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此刻,都陷入了同樣的沉思之中。
一個時辰后,子陵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便帶著雪夢一起準備新一輪的長途跋涉。
隨著一道沉悶的閉門聲,刮進來的寒風吹起了地面上的塵土。那是一種黃色的細沙,地面上殘留著淡淡的發白的劃痕……
王宮,處理完政務的赫連瑜再一次去祠堂進行反省思過,下午之后,才離開了祠堂。
老早的藏在祠堂里的中官見周圍沒了動靜,直接化為一道灰色的霧氣出現在赫連瑜剛才跪著的蒲團之上。
“嘿嘿嘿,你們這些螻蟻豈會是我的對手。”
白發中官拍了拍手,將粘在上面的迷藥拍掉,這才仔細在祠堂里搜尋著什么。
“太后娘娘。”
閉著眼睛休息的亓元耳朵動了動,溫和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
“說。”亓元用螟蛉部族的傳音術和祠堂內的白發中官對話著。
只聽對面稍稍安靜了一些,便傳來諂媚的聲音,道:“回稟太后娘娘,祠堂內并沒有任何通道前往外界。”
“你可查清楚了,莫要留下漏洞。”亓元對這件事情不敢馬虎。
她昨晚可是聽的清清楚楚,赫連徵要讓赫連瑜去祠堂聯系赫連澤,若是這個簡單的潛在意思都識不清,那便不會是她亓元的本性。
“太后娘娘,你盡可放心,這么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實力?”重新化為灰色霧氣的中官語氣不悅的反問道。
亓元聽出了他的心思,有些屈服的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既然祠堂沒有嫌疑,那便是我多疑了,有勞您老人家這些日子的奔波。”
“亓元,別忘了咱們的交易,我只要那個女孩的身體。”
“這個你盡管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亓元允諾道。
微微轉醒的亓元聽到耳邊咿咿呀呀的叫聲,這才睜開雙眼。
“夫人,你醒啦。”赫連徵抱著俶兒笑吟吟的看著亓元輕喚道。
“嗯。”
亓元點點頭,溫柔的望著生機勃勃的俶兒,開口道:“夫君,我想抱抱俶兒,把她交給我吧。”
“欸!”
赫連徵好不容易看到夫人有了笑容,開心的不知道東西南北,連忙將小俶兒小心翼翼的放在亓元的胳臂上。
殿里燒著暖爐,所以赫連徵便將厚實的被子放在搖籃里,抱著只穿小棉衣的俶兒逗樂著。
如今脊背挨到柔軟的褥子上,俶兒更是開心不已,翹起的小短腿在空中亂撲棱著,圓碌碌的眼睛望著祖母,嘴里還不停的啃著自己的小指頭。
“咦?俶兒這里是做什么了?”亓元看到俶兒的右手上有一個像是被衣物壓下的深痕,應該是鐲子一類的東西勒過,便疑惑的問道。
赫連徵湊過去翻查了一下袖子,皺著眉頭說道:“估計是天生的吧,我記得咱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手腕上也有紅色的印記。”
“或許吧。”
亓元點點頭,白皙的手撫在俶兒的小肚腩上,正要用咒術感知,卻被手背傳來的溫熱打斷了計劃。纖手微微一顫,連忙抽了回來。
赫連徵疑惑的望著亓元,失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夫人這算是害羞?”
亓元面色有些不自然,但望著那雙眼睛,她并沒有看出赫連徵有別的意圖,便佯裝咳嗽了幾聲,說道:“我渴了,幫我倒些蜂蜜水。”
“好。”赫連徵點點頭。
見他轉過身準備離開,亓元再一次運出咒術搭在俶兒的小肚子上。
“對了。”
赫連徵突然轉過身,看到夫人被自己嚇得直接雙手都躲進被子里,無奈的笑了一下。
抱起俶兒說道:“夫人累了,俶兒頑皮的很,現在天色有些晚了,還是把她交給奶娘,別餓著肚子才是。”
“是啊,你看我,都忘了這事情。”亓元臉色不大好,僵硬著神情說道。
“你睡了好久,自然不知道俶兒的作息。”赫連徵說著,便走了出去,將俶兒交給候在搖籃旁邊已久的奶娘,這才倒了杯溫熱的蜂蜜水給亓元喂著。
奔波了一天的子陵二人,終于抵達貢城,隨便找了一家驛館便住了下來,飯罷后隨便說了會兒話,熄了蠟燭兩人便相擁而寢。
夜里,原本熟睡的子陵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窸窣聲,警惕的他直接睜開雙眸,在黑夜中認真的聽著,但是除了懷里夢兒的輕鼾聲,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不,不會的。
他雖然已經遠離碎葉城,遠離軍營,但是長時間養成的軍營作息基本上從未亂過。剛才,定是有一種腳步聲在屋頂。
“嗯”
熟睡的雪夢推開子陵的懷抱,翻了個身,抬起的腿一卷,便將被子一股腦兒的卷在自己的懷里。
驛館里沒有床,都是炕。炭粉燒的燙,致使雪夢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子陵無奈的側過腦袋看著夢兒一個人霸占著被子,坐起身將腳下疊著的被子拉了上來,也轉過身抱住夢兒繼續睡覺。
就在他想要入眠的時候,又聽到這種奇怪的聲音,這一次他是清醒的。
連忙搖了搖雪夢的肩膀,輕聲的呼喚道。
“怎么了?”睡得一塌糊涂的雪夢夢中口齒不清的囈語著。
“夢兒,快點醒來,出事了。”子陵小聲的在雪夢的耳邊說著話。
“嗯?”
出事了?
果然,聽到這樣的敏感詞雪夢瞬間從睡夢里驚醒,她轉了過來和子陵對視著,小聲的問道:“怎么了?”
“有腳步聲。”子陵回答道。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屋子外面的動靜,果不其然,這種聲音從剛開始的驚鴻一觸,到后面的細密綿長。
“那怎么辦?該不會是又著了亓元的道吧?”雪夢問道。
“十有八九,等會兒一定要躲在我的身后,千萬不要逞能,聽明白了嗎?”子陵要求道。
他不能讓夢兒一個人呆在這里,有時候,屋里會比呆在自己身邊更危險。
“明白。”雪夢點點頭。
二人默契配合的,輕手輕腳的下床,子陵握著長刀,雪夢握著長劍,二人一前一后從前窗戶離開。
按照常規,殺手若是知道對手也是習武之人,便肯定會推斷出,對手弱發現了自己的行蹤,定會從后門或后窗戶逃出。
子陵反其道而上,拉著雪夢小心翼翼的逃離了驛館。
晚上沒了月亮,也看不清屋頂上的黑衣人有幾個,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二人也沒有牽馬匹,好在這個驛館距離刺史府只有百米的路程。
一路上直接來到刺史府,悄悄的潛入了進去。
多虧去年和老大在這里一日游,對于這里的大致地形有著比較全面的把握,子陵帶著雪夢來到一個柴房,二人在這里將就了一夜。
“壞蛋,咱們這樣私闖民宅不太好吧?”雪夢心有余悸,望著黑乎乎的眼前,靠在子陵的懷里嘀咕道。
“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活命要緊,相信刺史大人不會這樣小肚雞腸。”子陵回答道。
“刺史?”
雪夢錯愕的睜大雙眼,快速的捂住嘴巴,深怕會將外面的殺手引過來。壞蛋竟然把自己帶到刺史府,一路上還那樣的輕車熟路,莫不是和刺史大人認識?
“喂,你認識刺史嗎?”她好奇的問道。
子陵搖搖頭,道:“一面之緣,當初還是和老大一起來這里的,所以大致認識路。
“記性真好,我可是出了名的路癡。”
雪夢撇了撇嘴嘀咕著,除了王城的個別道路還熟悉些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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