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床單之上,歷經了幾天的食物沉淀,估計是色香味一應俱全。
孤獨的酸梅干被某女狠心的拋棄,沒能酸掉她的牙,酸梅干表示很不服氣。
“闌兒,你!”
赫連澤心頭一暖,眼眶倏然發熱,動容的看著低下頭為自己洗腳的闌兒,張著嘴唇,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他只知道,現在的他,真的很開心,很感動。腳面傳來的柔軟讓暖人身心的熱姜水都遜色了不少。
星闌歪著頭笑嘻嘻的說道:“怎么樣,感不感動,是不是覺得很感動啊?”
書到用時方恨少,簡短的話里星闌竟然將感動翻來覆去的說,這也是沒誰了,輕挑的語氣真的很是欠扁,還帶著一點賤兮兮的感覺。
“感動。”赫連澤似是平靜的回答道。
星闌滿意的繼續彎著腰,左搓搓,右搓搓,亂撲騰的小手攪亂了水里的藥材,使得漂浮在水面上的姜片不聽話的粘在她的手上。
望著手背上的姜片,正經了還沒有一小會的星闌心頭頓起一計,狡黠的陰笑著。
心中鬼計多端的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取下手背上的姜片,想要放在赫連澤的嘴邊嚇唬他一下。
“哈!喝洗腳水咯!”她咧著嘴開心的將姜片放在赫連澤的嘴角,卻不料令人難以相信,難以面對的一幕冷不丁的出現在了星闌的視線之中……
可能誰料想得到,那雙熾熱的鳳眸讓星闌頓時心虛一大半,聽話的將姜片扔在了水里,繼續“埋頭苦干”。
相處的日子這么長時間,她豈會看不透赫連澤這個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只能裝傻充愣。
若不是手沒有洗,他赫連澤真的想現在就抱住他的丫頭。
心中說不出來的甜蜜,讓他不由自主的也彎下腰,大手握著那雙小手,臉頰貼著臉頰,微微的廝磨著。
這……就這樣?星闌的思維有一瞬間的遲疑,她還以為要做什么呢,原來是這樣啊,不免提在嗓眼的心安安穩穩的落了下來。
只是,臉頰之間貼的這樣近,導致自己的臉都紅了,冬季將皮膚凍傷,根本碰不得過熱的東西,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刺激得,星闌表示她真的有些飄飄欲仙,緋紅的臉蛋更加的紅潤了不少。
“闌兒。”赫連澤喃喃道,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好聽的話語。
天下千萬字,好像都沒有一個可以完美的詮釋他內心的波動,那種微妙,真的是讓人情難自禁。
“嗯。”星闌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她不明白阿澤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讓人感到有種不自然的壓抑在空氣中彌漫著。
赫連澤聽到闌兒應了他,勾起唇角,摩挲著水中的那雙熟悉的小手。
好好的洗腳,現在好了,改成泡手,再加上熱水早已溫涼,怡然自得的“舒適”。
“看來,浲常武日譜里寫的那個女人,就是云女。”洗漱完畢的二人躺在一個被窩里,星闌則是半趴在赫連澤的胸膛上,右手把玩著褻衣帶子。
“為何,會叫火魅兒?”赫連澤左手攬著星闌的肩膀,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叫火魅兒呀。”星闌悶悶的回答道,“是她給我喂下一種可以控制體內力量的蟲子,離開之際告知我,以后若是遇到紅皮,就叫火魅兒。”
“紅皮是誰?”
赫連澤被這個奇葩的名字給逗笑了,但,云女給闌兒喂了蟲子,這不由得讓他有些擔心,道:“闌兒,那個蟲子在你的體內,你有覺得不適嗎?”
“沒有呀。”
星闌搖晃著腦袋,說道:“自從她給了我那只青色的蟲子,只要我變成了紅皮,受的傷總會很快的愈合。”
“只要沒事就好。”赫連澤松了口氣,現在,他不知道云女的真正意圖是什么,若說她是向著闌兒,但又為何慫恿浲常武陷害闌兒,
思來想去,云女的意圖,委實矛盾,讓人無從思考。
“反正,我相信云女,她是好人。”星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在某人的身上,干脆的說著,沒有一絲猶豫。
“既然她是好人,那她為何要用你的名號去和浲常武聯手?”赫連澤蹙起眉頭,反對意味兒十足。
“這個嘛……”星闌把手指頭放在下巴一個勁兒的摳著長出來的痘痘,冥思苦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了一個理由。
她道:“神仙的思維方式又豈是咱們凡人可以猜想的,她既然有一種厲害的神力,那做的每一件事情肯定是有其原因的。
阿澤,她是慫恿了浲常武,但是現在浲常武也算是惡有惡報,給封國并沒有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啊。”
聽著闌兒這番天真的話語,赫連澤無奈的笑了一下,朝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道:“闌兒,封國的矛盾,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若是當今的皇帝陛下一直君臨天下,咱們封國或許會在短時間內免于危難。若是皇帝退位,一切都不好說了……”
這一點也是赫連澤擔心的事情,淳于甯曾經千方百計的在先皇面前證明自己,也如愿以償的得到了先皇的肯定,但是,那天淳于甯說的那些話,不免讓他心中有了不安。
換回身份,這種事情可不是兒戲!
“你的意思是皇城和封國的矛盾會因為這件事情加深?”星闌仰起腦袋疑惑的問道。
“闌兒,這些事情都是后話,時候已然不早,咱們該安寢了。”赫連澤轉了個身,將星闌完全的摟在懷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喂!”
星闌用了推了推某人的胸膛,開口道:“雖然我只能茍延殘喘兩年,但是星承還小啊,還有俶兒,我總得給他們早點謀好出路才是。”
“星闌,你能別說這件事情嗎,我求你。”
赫連澤苦澀的開口道,這件事情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也就算了,但闌兒一而再,再而三的隨意說了出來,自己真的是很煎熬。
星闌往后扯了一下嘴角,緊抿著嘴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再說。”
阿澤的心意她怎會不知,早在東渙島,她就已經看的明明白白。萬千人中找到另一半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心心念念,為自己著想,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地的好男人,很是千年難求。
細細碎碎的記憶在她的腦海里拼接著斷斷續續的畫卷,她和懷里這個男人,是有著前世今生的緣分。
雖然她不知道兩人當初是如何相見、相識、相愛,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不論是那個地方的褚昱宸和蕓若歡,還是這個地方的赫連澤和星闌,都是深深相愛著彼此的戀人。
變了,一切都已經變了。
現在她的心里,只有赫連澤。心中未曾住過其余人,現在既然住了一個,那就扎根,散葉,開花,結果。
“乖。”
得到了丫頭的承諾,赫連澤再一次吻了星闌的額頭,道:“我明白你擔心的是什么,只是那些都是后輩們的事情,未來的發展如何,我們不會預言,即便可以胡亂猜測對,讓他們少了成長的彎路,但那意味著也少了成長的阻力,少了歷練他們的機會。”
“嗯……你這樣說也很有道理。”星闌數著手指頭贊同道。
“所以……”赫連澤說到這里,將枕頭下面的玄黃玉佩放在星闌的手里,道:“這是我與你的定情之物,現在這枚玉佩便送給你。雖然有些倉促,但是這卻是我最真誠的渴盼。”
星闌垂下眸子,摸著這塊冰涼的玉佩,清澈的目光凝視著赫連澤,開口道:“好,你送了我玉佩,我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那就將我的心交給你,算作是定情之物了。”
“傻瓜!”
赫連澤戳了一下星闌的腦門,嘆了口氣道:“原本還打算等找到你之后,就和你成親,但是回來才發現,這里又變得一團糟,真是對不起你。”
“這有什么好自責的,你看看現在,不都是挺好的嘛!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娶我,不差這一點小插曲。”
星闌見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的赫連澤,沒心沒肺的說著。
話是這樣說,但她自個兒倒是感慨了起來,道:“燒掉了那些辟邪的器物,我倒是覺得心安了不少。至少,我的那些兄弟們可以自由的出入定賢伯府,這個咱們永遠的大家。他們的肉身是毀了,但是作為和他們同吃同睡的我,依然可以感覺得到,他們在天國過的很是開心,沒有謾罵,沒有饑餓,沒有疾病。”
“闌兒,你要是心里難受,大可不必強忍著,靠在我的懷里,把這些讓你難受的淚水流出來。”赫連澤心疼的看著懷里的悶葫蘆,溫聲的開口道。
當日子陵給星闌說話之后,他便看到星闌趴在書架上低聲痛哭了很久,為了避免打擾到她,自己便在門口駐足良久。
丫頭的倔強都會展現在人的面前,但脆弱,只能留在屬于她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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