之時,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便是都有縱欲過度的現象。”
“本王知道了,多謝大人。”赫連澤點點頭,客氣的說著。一行人目送劉仵作離開了定賢伯府,才都到梅園進行商議。
“子陵,這幾日你出去的頻繁些,除了這些消息,你還知道什么?”回到梅園的星闌坐在椅子上問道。
府上已經冷清了許久,今晚好在大家都在,凝安才大著膽子和大侍衛三人去廚房準備做些膳食充充饑。
“還有泠雪樓。”
子陵摸著下巴開口道,“當初樂大人去了泠雪樓,當晚就召了泠雪樓的花魁,叫夢雪,不對,是雪夢。不過凌晨王尚書就接到一個案件,說是在郊區找到了一具干尸,經過檢查,就是樂大人。”
“泠雪樓,花魁雪夢?”星闌對泠雪樓有種強烈的排斥感,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旁邊坐著的赫連澤。
一股涼颼颼的陰風在赫連澤的脊背上刮來刮去,心虛的握著手里的水杯,降低存在感。“赫連澤,你對泠雪樓熟悉的很,給我說說唄。”
果然,闌兒還是對幾年前泠雪樓聽到的聲音耿耿于懷,看來得找個時間跟她坦白。聽這丫頭陰森森的語氣,恨不得將自己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雪夢,是哪個小美人啊,花魁的話,你們男人應該都了解一二。”
星闌見身邊的赫連澤一聲不吭,將頭都能低在桌子下方,陰惻惻的開口道,說話的同時直接左臂一用力,從衣領上將某人拽了起來。
“呃……那個……”赫連澤生生咽了口唾沫,弱弱的開口道:“我其實……其實我不認識什么雪夢。”
“她不是花魁么,你的老相好。”星闌刨根問底道,三哥可是將這家伙的風流事跡一字不落的給自己說過。
“我認識的花魁不叫雪夢,泠雪樓每四年都會進行一次花魁選舉,你說的那個花魁是連任兩屆的泠容,不是什么雪夢。”赫連澤解釋道。
星闌聽到這番話,挑起了眉頭,“看來,雪夢的嫌疑很大。”
“但是她被無罪釋放,現在仍在泠雪樓。”一旁的子陵胳膊柱在石案上說著。
“無罪釋放?”星闌錯愕的看著子陵,眼珠子轉了轉,看來這個雪夢的來路,不一般啊。
站在一旁的赫連澤怎會看不住闌兒在想什么,嘴角一扯,只能默默的替泠雪樓沒心沒肺,好吃好喝的丫頭祈禱。
“我說這位爺,奴家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干尸。”
牢房里,雪夢釵橫發亂,媚聲媚氣的說著,白皙的肌膚上被粗糙的麻繩勒的蹭紅了皮。就算是被綁在柱子上,依舊保持著她獨樹一幟的風情。
雙膝微微交錯緊貼,裙擺因為動作的原因散落在后,翹起腳尖在地上點著,讓周圍牢房里的囚犯雙眼放光,個個驚嘆不已。
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雪夢好像感覺到了周圍如狼似虎的目光,調皮的隔空拋了個媚眼,嘟起紅潤的小嘴巴啵了一口,惹得被關在牢房內的男人們陣陣壓抑的低吼。
“但是昨夜樂大人召了你,在你的房里消失,最后尸體離奇出現在郊區,對此,你作何解釋?”王易緊盯著雪夢每一個表情,對雪夢的勾引他絲毫不為所動,嚴肅的問道。
“唉!”雪夢無奈的偏著頭嘆了口氣,我見猶憐的風情又讓囚犯們開始躁動不安。
她環視了一番周圍,面色上雖然楚楚可憐,但心中卻是萬馬奔騰,讓她忍不住想要吐槽這些傻大叉和愣頭青們的辦事效率。
隨后繼續用無奈至極的瀲滟的秋波看著王易,輕聲道:“這位爺,奴家也有苦楚。
昨夜是奴家伺候樂大人,但中途樂大人說是要去解手,讓奴家等著他,誰知道奴家等了又等,就是不見樂大人再回到奴家的房里,想來可能是又遇到哪個美人兒,忘了奴家呢。”語氣里面的幽怨味兒十足。
雪夢話一出,牢房中的眾人變為這位可愛的人兒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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