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花容失色的她驚魂還未定,就跌跌撞撞的往外面狂奔逃去……
這一邊,原本緊跟著雪夢馬車的子陵,趁著夜色一襲黑衣勁裝在屋頂上極速奔走著,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生生的怔愣在了原地。
只見那深棕色的馬車,緩緩地駛過寬敞的街道,馬車夫不辭辛苦的趕著高大的馬匹,就是這樣正常的情況之下,沒有拐角,沒有遮擋物,那馬車竟然離奇的消失在了路上。
驚得子陵跳了下來,在馬車消失的地方來來回回查看了許久,都未曾發現異常。心中的警鈴大震,夜黑風高殺人夜,估摸著夢兒有大難!
臨時便將計劃改變,直直朝著樂府而去,但當他抵達的時候,院子里除了幾具發黑的干尸之外,什么都沒有,樂府的主人,一夜之間全部被滅門!
無奈之下只得快速離開這里,重新朝著泠雪樓跑去。
寒風在耳邊瘋狂的叫囂著,三人前前后后的在崎嶇的山路上往后山追逐而去。
“嘿嘿,我看你往哪兒跑!”
血霧消散之后風依舊是流露出不羈的笑容,右手成爪直接將云女的肩膀死死地扣住,像是提雞崽子一樣將云女提在手里,搖頭嘖嘖不停,盡顯輕視之意。
從后面趕過來的星闌因為用力過度,導致白皙的臉頰上紅撲撲的,大張著嘴,接連不斷的哈出白色的霧氣,快速的停下腳步導致她有一瞬之間的昏厥,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只是嗓子就像是冒煙一樣,干疼干疼的。
但就是這樣,路上都免不了赫連澤在一旁拉著她,將自己的內力不停息的一直輸入星闌的身體,如若不然,這些山路跑下來,機器估計都得全部報廢。
風運出血霧朝著對面給小南瓜一直順氣的赫連澤豎起了一個閃閃發光的紅色兒中指,鄙夷的表情簡直都能從面具里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但礙于夜色的問題,沒有人可以察覺的出。
赫連澤滿不在乎的繼續垂下眼眸,大手溫柔的來回輕撫著闌兒的脊背,直到闌兒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才收回手。
緩了有一陣的星闌總算是將上氣平穩的與下氣銜接,她咽了口唾沫直起身子,見一直保持沉默的云女,一字一頓的反問道:“云女,你為什么要殘害王城這么多無辜之人?”
話是這樣說,但三人的心中都達成了一致,演戲就要演全套,讓躲在暗處的那家伙信以為真才可以。
醞釀了充沛的感情在這番話里展現的淋漓盡致,讓人都覺得,這是星闌對一個熟悉朋友的一種悲哀與憤怒。
下了雪的夜格外的冷,刺骨的寒風不斷的襲向星闌滾燙的臉頰,猶如鐵扇一般狠狠的扇著。
一部分扇疼了她的臉頰,一部分滲冷了她的鼻尖,更多的是,鉆入了她微微張開的衣領處,刺進了左邊勉強堅持跳動的,即將衰敗的心臟。
赫連澤脫下外套想要給闌兒披上,但倔強的女孩兒舉起右手,阻止了他對她的關心,目不轉睛的走到風的跟前,嘴里的五味難以辨別。
只是,回應她的,除了她輕微的喘氣聲,和嗚嗚直叫的寒風,什么都沒有。
“云女,我只想讓你把話說清楚而已,有這么難嗎?”星闌繼續問道,語氣中幾乎不可察覺的顫動出賣了她過于平靜的神情。
“喂,小南瓜問你話呢!”拎著云女的風有些不耐煩的說著,他總感覺手上的這個家伙的體重一直在增加。
后面的赫連澤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異常,拉平了自己微翹的嘴角,冷著臉瞬移到風的面前,將云女強行轉了過來。
月色昏暗,沉甸甸的身子骨于正常人來說倒是沒有什么差距,但長發下面的兩個大黑窟窿倒很是明顯。
“你確定你追對了人?”赫連澤問道。
星闌也聞聲看向了身邊的風,剛才她大意了,絲毫沒有想到云女本身就很厲害,怎么可能會輕易被人抓住,就算是風,應該也要打上幾個回合。
“我當然確定了。”
風嫌棄的將手里的骷髏架子甩在地上,咔嚓一聲,肋骨,盆骨,腿骨……全部散架,違和的紅布蓋在尖棱凹溝上,有一瞬間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兒。
“我的實力你們可不能小覷,這家伙從樂家的院子里飛出來的時候我可是半步都不敢耽擱。”
“原本還以為是云女,現在看來,或許是我誤會了她。”
星闌有些慶幸的說著,她寧愿這一切都是那個依舊躲在暗處操縱棋盤的怪物所為,也不要相信是那個曾經無數次幫助過自己的云女。
沒有她的啟蒙,怎會有現在的自己。
內心情感的豐富才可以讓面容上露出來的表情豐富,三人之間的配合渾然天成。
放大的對話之后,他們主動降低了自己的說話聲。
“小南瓜,你這樣說未免有些果斷,這家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年前那件有趣的事情。”風摸著下巴低著腦袋,打量了一番地上的骨架說道。
“一年前?”星闌疑惑的蹙起下嘴唇,內唇頂著上方的牙齒,并沒有想到風說的是哪件事情。
風見小南瓜忘了,朝身旁赫連澤的胳膊上捶了一拳,往上點了兩下下巴,示意著。
赫連澤才開口道:“太后的壽宴上,前尚書請來的西域舞伎。”
“哦,記起來了,那個不是刺殺義母的兇手嗎,和這個骨頭架有什么關聯?”星闌依舊是沒有明白他們說的這些讓她燒腦而奇怪的話語。
也難怪,這件事情要不是風告知了自己,自己也不會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赫連澤想著,他伸出手,彎著食指,用指面蜻蜓點水般刮了一下闌兒冰涼的臉蛋,道:“那個舞伎是用西蛉國秘術制造的傀儡,外表與常人沒有任何差別,但只要時間一到,傀儡就會變成一具干尸,繼而便是骨頭。剛才風在擒拿這具傀儡之時使用了他的秘術,所以才會讓這具完好無損的傀儡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西——蛉國?難道子陵說的是對的,那晚他說他親眼看見了太后的模樣,這一切,為何會如此的復雜?”
因為快速跑動,汗珠滯留在星闌的發絲上,外加上寒風不斷的吹著,讓她迷糊的神智更加的迷糊,腦袋像是被撕裂一樣疼痛。
“小南瓜,我聽你這語氣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啊。”風雙臂環胸說著。
“咔嚓!”
僅僅是一點細小的聲音,頓時讓站在后山的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赫連澤連忙將星闌護在懷里,銳利的目光直接射向地上散碎的骨頭,往后緩緩退去。
安靜了一小會兒,喀嚓聲又響了起來,遁著昏暗的月光,地上散開的骨頭就像是互相之間有了吸引力一般,一根根準確無誤的拼接起來,豎在地上。
那黑乎乎的骨頭發出沉悶的爆破聲,逐漸變大變粗,直至高達一丈之時,才停止了生長,鐵爐子大小的頭顱上那黑兮兮的骷髏眼上逐漸顯現出純綠色的光芒。
“這和張府地下暗道的綠眼骷髏一模一樣!”星闌指著面前的怪物大聲的說著。
“風,過來護好闌兒,讓我來收拾這個妖怪。”赫連澤當機立斷,將星闌拉到身后,等風過來之后便朝往前襲來的綠眼骷髏走去。
原本風還打算將綠眼大骷髏一招斃命,但想到赫連澤這個臭小子一直以來都沒有在自己女人面前逞過一次強,更可悲的是連個表現的機會都沒有,現在這個骷髏的出現,倒是一個不錯的展現機會。
他挑了挑眉梢,主動退了一步,將表現的機會留給他的好徒兒,隨后直接將小南瓜的雙臂抓住,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風,你放開我,我害怕阿澤會有意外。”星闌使勁的掙脫著自己的雙臂,但風的手就像是鐵拷一般將自己囚禁的動彈不得。
“小南瓜,你要相信你男人的實力,你看看我,對他多么的有信心。”風輕挑的說著。
“我唔……”星闌本想說話,卻被風突如其來塞給自己的橘子壓住了嘴里對于風來說,無用的廢話。
“看著他,你的男人,是如何將這個大玩意兒華麗麗的摧毀。小南瓜,現在你要像小女人一樣學著去依靠一直守護著你的赫連澤,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大大咧咧,肆無忌憚,對了,還恬不知恥的偷看其他男人洗澡。”
風“好言相勸”著,抽出一只手咔嚓一擰,擺正星闌的腦袋,讓她目視前方。
這家伙是成心為難自己的,那些都是陳年舊事,她都差點忘得一點都不剩,現在用這么大聲說出來,是真的害怕阿澤聽不見嗎,星闌在這邊奮力的掙扎著。
忽然之間,一道刺眼的光亮打斷了星闌內心種種吐槽語,她第一時間閉上眼睛,等她再睜開雙眼之時,赫連澤竟然完好無損的站在她的眼前。
身后積滿殘雪的坡上不見了綠眼骷髏,有的,只是那些空氣中彌漫著焦苦味兒的黑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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