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心頭一喜,也顧不得昔日的交情,紛紛跑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泠蘭,任由往出來涌的姑娘們碰撞著自己的肩頭,腳下也被迫的往外挪著。周圍的人在她的眼里成了流水,余光都攝不住。
泠蘭一心向著泠雪樓,她最大額心愿就是讓泠雪樓在她活著的時候可以如日中天,客源興隆,如今,真的是大勢已去了嗎?
“原來,大姐的意思是讓我們留住姑娘們。”人潮散開后,失魂落魄的雪替走了出來,慘白著臉喃喃道。
“這不是大姐的意思,是老板,是她放棄了泠雪樓。”泠蘭的下巴顫抖著,緊閉著的唇角上下不定的彎動,眼眶里的淚水打著轉,苦澀的開口道。
主人的命令,她即便是有怨言,也不敢開口啊。
“你是說,泠雪樓,完了?”雪替終究是比泠蘭小上十歲,初次遇到這樣的狀況,早已經嚇得懵了。
“是啊,完了。”
泠蘭回頭望著對面關著門的紅春坊,還有門口等候著的。紅姨經商有她的頭腦,斷然不會輕易收下泠雪樓的姑娘們,而站在門口的,原來的泠雪樓的姑娘們,部分露出悲涼的神色。
泠蘭麻木的雙腿在地面上移動著,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直到被一個立在大廳里的柱子磕痛了額頭,才抬起眼皮,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聽到外面瞬間安靜了下來,雪夢才走出房門,雙手搭在欄桿上,看著空蕩蕩的泠雪樓,不用多說,她便明白了這一切。
泠容的欣喜被這一切,沖淡了。失魂落魄的她,無精打采的斜靠在柱子上發著呆。
這一切全都看在雪夢的眼里,她手指輕叩欄桿,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異色,看來太后此次下達的命令,并不像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她抬起頭,從開著的窗戶看到了對面的紅春坊,紅春坊的主人就是紅姨,現在看來,暗中的勢力又該挪動了。
泠雪樓熱鬧,梅園更熱鬧,一陣接著一陣鬼哭狼嚎聲就這樣響著。
“星闌,你要的熱水來啦。”凝安一手抱著用毛毯裹著的暖水壺,一手端著熱水快速的跑進了房間。
又到了一月一次的大出血,以前就算是來了月事,星闌也會跟個無事人一樣,想到哪里玩都可以,直到……從東渙島來,這還是頭一次,讓她肚子痛的懷疑人生。
將枕頭抱在懷里,歪眉擠眼,大張的嘴里都可以塞的下一個拳頭。
聽到凝安的聲音,在床上打滾兒的星闌這才消停下來,額頭上的汗珠早已因為之前的動作,全數擦在被子上。
她艱難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喝完之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皺著眉道:“凝安,這是鹽水嗎,這么咸?”
“哦……是啊,你不是肚子痛嗎,喝點鹽水緩解一下。”
凝安放下碗,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連忙坐在床邊將換好的熱水壺揣到星闌的懷里笑道。
“星闌,你有味覺了?”她問道。
“是啊,之前是感冒了,才會那樣。”
星闌拿著熱水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眼睛一直閃乎不定的往外邊瞄著,問道:“赫連澤去哪了?”
“賢王爺估計還在王宮呢。”凝安回答道,拿起床上褶皺了的手帕,替星闌將額頭上又冒出來的冷汗擦拭干凈。
還沒等星闌準備開口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寶貝兒!”巡視完王城的凌千亦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到定賢伯府,便看到星闌躺在床上享受著,激動的大叫了一聲,連忙往里面走去。
星闌見是千亦,心頭一喜,想要跑過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剛一起身,小腹的墜痛之感又讓她渾身顫抖,冷汗淋漓。
凌千亦看到星闌有些反常,便坐在床邊,摸了一下她發燙的臉頰,問道:“寶貝兒,你這是又吃壞肚子了,怎么小時候的陋習還沒有改掉?”
她有些責怪的數落著星闌,但是語氣中還是流露出擔心,“吃藥了嗎?”
“千亦姐,這一次我沒有吃壞肚子,是痛經。”星闌咧著嘴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更加用力按住了肚子。
“原來是痛經啊。”
凌千亦頓時松了口氣,快速從腰帶里取出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一個小紅藥丸,說道:“星闌,這是紅花丸,我偶爾也會肚子疼,吃了這個就不痛了。”
星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臉上一喜,連忙取過藥丸,放在嘴里。
一旁的凝安見杯子里沒有水,連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放在星闌手里。
“胡鬧!”
趕回來的赫連澤在樓下聽到凌千亦把紅花丸給闌兒服下,立刻施展輕功直接飛到二樓,還來不及眨眼,便伸出手扼住星闌的下巴,著急的說道:“闌兒,把這個吐出來。”
星闌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道阿澤為什么這么說,心里也不多想,聽話的將藥丸吐在了赫連澤的手心內。藥丸被唾液溶化了表皮,黏膩的粘在皮膚上。
“赫連澤,怎么了?”凌千亦不明白賢王爺為何會阻止寶貝兒吃這個藥丸,紅花不都是治療這一方面的嗎。
“闌兒不能吃紅花。”
赫連澤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了深海玉骨針,走到書架前打開一個盒子,將里面的潭山池水拿了出來,遞給星闌道:“闌兒,快將這個喝下,我為你針灸。”
“哦。”星闌點點頭,接過阿澤手里的小瓷杯,一口將里面的潭山池水咽了下去,忍住痛意乖乖的躺在床上。
凌千亦見自己有些多余,便朝凝安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的離開了房間,待在外面。
“阿澤,我為什么不能吃紅花丸,我看過醫書,上面的確說可以治療痛經的。”星闌可憐巴巴的垂眸瞅著赫連澤問道。
“闌兒,你不一樣。”
赫連澤取下了星闌的腰帶,將外套和中衣都解開,只露出一個肚兜,大手撫在星闌的小腹上,輕微的按壓著,隨著他按壓的穴位,星闌有些痛苦的輕吟了出來。
赫連澤趁機將深海玉骨針扎在關元、血海、帶脈、歸來,根據星闌對這些不同穴位的反應,他因地制宜,盡力緩解她的疼痛。
“闌兒,現在好點了么?”一刻鐘后,赫連澤收起了針,摸著星闌泛紅的臉頰問道。
“嗯。”星闌點點頭。
剛才她覺得原本冰涼的肚子里漸漸的熱了起來,暖暖的,好像,要比暖水壺還舒服。
赫連澤替星闌號過脈之后才松了口氣,俯下身子吻了一下星闌潮濕的額頭,道:“闌兒,今后你一定要記住,你不可以碰和紅花有關的所有藥物和植物,知道了嗎?”
“嗯。”星闌依舊點點頭,長長喘了口氣,感覺到肚子上的痛意全無,才轉過身子,伸出手握住了赫連澤修長的大手。
糯糯道:“阿澤,我為什么不能吃紅花,我記得紅花吃多了會導致不孕,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赫連澤眼里深如古井,波瀾不驚,他勾起迷人的唇角道:“闌兒,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你的身體現在本就氣血不足,紅花吃多了,只會適得其反,讓你的身體更虛弱。”
“原來是這樣。”
星闌這才懵懵懂懂的點著頭,折騰了一早上,日益嗜睡的她現在更是疲憊不堪。
硬撐著快要瞇起來的眼皮道:“阿澤,我現在好累,但是千亦來了,她從繁忙中抽出時間賴看我,我想讓她和我說說話。”
“好,我叫她進來陪你。”赫連澤摸了一下星闌的鬢發,將外面的凌千亦叫了進來。
“寶貝兒,看你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肚子不痛了吧?”站在門口看風景的凌千亦聽赫連澤叫她進去,這才走進房門坐在床邊,握住星闌的手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千亦姐。”
星闌笑著說罷,才意識到什么,開口道:“現在不應該叫你千亦姐了,應該叫大嫂。”
“你這丫頭。”凌千亦對這個陌生的稱呼有些別扭的紅了臉,故意瞪了星闌一眼。
然后故作神秘的對眼前的瞌睡蟲說道:“星闌,你想不想知道昨晚你大哥說了什么話嗎?”
“昨晚你在王宮?”星闌直中要害,瞌睡的眼睛里泛著八卦狡黠之色,賊兮兮的咧開嘴笑問著。
“我說的東邊的太陽,你說的西邊的麻雀,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被星闌抓住了語言中的尷尬處,千亦的臉更是紅的跟柿子有的一拼,賭氣的松開星闌的爪子,雙臂環胸,歪著臉不自然的哼了一聲。
“好好好,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星闌敗下陣來,厚著臉皮笑嘻嘻的說著。她知道大嫂自幼就是一副傲嬌的模樣,勁頭一上來,能和千雪不相上下。
凌千亦聞聲臉色才算是緩了緩,彎著腰壓低聲音說道:“昨晚,你大哥喝醉了酒,都說酒后吐真言,他總算是說出了他真正的身份。”
“什么?”星闌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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