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澤。”
日上三竿,星闌才從睡夢中微微轉醒,習慣的抬起腿搭在赫連澤的腿上,小腦袋往寬闊的懷抱里靠了靠,小肉手也不由自主的輕搭在他的肩頭,迷迷糊糊的囈語著。
“闌兒,你醒了?”赫連澤溫柔的垂下眼簾看著黑乎乎的小腦袋,伸出大手揉了揉低語道。
他在卯時二刻就已經醒來,將昨晚買的黑魚燉成黑魚湯,放在灶頭上保溫著,還將星闌換下的衣服都洗干凈,晾在外面。
忙忙碌碌一早上,他看著時間尚早,也就重新脫掉沾染寒氣的外套,小心翼翼的鉆到被窩,繼續攬著丫頭睡回籠覺。
“嗯。”星闌懶洋洋的扯了一下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粗聲呼吸了幾下才睜開眼,傻乎乎的仰起頭望著身邊的男人。
“既然醒來了,那便吃午膳。”
赫連澤笑著,坐起身將爐子上方烤著的衣服拿了過來,道:“冬日里布料冰冷,你不會介意這個衣服上有炭火味兒吧?”
“怎么會呢。”
星闌心里暖意四射,跪在床上抱住了赫連澤的脖子膩歪著,糯糯的說道:“就知道澤澤對我最好了。”
被子隨著她的動作而跌落在床上,好不容易積聚的熱氣就這樣被全數散盡。
赫連澤很享受闌兒對他的撒嬌,勾起溫潤的笑容,大手在星闌的脊背上拍了拍,然后才將衣服放在床邊。
星闌被冷空氣凍得打了個寒顫,這才快速的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后,習以為常的坐在鏡子前,任由赫連澤為她綰上馬尾。
“闌兒,我好像對盤發髻這一方面天資尚淺,無法為你親手綰上你喜歡的隨云髻,每次都讓凝安幫忙。”
星闌忍不住聳著肩頭捂嘴直笑,許久才說道:“隨云髻雖然看起來好看,但是馬尾讓我感到很輕松,沒有那么累贅。”
聽到闌兒這么一說,赫連澤眼帶笑意,彎著腰取過發冠,用那只檀木芍藥簪綰住。
“阿澤,你的嘴巴怎么了?”涂著養顏膏的星闌看到鏡子里赫連澤的嘴巴周圍通紅一片,好奇的問道。
“這……”
赫連澤眼神一滯,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那副欠揍的嘴臉,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是……是風吹的,你也知道,冬日里的寒風干燥,很容易將嘴巴吹紅起皮。”
“哦。”星闌點點頭,看著赫連澤為自己綰好頭發之后便從鏡臺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來一盒唇脂,打開盒蓋,轉過身食指蘸了一點唇脂準備抹在赫連澤的嘴邊。
卻被赫連澤用手擋住,道:“闌兒,這是你們女兒家用的紅妝,我不行。”
“這不是胭脂,你看,里面是淡綠色的。”星闌擰著劍眉說道,“這里面加了蜂蜜和蘆薈,對皮膚的保濕作用還是很強的,要不是凝安說與我聽,我也不知道竟然還會有如此功效的唇脂。”
說著,直接霸道的打掉赫連澤嘴邊的那只萬惡的手,仔細的,輕膩的擦在赫連澤的嘴巴周圍。
剛擦上去,接著光明晃晃的,但很快便被皮膚吸收,星闌只能多擦幾下。
感覺到嘴邊癢癢的觸感,赫連澤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里的神色漸漸加深,大手潛意識的緩緩下放,搭在了星闌的腰側。
闌兒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還是為了他,要不然,怎么可能會這樣溫柔的對自己。
這么多年來,他見證了闌兒的成長,從一個天真的女孩兒長成了一個悶葫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碎葉城的那幾年,他還是有很多的愧疚。
忽視了闌兒的成長環境,畢竟一個女孩子從小在軍隊里長大,軍隊紀律嚴謹,心里就算是有任何委屈,都很難找到知心朋友傾訴。
“闌兒。”赫連澤輕聲的喚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
“怎么,要親我啊,但是你的嘴巴上全是唇脂,等干了再說。”
星闌抬起眼皮嬌笑著,隨后放下盒子,拉著赫連澤的手往門外走去,說道:“哎呀,人家肚子餓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
“星闌,賢王爺……午安。”
正在布置碗筷的凝安見到星闌走了進來,看到嘴巴通紅的賢王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面色詭異的問安道。
“凝安,你的腮幫子怎么腫了?”星闌見凝安的腮幫子圓鼓鼓的,忍不住問道,難道現在流行冬日里集體上火?
“啊,沒有啊,我去端午膳。”凝安低下頭說著,腳下生風的溜了出去,她要是再多看賢王爺一眼,就會被笑死。
“阿澤,你這又是什么表情?”往座位上走去的星闌覺得后面的人不動,便抬起頭,卻發現赫連澤正瞪著外面。
“沒什么。”赫連澤轉過頭笑著,親自為星闌拉出椅子,自己也坐在旁邊。
“來啦來啦。”
凝安將鍋里用熱水溫著的黑魚湯端了進來,放在靠近賢王爺的位置上。自己樂呵呵的坐在對面,舀了一碗小米粥,加了點桌子上的糖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
看著赫連澤為自己舀黑魚湯,星闌看了一眼外面,對凝安問道:“凝安,大侍衛他們呢,怎么不見來的?”
“他們啊,他……”
“他們有幾個膽子敢和當今皇帝陛下同桌而餐?”
只見門口走進來的淳于甯搖著折扇,露著自戀的表情,吊兒郎當的來到凝安旁邊,將凳子拉出來坐在上面,然后恬不知恥的朝小鹿角拋了個媚眼。
“皇帝怎么來了?”星闌疑惑的看著赫連澤問道。
赫連澤眼皮子都懶得抬,給星闌舀好黑魚湯之后才說道:“一個沒地方住,投靠伯府的喪家犬,闌兒沒必要理會他。”
喪家犬?星闌嘴角抽了抽,以前怎么沒見阿澤的嘴毒,真的是罵人不留余地啊,就連皇帝都不放過。
“赫連澤,你再說一句試試。”還笑著的淳于甯聽到赫連澤罵他,拉下臉瞪著對面的人威脅道。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就立刻離開伯府,這里不歡迎你。”赫連澤鳳眸微斜,一個寒刃飛射過去直中淳于甯的要害。
晾在一邊的星闌喝了一口魚湯,總覺得飯桌上的氣氛詭異的很,阿澤和皇帝的梁子是什么時候結下的?
眼尖的凝安見星闌的臉色不大對勁,連忙站起身坐在星闌跟前,勸道:“星闌喲,你就別傷心了,其實賢王爺是斷袖這……”
“凝安!”赫連澤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見凝安將昨晚的話當耳旁風,直接狠聲的呵斥道。
“等等!”
星闌伸出手放在赫連澤的胸前,扭著頭看著魂飛魄散的凝安,皺著眉道:“你說什么,斷袖?是斷袖嗎?”
“我……我以為你知道……”
說到最后,凝安直接將話全都咽了下去,最后被赫連澤的威壓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
星闌轉了轉眼珠,看著對面一臉尷尬的淳于甯,再瞅瞅旁邊臉色陰沉的阿澤,昨晚究竟發什么什么好事情,讓凝安說他們是斷袖?
“阿澤,你昨晚做什么去了?難道你的嘴是……”
不可能和皇帝接吻了吧?星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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