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話語,早已被湮沒在了唇齒交融之中,雪夢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踮起腳尖大膽的吻上了心上人的嘴唇。
翌日傍晚,一陣令人心煩意亂的敲門聲砰砰響起。
“誰呀!”窩在被子里的雪夢生氣的揭開蓋在頭上的錦被大聲的嚷嚷道。她這一叫,也把對面在貴妃椅上熟睡的子陵給瞬間驚醒。
“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雪夢不滿的繼續嚷嚷著。
只聽敲門聲頓時停了下來,傳來泠蘭嫌棄的聲音,“小夢啊,這都晚上了,你真的是睡傻了!”
“真是的……”雪夢噘著嘴一邊嘴里嘀咕不停一邊皺著眉一臉不悅的拖著鞋子散漫的來打門口將門打開。
“什么事兒?”她打著哈欠問道。
泠蘭見雪夢衣著得體,心底暗自松了口氣,說道:“今兒晚上樂家少爺找你。”
“誰?”雪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問了一遍,“樂家少爺?這家伙不會是豬腦子吧?”他爹剛死,他就把持不住了,真是個“孝子”。
“怎么說話呢!”泠蘭故意瞪了雪夢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個大錦袋,沉甸甸的金鈿子在碰撞中錚錚直響,“這些可都是樂少爺給你的小費,等你過去以后啊,還有一千兩黃金呢!”
“等等,我過去?”雪夢的腦回路有些不夠,摸著鬢角蹙起眉頭,斜著眼看向泠蘭反問道。
“是啊。”
泠蘭挑挑眉回答道,一臉的春光煥發,嘴角一咧扭著腰拉起雪夢的手,道:“樂少爺早就派人將馬車停在門外,你可要好好表現啊。”
“意思是讓我親自上門?”雪夢黑著臉問道。
“小夢,別忘了這個東西。”泠蘭沒有回答雪夢的問題,她將裝著沴香的小玉瓶悄悄的塞到雪夢的手里。
低語道:“小夢,這么長時間沒有開張,咱們也不好給上面做交代,今天晚上一定要按照計劃去做,明白嗎?可千萬別耍小性子又讓媽媽在上頭給你求情。”
在里面貴妃椅上睡覺的子陵耳朵動了動,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門口二人的對話,呼出一口濁氣側過身子,看著緊閉的窗戶良久。
“你確定計劃會萬無一失?我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雪夢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壞蛋,小聲的說道。
“哎呦!”
泠蘭揮起手帕嬌嗔了一下,害怕自己的話被人偷聽了去,忙將雪夢拉在樓梯口,低聲道:“你就放心吧,樂少爺是王城有名的二世祖,根本沒什么頭腦,你只管將沴香灑在身上,其余的事情交給媽媽。”
泠蘭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雪夢說動,回到屋的雪夢看著子陵還在睡覺,也不便去打擾他,匆匆穿上外套,隨便描了幾點眉與唇脂便離開了泠雪樓。
聽到夢兒要去趟渾水,子陵豈會坐以待斃,這不,在聽到腳步聲消失之后的他快速穿好衣服,將門閂扣住,而后拿起佩刀從窗戶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來了來了!”
趴在樂少爺寢室屋頂的星闌眼巴巴的瞅著下面的動靜,就差眼皮子互相打架了,這會兒精神抖擻的風忽然從空中現身,提醒著趴在屋頂上的二人。
“可總算是來了。”
星闌只覺得自己等了一個世紀,打了個哈欠才站起身,和赫連澤一前一后神不知鬼不覺的跳了下去,隱匿在旁邊的閣樓下的圍欄處,那里的視野很好,可以看得清屋內的大致情形。
蹲在旁邊的赫連澤眼睜睜的看著日益嗜睡的闌兒,心里的苦澀漫上心頭。
剛才去泠雪樓的風聽到雪夢又接了客,是樂家的少爺,這不,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梅園的二人。不管雪夢和妖怪是什么關系,只要她的出現可以讓妖怪現形,這便是最好的契機。
一輛素簡的馬車壓著地上的雜塵,轱轆吱吱呀呀的在深夜里響動,像極了枯枝般的獠牙在咀嚼著屬于它們的盛宴。
一雙玉足輕觸在地面,每走一步都沒有與地面的摩擦聲,但腳底下的力度卻十分的圓足,明眼人一瞧,此人定是武功深造之人。
隨著穿過一條鵝卵石小道,足部的力道也隨之消失,成了尋常女子那般,嬌柔扭捏。
“雪夢姑娘,請你將手里的盒子交給在下。”府上的管家掛著笑容來到雪夢跟前客氣的說著。
桃紅色的寬大斗篷將雪夢妙曼的身姿遮住,只露出半霞姚顏,用嬌滴滴,但能蠱惑人心的聲音說道:“這可是奴家親手準備的禮物,要送給樂少爺,您不會也要管吧?”
果然是花魁,先不說她說了什么話,單是沁人的聲音,就像是羽毛一樣撓的人心里癢癢,意馬飛騰。
回過神來的管家一想到老爺的慘死,也就瞬間清醒,他語氣剛硬的說道:“雪夢姑娘還是不要為難我們做下人的,你的禮物我們會好好驗收,樂少爺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雪夢一聽管家還是老樣子,輕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將盒子遞給管家,語氣中有一種魔力般的開口道:“那就讓你們好好查看,我先進去了。”
說罷,故意朝管家的耳邊吹了一口香氣,弄得管家忍不住瞇上眼睛貪婪的嗅了嗅。
那種轉瞬即逝的香氣絲毫沒有滿足心頭涌起的欲望,管家轉過身看著走到屋門口的雪夢,勾起一個萎靡的笑容,提著盒子的食指不停的在還殘留著溫熱的木欄上摩挲著。
屋內的樂少爺手里緊捏著管家給自己的匕首,渾身上下已然大汗淋漓。當初父親慘死,肯定和雪夢有密切的聯系,就算是沒有聯系,也要報了這個心頭之恨。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寒月里讓人顫栗的氣候,雖然屋內的炭爐將房子燒的暖乎乎的,但也達不到讓人汗流如水的地步。
樂少爺額頭上剛擦干的汗水又因為害怕的緣故而陸陸續續的冒了出來,只著褻衣的他在床邊如坐針氈。一向欺男霸女的他如今親自召見了泠雪樓又名的花魁,倒是變成了膽小如鼠的家伙。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讓他肥軀一震,連忙將匕首塞到枕頭下面,拿起旁邊的錦帕把臉上的汗水亂擦一通,強裝鎮定的閉上嘴巴。
衣著厚實的雪夢被屋內的暖氣蒸的渾身發熱,便如流水般順暢優雅的將斗篷脫了下來扔在旁邊的桌案上,露出了輕紗包裹的豐姿,扭著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來到一堵墻隔著的內寢。
“你……你就是雪夢姑娘?”依舊坐在床邊的樂少有些害怕的看著進來的人影,屋內為數不多幽閃的燭光根本照不清來者的完全容貌。
蔻紅長甲將內寢的門閂扣住,從桌案上拿起一盞蠟燭來到樂少的跟前,魅惑的聲音響起,“樂少爺家境殷實,難道在寢室里不能多點幾支蠟燭?”
美人的臉龐在橘黃的燭光中愈發的映襯出朦朧神秘的美感,樂少咽了口唾沫,癡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這就是雪夢姑娘,爹的夢中情人,這也太美了吧!
難怪自己和爹每次去煙花之地的時候,爹總是提醒自己,永遠不能買他買過的女子,想到這里,此時被美人所迷戀的樂少心里愈加的幽怨,這種奇物,爹竟然只會自己獨享,真是自私。
聽到美人兒的話語,他就像是飲了一杯陶醉美酒,撫上美人兒衣裙上的絲帶,從尾到頭順下,指腹上傳來柔膩之感。
他開口道:“本少這不是害怕夢兒你害羞,才讓下人們移走了幾支蠟燭。幽光交錯,蛇姿峰團,夢兒,你就像是天仙下凡,不沾凡塵,清麗高貴。”
樂少說著說著就將美人兒的右手握在手心,看到如此美人,他早已陷入神魂顛倒的境地,忘記了要替父親報仇的大事。
泠蘭看的透徹,一個自以為是的二世祖,被府里的人捧的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不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不懂得孰輕孰重,只顧得眼前利益。
“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樂少爺,你比你爹可強多了。”美人兒幽幽的說著,聽不出她的意味究竟在何處,絲毫不在意手上“作亂的臭蛇”。
垂眸瞅著油膩的頭頂,美人兒眼睛狠辣的掃視著屋內的所有,勾起唇角道:“門外站著府兵,層層把守,屋內只有五支蠟燭,還都擺放在遠處,嶄新的床單鋪的一絲不茍,卻只有枕頭處有著往內的折痕。
最令人可笑的是,寒冬臘月,就算是再虛的身體也不可能揮汗如雨,匕首的黑色手柄露在枕頭之外,種種跡象那個表明,樂少,你是要殺我,不敢在床邊擺蠟燭,就是為了害怕匕首會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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