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對,確實很白!
老板對這閨女說的話雷的嘴角抽了抽,不過她形容的倒是非常貼切,那個男人的皮膚確實要比尋常人白上許多。
白衣男子,會是誰?星闌的眉心微微鼓起,從外射進來的光線在眉心下方打出淡淡的陰影。
難道,是那只白虎?畫卷里自己曾經說過,在一個秘境中,有一只通人性的白虎和自己作伴。
“大叔,大叔在嗎?”
外面忽然響起一道清麗的女童聲,話音剛落,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跑步聲,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小腦袋上扎著兩個小辮子一擺一擺的,穿著一個比較嶄新的深藍色小裙子,微微張開的嘴巴里吐出一團團白霧,紅潤著小臉蛋著急的在里面尋找著叔叔的身影。
“怎么了,小小?”老板站起身走到小女孩跟前,替她擦掉了眼睛上的霧水。
“叔叔,爹爹的心代脈發作了,王城里一個大夫都沒有,要借您的車子去城外找大夫!
“好,叔叔這就去拉車。”老板說著便隨手將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戴上,牽著小姑娘的手往后院趕去。
赫連澤聞聲放下碗筷,對老板娘說道:“還請您帶路,去那個小姑娘的家!
“好!
賢王爺的醫術可是舉世無雙的,老板娘連忙放下碗筷帶著二人來到隔壁巷道的一所樸素的院落中。
候在門口的星闌透過門縫看著澤澤再給那個瘋狂顫抖身體的男人治療著,便疑惑的對小小的娘親問道:“這位大姐,剛才小姑娘為何說王城內沒有大夫?”
那婦人也只有三十多歲,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雙手盤在兜巾中,手臂上還沾著少許面粉。
她嘆了口氣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昨夜巷道前頭的屠夫家,兩口子罵架打了起來,卻不想那老趙把自家婆娘給砍傷了,急的敲遍了王城所有的店鋪,都說大夫們被召回了王宮,給當今的太后娘娘治病。”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老板將馬匹牽到門口,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大叔,阿澤在里面醫治呢,您放心好了!毙顷@明白此刻不能有人打擾阿澤,連忙擋住門口低聲的說道。
“賢王爺親自診治?”
老板不可思議的反問道,瞬間老淚縱橫,這個孩子他們果然沒有看錯,心地就是善吶!
“賢王爺?”婦人吃驚的喃喃著,她還以為是郎中,畢竟他們的穿著太過樸素,一眼瞧見,都不能想到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王族。
驚得婦人連忙拉著小女孩的手跪在地上,雙手放在大腿上道謝道:“多謝賢王爺,賢王爺是活菩薩。
“大姐快快請起,您這樣,反倒讓他不自在了。”星闌見機忙將婦人扶起來,哭笑不得的說著。
熱淚盈眶的婦人瞧著眼前的姑娘雙瞳剪水,仙姿佚貌,稍稍前屈著身體,說道:“想必您就是賢王妃吧!薄
“大妹子,你別這樣拘謹,這丫頭和賢王爺一樣都是隨性之人,你這樣鞠躬拘謹的,反倒讓他們為難!
還不等星闌說話,老板娘便樂呵呵的笑道。
兩刻中后,赫連澤才從門里出來,拿著一張藥房對婦人說道:“按照這上面的分量將藥配好,每日飯后兩頓,七天后便會恢復。”
“民婦多謝賢王爺!眿D人激動的拿著藥房,腳下利索的往巷道外面的藥店里去買藥材。
“阿澤,聽說巷道口的趙屠夫家里出了事情,要不咱們去看看情況!毙顷@征詢著赫連澤的意思。
“嗯!
赫連澤點點頭,開口道:“剛才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去看看也無妨!
話是這樣說,但是夫妻之間動刀動槍,可真的是做的非常過火。
三人便來到趙屠夫的家里,只留下老板和小小在照顧小小的爹。
大門是半掩著的,院子里洋洋灑灑的黑紫色血印,院子的右邊是專門殺豬的地方。
一口大鍋,燙皮用的;還有一丈高的欄桿,吊豬用的;正下方是一個沒有砌水泥的大土坑,積血用的。
大土坑旁邊的樹木就算是冬季獨干,但瞧著密密麻麻,交叉參差的樹枝,就可以想象得到這棵大樹在夏天是有多繁茂。
還沒進里屋,就聽到趙屠夫鬼哭狼嚎的大嗓門。
老板娘是這里的鄰里熱,每家每戶都熟悉的緊,連忙揭開花布簾子,就看到趙夫人面色慘白的躺在炕上,趙屠夫原本的水泡眼更是紅腫的不成樣子。
“老趙喲,快點起來,我給你找了好的大夫,給你婆娘看看情況。”
老板娘說著,剛進門就被煤氣沖的有些上頭,趕緊把緊關著的窗戶全數推開,生氣的數落道:“你個糙大漢,屋里的煤氣這么重,你要把你婆娘弄死了才甘心?”
“我……”
趙屠夫見來了大夫,連忙讓開位置,也不去反駁林家婆娘的話,目光誠懇的說道:“還請大夫看看我家婆娘,她失血過多,我害怕。
赫連澤沒有理會趙屠夫,揭開被子就看到趙夫人的上臂一扎長的刀口,被黑線粗劣的縫住。
“這是你做的?”赫連澤眄視著趙屠夫,語氣冷淡的問道。
“啊!壁w屠夫點點頭,見著郎中臉色不對,心虛的低著頭,寧可絡腮胡扎著胸口,也不敢抬頭。
旁邊的星闌看到血紅的傷口,嗓子里瞬間干澀了起來,有種饑渴的欲望驅使著她,邁著步子往前走去,
“林姨,將闌兒拉出去。”赫連澤見丫頭的眼神不對勁,便站在星闌的面前,擋住后面的視線對老板娘吩咐道。
“好!崩习迥稂c點頭,不只是星闌,就連趙屠夫也給拉了出去,關上了門。
赫連澤掃視到桌子上放著的藥盒子,趙屠夫不明白人的身體是很脆弱的,現在縫住的傷口還流著黃膿,縫制的傷口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眼。
真是殺慣了豬,把人也當成豬一樣做實驗。
赫連澤取出了藥盒子里還沒有使用過的干凈手套,將趙夫人的傷口做了細致的消炎,包扎處理之后,見她的氣血虧損的嚴重,便再一次寫了一個藥方,趙屠夫想要去買藥,卻被赫連澤叫住。
“闌兒,出去左拐第一個就是藥鋪,你去買點藥回來!
見星闌出去,赫連澤才問道:“為何砍傷你的夫人?”
趙屠夫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說道:“她瞅到了我的私房錢,懷疑我!
“所以?”
“所以我不小心把她砍傷了!壁w屠夫說著,敞開的衣領處,露出了幾道凌亂的指甲劃傷的印跡,那趙夫人也是一個狠人。
“一個男人,是不是該忍讓一下你的妻子?”赫連澤問道。
“是她冤枉了我啊,大人。你不曉得,我存的私房錢是準備給我爹娘,讓他們買些好吃的孝敬孝敬,可婆娘一直牽制著,我這才想了這個辦法!壁w屠夫苦瓜著臉訴苦著。
“原來是這樣啊!
老板娘咯咯的笑著,使勁捶了一下趙屠夫的胳膊,說道:“你家那婆娘見到我,一直在埋怨你這個人不解風情,一直忙著殺豬做生意,卻忘了陪她,她說你晚上一回來就和豬一樣倒頭就睡。她找你找麻煩,也是因為她想要博取你的重視。”
“那為什么不讓我給我老爹娘給錢?”趙屠夫一聽到林家婆娘說這番話,立刻瞪著眼珠子不滿的問道。
老板娘說道:“這還不簡單,誰叫你的老爹娘偏心眼,你給的錢,他們都一股腦兒的給了你的二弟,這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那個弟弟一天到晚賭博,你婆娘不甘心你這樣傻傻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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